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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可还真会选住处!
就连住处都是如此的遗世独立,怪不得他整个人都不像是尘世中人了!
木房子有好几间,看来,他平常都不是一个人住的!
“这间是我住的,这几间都是我朋友住的!那一间,是娄勇住的,你就跟它一块住吧!”保楚宁身躯轻松地一跃,站在一间漂亮的木房子的廊前,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要她住鸟笼?”安晨萱差一点就气炸了肺,他用不用得着这么小气啊?旁边那几间漂亮的木房子根本就没人住!给她住一下不行啊?
虽然舞儿跟她的关系很好,但是毕竟它是鸟啊!而她可是人啊!况且,舞儿的房子比其他几间都要小很多,说是房子,实际上只是一个很漂亮的鸟窝!
你不住拉倒!人家还不喜欢跟你住一块呢!舞儿丢给她一个很鄙视的眼神,欢快地钻进了它的房子中,进去的时候,屁股还朝她神气地翘了翘!
“那都是男人住的!”保楚宁说完,悠闲地转身,走进来他的房子里。
安晨萱皱皱眉,这算什么嘛?竟然不理会她了!只是,其他男人的房子,她还真不好意思住!哎……
“呜呜”突然,安晨萱听到了一种异常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黑夜中的怨魂在叫。安晨萱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一直窜到了头顶,毛骨悚然。举目四看,只见黑巍巍的树影一片,盘根错节的树干就像沉睡着但却随时会醒过来的蟒蛇似的。
“喂,快开门!开门哪!”安晨萱使劲地敲着保楚宁的那间房子的门。
这家伙太可恶了,这么可怕的黑夜,竟然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呜呜”那个声音越来越明显了,好像有什么怪物在逼近一般,安晨萱简直就是吓坏了,她急得一下子将房门踢开,急急的躲了进去。
妈呀,这家伙住的什么地方啊,难道有怪物么?
令安晨萱更惊恐的是,她匆匆的躲进去之后并没有见着保楚宁那个家伙,空空的屋子,空空的一张木床,哪里有半个人影?
“你,你快点出来!”安晨萱急了,压低了声音叫着。
“呜呜”突然,安晨萱听到了一种异常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黑夜中的怨魂在叫。安晨萱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一直窜到了头顶,毛骨悚然。举目四看,只见黑巍巍的树影一片,盘根错节的树干就像沉睡着但却随时会醒过来的蟒蛇似的。
“喂,快开门!开门哪!”“你也会害怕呀?”保楚宁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安晨萱着实被他吓了一大跳,正想出声抱怨,那要命的“呜呜”声又传了过来。急急的奔到他的身边,扯着他的衣襟。
对于那奇怪的声音,保楚宁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不过,看着她一副惊慌受怕的样子,那感觉却是挺受用的,呵呵……
“那是什么声音?”安晨萱珠皱了皱眉,有种被他捉弄了的感觉。不过,她的手却还是紧紧的捉住他的衣襟。
“嗯,他们马上就要行动了。”保楚宁淡淡的的道。
“什么行动?”安晨萱蓦然间似乎明白了,这是他们行动的讯号呀。
只是,不知道他们要进行什么行动?“你看!”保楚宁站在那里,望着远处。
就在这个时候,安晨萱突然望见远处亮起了一片火把,无数的人像蚂蚁一样急促地移动着。再仔细一看,顿时看明白了几分,那些人正在包围一座府地。
那个地方,似乎有几分熟悉……
“那是将军府!”安晨萱不由得叫了起来,转身急急的就要走。
是的,那是将军府,有人正带领着军队包围了将军府,这一定是因为自己吧?
安晨萱的手却一下子给保楚宁紧紧的抓住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别急,没事的!”
安晨萱看着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觉得他的话很难相信,皱了皱眉,“快放开我!有人要对付我爹。”
虽然爹娘都不是她亲生的爹娘,但是在她的心目中,她早就将他们当成了亲生的父母。因此,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事。
“你放心,没事的!”他淡淡的说道,安晨萱用力一挣没有挣脱,反倒被他握得更紧了。
安晨萱看着他十分自信的表情,蓦然间就想起了南岩峰,他们自信的表情,好像。
“你看。”他远远的望着远处。
此时,远处的将军府中突然间府门大开,许许多多的人影涌出来,与原先那队人马一照面,对峙了几分钟之后,就动手打了起来。
安晨萱再次吃惊不小,将军府中的人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啊,这么多的人却是从何处来的?难道,是早就调动好等在那儿的么?
