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腹黑小侠女 > 第七章 伤感的面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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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真不该带你来的!”面具人淡淡地说道,声音中似乎有一丝丝的伤感。

  安晨萱一怔,她,她难道说这样的话伤了他的心么?“不,我是该谢谢你带我来!”她连忙解释道,“不然,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世间的险恶。如果不是你救了我,说不定我也已经被姓刘的抛尸在哪儿了呢!”

  面具人没做声,他机警地四面扫了一眼,突然拉着她急急的躲在一块岩石后面。

  遇到危险了……安晨萱刚刚回过神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嗤嗤嗤”几声,十几只利剑一齐朝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射了过来。

  那箭势是极快极狠,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经过训练的弓箭手放出来的!

  第一轮利箭放了出来以后,四周很快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只有树叶在风的轻拂下轻轻地晃动着。

  这些人,显然是早就埋伏在这里击杀面具人的,安晨萱的手被面具人紧紧地拉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呼呼呼的声音,又是一阵箭矢飞来,不过全都被岩石挡住了……

  这周围的岩石很多,而且许多都比人还高的,这些人企图用暗箭来杀面具人,看来还是失算了……

  不过,今天自己呆在面具人的身边,会不会连累他啊?

  她的身手虽然很不错,但是对上这些江湖上的高手,而且要与他们正面敌对的话,那就麻烦了……

  “孽种,你还不出来受死?我知道你在这里,今天就算你插翅也难逃了……”一个冷酷的男子声音喝道。

  他说话的对象显然是面具人,而他竟然称呼他为“孽种”,这也太不人道了……

  敌人这个攻心计还真有效,面具人一听到这两个字,气得拉着安晨萱的手都抖了起来,安晨萱不由得有些急了,对方既然在此设伏,必定带了不少人,在这种情况下,最要紧的就是保持镇定啊……

  “你别生气,他们才是孽种,等会儿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安晨萱低声道。

  安晨萱的话还真有效,面具人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在第三轮如飞蝗的箭矢过后,二十多个黑衣人从暗处跳了出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把奇形怪状的武器。他们的面上都蒙着黑布,衣着打扮就跟安晨萱昨晚见到的那帮黑衣人一模一样。

  带头的黑衣人凶神恶煞地叫道:“孽种,你还不出来受死?我们今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就是插翅也难逃了……”这人的口气也真是狂妄,安晨萱有些担心面具人的情绪再次受到影响,于是低声道:“如此的没教养,像个疯狗似的乱叫,我瞧你才是孽种。”

  “你在这里别动,待我去收拾他们!”面具人低声的吩咐。安晨萱手一凉,感觉他的手已经松开,然后他的人也已经不见了,只一片刻的功夫,他的声音在离她有十多步距离的地方传来。

  “哈哈哈,你们这个兔崽子,王八蛋,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今天你们一块来了,正好杀个痛快,省得老子一个一个的去杀你们麻烦!”

  面具人的身影飞快地从一块块凸起的比人还高的岩石上边掠过,落在离带头那个黑衣人只有几米远的地方。

  那些黑衣人显然是领教过他的本事的,此刻见他显身,气焰反倒没有先前的嚣张了……

  “你们都一块上来吧,省得我一个个动手麻烦!”面对这二三十个黑衣人,面具人毫无惧色,冲他们喝道。

  黑衣人巴不得他说这句话呢,毕竟,人多欺人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安晨萱但见眼前黑影闪动,只一片刻的功夫,那二三十个黑衣人已经团团围住了面具人,一场激烈的打斗开始了……

  这场厮杀,比昨晚的厮杀要激烈得多,也要凶险得多,安晨萱之见一团团的黑影围着一个白影,飞快地旋转着,刀光保祥,闪闪烁烁。

  看得出来,面具人的武功极是高强,黑衣人倒下了一个又一个,接连倒下了好几个,有的黑衣人倒下了之后已经身首异处了,再也没有站起来,而有的受了伤之后仍然疯了一般的厮杀着……

  一阵风吹过,一阵浓浓的血腥味传了过来,安晨萱不由得皱了皱眉……

  倒下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但是剩下的黑衣人依然奋力厮杀,丝毫没有撤走的意思,看来,他们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面具人一身的白衣,已经给染成了红色,他的身上,面具上到处都沾满了鲜血,他出手又快又狠,身影飘忽不定,安晨萱甚至看见了许多白影,好像他一个人分成了许多人跟黑衣人厮杀一般!

  安晨萱看的一阵一阵的心惊肉跳,心中只是暗暗的祈祷面具人能将这些黑衣人打败,但是,看这情形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二三十个黑衣人,现在只剩下七八个了,但是这七八个的武功似乎比倒下的那些黑衣人要高强很多,他们沉静地凶狠地厮杀着,打斗了好一段时间,面具人都没有伤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也没有伤到面具人。

  安晨萱不由得暗暗的心急,形势这样子维持下去,必定对面具人不利,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而面具人只有孤身一人,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毕竟力量有限啊……

  “嗤”的一声,一个黑衣人被面具人一剑刺倒了,跟着另一个也“嘭”的一声被一掌击飞了……

  形势起了变化,安晨萱看在眼中,从心里为面具人高兴。

  可是,她似乎高兴得有些迟了,那个被掌击飞的黑衣人,正好撞在她身边的岩石上。他受了重伤,“哇”的一声狂吐了几口鲜血,全都吐在安晨萱的脚上。

  安晨萱一动也不动,手中已经悄悄拿了几枚雨花针,若是他发现了自己便刺他。

  不过,他最好没有发现自己,不然,当其他的黑衣人也来攻击她的时候,面具人可就很难分身来救她了……

  只是,事情还是要往坏的一面发展,那个黑衣人吐了好几口的血之后,慢慢的抬起头来,目光正好对上安晨萱的双眸……

  虽然受了伤,但是他的动作还是极快,手中一把弯刀闪电一般的往安晨萱砍去。

  安晨萱手中的雨花针已经放向他的眼睛,同时身子急促地向后缩。

  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太近,还是雨花针极细,用目力难以看见,黑衣人一声惨叫的同时一刀砍在岩石上,险险的差一点就砍中了安晨萱。

  雨花针是浸过毒的,又是刺中眼睛这样要害的位置,黑衣人惨叫着翻滚开去,一双手紧紧地捂住双眼,乱扰乱抓着。

  这引起了缠斗面具人的那些黑衣人的注意,“你们俩去看看那边是怎么回事?”领头的黑衣人吩咐道。

  立刻有两个黑衣人持着刀,快速地奔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刚才安晨萱藏身的那块岩石后,空无一人,那么,到底是谁偷袭了他呢?“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滚在地上的黑衣人痛苦至极地惨叫着,那声音听了就令人心底生寒。

  那两个黑衣人一走,面具人这边的形势又起了变化,领头的黑衣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孽种,原来你还带了同伙!你好阴毒!”

  这话倒是可笑得很,他带一群的人围攻人家一个人就不叫阴毒,对方带了一个同伙就叫阴毒!

  面具人也没理会他,一剑削掉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右肩,算是废了他了……跟着,又有一个黑衣人被挑翻了……

  剩下的黑衣人就剩下寥寥的几个了,领头的黑衣人沉不住气了,出手更快更凶狠了,一边高声喊道:“杀了他,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如此的恨面具人?

  安晨萱静静地躲在岩石的后面,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瞪着那两个寻来的黑衣人,对方充满了戒备,看来用雨花针来偷袭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她还有一样东西:迷药!

  心念微动,她迅速地换了个离面具人远一点的位置,同时故意弄出了一点细微的响动,果然,那两个黑衣人马上扑了过来,不过,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安晨萱已经快速无伦地再次换了一个位置。

  两个黑衣人再次扑了个空,互相对视了一眼,举着大刀继续四面搜索。

  安晨萱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了盖子,接着风势将那若有若无的香气送了出去。

  那两个黑衣人毫无察觉,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双双翻倒了……这是极为厉害的迷药,他们翻倒的时候都还来不及哼上一声,因此,就连领头的面具人也丝毫没有发觉这边的异常。

  只是,面具人这边的形势却似乎有些逆转了,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显然是所有黑衣人中最为厉害的角色,他们是越杀越狠,越杀越勇,全然是同归于尽的拼命招数。

  安晨萱皱了皱眉,照这样下去,面具人虽有取胜的机会,但是他自身也必定是凶险万分。

  安晨萱正沉思着用个什么法子将他们整倒,而又不会令面具人中了迷药,蓦然间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身影如鬼魅一般向她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

  这蓦然间的变化,安晨萱和面具人都始料不及……

  安晨萱只感到肩上一麻,整个人已经动弹不得了,落入了那领头黑衣人的手中。

  黑衣人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安晨萱提了出来,落在面具人的面前,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孽种就是孽种,原来你还有此等爱好,老夫向来听说你只爱独来独往,没想到却暗自藏着一个如此美貌的少年。”

  安晨萱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此刻被他制住,却是无可奈何。一把大刀,冰冷地架在她的脖子上,碰触着她的肌肤。

  微微的转眸,她看不清面具人的神色,不过,他的出手却蓦然间变狠心,一下子将另外的两个黑衣人劈成四半,空中洒下一片血雨。

  只是,面具人也因此受了伤,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大刀一刀砍中了他的手臂,令一个黑衣人一掌击中了他的前胸。

  不过,他站在那里,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安晨萱担忧地看着他,对唯一剩下的领头的黑衣人道:“你杀了我也没用,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

  “闭嘴!”黑衣人恶狠狠地吼道,然后冲面具人嘿嘿地阴笑起来,“你若是想他活命,你就乖乖的自行了断吧!”

  “你简直就是做了白日梦了,脑子糊涂了,我都说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威胁他没有用……”安晨萱不怕死地开口,嗯,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要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一点!

  如果面具人照他的话做了,以这黑衣人残忍的本性,也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闭嘴!你再说,我一刀杀了你!”黑衣人威胁道。

  “你闭嘴!”面具人喝道,他这话,却好像是在对安晨萱说的。

  安晨萱不解地看着他,他该不会?千万不要啊……

  “你放了他,我听凭你处置便是!”面具人收起剑,淡淡的语气传了过来。

  安晨萱蓦然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向他……

  “不要啊……”她大叫起来。

  黑衣人也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地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面具人依然是淡淡的语气:“自然当真!你若是不相信我,你可以杀了她!”

  “你,你装什么好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用不着救我,你以为你救了我,我救会感激你吗?”安晨萱冲他破口大骂起来。

  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样蠢的事情呢?“你闭嘴!”黑衣人一下子捂住了安晨萱的嘴,冲黑衣人道,“你若想她活命,你先往自己心口上刺一剑!”

  “行,这么多年来,我每时每刻都被你们追杀,我迟早会死在你们手上的。反正迟早都是死,这次死之前能救一个人,也不错了……”面具人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缓缓地抬起手中的长剑。

  “我,我不用你可怜我,我跟你素不相识,你用不着救我……”安晨萱挣扎着说道。

  面具人若是因为她就这么死了,她会一辈子也不能安心的!他不能这样子死了,他还要替他的亲人,替那些无辜的冤魂报仇呢!

  面具人却全然不听,他手中的长剑的剑尖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黑衣人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却很得意,催促道:“动手呀!只要你照我的话做,我马上就放了她。”

  安晨萱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他不会这么傻吧?这个黑衣人如此的厉害,要是他受了伤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等一下,他这一剑,由我来刺好么?其实我也很恨他的,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他!”她的声音中有浓浓的怨恨,令黑衣人都不由得相信了她的话。

  “这个主意很好!”看到他们两个一下子成了仇人,黑衣人似乎很高兴,他对面具人道:“看来你可真是自作多情呢!你这样的孽种,还自作多情的要救人家呢,哪想到人家根本就是来杀你的!”

  面具人的目光闪闪烁烁,安晨萱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淡淡的语气从面具下边传来:“很好,原来你也恨我,我真是看错了……”

  黑衣人解开了安晨萱的穴道,不过,他手中的大刀仍然架在安晨萱的脖子上方。

  “我今天就是来杀你的,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没眼光,竟然将我当做了朋友,真是好笑!”她一手握住长剑,微微颤动着指向他的胸前。

  面具人平淡如水的目光望着她的面,她看不到太多的情绪!他也不躲也不闪,安晨萱皱了皱眉,难道他真要牺牲自己换她的命吗?凭什么啊?就凭他们仅仅只有几个小时的相处时间吗?