面对安晨萱疑问的眼神,保楚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两股人马越打越激烈,将军府中涌出来的人个个都骁勇善战,打得先前那股气势汹汹而来的人步步后退。
由于距离得远,安晨萱分辨不出那个是安浩明。不过看着这阵势,一颗悬起来的心也渐渐地放了下来。
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打斗,只是,还不知道谁是控制大局者?
保楚宁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是一种必胜的笑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晨萱皱了皱眉头,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于是开口问道。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从将军府涌出来的人当中,其中有一个人的武功格外高强,他往敌人的首领杀去。只是,看这个人的身形,却不像是安浩明。
“那个人是谁?”安晨萱紧紧的瞪着那个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那个人快死了!''保楚宁答非所问,他说的却是第一批人的首领。
“是吗?”安晨萱很是怀疑,那个人的武功也不弱啊,他怎么就知道人家快死了呢?
保楚宁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因为他必须得死!而且现在是杀掉他很好的时机。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太子的走狗,还是朝廷的蛀虫。”
安晨萱刹那间明白了,他们这是预谋好了要杀掉那个人呀!
“这是南岩峰的主意吗?”如此阴毒的主意他绝对有可能想得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保楚宁微眯着眼,神色淡淡的带着几分笑意。“不过,这一点也算不上阴毒,因为他们最近一直在对付你爹,犹其这个人的言行最为突出。如果再不采取行动,遭殃的可就是你爹了。”
安晨萱惊异地抬起头来望着他,她佩服的不仅仅是他的分析,更是他的洞察力,他竟然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清楚,太不可思议了!
“如此说来,九殿下可真是替我爹想得周到。”安晨萱嘴角扯了下,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远处,双方的两个厉害人物已经打了照面,撕杀得甚是激烈。
突然,其中一人虚晃了一招,回身便走,另外一人只以为他不敌,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原先那人突然回身,一刀砍在那人的面门上。然后那人僵直了两秒之后,便仰面倒下了。
瞧这情景,那人真的被杀了。
只是,双方都是朝廷命官,这样公然的打斗,而且还出人命了,这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吧?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如果爹杀了人,皇上一定会追究起来的啊!安晨萱正想走,这才发觉自己手还握在保楚宁的手中,刚才,他竟然一直握着她的手啊,而她竟然没有发觉。
该死的!竟然趁机占她的便宜!
保楚宁也发觉了不对劲,他有些不自然地放开她的手。不过,他脸上不自然的神色是极为极为的短暂的!只那么一刹那间,他的神情举止又变得那么的优雅。
他眼眸微眯,目光淡淡的掠过月光下她白皙的那只手。说道:“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手。”
他的神情是那般的优雅自在,看不到一丁点儿的猥琐。这样的情景下,要是由别人说出了这样的话,估计安晨萱马上会狠狠的给他两巴掌,但是面对这样的保楚宁,她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是那样的优雅,没有半分的冒犯与不敬,亦没有那种好色男人所特有的表情。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仅仅是在单纯的赞美,单纯到如一个内心清澈的孩童说出来的话……
安晨萱一时愣怔在那里,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你不用傻呆成这个样子吧?难道这句话很好听么?”保楚宁有些调倪地望着她,目光再次轻轻的掠过她的手,说道:“准确点说,应该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的手!”
说到“女人”两个字,他特意的加重了语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见过比她的还美的男人的手么?目光掠过他懒懒地搭在木栏杆上的手,嗯,这是一只极美的手,修长秀气,好像不沾半点尘世的俗气,在月光下莹白生辉,令人不想离开目光。
“你的手,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男人的手。”安晨萱本来是想讽刺他的,不过,话一想出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她见过的最美的手,甚至,比女人的还美。“应该说,这是你见过的最美的手。”保楚宁嘴角轻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瞧他的样子,再想及他刚才说的话,安晨萱总算明白了,他这是说他的手是最美的,连她的手都比不上他的。这个男人可真是够自恋的,安晨萱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自恋的男人,不过,他的确有自恋的姿本。
远处的混乱已经渐渐地平息下来了,似乎死伤了不少人。
“是的。你还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男人呢!”安晨萱白了他一眼,这回,语气中带了一些讽刺。她讽刺的是他的自恋。
“彼此彼嘛此,你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保楚宁轻笑,“不过,我倒想起一个比我还美的男人……”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他不说安晨萱也能想到他说的是谁。
除了南岩峰,恐怕没有别的人了!
那个家伙,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一想到他,不自禁地心中有一种异常的感觉流过。不由自主地她躲开了他的目光,生怕他瞧出一点什么来。
“在你的心中,他一定是个比我完美的男人吧?”保楚宁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安晨萱一呆,一瞬间心中已经闪过了太多的念头,抬起清澈的双眸望着他。
他的话,倒是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没错,在她的心中,他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不单是她,在所有的女人心中,都是这样的吧!而将南岩峰与保楚宁作比较,她的确是自私的认为南岩峰更完美一些,至于哪一点比他更完美,她却是说不上来的。
“是你自认为比不上他吧?”安晨萱扯了扯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按照他那么自恋的性格,他不应该认为自己不及南岩峰的啊!
“本公子的确不及他。”保楚宁的神情看起来很认真,“所以,他对你不错,这是你的荣幸,你应该好好的珍惜啊!”
这后面的话,倒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连安晨萱都感到惊诧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他又凭的是什么?
皱了皱眉,安晨萱正想说两句讽刺的话,突然湖面上来了几条小船。小船飞快的向这边划过来。
安晨萱询问的目光望向保楚宁,这不会也是他安排的吧?只是,当看到他微挑的长眉的时候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就在这一刹那间,从另一个方向又剑刺冲来几条小船。那几条小船迅速分散开来,呈包围之势驶向小岛。
这大深夜的,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答案在安晨萱的心中呼之欲出。
保楚宁如监大敌,拉过她的手,“走。”两人迅速的下了房子,来到了树影下的一块岩石后面。湖面上的船只很多,看来,来的敌人不在少数啊!
“他们是些什么人?”安晨萱皱了皱眉,能够找到这个小岛上来,无非就是保楚宁的敌人了。可是她又猜错了,只听保楚宁道:“没想到带你到这里藏起来,还是给他们找来了。”
“你是说,他们是来找我的?”安晨萱不敢相信地望着他。这么说,那些人岂不是已经去监狱找过了吗?那当他们在牢狱中没看到她……
看来,后果很严重!
“当然是来找你的,你以为我会像你那样有那么多的仇人吗?”保楚宁撇撇嘴,十分肯定的样子。
“那怎么办?”安晨萱有些慌了,与敌人正面敌对,那可不是她的强项。况且敌人如此之多,又来势汹汹的,恐怕武功都不弱吧?
“我放毒气毒倒他们。”她想了一下,说道。
“不行!你千万别乱来!”保楚宁一下子急了,忙握住她的手。补充道,“你将这岛上的小动物都毒死了,我跟你没完!”
安晨萱一下子震惊了,无语地看着他,这算什么理由吗?自己命都难保了,他竟然怕伤害了小动物,说他傻呢?还是该说他有一颗菩萨心肠呢?
不过,他能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他能对付得了这些人呢?
“那我就看你的了。”安晨萱打算什么都不做了,就等他来处理。
保楚宁却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他们又不是来找我的,又不是跟我有仇,我理他们做什么?”
他完全一副置之事外的模样,“不过,本公子很喜欢杀人,如果你叫我杀了他们,本公子会照做的。”
瞧他的样子,好像那些人很好对付一般,只是,不知道他刚才为何又匆匆忙忙的拉着他从小木屋跳下来?