  “快动手啊……”黑衣人手中的大刀紧紧的贴着安晨萱的肌肤,冷冰冷的,好像要割断她喉咙间的大动脉。

  面具人好像傻了一般站在那里,安晨萱的话好像严重的打击了他,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地问道:“我对你那么好,你真要杀了我吗?你好狠心……”

  安晨萱突然间心念一动,这人,可真太会装了……当下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道:“哼!你对我好?你总是将我一个人丢在一处,我想见你的时候连人都找不到,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你死了我就不会再想着见你了……”

  她说说得越来越离谱了,口气中浓浓的哀怨,好像他们原本是两个大男人在谈恋爱,然后就由爱生恨了一般……

  黑衣人听的一愣一乍的,刚才他说面具人藏着一个美貌少年,只是恶意的刺激他,没想到……

  “你真的要杀了我?”面具人很“受伤”地看着他,“你舍得杀了我?我对你那么好,我也想你时刻都在我身边,可是这样很危险,你知道,有那么多人追杀我,你若跟着我,那样会很危险……”

  黑衣人听得一怔一怔的,似乎忘了他急着要做的事……

  “我不会原谅你,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然后自杀……”安晨萱趁着黑衣人发愣的功夫,不着痕迹地尽力将自己的脖子离那把大刀远一点。

  黑衣人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安晨萱手中的长剑慢慢地用劲,剑尖紧紧地抵住面具人的胸口,嘴边露出了阴险而得胜的笑意……

  他完全没有想到面具人突然身影一侧,人已经闪电一般到了他的近前,五指一张一扣,黑衣人手中的大刀当啷一声落到了地上。而安晨萱也已经被面具然拉着一个快速的旋转,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你们,你们竟然使诈!”黑衣人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怒骂道。同时欺身扑了上来。

  刚才那么的人都不是面具人的对手,现在一对一,他就更不是面具人的对手了……

  面具人迅速地放开了安晨萱,她马上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面具人手腕灵活地急转,剑气如虹,黑衣人招架不住,身影暴退,而面具人手中的长剑却在他身后如影随行,“嗤”的一声,长剑在他的背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道血痕马上现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退得够快,他恐怕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黑衣人又惊又怒地回过身来,骂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之仇,我会记住的!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你……”他不敢恋战,一边说着,一边狼狈不堪地急促后退。

  面具人也没有追,他双手抱剑在胸前,淡淡的眼神望着黑衣人逃窜离去。

  风吹过,掀起一阵血腥味。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尸体,周围一片狼藉。

  “你没事吧?”安晨萱想着刚才的凶险,打了一个冷战,走到面具人的身边问道。

  恰恰在这个时候,面具人也正转头望向她,在同一时间问出了一句话:“你没事吧?”

  同样的两句话从两个人口中说出来,在时间上是如此的巧合,安晨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马上掩饰住了这心中小小的波动。

  她摇摇头说道:“没事,不过,刚才可真吓坏我了……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呢!”

  面具人目光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她那叫差一点命丧黄泉吗?如果是,那么他刚才就是差点冤死在她的手中了呢!“你挺聪明的。”他突然说道。

  安晨萱愕然,他这是什么意思?

  ……

  “殿下,这里很明显有过一场很激烈的打斗!”黄昏已经来临了,保祥开始一个个地检查地上的尸体。

  遍地的尸体,这些尸体穿着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服,地面上,岩石上到处都洒满了鲜血。看着这场面,就可以想象出这场厮杀的惨烈。

  南岩峰皱了皱眉,说道:“看一下他们是怎么死的。”

  这些人该不会是来杀她的吗?在这个小小的凤凰小镇,为何会出现如何大规模的围杀呢?

  如果这些黑衣人伏杀的对象是她,那么她是怎么逃脱的呢?

  “殿下,从他们的伤势来看,是给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物杀掉的!”保祥不敢大意,仔细检查了每一具尸体的伤势之后禀告。

  南岩峰眼眉一挑,目光落到另一处,那里有两个人滚在那里,好像还会动的样子。

  “他们的眼睛受伤了……”保祥的目光算是极为的犀利,一眼就看了出来。

  “而且还中了毒!”南岩峰淡淡地补充了一句,“那是给人用针刺的。”一句话似乎挑明了太多的东西了……

  “是她。”保祥脱口而出,雨花针和毒药都是她擅用的,除了她,他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嗯。”南岩峰对于他得出的结论很满意,补充了一句,“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武功很高强。”

  “那我们到哪儿去找她?”保祥皱了皱眉,她若是跟一个武功很高强的人在一起,那行踪一定是飘忽不定的吧!

  南岩峰的嘴角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道:“刚出来这么几天,就结识了如此厉害的人物,她的本事可真不小啊……”

  对于这句话,保祥是极有同感,他马上想到了一个地方,“凤凰楼。”

  “你的面具总是这样带着,也太引人注目了吧!”安晨萱跟在面具人的身后。

  他的背影是极美的,修长,匀称。一身白色的衣衫,显得极是飘逸。如果不看他的前面,不与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联系起来,安晨萱相信自己都会不自禁地将他当作保楚宁呢!

  “嗯,你说得有道理,我等一下就将面具除掉!”他淡淡地说道。

  安晨萱一怔,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她倒是很想看看他的真实面目是什么样子。

  “你……这不是你的真面目!”当他在她的面前除掉那个狰狞的鬼面具的时候,安晨萱很是激动,不过,马上就一阵失望。

  这是一张很英俊很干净的脸,跟他的身形是极为般配的,然而,以安晨萱的眼光,不用几秒便看出了这一张面是假的,他的真面目,依然掩盖在一张人皮面具下面。

  这个人,可真是比自己还爱戴面具啊……

  “你很有眼光,不过,别人应该是看不出来的了……”他的眼底似乎有笑意。

  “那倒是的。”安晨萱无奈地撇撇嘴,看来,他的真面目是不会轻易示人的!

  “我叫娄勇,你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娄大哥。”他转开了话题,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安晨萱的面颊上飞快地轻划了一下。

  安晨萱也不以为意,只想着这娄勇这名字太过杀气腾腾了,不过,这名字倒是很符合他,谁叫他身负血海深仇呢!

  “我好累,我好像好好的睡上一觉。”安晨萱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她都已经快两天没睡觉了,好可怜!

  “我们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就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什么地方?”安晨萱顿时来了精神,“只要不是去打打杀杀的地方就好了……”才一天一个晚上她就经历了两场生死厮杀,如果再遇上一场,她可承受不住了……

  “你放心,没有人敢在那里闹事!”娄勇肯定地说。

  “那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敢闹事的地方那一定是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吧?

  “凤凰楼!”娄勇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凤凰楼,是凤凰小镇最为出名的酒楼,同时,它在整个天煜王朝中都是很出名的!

  这凤凰楼,丝毫不比京城中最豪华的酒楼逊色,区别是它的老板不是轩辕长宇。

  外面的人都知道,凤凰楼的老板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在官场中的并没有靠山。

  不过,在凤凰楼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景象,所有到凤凰楼的客人都得规规矩矩的,就连刘鹰这样的恶霸进了凤凰楼也都要变得规规则则的!

  对于这种现象,有人解释说,凤凰楼所处的位置极是灵异,在凤凰楼闹事的人,就会在离开凤凰楼的几天内离奇地死亡,并且无一例外。然后慢慢地,便再没有人敢在凤凰楼胡作非为了……

  因为这个原因,凤凰楼的生意非但没有收到影响,反倒吸引了更多有钱的达官显贵,当然也包括江湖上的一些风云人物。

  即使在现代,安晨萱也没有进过这么豪华的地方,不过,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小玉,是你呀?你没事吧?”刚走进房间,一个少年就迎面冲安晨萱喊道。

  张羽?他怎么会在这里?自己不是刚刚摆脱了他么?怎么又……

  安晨萱的一个反应就是想退出房间逃离开去。但是她马上想到了一件事:张羽跟娄勇是一伙的,他们在这里见面可是一点也不奇怪啊……

  “大哥,我没事。”安晨萱掩饰下脸上的不自然,避开张羽停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走到窗子前。

  “大哥,你的皮肤真好啊……细细嫩嫩的,可真是吹弹可破呀……”张羽惊奇地瞪着她的脸。

  这人可真够直接的,竟然这样子称赞一个男子……

  “我从小身子不好,长的就这样,没办法啊……”安晨萱虽然极窘,却只有装作没事的样子说道。

  娄勇这个时候却突然转过脸来瞪了安晨萱一眼,道:“还不快去睡觉!”

  安晨萱表现出很无语的样子,不过,心中却很高兴,这样一来,她可就摆脱张羽的纠缠了……而且,她真的很困了……

  “哎,小玉,急什么呢?先吃点东西再睡吧!”张羽拉着他,接触到娄勇瞪过来的眼神,他马上道,“我跟小玉已经拜了把子做兄弟,今天好不容易见面,你让我跟他多说几句话呀!”

  娄勇别过脸去了不理睬他们了……

  “等会有一个客人来,你们都记得闪一边去!”娄勇往窗子外望了望,也不回头,淡淡的说道。

  安晨萱很无语,她可没有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呢,这会儿他却用这般的口气对她说话!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是,少爷。”张羽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过,这倒也是很合理的,能跟他见面的人物,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吧!如此说来,他会让她跟在身边,可真算是她的荣幸了……

  “小玉,你的眼睛好好看!”张羽很花痴地看着安晨萱,“你这样子要是给刘鹰这个色鬼见到,我说他一定会将你抢了去!”

  “你胡说八道,刘鹰他再色,也不会对男人有兴趣吧?”安晨萱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吃着,瞪了他一眼。

  “那可说不定,要是刘鹰见了你,难保他不会从此喜欢上男人啊……”张羽继续危言耸听。

  安晨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你不会喜欢上了我这个男人吧?”

  “我越看你越觉得你是个女人。”张羽继续口无遮拦地说着,同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安晨萱。

  他们的对话似乎引起了那个淡然而立的男子的注意,他转过头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安晨萱的脸。

  “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了,你这简直就是侮辱我!”安晨萱显得很生气的样子,一下子将桌子上的糕点,水果之类的食物全都扫到了地上,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她可要给张羽一点颜色看,不然他总是这样说她,那么她的身份不暴露才怪呢!

  “你脾气好大啊……”张羽却笑了,一点也不以为然的样子,继续的说道,“你看你,脸都气红了,那颜色更迷人了……”

  这个张羽,总是这般的胡搅蛮缠,安晨萱气得涨红了脸,可是,又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在里面,那感觉可真是难受极了……

  “你将这个戴上!”娄勇冷冷的目光瞪了安晨萱一眼,突然从身上取出一个人皮面具塞到她的手中。

  张羽愕然地望向娄勇,表情很抗议,“小玉长这么漂亮,不用遮掩起来呀!”

  “闭嘴!”娄勇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在一双闪闪的冷眸下显得格外的冰冷。

  张羽乖乖的不敢出声了,安晨萱倒是很高兴,说道:“这个主意好啊……戴上面具不用担心皮肤会沾上灰尘。”她这理由还真够充足的!

  “客人来了,张羽,你去接客人吧。”男子的脸还是向着窗子外边,好像还在沉思着什么。

  “主人,这个客人他是从哪儿来的?”张羽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是不是皇宫里来的人啊?”

  安晨萱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取过人皮面具戴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这人皮面具,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出来的,必须是极善于伪装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娄勇转过头望了她一眼,说道:“你不是要睡觉吗?还不去?”

  他刚才已经说了,他有客人来,要她闪一边去。安晨萱赶紧识趣地说道:“嗯,我很困了,我去睡觉了……”然后一边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京城里来的客人,她才不想见了,万一被认出来了怎么办?她可不想刚“逃”出来还没几天就被抓回去呢!

  南岩峰走进房间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懒洋洋地往里面走的背影。

  “盟主还带了新朋友来了呢,怎么不叫他出来见个面认识一下?”保祥的目光也望向了转过房门只剩下一片衣角的男子的背影。

  “那些人,可是你杀的?本王都不知道娄兄还如此擅长使用暗器呢,佩服,佩服!”南岩峰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说道。

  娄勇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淡淡的笑了,坦然说道:“你知道暗器不是我放的。暗器是刚才进去那位公子放的。殿下此番远道而来,难道是为了那位女子么?”

  他的语气中,亦有淡淡的笑意,“殿下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大费周章,可真是难得啊,若是有机会,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她是个怎么样的奇女子。”

  “娄兄当真没有见过她?”南岩峰凝目注意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出一点什么来。

  安晨萱却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进去睡觉了,试想当她听到外面的南岩峰和保祥的声音,她还能有心情睡觉么?

  娄勇,张羽果然是帮南岩峰办事的,连找她的事情南岩峰都让他们办了……

  娄勇摇了摇头,淡然的说道:“在这凤凰小镇,到处都有我的线眼,但是却没有她的半点消息,殿下会不会弄错了?或许她人根本就不在凤凰小镇?”

  “嗯,她擅长伪装,擅长使用细针暗中伤人,她还擅长使用迷药,娄兄当真没有见过这个人?”南岩峰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不,应该叫逼视,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他那样极具压迫力的目光。

  娄勇似乎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来,道:“殿下说的人,该不会是他吧?可是他是男人呀,今天在我身边使用暗器,迷药伤人的人就是他,他就在里面。”

  他的眼神是坦然的,却又是令人难以捉摸的!

  这时候,保祥却从里面出来了,神情很是古怪,说道:“殿下,里面没人……”神情间却有几分想笑的摸样。

  刚才他们明明看见那个“男人”的背影走了进去的,这会儿竟然没人?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南岩峰的目光一寒,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骤然降到了零度以下。当然,保祥,娄勇虽能感觉到但是却已经习以为常。

  但是张羽就不一样了,他一直在一边偷听,这会儿见了南岩峰的模样,打了个寒噤,身子都缩到外面去了,不敢再听下去了……

  “走!就是将整个凤凰小镇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给本王找出来!”南岩峰俊美无比的脸上黑气弥漫,却又是如此的可怕。

  娄勇看着南岩峰两人离去的背影,嘴唇一勾,却笑了……

  再说安晨萱,其实却并没有走远,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她已经知道了他已经知道里面的“男子”就是她了……所以唯一个办法,就是来个消失不见。

  她故意的将窗子打开,造成“他”已经跳窗逃跑的假象,而她人却并没有跳下去,而是从窗子爬出爬到了上面一层,然后从楼梯下来,暗中偷看着南岩峰和保祥离去。

  看着他们走远了以后,她马上以最快的速度从原路返回到了房间中。

  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房间。

  南岩峰应该没有想到她实际上还没有走远!而当他想到的时候,她就肯定已经走远了……

  “我就知道你没走。”娄勇转过头来,目光含笑地望着她。

  安晨萱嘴角微微上扬,也笑了,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应该自南岩峰来凤凰楼的时候已经知道她就是南岩峰要找的人吧?可是他却没有揭穿,还故意给她人皮面具。

  娄勇望着她,目光依然含笑:“你可真有意思,像你这么有意思的女子,这么快给他带走了不好!”

  他的语气中有淡淡的固执,甚至孩子气,但是同样令人捉摸不透。

  写南岩峰派人将整个凤凰小镇都包围起来了……然后太子的人马也找来了……娄勇一直在暗中帮安晨萱躲开南岩峰。

  “你是不是还想找个地方睡觉?”娄勇也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我有些困了……”

  安晨萱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身的白衣,好像不是这尘世中的人一般,跟那张没有表情的苍白面具是如此的相配。

  他那双微眯着的眼眸,却似乎透露着某种危险气息。

  “刚才真是谢谢你,现在我要走了……”她以拱手算是告辞了,就往外走,动作倒是很干脆。

  只是下一秒,她的手就给他拉住了,“不行!”他语气淡淡,却似乎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为什么?!”安晨萱抗拒地望向他。

  “你就不怕你一出去,马上就被他发觉了吗?”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似乎有几分得意,“你若是不想那么快被他发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我身边。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

  “你说得倒是不错,但是在我看来,留在你身边简直就比被他捉到更危险!”她微微扬起嘴角,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

  娄勇愣了一下,眸光中显出玩味的笑意,“你可以一个人走,不过,我马上会派人将你带到他的面前,你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他的语音淡淡的似乎还带着几许温柔,但是很有威胁的味道。

  安晨萱很无语地看着他,丢给他一个白眼,“你这人,可真无聊!”

  他不是时刻想着要报仇吗?怎么还有时间跟她无聊?

  “你这是背叛他!”他不是听命于南岩峰么?他却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跟他,不是从属关系,我从来不听命于谁,我只是很乐意替他办其他的事情!不过,这一件,我却不乐意了……”他的语气中有淡淡的笑意。

  “将你留在我身边,也是因为我乐意,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淡淡的语气似真似假。

  安晨萱很无语地看着他,她遇到一个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幸运的是在他的包庇之下没有被南岩峰捉到,倒霉的是自己竟要被他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禁锢在他的身边!

  不过,她倒也不相信她暂时留在他的身边,她就会没有机会摆脱他?心念转到此处,刚才的不快也就消失了,嘴角扬起了笑意,说道:“你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是开玩笑的。我相信你不会对我怎么样。想一想能留在你身边躲开他那也不错呀,又不用愁住也不用愁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大大方方地坐到桌子边,拿起桌子上的食物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你能这样想,很好!”娄勇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安晨萱很无语地望着他,这人,可真够令人无语的!

  “不过,要吃也不能在这里吃了……走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淡淡地往外走。

  安晨萱直瞪眼,她现在都困得要命了,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啊?

  “你要是不怕去而复返,你尽管在这里吃在这里睡!”娄勇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不理会她,径自就往外走。

  安晨萱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扔下手中的食物,跟着往外走。

  “小玉,你没有走呀?”外面的张羽看见“他”一本正经地跟在自己的主子身后,奔到她的身边,一面惊讶地问。

  “闭嘴!”娄勇冷冰冰的目光丢了过来,张羽肚子里还没有问出来的几个问题便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

  看着他很无辜的样子,安晨萱想笑不过没有笑出来,低声道:“他不让我走,你说我能走得了吗?”

  “他不让你走吗?为什么?!”张羽很是惊奇,接着便满脸欢喜地说道,“好呀,你留在他身边不就是留在我身边吗?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放心,我主子是很好的人,他一定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他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某人听了个清清楚楚。蓦然间感觉到如冷电一般的光芒在他的脸上一阵横扫,张羽便急急的住口,垂下眼帘,很无辜的样子,等到那吓人的目光终于从眼前消失了,他才低低的问安晨萱:“我说错了什么吗?主子好像生气了……”

  安晨萱的眼底溢满了笑意,不过她没有笑出来,说道:“你没说错,嗯,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大哥,你可要多多关照我呀……”

  这话自然又招来了某人如电样的冷眼的一阵横扫,张羽是吓坏了,不过,安晨萱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

  “张羽,我瞧你是闲的没事干了……”他郑重语气,“我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办,没有办好你休想见到小玉……”

  张羽的一张俊脸刹那间皱成了苦瓜样……

  ……

  “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对劲吗?”保祥一边往前走着,目光一面在人群中四面搜索着,“她因为走得不是很远才对……”

  南岩峰轻轻地蹙了蹙眉,略一沉思,蓦然间转身道:“马上回凤凰楼!”

  “主子,你是说,她根本就没有走远?”保祥的心思倒是转的挺快的,马上转身,两条人影迅速地往凤凰楼赶去。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刚才他们离去的那个房间,里面却已经换了客人,娄勇和张羽都没有见到,更别提见到那个“可疑”的男子了……

  “那个穿白衣的客人么?他刚刚离去,对了,他身边还跟着两个长相出众的少年。”保祥向服务员询问,女服务员一副十分花痴的摸样回答。

  看来,他们已经来迟了一步!就迟了一步……

  “娄勇!”南岩峰的脸上黑气弥漫,一双拳头都握紧了,“娄勇,你竟敢打她的主意!”他显得很生气,挥起一掌,一把将桌子的一角都劈了下来。

  房间里的客人都吓坏了,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服务员吓白了脸,不过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说道:“这位客官你先别激动,在凤凰楼里是不可以闹事的,你冷静一下……”

  “你放心,我家主子不会闹事的,他不会伤人的,劈桌子不算闹事对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行李里取出一绽银子,说道,“这是赔桌子的钱。”

  服务员这回倒是笑了,说道:“这倒是,劈桌子不伤人不算闹事,你家主子要是喜欢,这里的桌子随你们劈……”

  南岩峰倒是回过神来了,他瞪了两人一眼,衣袖一拂:“走!”

  两人在客人们大惑不解的目光中离去……

  ……

  在凤凰楼对面的一家客栈中三楼的窗子边,娄勇站在那里,望向对面的凤凰楼说道:“他终于生气了,可真稀奇!哈哈哈……”

  安晨萱坐在一边吃着,很无语地看着他,南岩峰生气,他能开心成这样子么?

  “你还笑呢,你要是落在他手中,你就死定了……”安晨萱郑重其事地说,南岩峰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娄勇睨了他一眼,“本人堂堂一个盟主,岂会怕他?”

  他的口气可真够狂妄的,如果他跟南岩峰正面冲突,肯定会很有趣吧?安晨萱心中突然升起了这个“邪恶”的念头。

  “你不怕他,怎么却又带着我躲到这里来?”安晨萱嘴角上扬,神情间似乎有几分讽刺,说到“躲”字的时候,故意的加重了语气,有意的激怒他。

  娄勇却半点也不以为意,答道:“这怎么叫躲呢?有我们这样从容不迫的躲的吗?这叫迂回战术,张羽你说是不是?”

  张羽猛地点头,十分崇拜地望着自己的主子:“对啊,主子说得对,小玉,主子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安晨萱很无语地看着这两人,自从娄勇说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张羽,他就彻底的变成了娄勇的一个马屁精了……

  “张羽,你去将他们引开,用什么法子随你,不过,千万不能伤了他们的人……”看来张羽再怎么努力拍马屁都没有用了,娄勇还是将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

  “啊?”张羽张大了嘴巴,一张脸马上愁得跟苦瓜差不多了……

  等到张羽很不情愿地离去之后,娄勇心情很好地看着安晨萱:“现在你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随你睡到什么时候。”

  他一边说着一边关上窗子,人也往外面走去。

  他的举动倒是十分的出乎安晨萱的意外,也十分的不解,问道:“你上哪儿去?”

  “怎么?你睡觉难道要我陪着你么?”娄勇蓦然间转过身来,眼底显出邪恶的笑意,审视着她。

  “你,你敢!”安晨萱惊疑不定,戒备地望着他,“我就自杀!”掩饰着很想逃走的心情,她的嘴边又泛起了自信了微笑,“你不会!”说得如此的肯定,好像她就是他心中的蛀虫一般。

  娄勇恍然,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他从来对女人不敢兴趣,也没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如此有趣的女人。望着她清澈而自信的双眸,那苍白的面具,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莫名其妙……

  安晨萱走进了里面的卧室,躺在床上,却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南岩峰这家伙会马上找过来……

  自己欺骗了他,还用装死这么“卑鄙”的手段逃出来,如果落在他的手里,后果一定会很惨……

  在床上躺了一阵,怎么也不放心,为了安全起见,于是悄悄躺到了床底下……

  没过多久,她就进入了梦乡……

  “殿下,下一步怎么办?”保祥皱了皱眉,现在找安晨萱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的了,因为有娄勇这样的人物的加入。

  “你多派多些人,将凤凰小镇的各个通口都守住,本王要她插翅难飞!就是将凤凰小镇翻了个底朝天,也要将她揪出来!”南岩峰黑着脸,一字一句地说。

  保祥吃惊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殿下,殿下当真要这么做?”

  南岩峰瞪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做得尽量隐蔽一些,在暗中安置人马就好了……”

  保祥点头答应,只能这样了……看来主子这回是铁了心一定要将她找出来了……

  “殿下,这件事惊动了太子可不好了……”保祥说出自己的顾虑。

  “放心,她跟娄勇在一起,就是太子也奈何不了她!”他皱起了眉头,何止是太子奈何不了她,就连他,都感到这件事有点儿棘手了……

  更令他担心的是,如果娄勇看上了她,那事情就更麻烦了……不行,必须尽快将她跟娄勇分开!

  南岩峰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娄勇,亦或者是娄勇故意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殿下为了找那位女子,这动作可真大啊……这凤凰小镇虽然不大,但是要守住每一个关口,那也得耗费不少的人力啊……”娄勇戴着面具的脸上是没有表情的,不过,他的眼底却带着笑意。

  他的眼眸是很美的,是狭长的,很清澈的那种。

  南岩峰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别有深意地说道:“娄兄这是奚落本王的能力不怎么样吧?本王亲自来到此处,却让她在眼皮底下逃走了……”

  “殿下此话怎讲啊?”娄勇故作不懂,“难道殿下已经见到她了么?如果说来,她可真是一位聪明机智的女子。”

  南岩峰慢慢地走近他,慢慢地逼近,近到不能再近了他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目光如利刃一般在他的面具上划着:“说吧!她在哪里?”

  娄勇神色淡淡,也不显得半分的慌乱,说道:“你是说他么?放暗器,用迷药伤人的那个人么?他就在那里。”他伸出手指,漫不经心地一指。

  不远处,果然有一个男子的背影,他的衣着打扮就跟保祥在凤凰楼见到的那位“男子”的背影一摸一样。

  那位男子似乎被这边的谈话惊动了,他转过脸来,这是一张很玲珑精致的脸,但是……

  不是他!南岩峰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下了结论。一颗心顿时凉了半载,难道,真的弄错了么?

  不可能!这一定是娄勇搞的鬼!