“你在这等着我,千万别暴露了,看我收拾他们。”保楚宁说完人影一闪,已经到了湖边的一块岩石上,衣袂飘飘地站着,宛如仙人。
那些船只上的人都愣了愣,然后迅速的向他围拢过来,迅速的跳下岸,举着武器逼近上来。
只见保楚宁不慌不忙地站在那里,伸手从衣襟里取出一支白玉箫,缓缓的放到嘴边,一阵柔和动听乐声传来。
安晨萱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她听说过用声音可以杀人的,只等那箫声一变,马上就塞住耳朵。
可是奇怪的是,那箫声却是愈加的动听悦耳,愈加的柔和美好。声音丝丝缕缕的从耳中钻入,然后就化成了一股美妙的感觉散布到全身……
不仅仅是感觉,伴随出现的,还有脑海中出现的种种美境……
在一片百花开放,娇莺啼鸣的景像中,她突然看见南岩峰向她走过来,他是那样的俊美,那样的迷人,他看着她的眼神,是如斯的温柔。
一种强烈的幸福感洋溢遍了全身,她投进了他的怀抱中……
她感觉是如此的幸福,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如此幸福的感觉……
安晨萱蓦然一惊,猛然的惊醒过来,刚才自己在做什么呀?想什么呀?太离谱了……
猛然抬头一看,只见围在保楚宁身边的数十个黑衣人都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微仰着头,用一种很憧憬而僵滞的姿态站着……
安晨萱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什么,可是那念头模模糊糊的怎么也清晰不起来。
目光再触及保楚宁,但见他站在那里,样子十分的专注,好像他完全忘了周围有这么多的敌人似的……
耳中,又是那美妙无双的乐声,猛然间,安晨萱发现自己又到了另一个场景之中……
那是长长的迎亲队伍,新郎一身耀眼的大红服装坐在马上。而她则穿着红色新娘装,头上戴着金黄凤冠站在门口,她有些不安地向外面张望着,因为她还不是很肯定新郎是南岩峰还是轩辕长宇,如果是轩辕长宇她宁可马上死掉也不嫁,如果是南岩峰,则恰恰是她希望的……她伸长着脖子使劲的向外张望着,终于,他看清新郎的脸了,那一刻,她心中激动而欣喜……嗯,是南岩峰!她心中好欢喜,感觉好幸福……
“小姐,该上花轿了!”一个丫鬟清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转眸一看,那装饰精美的花轿果然就停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她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上了花轿……
坐在花轿上的她,感觉是如此的幸福。嗯,这一刻,她等待很久了……
“喂,你快醒醒,喂……”感觉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颊,安晨萱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保楚宁那风华潋滟的容颜,她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思维才渐渐地清醒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大敌当前么?她怎么睡着了呢?而且,还做了一个如此离谱的梦!
“刚才梦到我了我?瞧你这副意乱情迷的模样。”保楚宁淡淡的笑着,半真半假的调倪着。
安晨萱瞪了他一眼,感觉脑子还有些糊涂,站起来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无端端的昏过去了?”
一定是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保楚宁很无辜的耸了耸肩,“本公子才不像太子那么卑鄙呢,本公子只是见难得这么多人来,一时兴起,吹了一支曲子给他们听。”
嗯,曲子,是曲子!可这曲子也太阴险了吧?
“那些人呢?”岛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可是她分明记得来了好多敌人,他们是坐船来的,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你将他们都杀了?”
“没有。”保楚宁耸耸肩,“他们跟你一样,都睡着了。哎,本公子的一支曲子还没吹完呢,大家都睡着了,真是知音难觅啊……”
语气中竟有浓浓的叹息之意。这人!分明是他用什么邪门将人家弄成这样的!
安晨萱转头一看,果然见地上横七竖八的睡着那些黑衣人。他们沉沉的睡着,好像都在做着美梦,旁边散落着他们带来的武器,就连那些武器,似乎都在沉沉的睡着……
好你个保楚宁,不费半点力气就将这一大群的敌人搞定了,这还是人吗?“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安晨萱蹙了蹙眉,问道。
就算在电视剧中,她也只见过杀人的曲子,没见过这等邪门的曲子啊!最重要的一点是,连她都着了道儿了!还有,为什么她的脑海里面会出现自己嫁给南岩峰的情景?
保楚宁笑了笑,动作优雅地将白玉箫又放到唇边吹了一下,那优美的箫声流淌而出又戛然而止……
“这个叫最美幻想曲,一个人的心底只要有渴望的东西,在听了这支曲子之后,他的愿望就会实现。然后,他们会沉迷在虚幻的世界中不愿醒来。”
安晨萱心中恍然,她清澈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惘然。回头望向那些黑衣人,他们依旧在沉沉地睡着。
嗯,能看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实现了,就算是做梦,也不愿意醒来吧?
回想刚才自己做的梦,虽然跟现实有些不符,但是刚才在梦中的感觉好美,好纯粹。
保楚宁嘴角微扬,显得有几分得意,接着解释道:“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他最渴望的东西。这种渴望,或许与他们现实的生活毫不相关,但是却始终是他们心底最渴望得到而偏偏又不可得的东西。”
他的目光转向她,一瞬也不瞬,“你刚才见到了什么?那就是你心底最渴望的东西。”
“是么?”安晨萱嘴角轻扯,淡出几分笑意,目光却躲开了他的目光。
她心底最渴望的,难道就是嫁给南岩峰么?
好没出息!