  “他一直跟本人在一起。他长得可真美,简直就像个女人。”娄勇淡淡的目光扫过那男子的脸,漫不经心地说,“看来殿下对那位女子可真是思念之极啊……”

  南岩峰的脸色很冷,又好像有穿透力一般,他定定地瞪着娄勇,瞪了足足有十多秒,然后转身对保祥道:“走!”

  娄勇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掩盖着面具的嘴边再次露出了笑意。

  可真有意思呢!他可真想看看这位九殿下最会用什么法子找到她,他很期待呢!

  他知道他迟早会找到她的,但是他对他怎么找到很感兴趣!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保祥的办事效率可真是没得说,仅仅半天的功夫,他就在凤凰小镇的各个关口暗中安排了人马,这一下,安晨萱可真是插翅也难飞出凤凰小镇了……

  不过,如果娄勇一直包庇着她,而又不走出凤凰小镇,那可怎么办呢?

  南岩峰的眸子深不见底,他微微蹙了一下眉,突然嘴角一勾,又显出了微笑。

  “听说凤凰小镇的风景不错,保祥,你觉得呢?”他突然问道,好像完全忘了安晨萱的事情一般。

  保祥一怔,随即答道:“嗯,是挺不错的!”对于主子这样反常的举动,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安晨萱一觉睡到了晚上这才起来吃了点东西。晚上,也没见娄勇来找他,也没听到南岩峰的消息。一颗心稍稍放下来,看来他们说不定已经将她忘了呢!

  晚上,她仍不敢睡在床上,还是睡在床底下。

  “张羽,你看她睡醒了没有?”娄勇皱着眉头,他敲门这么久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是逃走了吧?

  如果这样都能被她逃走了,那么她也太厉害了吧!

  张羽可不客气了,他身影一跃就从窗子闯了进去,一边叫道:“小玉,小玉,你怎么不开门呢?”

  安晨萱当然是听到了敲门声的,她也听到了张羽的声音,不过她却懒得理会他们。

  她还想继续的好好睡觉呢!

  “小玉,小玉,你在哪儿呢?”张羽一边叫着一边往床边走去,伸手一掀开帘子,里面却没有人影,“小玉,小玉……”叫了两声没见答应便跳出了窗子向娄勇禀告:“小玉不在房间里,他不见了……”

  “不见了?”娄勇微蹙了一下眉,优雅地伸出一只手按在门上,稍微一用力门马上就开了,他走了进去,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她不在床上吗?”

  “不在!”张羽肯定地说。

  安晨萱躺在床底下,将他们的说话和举动都看在眼中,她尽量将自己的呼吸声放得最低,心想他们最好不要发现她,不然她躺在这床底下可真够丢人的!

  娄勇略微一凝神,已然明白了,他的眼底溢满了笑意,坐到了床上,说道:“她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呀!很好,这个房间还没到时间,我也累了,就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安晨萱一怔,这样一来她可怎么办?

  “小玉,小玉,你在哪里?”张羽叫了两声,突然说道,“这房间里没什么地方可以躲的啊,小玉她会不会躲在床底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床底下看。

  “好好的床不睡,她躲在床底下做什么?!这是不可能的。“娄勇懒洋洋地说着。

  “可是,说不定小玉就是喜欢睡在床底下呢?”张羽认真地说。

  娄勇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他是狗啊,猫啊,喜欢睡床底下啊?你出去吧,今晚我就在这里休息了……“

  “可是……”张羽坚持着,“如果小玉真的在床底下怎么办?我看小玉很像个女人,说敢肯定地说她不喜欢学小狗小猫钻床底呢?”

  床底下的安晨萱直翻白眼,这两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你们吵什么呢?”安晨萱懒洋洋地床底下钻出来,她很优雅很从容地从床底下出来,生气地瞪着娄勇,说道:“你还说自己有多正人君子,谁知道却干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来。幸亏我对你早有防备,不睡在床上而躺在床底下。”

  张羽吃惊地望着安晨萱:“小玉,你,你果真躺在床底下呀?”

  安晨萱白了他一眼,都是他胡说八道,这才令她不得不出来。娄勇则很好笑地望着她,“你喜欢躺在床底下就不用出来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原来你还舍不得走呀!”

  “主子你说什么呢?小玉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走呢?你说是吧小玉。”张羽说着上前,很亲热地挽着安晨萱的胳膊,说道,“小玉我们可是拜过把子的,你不会一声也不吭就走了吧?”

  看着张羽对安晨萱的亲热动作,娄勇觉得有些刺目。

  “张羽,你去看看外面谁来了?”

  安晨萱吃了一惊,有人来了么?而且已经来到了门口么?她居然都没发觉!

  张羽应了一声就出去开门了……

  安晨萱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心中的不平静并没有表现在面上。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张羽叫了一声“殿下”,她马上就有一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这人的本事可真大,无论她上哪儿去都能找来!不过,她的手马上就被娄勇捉住了……

  “你放心,我保证你没事!”他显得很淡定,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想你这么快就被他带走!”

  安晨萱的心也冷静了下来,人家都寻上门来了,现在要逃反倒会显得心虚,更容易将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叫小玉。”娄勇肯定地说。

  安晨萱点了点头,是的,她就叫小玉,她才不叫安二小姐!而且,她的脸上不是还戴着面具么?南岩峰就算见了她,也不敢乱认吧?

  “殿下你来得真是时候,你是要找我家主人么?他就在里面。”张羽浑然不管南岩峰的冷漠,只管像个跟屁虫一般的一边跟着进来一边说着。

  保祥跟在南岩峰的后面,神情同样的冷漠。

  安晨萱极力掩饰着心头的紧张,只是规规则则地站在娄勇的身边,连正眼也不敢看南岩峰,但是她眼角的余光,却不自禁地往他那边望过去。

  只是,她的目光一碰到他的目光,便马上如触电一般的收了回来。

  南岩峰的嘴角带着笑,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过,他的注意力好像不在她的身上,只听娄勇说道:“殿下来此所为何事?”他的语气很客气。

  南岩峰的目光的似乎略略地扫过安晨萱的脸,不过,她好像没有看入他的眼神,“娄兄误会了,本王此次来,不是为了找她的!”

  安晨萱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只是,心中似乎又有莫名的失落,他这样就放弃了?

  出现这样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应该高兴的么?

  “本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娄兄商量。”南岩峰似乎连看都不看站在娄勇身边的瘦弱“男子”一眼,神色郑重,一边说着一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保祥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他也没有多看那瘦弱“男子”一眼。

  这倒是令安晨萱意外之极,不过,她的心里也明显的没那么紧张了……她倒也很想知道,他所说的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姓刘的事!”南岩峰神情严肃,一字一字地说道。

  娄勇似乎没有感到意外,淡淡的问道:“殿下想怎么处置他?”

  “杀!”南岩峰嘴里吐出一个字,随着这个字的出口,似乎一股杀气也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不过,安晨萱却有一点不明白,这个刘大人早就该死了,而且他跟娄勇有仇,娄勇早就该杀了他才对,可是他却没有,他留着他做什么?!

  娄勇的神情蓦然间变得无比的严肃,“遵命!”他的样子,好像在接受上级交给他的一个重大的使命。

  这不得不令安晨萱怀疑他跟南岩峰的关系!说他听命与南岩峰吧,可他却敢包庇自己,可是此刻他完全是一个下属的样子!

  “走!”南岩峰没有再做一刻的停留,转身离去,保祥紧随其后。

  娄勇目送着他们离去,安晨萱却是看也不敢看,她真怕稍有不慎就被他认出来了……不过,她没有正眼看,却并不代表她的注意力不在他们的身上。

  慢慢地抬起头,安晨萱蓦然间却对上了一双神色极其复杂的眸子。那是娄勇的眸子,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眸子啊……里面似乎有悲哀,有仇恨,有不平,有……

  好复杂好复杂的眼神,安晨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复杂的眼神。

  不过,那眼神却是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安晨萱刚刚在抬眸的一瞬间正好对上他的双眸,那么她是不可能看到这样的一双眸子的!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眸子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但是,却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的身躯似乎摇了一下,连张羽似乎都发现了不对劲,他急急的奔到他身边,急急问:“主人,你怎么了?”

  娄勇身躯猛然一颤,嘴角突然溢出一道血痕,那道血痕飞快地划过嘴角,滴到了胸前的衣襟上,染红了一片,如花一般的鲜艳。

  这一刻,安晨萱的目光再次对上他的眼神,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挣扎的眼神啊,她的心都收紧了……

  她略懂医术,也听过一个人的心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才会吐血,那是她从来不相信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却看到了……

  娄勇的样子及其痛苦,他极力的挺住这才勉强站着没有倒下去。

  张羽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哭着说:“主人,你老是这样,你别吓我!你没事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娄勇急急的坐到了床上。

  老是这样?安晨萱心头一震,心头一阵沉重,他老是这样?那么,他的心里到底被什么样的痛苦折磨着,才会老是这样啊?

  白骨,复仇?是这些么?好像又不全是,难道是因为南岩峰刚才的一番话么……

  来不及多想,安晨萱从衣襟里摸出一颗药丸迅速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被折磨这样一次次的吐血那可不行的,万一哪天伤了心脉,那岂不是……

  只一会儿的功夫,娄勇眼睛一闭,就昏睡了过去。

  张羽却吓坏了,怒声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怎么会这样?你,你杀了我主人,你……”

  看得出来,张羽是及其爱戴他的主人的,安晨萱急忙道:“你别激动,他没事!我只是不想他那么痛苦,所以让他好好的睡一觉!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张羽被吓得已经失去了主意,半信半疑地问。

  “他说他经常这样子么?”一个外表如此强大的男人,谁能想到,他的内心却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是的。”张羽的神情很悲伤,“我在他身边呆着的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每个月就发作一两次。他每次发作,还不让人接近,我每次都担心得很!他也不去看大夫,只是,他每次都会自己好起来,好起来之后他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了……”

  安晨萱心念微动,继续问道:“他通常会在什么情况下发作?”

  “这个……”张羽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着,“之前我不记得了,不过最近这几年他自从认识了九殿下之后,他的病情就严重了许多,以前是半年几个月就发作一次,后来有时十天半个月都会发作。”

  安晨萱一呆,一颗心顿时如坠进了迷雾中,他恨的人不是刘大人么?不是那么仇人么?跟南岩峰有什么关系?而他现在跟南岩峰的关系也很不错啊,他病情的加重跟南岩峰有什么关系?

  “小萱,我,我对不起你……”房间中忽然传来他的呓语,娄勇的表情格外痛苦。

  安晨萱又是一怔,小萱?这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吧?他的病情难道是因为一个女子?

  安晨萱望着床上的昏迷不醒的男子,简直就像一个谜一样!目光触及完美的面具,那面具简直就跟真的一样,但是她知道那不是真的!

  “张羽,你见过他的真面目么?”她突然很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张羽马上摇了摇头,还告诫道:“小玉你千万别去揭开他的面具,我听说只有一个人看过他的真面目,但是他已经死了,是被他杀死的!”

  安晨萱皱皱眉,用得着这样么?见了一次他的真面目都得死,那是不是连南岩峰,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

  夜已经深了……

  娄勇还没有醒过来,安晨萱的心也忐忑不安起来,会不会自己下药过量啊?

  张羽也很是紧张,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不知多少遍了,沉不住气了,上前揪住安晨萱衣领怒道:“你不是说他很快就会醒过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你冷静一下!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安晨萱极力掩饰住心中的慌乱。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给他吃的药不过是类似催眠的药,是不可能会要人命的!

  但是就算他没有危险,就这样昏迷着就已经是很危险的事了……他的身边随时都可能出现来杀他的人,那些敢来杀他的人,自然都是不好对付的!

  如果那么巧那些人正好这个时候出现,那就不完了?

  张羽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这才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主人这次出来,并没有带多少人,却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羽急得又是搓手,又是跺脚。

  此刻,屋顶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那声音极为细微,但是安晨萱和张羽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马上安静了下来,紧张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很显然,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此刻,有人埋伏子在房子外面,他们随时都可能破门而入。

  而此刻,娄勇丝毫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果真来了……一定是姓刘的派来的!姓刘派来的杀人是很不好对付的,怎么办……”张羽急得六神无主,“要是主人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想活了……”

  安晨萱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的心中也是慌乱之极,毕竟,弄不好就是自己害了娄勇的性命。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是不会这么慌乱的,但是,眼下的事情可是关系到别人的性命……

  镇静!镇静!越是处于危险的境地,就越要保持镇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张羽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出去引开他们!”她说着迅速脱去了外面的蓝色衣袍,露出一身白色的衣服,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使头发看起来跟娄勇的有几分像,就闪身出了房门。

  夜黑沉沉的,没有月亮,夜空中只有远远近近的灯光折射过来的光线,是极微极微的。

  这样黑的夜,要辨认出一个人的样子是极不易的,所以安晨萱很肯定,只要潜伏在暗处的那些人看到娄勇象征性的白衣就一定会追过来的。

  出了房门之后,安晨萱没有躲闪,而是大喇喇地出了客栈,迅速的投身进了黑夜之中。因为如果是娄勇,他不会怕他们的!