只是,刚才在梦里的那种甜蜜的感觉,却仍令她留恋不已,她真想这个梦再长久一点。
“这样的秘密,我才不告诉你呢。”安晨萱轻笑,嘴角微扬。“不过,你这最美幻想曲,可真是神奇得很,试问,这世上之人谁没有欲望呢?只要有,就不是你的对手。”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有人事先知道这个秘密,如果他的内功比你的还要深厚,只要他运功抵抗,那么就会反噬。”保楚宁耐心地解释完毕,半开玩笑地说,“我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出卖我啊。”
“我虽然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最渴望的东西,唯独我没有。”两人走到那些依然在昏昏沉睡的人旁边,保楚宁突然开口道。
安晨萱心中一震,他竟然没有?为什么?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境界呢?他的神情看起来好遥远,他的整个人都好遥远。
又是那种感觉:他不是这尘世中的凡人。
“当初学这些武功的时候,师父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要断绝一切的念想。所以,从小到大,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最渴望的是什么……”
他眯着狭长的眼眸,轻轻淡淡的说来,好像在说一些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又像是在说跟他没有关系的事,好像他说的,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这样挺好的啊,没有牵挂,没有羁绊,多潇洒啊!”
只是,安晨萱说这句话的时候,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一种解脱呢还是一种悲哀。只是,从他的脸上,她却看到了深深的迷茫。
这一刻,就连安晨萱都感到迷茫了。世上有多少的人因为种种执念而痛苦,有多少人渴望着解脱。可是,当一个人真正的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他就能得到真正的快乐么?
还是,人生来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受苦的……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到那儿去了。”保楚宁提醒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些人呢?”安晨萱看了看地上的黑衣人,这些人她都不认识。
只是,这些她不认识的人却一次又一次的要杀她。
“这些人,你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现实中所做的一切跟他们内心想要的是完全两回事,他们也不过是一些可怜之人罢了,倒也不必杀了他们。”
保楚宁摇摇头,脸上显出一副悲天惘人的神情。
安晨萱目光奇异地望着这个人,他所说的话,跟她所认为的有仇必报倒有几分相冲突,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却并不觉得他的话那里不对。
“他们是谁派来的?”安晨萱皱皱眉,看着他们一个个发着美梦陶醉不已的表情,突然就感到心里一阵不痛快。“将他们都扔到水里去吧!”
保楚宁很是无语,“他们应该是太子派来的人。你想扔他们到水里去么?那你动手罢。”
要她去搬这些大男人,还真是费劲得很,安晨萱皱了皱眉,从身上掏出一把羽花针把玩着,说道:“我也不想杀他们,可是他们想杀我呀!我刺瞎他们的双眼,叫他们以后都找不到我!”保楚宁一愣,如此一来,这岛上岂不是多了那么多的瞎子?
“不行,你不能那样做。他们家里都有父母,妻子小孩的,你刺瞎了他们的眼,叫他们家里人怎么活?”
这家伙倒是发起善心来了,安晨萱很是无语。
“那你将他们都扔到水里去吧,我自然不刺他们。”
安晨萱扯了扯嘴角,邪笑。
此刻其实在她的心中,想捉弄一下他的成份已经多于对那些黑衣人怨恨的成分吧。呵呵……
“扑通”“扑通”之声不绝,等到保楚宁将那几十个黑衣人全都扔进了水里,安晨萱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着那些黑衣人一个个像落汤鸡似的,狼狈不堪地爬上来,满脸的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安晨萱就觉得心里又好笑又痛快。
保楚宁刚才的不情愿都一扫而空,脸上也露出了微笑,此刻,他一定也觉得安晨萱这个馊主意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吧?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主子是叫你们来这睡觉的还是来这办事的?你们怎么一上来就睡得像死猪一样呢?”安晨萱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审视着这些人。
黑衣人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此来的目的,可是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记得,他们做了有生以来最美的一个梦。
如果不是他们莫名其妙的被扔进了水中醒了过来,他们真宁愿继续的做那个梦。
“你们是来杀我的是么?是太子让你们来的是么?本小姐本来想刺瞎了你们的狗眼,只是我娄大哥心肠好,这才饶了你们,还不快滚!”
她表情温柔,语音清脆悦耳,但是听在他们的耳中,却无不心底生寒,想到刚才,他们可是到了鬼门关走了一趟啊!
“谢公子不杀之恩!”这些人虽然还不明白那场美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匆匆的上了小船,匆匆的离去了。
安晨萱偷偷的回到监狱中,已经接近天亮了。
紫月担心了她一个晚上,见她回来了,放下心来,正想询问,那知某人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倒头就睡。
安晨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哎,看来还是在这监狱中睡得舒服啊!
本来还以为跟着保楚宁能好好的睡上一觉呢,谁知道还是一场空。
将军府那边,具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不过,现在没时间去了解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爹娘没事就好。
她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狱?
十三公主昏迷不醒,皇后自尽身亡,这其中的一件事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两件事一起发生,看来自己呆监狱的时间还长着呢!哎……
一眨眼时间就过了两天,安晨萱在牢狱中的日子也越来越难熬了,每天她都要等到晚上就悄悄的出去了解情况,因此每个晚上她都是睡不好的!
白天睡觉晚上行动都渐渐的成了她的习惯了!但是这样毕竟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日子久了再好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这几天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最为突出的是朝廷的几位重要的官员有出意外的,有被先斩后奏的,有被下牢的……
当然,这并不是无缘无故的,都是被查出有案底的,另外,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太子南岩森这边的人。
看来,这件事情无疑是南岩峰做的!另外,还有一个杀手组织也被摧毁了,据说,这个杀手组织也是太子的傀儡!
这个南岩峰,本事可还真够大的!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朝廷的风气也好转了不少,那些作风不正的官员也收敛了猖狂之势。
不过,对安晨萱来说最为欢喜的一件事就是十三公主已经醒过来了,十三公主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皇上说安晨萱是无辜的!这令安晨萱很是感动。
不过,由于皇后死得不明不白,而安晨萱的确算是毁了皇后的容,所以,皇上并没有马上放出安晨萱……
在牢狱中呆的时间久了,安晨萱也有些耐不住了,毕竟这白天黑夜颠倒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啊!
她曾找过南岩峰了解过情况,但他竟然没心没肺的让她在牢狱中呆多一段时间!
没良心的家伙!看来靠他是不行的了!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可是,皇后究竟是怎么死的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毁了容而上吊死的么?
思来想去,安晨萱决定去找太子南岩森!
当天晚上,她乔装了一下,就悄悄的出去找南岩森了!
听说,皇后死后,她的亲身儿子南岩森并不如传闻中那么的伤心,听说,皇后死前见过的唯一一个人,就是南岩森!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吧?
刚刚溜出牢狱,安晨萱却遇上了南岩峰,南岩峰拦住了她,说道:“本王让你安安分分的呆在狱中呢!你又跑出来做什么?”他的口气似乎有几分责怪,更有几分生气。
“呆在狱中?你让我呆到什么时候呢?”安晨萱也有些生气了,他凭什么责怪她?
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根本就不应该呆在狱中过哪些苦日子!“这种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下去了,你不帮我也就罢了!难道你还不让我自己想办法吗?”
“你不相信本王?”南岩峰挑了挑眉,脸色黯了几分,她知不知道她说这样的话会很让他伤心的么?
“没错!我不相信你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相信!”在现代的时候就是这样,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的短命呢?
“你,你怎么能对本王说这样的话?”月光下,南岩峰的脸色更为阴暗,伸手使劲的抓住她的双肩,“你这样去找南岩森,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本王不准你去!南岩森的阴险,是你远远还不能想象得到的!”
安晨萱咬了咬唇,注视着他的神情,嗯,他的神情很紧张,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嘴角微微的上扬,扯出一丝笑意,说道:“是么?你说的很对,可是即使机会很小,但是起码我努力过,不是坐以待毙!我也心安理得!你放开我,我自己会小心的!”
南岩峰沉思了片刻,挑了挑眉,说道:“你难道是想对南岩森以身相许吗?如果这样,你可以走的!”他的嘴边亦有一丝坏坏的笑意。
安晨萱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了,是啊,自己这样子去找南岩森,难道是想把自己送给南岩森吗?那简直就是跳进了地狱啊!
“你将自己送给他,还不如将你送给本王呢!如果你愿意嫁给本王,本王倒也有更快捷的方法给你脱罪!”他紧紧的注视着她的脸,像是在捕捉她飘忽不定的心思。
安晨萱浑身一震,猛然间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听了“最美幻想曲”之后所做的梦,难道,嫁给南岩峰真的会是自己心底最渴望的东西吗?
难道,只要嫁给了他,就真的可以像在梦中的感觉一样的幸福么?