  她的身影迅速地往对面的凤凰楼蹿去,嗯,对,就是正对着他们这边客栈的房间的凤凰楼上的那个房间!

  按照她的猜测,他一定就在那里!此刻,她的脑海中似乎一片透明,他会从皇宫里到这里来找她,他是不可能会轻易放弃的!

  虽然他们的目光没有正面相对,但是就是在眼角余光的接触下,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中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追,别让他们跑了……”房间外面果然四面都埋伏着敌人,一个接一个的黑影从各个角落飞快地蹿出,从四面八方冲安晨萱围拢上来。

  安晨萱不敢大意,也不敢回头,她只盼对方不会冲她放箭。

  她的轻功已经学得不错了,按照她的推算,在敌人追上之前,她一定能到达那个房间的!

  凤凰楼的营业,是不分昼夜的,此刻,整栋大楼仍然灯火辉煌。

  这对安晨萱来说,是一个有利因素。

  匆匆的闯进那个房间,安晨萱却犹豫了,这样一来,是不是自己就在他的面前暴露了身份了啊……

  可是眼前的形势不容她多想,“南岩峰,南岩峰……”她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扯开喉咙就大叫了起来,“南岩峰,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出来的人却不是南岩峰,而是其他的她不认识的凤凰楼的客人。

  “南岩峰,你快出来!南岩峰……”安晨萱丢下一屋子被惊动的人,急急的往别的房间找去。

  冷不丁却猛然撞上一个人的胸膛,安晨萱还没回过神来,马上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抱住了……

  好熟悉的感觉!是他……

  安晨萱不用看,就知道他是谁了……

  两个大男人紧紧的抱在以前,登时引来了一双双惊奇不解的目光。

  保祥望着两个紧紧的抱在一起的人,嘴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你别这样!”安晨萱回过神来,“他有危险,你快去救他!”

  对面那间客栈娄勇锁在的房间处在黑夜当中,表面看来是如此的平静,不知道张羽和娄勇怎么了?

  南岩峰眼眉一挑,“他?怎么可能?”

  连他都说不可能,看来,他完全不知道娄勇有病的事情啊……

  “是真的,他现在昏迷不醒,有许多人要杀他!”安晨萱慌张地解释道。

  南岩峰疑惑地望着“他”,连她都有慌张的时候呀?“他”身上的气息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熟悉,但是,他此刻的样子又是令他感到如此的陌生……

  “走!”他没有犹豫,一只手一下子揽在安晨萱的腰间,三条人影,就迅速就往对面的房间掠过去。

  ……

  客栈内。

  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估计埋伏在周围的人都被小玉引开了,张羽稍稍放下心来,急急抱过床上的娄勇,快速的闪出了房间,来到了隔壁的第三个房间中。

  这个房间有一位客人,他正在自斟自饮,一派悠闲的样子。当这个人突然转过脸来,望着张羽他们嘿嘿地笑的时候,张羽马上吓得双腿都发抖了……

  “刘,刘……你怎么会在这里?”毕竟他也不是一般的小厮,很快他就镇静了下来,他的脸上显出了视死而归的表情。

  “等着杀他!”刘大人阴阴地笑着。

  张羽马上拔出宝剑横在胸前,怒道:“那你先杀了我!”

  刘大人望着他,阴阴地笑着,问道:“你能打得过我吗?”这个小子他认识,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张羽怒目而视:“我家主人病情没有发作的时候你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来,现在我家主人病了,你却趁人之危,这根本就是卑鄙小人的做法!”

  刘大人笑道:“杀你家主人,不用理会使用什么手段,谁叫你家主人太厉害呢!”

  “你做梦,我家主人很快就会醒过来!”张羽心中着急得很,但是口中仍死撑着。

  刘大人嘿嘿地笑了起来:“就算你主人醒过来了,他今晚也一定要死!你看看门外,屋顶上,甚至客栈的周围,到处都是本官的人……”

  “当然,这还不够,除了本官的人之外,还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他是专程从京城来杀他的!所以,他今晚必须得死!”刘大人阴阳怪气地补充着说。

  南岩峰走在最前面,他一下子推开房间的门,里面却没有人,安晨萱心中一沉,遂扯开喉咙大叫起来:“张羽,张羽,你在哪儿?”

  她叫得很大声,这是她在京城的时候还没有做过的事情。保祥异样的目光望了她一眼,她似乎很关心那个人的安危呢!

  南岩峰冷若寒冰的目光一扫,对保祥道:“你去调我们的人马来!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来,那就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保祥身影一闪,人已经不见了……

  安晨萱也注意到了周围到处都有人的轻轻的气息,那些潜伏在暗处的人,好像随时会跳起来杀过来一般……

  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是不应该把南岩峰叫来的,对付在此埋伏下了如此多的人马,对杀娄勇必定是志在必得。

  万一,南岩峰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保祥走了,他现在就是孤身一人了……

  身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心情的变化,她的一只手被他拉住了,“不用怕,有本王在呢!”他的声音很好听,充满了力量。

  安晨萱心神一恍,说道:“殿下你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她可是害死了天煜王朝一个出色的接班人啊……到时候性情残忍的太子登基,天下的百姓必定陷进水深火热的境地。

  南岩峰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沉声道:“你家主人也是本王的朋友,他有事,本王怎么会坐视不理?”他的声音很坚决,“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快一点找到他!”

  刘文修,也就是刘大人,他的身份是不能仅仅用朝廷命官来形容的,他不仅心思险恶,而且武功高不可测,娄勇这么多年来没有杀得了他,这自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

  仅仅过了几招,张羽就被他控制了,他被点了穴道,口不能言,也动不了……

  娄勇还没有醒过来,他昏迷着什么也不知道。刘文修将他放在椅子上坐着,他则坐在娄勇的对面,他并没有马上杀了娄勇的意思,而是取出两个杯子,在他自己的面前放一个,在娄勇的面前放一个。然后他在两个杯子上都倒满了酒,端起一杯酒说道:“你总是想杀我,可是,我却并不那么想你死,你知道么,我经常想象着那天跟你面对面喝酒的情景……”

  张羽目瞪口呆地望着刘文修的举动,他不会是脑子出了问题吧?他此刻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

  刘文修端起一杯酒自己喝干了,带笑的目光望着昏迷中的娄勇,继续说道:“你总是说那么恨我,总是想杀我,可是我知道,你其实不是那么的想我死的,如果你真的想我死,我早就死在你的手上了……我还知道,你之所以一直没有下手杀我,是因为只有我知道你的身世……”

  安晨萱趴在窗子下方,睁大了眼睛望着刘大人的举动,当刘文修端起第二杯酒往娄勇的嘴里倒的时候,她就想跳进来了,她担心那杯酒有毒。

  不过,她的动作很快被南岩峰阻止了……于是,两人仍静静的站在窗子下方,看着房间里刘文修的举动……

  “这一杯酒是你的,你喝了吧!”刘文修继续自顾自的说,“我一直让别人叫你孽种,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孽种,你有高贵的血统,高贵得我都配不上跟你一起喝酒!”他阴阳怪气地笑着,“只可惜,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除了我谁也不知道,而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直到死,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其实,最想杀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你跟着天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也正是如此,他一定要杀了你才安心,谁叫你那么出色呢?如果,你天生就是一个傻瓜,那么你一定可以过普通人的幸福生活……”

  安晨萱蹙着眉,高贵的血统?杀他的另有其人?还有他的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在那个朝代,拥有最高贵的血统的人自然就是皇室中的人了……难道……

  怎么可能呢?

  心中转过千万个念头,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好像陷进了迷雾中一般。娄勇的身世,亦如迷雾一般……

  她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刘文修,只盼他继续说下去,但是他却没有说下去了,他微微抬起目光望向门外。

  门外边,似乎站着一个人。

  “太子爷,怎么不进来?”刘文修说出来的三个字令安晨萱大吃一惊。

  南岩峰伸手过来拉着她的手,他的神情很平静,似乎,他早就知道了太子已经到达了凤凰小镇。

  南岩森带着一股阴狠气息的身躯走了进来,他阴戾的目光停留在娄勇的面上,眉头似乎挑了一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面转了一圈,这才道:“做得不错。”他说着走到了娄勇的面前,伸指就点了他的穴道。这样一来,娄勇即使是醒了过来,也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了……

  他这像是不经意间的举动,却令刘文修脸色大变,他马上跪在南岩森的面前:“刘某一时疏忽,请太子恕罪!”

  太子阴冷一笑,说道:“你这是做甚?本太子说你立了功你难道还不满意么?”

  张羽愁苦着脸,一张脸憋得都变成了青紫色,他想运气冲开被封的穴道,但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刘文修的脸色变了变,惊疑不定地站起来,说道:“这还不算立功,太子吩咐小人要找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呢!”

  “算你认趣!”南岩森又是阴冷一笑。

  “这个人怎么办?是不是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刘文修将目光转向娄勇。

  南岩森嘴角一扯,阴险地一笑,冷声道:“夜长梦多没有什么不好,只要是本太子想要的梦,嘿嘿!”

  刘文修很不解地望着他:“太子爷,你不是一直想杀他的么?如今正是好机会!这个人太难控制了,万一让他逃了,要再杀他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杀当然要杀的,不过,现在他还有用处,等他对本太子毫无价值了,就是杀他的时候了……”

  刘文修恍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明白了,太子要对付的人,应该是那个人才对!”

  安晨萱猜测,他口中说的那个人,估计就是南岩峰了……微微的转眸望了他一眼,四目相接,不用言语都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将他的脚筋手筋都挑断了,这样,他就永远也逃不掉了……”南岩森望着娄勇的脸,冷酷地说。

  安晨萱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窜遍了全身,好残忍的手段!任何人被挑断了脚筋手筋,那都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啊……

  “遵命!”刘文修的脸上同样漫过残忍,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闪亮的匕首,走到了娄勇的面前。

  安晨萱很着急,欲跳窗而入。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娄勇遭受这酷刑。

  南岩峰却拉住了他的手,他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刘文修手中的匕首,好像随时都会破窗而入一般。

  嗯,他也是不会旁观的,可是,他怎么还不行动?

  这时候一个人匆匆的撞门而入,经竟顾不上一边的南岩森,而是奔到刘文修的面前,慌乱地说:“老爷,不好了……公子不知道怎么跟人打了起来,然后府里起火了,对方似乎有很多人,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老爷,这可怎么办?”‘

  那人急得乱跺脚,刘文修脸色一变,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骂道:“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偏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

  “怎么,刘公子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人么?”南岩森阴冷冷的声音响起。

  那个前来禀告的家丁睨了南岩森一眼,不知道是当今的太子爷,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侮辱我家公子……”

  话未说完,冷光一闪,一柄长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南岩森表情残酷,缓缓地抽出被鲜血覆盖过的剑身,声音阴冷恐怖:“刘大人,你府里的人都这样子的么?”

  刘文修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着,神情难看之极,却也只有陪着笑脸道:“太子爷教训得是!他敢如此放肆,这都怪刘某的纵容!”

  南岩森的目光转向娄勇:“动手吧!”

  “是!”刘文修的嘴唇抖得很厉害,他握着匕首的手也在颤抖,不过,却缓缓地举起来。

  安晨萱瞪圆了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那把闪亮的匕首。

  南岩峰站在他身边,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南岩森阴森的目光落在娄勇的脸上,突然道:“慢着,本太子倒是很想看看他的真面目,也不枉了我们不同一般的关系。将他的面具揭下来。”

  安晨萱睁大了眼睛,因了太子的那一句话,心头刹那间闪过无数的念头,她也很想看看娄勇的真面目,或许只有见到他的真容,才能确定他跟南岩森,跟南岩峰的身份有什么联系。

  只是……

  蓦然间,娄勇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冰冷逼人的眸子逼得刘文修脸色大变,仓促地后退了两步。

  南岩森吃了一惊,不过他的脸上很快显出了残忍的笑意:“原来你没有昏迷么?很好!反正,你是逃不掉的!”

  他没事!安晨萱心头一喜,太好了,他没事了,他终于醒过来了……她的眼里脸上都泛起了笑意。

  蓦然间却见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的凝视在她的脸上,那双眸子中,似乎隐含了太多的怒气,还有,他额头上隐隐的一条条黑线……

  他的样子好可怕!