对上他深深的眼眸,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整个人似乎都被他吸引了去,最后,连她的心,她的意念似乎都被他控制了一般,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感受到了出现在梦中的那种幸福感,鬼使神差地,她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被他拥进了怀抱之中,她全身都被一种幸福感给淹没了,她感觉自己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是的,嫁给南岩峰就是她心底最渴望的东西,嗯,是的,梦中那种幸福的感觉是刻心铭骨的,也正是她想要的……
南岩峰显得欢喜而激动,他紧紧的抱住她,让她的身体紧紧的贴住他的身体,生怕有一丝的缝隙她就会溜走一般……
“你说的是真的吗?”安晨萱又觉得这像是在梦中,不像是真实的,她怀疑地问。
“傻瓜,当然是真的!如果本王骗你的话,就让本王不得好死,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他举起一只手发誓,样子十分的认真。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相信你的!”安晨萱将脑袋贴在他的怀抱中,满心的欢喜。不,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幸福。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嘴唇覆上她的红唇……
舌与舌之间,缠绵着……
南岩森望着眼前的一幕,那紧紧拥吻的两个人,恨恨地握紧了拳头。
终于,他忍不住缓缓地抽出一把长剑……
只是,在看到一身戒备地守候在那儿的保祥时,却又不得不将剑插回了剑鞘中。
那充满了戾气的眼神望了那两人一眼,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很不甘地离去了……
想成亲?没那么容易!
南岩峰的办事能力确实是惊人的,第二天清晨,就有人来宣布她可以出狱了……
回到将军府之后,安晨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熬夜的感觉可真不怎么美妙!
不过,有一个问题安晨萱没有想明白,南岩森那天晚上暗算了自己,知道自己是从狱中出来的,为何他没有告到皇上那里去呢?
“主子你就好好的睡觉吧!不用想那么多了……九殿下说没事了就一定没事了的!”紫月这丫头倒是对南岩峰崇拜得很呢!
安晨萱翻了翻白眼,猛然间想起与南岩峰的约定……
嫁给他?她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嫁给他?她从狱中出来了也就意味着她的自由日子要到尽头了……
不仅如此,要嫁给他?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可是终身大事啊……真是脑子出毛病了,鬼迷心窍了,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他了呢?
接着,她马上就想到了那个叫娄珍的女子……
“主子,你怎么了呢?”紫月简直吓坏了,慌张地问。
安晨萱只是呆在那里,沉思着……
越想越觉得不对,嫁给他?嗯,太不实际了……她要的只是平凡的忠贞不二的爱情,南岩峰天生就不能给她这个……
皇室中的爱情,那能信的呢?尽管华丽一时,终会颜色褪尽,然后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多么可悲的结局……
“主子,九殿下来了……”紫月往门外跑了一趟,人还没进来,就喊了起来,声音中难掩兴奋。
安晨萱眼角的余光掠了门外一眼,便不敢再看,心想:他忘记了那个约定便好了……或者,他当做是开玩笑的!
急急的躺下来,急急的盖上被子,背向着外,面向着内,一边道:“九殿下来了么?可真是抱歉,我有些不舒服,不方便相见,紫月,你送他回去罢!”
紫月瞠大了双目,无奈地望了一眼南岩峰。她的主子,架子可真大啊……连九殿下这等身份的客人都敢赶!再说,好歹人家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嘛!
南岩峰暗中咬了咬牙,一张俊脸也黑了几分,说道:“紫月,明日你主子应该好了,带她来找本王罢!”说完,拂袖而去。
紫月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走进去抱怨道:“主子你好像惹怒九殿下了哩!哎,你真是自讨苦吃,人家上门来看你你不理人家,现在好了,他都命令你明天去找他了……这亏可吃大了……”
安晨萱翻了翻眼,突然问道:“紫月,你觉得九殿下这个人怎么样?”
紫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来了兴致,说道:“依我看呢,那可真是天上地下少见的优秀男人啊……人长的如此完美,能力强,有个性,全国上下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谁不想嫁给他呢?”
“那些人只是花痴罢了……”安晨萱撇撇嘴,“真正的爱情可不是靠花痴就能维持的!”
她说得一本正经的,模样儿倒是十分的有趣!逗得紫月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喔,咱主子还研究过爱情呢!了不起!”
安晨萱丢给她一个白眼,“我可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谁跟你开玩笑来着?”紫月也撇撇嘴,“九殿下他除了对你,从来没有主动的理睬过任何一个女子,你可要抓紧机会呀!别到时候给别的女人抢走了你就要死要活的……”
这丫头,倒是越说越离谱了……谁要死要活了?不就一个男人么?她才不会那样呢!