  她的被他捏在掌中的手,由于他的用力也传来了一阵不适感。

  皱了皱眉,安晨萱这才想到自己的手还被握在他的手中,猛然间想起了自己伪装的身份,自己现在可是男人啊……一个男人的手这样被另一个男人握着,这像什么样子啊?

  但是当她用劲的时候,南岩峰也加大了把劲,无论她怎么样都无法摆脱。

  因为屋里屋外都是敌人,她也不敢动作过大。但是自己的手被南岩峰握着抽不回来。

  她还想用劲,蓦然间整个人都被他拉入了怀中,跟着她的嘴唇就被他堵上了……

  天啊……这人……

  他是不是见了哪个男人长得像她就强吻人家啊?

  被紧紧的禁锢在她的怀中,她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唇,他的舌头的动作却是如此的轻柔,温热的,酥酥,是令人迷乱的气息……

  她居然觉得这种感觉很享受,情不自禁地,他甚至回应着他……

  只是,他们两个大男人这样抱在一起接吻,如果被人看到……

  不可以给他认出来的,不可以的,就是给他认出来了,也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她才跑出来没有几天呢!

  在自己即将在陷进不可自拔的境地之前,“啪”的一声,安晨萱抬起手掌,毫不客气地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自然惊动了房间里面的人……

  南岩峰的动作极快,他一手揽着安晨萱,两个人的身影一闪,已经翻过了长廊,闪到了长廊的外面,身躯紧紧贴着长廊站着。

  南岩森犀利阴冷的目光在一扫,以为是他埋伏在房间外面的人,便也不以为意。

  安晨萱还想看房间里的情形,可是她却身不由己地被南岩峰带走了……

  他竟然这样丢下娄勇走了,万一他有什么事怎么办?

  “你放开我,你,你……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你竟然见死不救!”这样被他控制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安晨萱气红了脸。

  娄勇虽然醒了过来,但是刚才南岩森已经点了他的穴道,难道不会出什么事啊……

  “你,你就知道关心他!”在昏暗的光线下,南岩峰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怒气的黑云,“他是个男人,你,你不可以这么对他!”

  他的口气是如此的固执,甚至不可理喻得很可笑!

  “我也是男人……你,你别乱来!”安晨萱扬了扬嘴角,故意倒退了几步,“想不到你一表人才,内心却是如此变态的人,你竟然喜欢男人……我,我可没有你那样的癖好,你放过我吧!”

  “你还装!”南岩峰简直气得胸膛的怒气都要爆破而出了,“看着我!”

  他硬是将她的身体摆正,使她的目光面对着他,她的目光正对着他的双眸,那一刹那间,只觉得自己无法遁形。急急的别开脑袋,怒道:“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家主人……”

  她说的我家主人,自然指的就是娄勇。

  她说这样的话,自然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是身份。

  南岩峰突然一把横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一手禁锢着她,一手就去脱她的鞋子。

  “你,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他疯了,他想干什么啊?安晨萱气急败坏地叫着。

  可是她被禁锢在他的怀抱中一动也不动,他快速地脱掉了她的鞋子,一只玲珑剔透的女人的脚就呈现出来。

  “你的脚底上有一个凤凰形图案,本王知道!”他捏着她的脚,动作却很温柔。

  安晨萱一愣,脱口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你终于承认了?”南岩峰一边帮她穿上鞋子一边说道,他的嘴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本王还知道,你的屁屁有一个梅花形的疤痕!”

  安晨萱又羞又恼,如果不是被他紧紧地禁锢着,她早就跳了起来,骂道:“下流!”

  不过心中却暗暗纳闷,这件事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南岩峰笑了起来,一副坏坏的神气:“你不信你自己看看!”他说着作势就要掀她的裙子。

  “你,你敢……”安晨萱吓坏了,挣脱了他的怀抱,远远地跳到一边。如果不是明知道逃不过他,她早就行动了……

  “你连欺骗本王都敢,本王有什么不敢?”南岩峰逼近她,唇角似笑非笑,眼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完全一副猫戏老鼠的架势。

  “你想怎么样?”安晨萱咽了咽口水,暗自思量着用什么办法能逃脱他的魔掌。

  眸光微转,见自己正站在一个荷花池边上,巨大的荷叶在水中变成了重叠的黑影,边上长着一些柳树,在昏暗中亦变成了一树的黑影……

  来不及做再多的观察,某人却似乎觉察到了她的心思,“你不用想着从本王的手中逃走,这是不可能的!”他说得如此的自信,他将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安晨萱暗暗的咬牙,却笑道:“我知道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打算再逃了……”她一副认命的表情,显得如此的温顺而乖巧。

  南岩峰倒是很意外,“是吗?那么,你不是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她不认:“我对你许过什么诺言了?”完全不认账的模样。

  她就是答应过他嫁给他,那也不是什么诺言啊,那仅仅是“答应”而已,答应,是随时都可以反悔的!

  他脸一黑,随即笑了,叫了一声:“保祥,你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叫,保祥果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从袖子中取出一黄色卷轴,展了开来,厉声道,”将军府安二小姐接旨!”

  安晨萱一愣,这是哪门子跟哪门子啊?还拿出圣旨来吓唬她呢?

  “还不接旨?”南岩峰眉一挑。

  看着神情严肃的保祥,安晨萱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地上。

  保祥清了清喉咙,念道:“将军府安二小姐才貌出众,而九皇儿岩峰乃是朕最出色的皇子,此两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今朕特给他们赐婚!不得有违!钦此!”

  安晨萱跪在地上,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这圣旨的内容简直就令人哭笑不得。

  保祥郑重其事地收好圣旨,依然收在他的袖子之中。

  安晨萱皱了皱眉,“你,你就只有这样的办法让我嫁给你么?”他要皇上下一道这样的圣旨,原本是很容易的吧,可是,这样算是威逼她么?她的眼中充满了讽刺。

  南岩峰双手抱在胸前,懒懒地倚在墙上,神情很是得意.“本王这次来其实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的,回不回去还是由你!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本王回去就跟父皇解释说安二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声音淡淡的,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安晨萱听着这样的话,突然间便如有一根针刺在胸口,那感觉很不好受。

  他仅仅是来通知她这件事情的么?她在他的心中,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是不是?

  南岩峰勾人摄魄的唇角微微上扬,又道:“当然,如果你愿意跟本王回去,本王自然是求之不得!”他的眼底,浮现出邪邪的笑意。

  安晨萱突然就感到心头升腾起一股倔强,张口道:“我都出来了,自然是不想出去的……”

  南岩峰脸色一黑,眼底冒出了寒气:“你说的可是真话?本王问你一句:你是否愿意嫁给本王?”

  安晨萱睁大了眼睛,现在,要她如此做仓促的决定,她怎么能办到?万一事到临头的时候她又忍不住逃了出来呢?

  “不愿意!”她咬了咬牙,坚持初衷。

  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真心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蓦然就见他眸子中深深的受伤……

  蓦然间她心中一痛,仿佛她伤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她,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保祥看着这两个人,心底连连的叹息。

  明明是很在乎的,却闹成这样子,哎……

  南岩峰的眼底更加受伤,神情间似乎是那么的痛苦,他再次问道:“你认真的回答本王,本王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宁愿违抗圣旨,也不愿意嫁给本王?”

  蓦然间就感到一股窒息的感觉紧紧的围拢着整个心,眼前的他,第一次显得如此的受伤,他的脸由于布满了怒气而显得很暗,甚至很可怕,他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的整个身躯都穿透一般。

  “不愿意!”可是,她还是坚持这么回答,因为,她自己都不确定。

  安晨萱定了定神,心中的刺痛愈加明显,张了张口,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好,本王真是看错你了……好,你好,好无情!”他眼底的伤很快隐去了,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我回去会跟父皇解释清楚的,你,不用担心,本王自然也不会再找你!”他说完转过身,离去。

  那决绝的背影,没有丝毫的留恋。

  可是他的话却如一把剑刺进了她的心里,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不过如此而已!不过是,一个死人……

  嗯,就是一个死人……从此,跟他再没有任何的联系!

  保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跟上了南岩峰,感情的问题,他自己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自然就别提能帮上什么忙了……

  “你,你这是自找的!殿下为了你不顾皇上的反对,出来寻你,你这样对他,可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保祥说了这句话就走了……

  留下她一个人怔呆在那里,她这是做什么了?好像受了严重的打击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却不由得又笑了,她难过什么?!她应该高兴的啊……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再也不用怕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嗯,要断就要断个一干二净!他本来就不会永远属于她一个人的,如果嫁给他,当他当上皇帝之后,他还会娶多少的女人,而她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是她连做梦都不想过的生活。

  “你今天做这样的决定,你自己可不要后悔!“保祥走了又转回来,瞪着她说道,“殿下可真被你伤透了心了……你当真就这么无情?殿下从来没有试过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子的,可你……”

  安晨萱呆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真,是自己太无情么?

  可是,为何她的心也会这般的痛?

  “你这女人可真是不可理喻,连殿下那么优秀的男人你都不爱,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上你的心?”保祥显得愤愤不平。

  安晨萱抬眼望着她,她的眼神似乎很空洞,她好像听见了保祥的话,又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就连她的心,似乎都变得格外的空洞,空荡荡的好像被他带走了一般!即使在现代,她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也不知道保祥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她往前走了一会儿,蓦然间就见前面喊杀声连天。

  是娄勇所在的那间客栈!娄勇,不知道他怎么了?

  刘文修,太子南岩森都设下人马来杀他,不知道他能否脱离险境?

  兵器相接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昏暗的光线中只见人影卓卓,似乎有很多人,但是分不清谁是谁。

  南岩峰和保祥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安晨萱身影闪了闪,悄悄往客栈闪去。

  娄勇身边只有张羽一个人,而敌人数量不在少数,她真担心他会出什么危险!

  当她闪身到了先前娄勇所在的窗户前时,她正探头往里面瞧去……

  房间里人影闪动,好像有四五个人在厮杀,由于他们的身影都闪动得太快,房间里中的灯也灭了,安晨萱也看不清里面的人谁是谁。

  突然,“当”的一声大响,震得安晨萱耳朵嗡嗡作响,转头一看,一把弯钩状的大刀“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一个黑衣人正近距离地站在她身边,原来刚才她分神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悄悄的靠近她,一刀砍向她的脖子呢!

  帮她挡开了弯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岩峰,他一把将她揽在臂弯中,然后又与黑衣人厮杀了起来。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浑身杀气腾腾的,一手揽在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拿着长剑不停地挥舞,一下子就挑翻了之前那个黑衣人,但是,很快又有其他的黑衣人围拢上来厮杀。

  他没有走!他也是来救娄勇的?还是来救她的?眼前刀光保祥,可是她此刻却感到很安全,那是一种被完全保护着的感觉!一颗心飘飘忽忽的,似乎都不在这厮杀的场面中,而是飘到别处去了……

  此刻,她自己也理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围拢上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似乎比前两晚遇到的黑衣人更凶,更狠!

  娄勇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还有张羽,不知道他有没有危险?

  南岩峰走了之后,她就剩下他们两个认识的人了……

  “杀了那个人……”突然,一个冷森森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响亮而狠绝。

  安晨萱转眸一看,见是南岩森,他站在一边没有参与厮杀,浑身都带着一股阴气。

  他所说的人应该是南岩峰吧?在他站着的位置,那是可以看见南岩峰的!他竟然毫无顾忌地下如此的命令,就不怕传到皇上的耳中么?

  果然,黑衣人一下子将目标对准了南岩峰,一个接一个地围拢上来!

  好狠毒的人,安晨萱想也不想,伸手就摸了两枚雨花针丢向南岩森。

  这原本只是她一时的气愤之举,只是没想到的是,南岩森好像太得意了,太有把握了……而他又是站在一圈黑衣人的外面,哪里想到安晨萱会突然间向他丢暗器?

  再加上那雨花针太过小,而又在光线昏暗的黑夜中,也就更难以察觉了,就连安晨萱都没有想到,她随手丢出的雨花针,居然有一枚不偏不倚地刺中了他的一只眼睛。

  南岩森一下子捂住右眼,跳到了一边,然后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了,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安晨萱趁机道:“你们的头领都逃走了,你们还如此拼命做什么?!你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这些黑衣人转头一看,果然不见了南岩森,顿时乱了阵脚。

  安晨萱得意地说道:“他给我的暗器打瞎了眼睛,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你还要为他卖命么?”

  这些黑衣人没说话,但是很明显他们的动作都有些犹豫了,南岩峰一下子就挑翻了他们三个人……

  这些黑衣人不敢恋战,纷纷的退却,退到了一定距离之后,却还没有走,而是持着大刀虎视眈眈地看着两人,一边扭头寻找南岩森。

  房间里面的厮杀声却仍不断传来,估计是娄勇和刘文修的人还在厮杀着。

  安晨萱望向这些黑衣人,她人还在南岩峰的臂弯中,她的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你们是些什么人?竟然与太子爷勾结在一起?你可知道他是当今太子爷么?要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这样的话,她自己都觉得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了,皇上要是知道,首先要惩罚的应该是太子才对!当然,他们要刺杀九殿下,自然也逃脱不了死罪!

  “杀了他们!今晚杀不了他们,你们谁也别想活!”南岩森阴冷可怕的身影出现了,他站在屋顶上,一只手捂住右眼,声音狰狞而恐怖。

  那些黑衣人马上扑上来,再次围住南岩峰厮杀。

  南岩峰一面要保护安晨萱,一面要招架这么多人,加上对方又个个都是高手,倒显得有些吃力了……

  安晨萱皱皱眉,这南岩森可真够狠的,竟然这样公然的要杀自己的兄弟,这事情要是给皇上知道了还了得?

  安晨萱又摸出几枚雨花针随手往南岩森那边扔了出去,只是他这一次却有防备了,这细细的针自然伤不了他。

  “太子爷,你的右眼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痒呢?那小针我可是泡过毒药的。”安晨萱的目光越过黑衣人,对上南岩森的一只左眼。

  少了一只眼睛的瞪视,他身上的戾气似乎少了几分,但却有一种狂怒的可怕的危险气息。

  高贵如一个太子,如果变成了一个独眼,这无论是在形象上还是精神上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吧?

  而那么小的一枚小针,即使刺中了眼睛,能不能致瞎呢?这还是一个问题。

  南岩森一只眼睛的目光逼视过来,冷森森的似乎穿透了黑夜,他如鬼枭的声音传来:“那么就让你们给我的眼睛陪葬!”

  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了心头,腰间,却从南岩峰的手掌处传来了温度。

  “好大的口气,我主子会怕你不成?”保祥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安晨萱微微转头,正好看见他领着一群人杀了过来。

  他背后那群人,瞧来个个武功不弱,一瞬间就击退了好几个黑衣人,一路无阻地杀了过来!

  南岩森站在屋顶上的身影似乎微摇了两下,变声道:“九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的结交江湖中人……”

  他不说自己结交黑道杀手,却指责起南岩峰来了……

  南岩峰却笑了,说道:“皇兄,这瞧来是你做人的问题吧?连这些跟你素不相识的江湖中人,他们听闻你在这里,都不约而同地赶过来杀你呢!唉,皇兄,九弟奉劝你一句,你还是痛改前非吧!如果一直这样,日后你登基做了皇上,如何平天下啊?”保祥的背后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有人高声叫道:“是啊……你这太子做得可真太失败了……告诉你,我们来到这里根本就与九殿下无关,可是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呢?自然是为了收拾你这个皇室败类,哈哈哈!

  “哈哈哈……”有人附和着大笑,顿时四下里都传来了一阵笑声。

  南岩森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似乎摇了几摇,显然,他已经被激得极为愤怒。

  只是,四下里人影重叠,都不是他带来的黑衣人,也不是刘文修带来的人。

  如此一来,双方的人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来处于优势的一方,一下子就变成了劣势。

  “什么人敢动我家主人?简直就是找死!”

  “盟主,我们来救你了,盟主,什么人吃了老虎心豹子胆啊,连我们盟主都敢动?”

  “管他什么鸟人,让我见到了先让他吃我一刀!”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乱七八糟的叫喊着,一边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南岩森投在长廊上的影子似乎又摇了几摇,只是,他还是没有走的意思。

  “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赏金一百万两!”他高声叫道。

  一百万两黄金,这太子可真富有,天煜王朝的国库里,都未必拿得出一百万两黄金吧?

  这个南岩森,也算是有几分过人之处,此刻面对一下子涌过来的敌人,居然毫无惧色,指着南岩峰,居然冲这些人喊道:“你们都给本宫听好了,你们谁杀了他,赏黄金一百万两!”

  然后他又指着安晨萱说道:“谁给本宫活捉了她,同样赏黄金一百万两。”

  真不知道,他从哪里能得来如此多的钱?

  一百万两黄金,足够几代人享用不尽了……

  一百万两黄金,如果两个人都捉住,那就是两百万两黄金,这诱惑,太大了……

  这当中的许多人,也都是凡夫俗子,只有少数是不为所动的!如此一来,情势立刻起了变化,原本是来帮南岩峰的好些人,马上反目相对,兵刃相对。

  南岩森显得很得意,他站在屋顶上,嘿嘿地笑着。

  而南岩峰和安晨萱的情形,却显得很不乐观了……这来的许多人,由于受了黄金的诱惑,都变得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了……

  大部分的人虽然明着还是向着娄勇,向着南岩峰他们的,但是谁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两百万两黄金,这诱惑,不是谁都能顶得住的!而人一旦受到诱惑,动了邪念,便会做出违背理智,违背良心的事情来!

  所以,这许多的人,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了……

  南岩峰快速的挥出几剑,逼退了前面的几个黑衣人,一个转身,背靠着墙,这样就不至于腹背受敌了……

  “你们别信他胡说!就是整个天煜王朝的国库,都拿不出两百万两黄金!就算你们杀了我们,也不可能能拿到两百两黄金,不如你们给我杀了他,谁杀了他,我给一百万两银子!黄金不过是梦,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还不如银子来得实在呢……”安晨萱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脆明朗。

  这一番话,果然动摇了许多人的心!

  “是啊……就算他是太子,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吧?”

  “肯定是骗我们的!别信他!”

  “大伙儿可不能为了钱违背自己的良心哪!你们谁敢背叛盟主,下场会很惨的!”

  “太子爷的话,你们也敢相信么?”

  “可是,那可是一万两黄金啊……谁不想要?”

  “他身为当朝太子,拿出两万两黄金能是什么大事?”

  ……

  这些人各说各的,刚才还并肩杀敌呢,这会儿却反目相向了……整个场面都乱哄哄的,时不时的有人受伤,有人叫骂:“你奶奶的,良心给狗吃了……你竟敢砍老子一刀?”

  “你不要命了你,你背叛盟主?我先砍掉你的狗头!”

  可以听得出来,人群中时不时有人被偷袭,被偷袭的人马上勃然大怒,反身杀过去。

  安晨萱皱了皱眉,这样乱哄哄的场面,分不清那些是“自己人”那些是敌人,最是凶险不过了……

  保祥也陷进了重围,他一边招架着敌人的进攻,一边骂道:“你们敢背叛九殿下,小心你们的脑袋!”

  “殿下,我们一定誓死保护你!”

  “保护殿下!”

  首先是一个人高声喊道,跟着一群人跟着喊着。声音甚是响亮,都掩盖过了厮杀声。南岩峰的人马,毕竟不是那么轻易变心的!

  “好,很好!你们保护殿下,给我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对于这些人的表现,保祥显得很满意,不过,他也丝毫不敢大意,甚至要时提防着身边的人偷袭。

  南岩峰不愧是个人物,这个时候他依然很淡定,一边挥剑抵挡着来敌,一边道:“皇兄,你为了杀我,可真是费尽了心机啊……皇兄,你有那两百万两的黄金,其实根本就不用杀我啊……皇兄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富,就算是父皇恐怕都奈何不了皇兄吧,九弟我还能对皇兄造成威胁吗?如此说来,皇兄可真是看得起皇弟我了……”

  他一边说着,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减!周围的敌人始终近不了他半分。

  南岩森有些心虚,毕竟他这样子明目张胆的叫人杀南岩峰,要是给皇上知道了那可是大罪!他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九弟,你为虎作伥,你竟然帮那个罪人,皇兄现在就是杀了你,父皇一定也会理解的!”

  “我看你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吧!”突然,一声哈哈大笑传来,娄勇白色的身影如一个大鸟一般从窗子掠出,他的身影一下子就落在南岩峰的旁边,手掌连挥,一下子就击飞了几位敌人。

  他这一亮相,出手之间,气势非凡!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剑盟的盟主。

  他与南岩峰站在一起,两个都是气压全场的人物,是如此的高高在上,就是不小心瞧上一眼,便会不自禁地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与他们两人相比起来,南岩森就显得逊色多了……只是,他身上那股阴险邪恶的戾气却是不容人忽视的!

  那些刚才还被黄金迷惑得头晕转向的人,顿时的省悟过来,也不敢乱杀了……慌慌张张的对攻击他的人叫着:“你眼睛长头顶上了?竟然往老子头顶上招呼?”

  “你干嘛攻击我?你看,盟主来了……”

  “你奶奶,你当老子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

  ……

  这些人都慌忙的找着语言为自己开脱,那情景倒是令人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样一来,形势马上就反过来了……

  屋顶上,南岩森的身影晃了晃,突然间身影一闪,人已经飘到了几丈之外,看来,眼见情势不妙,他要逃走了……

  这对一个身为太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不过,南岩森却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他甚至自以为很有风度地停在对面的屋顶上,对南岩峰道:“九弟,你竟然跟这些乌合之众混在一起,还要杀你皇兄,我这就告诉父皇去!”

  他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明明是他想杀兄弟,现在却还能说出如此无赖的话来。

  南岩峰却笑了,话中有话地说道:“嗯,看在一场兄弟的份上,还麻烦皇兄在父皇面前说说情,等九弟我回京之后,自然会在父皇面前如实坦白的!”

  如实坦白四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安晨萱不由得想笑,他可真是黑心,南岩森迟早不给他气死才怪。

  “刘大人,你待本宫收拾了这些叛逆朝廷的人……回头升你的官,本宫还有事,这里就交给你了……”他可真会找借口,他明知道刘文修不是他们这么多人的敌手。

  娄勇这边的人多,黑衣人很快就被逼退到一边去了……可以说,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

  南岩峰揽在她腰间的手也放了下来,不知怎么的,随着他的手放开,安晨萱的心猛地一空,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明显。

  微微的转眸望向他,却没有往昔的四目相对,看不到那双光华璀璨的眸子,对上的,是他冷漠而完美的侧面,近在咫尺,却感觉是如此的遥远。

  蓦然间心中又是一沉,似乎明白了一件事,他是真的要放弃自己了……这一瞬间她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是的,她不会后悔的。

  若是这么草率的嫁给了他,她将来的命运就必定是深宫中的一个怨妃,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别的女人分享她的男人。

  现在他既然能做到尊重她,放她走,这很难得,她也很感谢他……

  这样想着,心中却有些释然了,她默默地走到一边,离得南岩峰更远了……只是,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突然,一条黑影蓦然间飞出,双手五指如勾,抓向安晨萱的双肩。而她此时却毫无察觉。

  等到离安晨萱距离最近的娄勇发现时,急忙来救,已经迟了一步,安晨萱已经被那人老鹰抓小鸡一般抓到了半空中。

  他的脚尖一点,飞快地跃起来,想跃到对面的楼阁中去。娄勇哪里肯放,紧追其后,一对手掌攻向那人的后背

  那人似乎明知自己的轻功不及娄勇,突然间他身子一缩,整个人连同安晨萱如同沉重的石头,猛然间往下坠去。“扑通”一声大响,溅起一大片水花,双双掉进了客栈下方的河流中。

  那人似乎早有预谋,两个人似乎直直的沉进水底中去了,连最后的一片衣角都被淹没得无踪无影。

  娄勇懊恼地站在客栈三楼的长廊边上,懊恼地瞪着下边滔滔的江水。然后,上游的河水很快掩盖了刚才片刻的凌乱。

  河水一如往常地流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一瞬间发生的意外,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河面。

  河流不大,但是也不小,河水有些浑浊,看不到底,看样子是挺深的。

  “殿下,不可以啊……”保祥急急的叫出声,急急的伸出手阻止,却只撕下了南岩峰的一片袍角。

  “殿下……”保祥急得胡乱的捣脚,虽然殿下会游泳,但是如此急的流水!难保不会出现危险啊……

  保祥跺了几下脚,身影一翻,也一头扎进了下边的河流中。

  “快救九殿下啊……”

  “不好了,九殿下怎么跳进河里去了?”

  “不好了,快救九殿下。”

  众人省悟过来,纷纷的跃过栏杆扎进河里去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十多条人影都跳进了河里。

  由于河水很急,南岩峰是往下游而去了,他的身后跟着保祥,后面跳下来的那些人,便也跟着往下游而去了……

  再说安晨萱,在坠入水中的一刹那间,背心,肩上的几次要穴一凉,竟然全身麻木了,给那人点了穴道。

  看来这个人潜伏在暗处很久了,他就是为了擒获她而来的!

  由于全身动弹不得,安晨萱在水中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她本来是很擅长游泳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形,她竟然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那个人的水性很好,他拖着安晨萱在水底下潜了很久,这才在靠岸边的水草边上停了下来,将一根细管样的东西塞在她的嘴里。

  他就押着她静静地停留在那里,他们都没有冒出水面,借着水草的遮掩,借着那细管呼吸,水面上的人自是极难发觉。

  南岩峰凭着直觉用最快的速度向着她的方向追去,但是追了好一段距离,却还是没有发觉……

  “主子,保祥跟上了他,要不调其他人马来搜索?”主子的心上人出事了,他也是很紧张的。

  南岩峰的冒出水面,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俊美无比的脸上,只是神色却显得冷峻异常,“来不及了,本王要亲自找到她!”

  他的声音如此的坚决,不容置疑。保祥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除了努力地将她找出来!

  安晨萱被按在水底下面,虽然嘴里有呼气的管子,但是那河水却不断地想从鼻子中灌进来,那感觉说多难受有多难受,一不小心就喝了好几口水。

  她想用手捏住鼻子,但是一双手却动弹不得。

  越来越多的水从鼻子中灌进来……

  她身边的这个人可真够残忍阴毒的,这样的折磨人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咕噜,咕噜”一下子又喝了好几口水,安晨萱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胀得难受!紧接着心口也难受,一种窒息的感觉弥漫而来……

  ……

  安晨萱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然后她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南岩峰。

  “萱儿,你醒了?”他的声音激动而带着一丝丝的不对劲,不,那是沙哑!但是却很亲切。

  他不是不理她了么?怎么又在她面前出现了?而且还这么亲密的叫她萱儿?

  这是皇奶奶,皇上,还有爹娘才叫的名儿。

  脑袋像是上了铅似的,她都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安晨萱恍恍惚惚地望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子问他,难道是希望他不要那么快走么?

  南岩峰凝着眼眸,怔怔地望着她,那神情很令人心痛,他沙哑着声音说道:“很快了……”

  她的一颗心又开始往下沉了,一阵一阵的失落,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觉得整颗心都空空的,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你睡了这么久,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他转身出去。

  他这么一说,她就觉得肚子真的饿了,饿得肚子胃都贴着后背了……她好像真的睡了很久,脑袋格外的昏沉,身子也格外的麻木,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运动过了一般。

  她用力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坐了起来,回忆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嗯,她想起来了,她在那间客栈的三楼,突然被一个黑衣人抓住了,然后那个可恶的人将她带到了水中,然后她记得,她喝了很多的水,然后,她就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了……

  她的目光触及到身上穿的衣服,突然觉得很陌生,非常的陌生,自从她离开京城之后,她都没穿过这样子的衣服。因为她一直都是男装打扮,而她现在身上穿的,却是女人的服装……

  白色的上衣,淡紫色的裙子,是上等的丝绸做成的,十分的精美,十分的华贵,亦是十分的合身……

  好像这套衣服本来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南岩峰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说道:“嗯,是本王帮你换的衣服!”面对她一双瞪大的含满了怒气的眸子,他很无辜地耸耸肩,“本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当时你的衣服湿透了,而本王身边的都是男人,而且他们都不肯帮忙!”

  “你,你……你占了便宜还卖乖!”喷怒的目光瞪视着他,她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是么?你觉得本王占了便宜么?事实上不是这样,你知道面对便宜的时候却要忍住不能占是一件多难办的事么?”他目光坏坏地往她身上上上下下溜了一遍。

  嗯,这身他给它买的衣服很合她的身,穿在她曲线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是如此的优雅美丽。

  只是,安晨萱在他的目光,顿时就觉得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他脱光了光了这般瞧着看一般,说不多自在有多不自在,简直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正当安晨萱恨得牙痒痒却又万般无奈的时候,他却收敛起那股邪气,一本正经地说道:“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物放在桌面上,坐下之后他还搬了一张椅子在身边,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这样,是不是故意为了不让她感到那么难堪?不过他的话却让她震惊了……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三天?

  “我怎么可能三天不吃东西?你别吓唬我了……”她睨了他一眼,努力的忘记刚才的尴尬,“你开玩笑了,我一天不吃东西都受不了,怎么可能三天不吃东西,我疯了我?”

  南岩峰很无语地瞪了她一眼,眼眸中多了几分沉重的情绪,心中道:你不仅三天没吃东西,而且还三天没醒过来,差一点疯掉的是本王才对!

  而如今,她终于醒了,她都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她会醒不来!他知道她是很坚强,可是她的身体真的很柔弱,她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少女,她被那个黑衣人在水中泡了那么久,她能恢复呼吸已经算是奇迹了……

  他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她,不言不语。

  安晨萱注意到了他神色的古怪,想起了被那个黑衣人捉进水中的事,呐呐地问道:“那天,是你救了我?”

  “嗯。”不然,她还以为是谁?

  她嘴角一扯,心中似乎有一种甜蜜的感觉流过,笑了:“是么?”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救她的!只是,眼神间有几分漫不经心,“那个人是谁派来的?”

  “不知道。”他淡声道,面对她因不相信而睁大的眼睛,他抿抿嘴,那天找到她之后,他恨透了那个黑衣人,那个人都没被他问及身份来历,就毙命当场!

  安晨萱张口还想问,蓦然间嘴巴却被一个糕点堵住了,她抗议地瞪大了眼睛,他却全然不顾,硬是将那个糕点塞进她的嘴里,看着她嚼着吃,这才显出满意的神情,说道:“先吃完了再问吧!”

  安晨萱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乖乖地吃起东西来,她的肚子真的饿了,饿得很难受!

  吃了几个绿豆糕点,皱了皱眉,问道:“就只有这点食物么?”

  他可是堂堂的九殿下呢,就带了这么一点东西给她吃,这也太小气了吧?

  “我想吃烧鸡!”她瞪大着眼睛,用一种很无辜的而且很理所当然的神态说。

  “行,吃一百只烧鸡都行!”他认真地回答。

  “我想吃红烧牛肉!”

  “没问题!”

  “我想吃鸭腿。”

  “本王马上叫人去买!”

  “我想吃羊肉串。”她马上想到了这香喷喷的东西。

  ……

  糟了,她真的饿坏了,好像几百年没吃过这些东西了一般……

  保祥的办事效率是无可挑剔的,才刚过了一会儿,她说的这些食物全都摆上了桌子,摆得慢慢的一桌子都是,整个房间都溢满了香气。

  安晨萱开心得笑了起来,而他则坐在她的旁边,宠溺的目光望着她。

  她首先吃了两串羊肉串,然后又吃了一个烧鸭腿,这才显出一副满足的表情,慢慢地吃着烧鸡,吃了一会傻乎乎地问道:“你说我能吃得了这么多东西吗?”

  这么一桌子的食物,就是四五个大男人都吃不完,何况她一个女子?

  南岩峰笑了,笑得是如此的好看,伸出一手指拭去她嘴角上占的食物,说道:“吃不完不要紧,只要你想吃,本王都可以将整间酒楼的食物买下来给你!”

  他的表情很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认真的样子是如此的好看,眼神很温柔,表情很深情,那是一种能令女人痴迷的情态,好像,一辈子也看不厌……

  安晨萱不知不觉停下了吃的动作,痴痴地望着他,这一刻,她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了……

  突然,他的身躯一震,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然后,一丝血色染红了他的嘴角。

  “殿下,你怎么了?”安晨萱大吃一惊,一颗心好像被什么戮中了一般,她慌慌张张地叫了起来,“保祥,你快出来,殿下他……”

  从来没有听说他有什么病的啊,怎么……

  不会是跟娄勇一样,有偶尔吐血的毛病吧?

  “你放心,没事……”他淡淡地说着,嘴边还荡漾着笑容,但是,他的眼睛却缓缓地闭上了……

  “殿下!”保祥急急地奔了进来,一手按在南岩峰的后背,运气灌输到他体内。

  他昏迷的样子,依然是如此的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勾人心魄的微笑,画一般的容颜……

  只是,他为何会突然昏过去?他从来都是那么的强大,好像无所不能似的,她是永远也想不到他会有这一天的。这简直难以想象!

  难道他受了伤么?

  保祥将南岩峰抱到床上躺下,然后又点了他胸前的几个穴道,让他昏睡着。

  “他那天在水中受了伤,他背后中了那个黑衣人的一掌,那个人太阴险了,而且,他的水性一流。”保祥转过脸来,一字一字的说着,每一个字都沉重地落在她的心坎上。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啊……

  “我真的昏迷了三天么?”她知道南岩峰是不会骗她的,但是,她还是想确定一下。

  保祥点了点头,“是的!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殿下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我知道他受了伤,可是我说什么他都不听,看着他那样子,我们只有在旁边干着急。”

  “他三天三夜都没睡觉么?”这个傻瓜,竟然傻到这种地位。

  “你爱他吗?”保祥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他的表情认真而严肃。他的目光炯炯,不容忽视。

  爱吗?不爱吗?不管是两个字还是三个字,同样是如此的难以说出口。

  “请你回答我!”保祥的表情还是如此的严肃认真,“这对主子来说,很重要。”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打着她的心。那种沉重的感觉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嗯,爱与不爱,是抉择的时候了,他为了自己,已经做了一次这样的傻事伤害自己,这样的事,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你放心,我会亲自跟他说清楚的!”她避开他的目光,终于艰难地说出一句话。

  “你到底爱不爱她?”保祥再次问。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了……”安晨萱转过身,直视着保祥的目光,表情同样坚决,“你放心!我会从他面前消失的!”嗯,保祥的意思没错,既然不能做到放开一切的爱他,那么就从他面前彻底的消失吧!这样不清不楚的耗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过,我想见他最后一面,可以吗?”最后一面,从此,就真的天涯陌路了……她的目光中,似乎有深深的乞求,保祥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是最后一面!从此之后,我不会让你再见到主子。”

  安晨萱点了点头,算是承诺。两人心照不宣地走进了南岩峰的房间。

  床上的人还在静静地沉睡着,他的眉头轻蹙着,似乎隐含着受伤,俊美的容颜,第一次显出几分憔悴,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如此的勾人心魄……

  这样的他,一如既往的迷人,但是却已经不是他那强大的,气势逼人的样子。

  “我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了,还是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子,别说是为了一个女子,就是当年他母亲病倒的时候,都没见他这样子的……”保祥心痛地望着自己的主子,突然目光又转向她“你爱不爱他?”

  我当然爱他的,看到他这样子,我真的好心痛……安晨萱心头微颤,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容颜,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的唇角,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

  安晨萱的思绪被打断了,她在南岩峰的脸上深深地注目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这一次,她做得很平脆,也很潇洒,她的表情,亦恢复了她一贯的平静。

  保祥死死地瞪着她,最后还是很不甘地追了出去,“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嫁给殿下?殿下他到底哪一点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他……”安晨萱身躯顿了顿,转过身来,唇边带着笑意,如斯温柔,亦是如斯凉薄。

  只是,在她的目光接触到保祥背后的某个地方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笑意马上就冻结了……

  那一双眸子,光华灼灼,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对上她的双眸……

  一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谎言无法遁形。

  不知道什么时候,保祥的人己经不在那里了,不知何时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终于,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

  安晨萱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着,被他驾驽着。她整个人都像被一股力量定住了一般,她想逃开,可是半分都移不开脚步……

  她只有望着他,望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似乎,自已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的双眸之下……

  那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又是如此的美妙……

  然后,她整个人都被抱进了他结实而宽阔的怀抱当中。他抱得很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中一般。

  甚至,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要被他挤碎了一般!

  她微微的挣扎了几下,他才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已的力道。

  她被禁锢在他的怀中,任由自己的心,连同自己的人,都融了,化了……

  “不准离开我!”他的声音依然有几分嘶哑,却是如此的霸道,甚至,似乎还有几分无助的乞求,“萱儿,我……很爱你!不要离开我!”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下巴不停地摩擦着她的头发。

  “我也爱你……”一种强大的幸福感一瞬间窜遍了全身,安晨萱再也难以隐藏心中的情感。

  这一刻,那些所有她离开的理由都变得如此的无力,所有的理由都改变不了她爱他的事实!

  而这一刻,说出这句话,她感觉到了前未所有的轻松,前未所有的幸福。他满足地长长呼出一口气,在她耳边轻声的道:“你刚才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她又羞又窘,将头埋在他温暖的胸膛前,却甜甜的笑了,嗔道:“我说话你不认真听,我不理你了……”

  “千万不要,人家太激动了嘛!”他的语气中也带了几分笑意。

  安晨萱的小脑袋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他却将她的小脸捧了起来,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嫁给我好么?”

  她心头一甜,欲要答应,却执拗地摇头,“不好!我还不想嫁人呢……”话还没说完,自个儿却先心虚地垂下了眼帘。

  他的眼眸一黑,嘴角一勾,邪邪地笑了:“那可容不得你不答应的了……皇上可是给我们赐了婚的,不管你跑到哪儿,都改变不了你是九皇妃的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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