“他人怎么样其实你是心知肚明的,他对你怎么样你也是明明白白的,你要明白的是自己的心,你到底是不是爱上他了?”紫月的神情变得十分的认真。
安晨萱一呆,刹那间又想起了保楚宁的“最美幻想曲”,那美好的梦境……
那梦境,至今还是如此的清晰,她都舍不得丢弃那记忆……
难道,她真的爱上他了么?爱到要嫁给他了?
第二日。
“你可终于来了,紫月,你总算还记得本王的话!”安晨萱和紫月刚进入宇王府,南岩峰就迎了出来。
他前面的一句话,像是对安晨萱说的,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紫月说的了……
“当然了,身为主子的我,怎么能令她失言呢?”安晨萱依然是微扬着嘴,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南岩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嘴边一抹笑容浮现,“嗯,本王知道你不会食言,很好!”
安晨萱心头一震,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指的是那件事……
“那可不一定!小女子反悔,可算不得小人……”明显的感到几分局促不安,安晨萱尽管感到有几分底气不足,却仍憋足了劲说道。
“你敢!”南岩峰的脸明显的黑了几分,死死的瞪着她,好像要瞪到她的心里去一般。
见他的反应如此大,安晨萱也不想惹他生更大的气了,只是,在心里却道:我有什么不敢?口里道:“我当然不敢,也不想,因为九殿下实在很不错嘛!”
“嫁给一个像九殿下这般优秀的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我只怕九殿下会反悔罢了……”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她和南岩峰能够听见。
她红红的诱人的唇角随着微挑的长眉微扬,有几分倨傲。
“本王不会!”南岩峰见她这般说,也放心了不少,认真的说道。
安晨萱倒有几分惊讶,他竟然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是因为他的情商低呢?还是因为没有恋爱经验呢?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安晨萱凝视着他的目光,温柔无限,作为古代女子中的一员,她问这么问题没有半分古代女人所特有的羞涩。
嗯,她的确是不一样的!南岩峰望进她的双眸里去。
嗯,还是问清楚一点的好,也好早做准备!安晨萱的目光也望进了他的眼眸中去。
两个人对视着。
“十天后!”南岩峰勾人的唇角微动,字字清晰。
“好!”她回应得干脆利落,“那我回将军府等着!”她说完转身,心中却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转身问道:“殿下可是说过百花城举办诗会的事情?”
这些,她都要问清楚的好!
“那件事么?最近因为京城发生了太多事,诗会的事情父皇都没提了……估计会过一段时间吧,怎么,你准备好了么?”南岩峰饶有兴味地望着她。
“没,我只是随意问问。”安晨萱急忙的转身离去,真怕被他瞧出一点什么来。
八天后。
今天,皇宫中的气氛显得很喜庆,许多宫女来来往往地忙碌着,京城中有头面人家的闺女,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被带到皇宫里来了……
嗯,今天是九殿下南岩峰选妃的日子!
皇上,皇太后都是笑容满脸的,就连考官都显得特别的兴奋激动。因为在这之前,皇上已经好几次试图说服九殿下选妃,但是他却一次次拒绝得毫无余地。
南岩峰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他依然没有拿正眼瞧那位姑娘,只是,每当一个姑娘被领进来的时候,他的目光都会略略的抬一下。
不过,就这一点小小的举动,就足以说明他今天的不一样了!
姑娘们被陆陆续续的领进来,规规矩矩的排成两列,一个个都是花容月貌的,就是在太子选妃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如此多美丽的姑娘。原因不说都能猜到了……
与当日太子选妃的情景截然不同,太子选妃当日,许多姑娘都是畏畏缩缩的,而今天,一个个都满脸的期待,有故作羞涩状的,有明目张胆的抛送媚眼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参选的姑娘都来得差不多了,满堂的佳丽,令人眼花缭乱……
一边的皇后,皇太后,甚至主考官都因为大饱了眼福而笑容满脸……
只是,众人却注意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九殿下的脸色却越来
越难看,众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气氛有些紧张,主考官东张西望的,额头直冒冷汗,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还有在场的其他人,都暗暗了捏了一把汗,暗自猜测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皇上,皇太后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皇太后心思敏锐,她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萱丫头没来!
这次的选妃不过是迫于皇家的规矩才举办的,不少人都知道,九殿下喜欢的人是安二小姐啊……
众人的目光四面搜索,顿时明白了,在众多的佳丽当中,安二小姐不在里面啊……
等到最后几位姑娘进来了,南岩峰的脸色更是一阵一阵的发黑,他腾地站了起来。
“这次的选妃取消!”南岩峰的眼眸中燃烧着重重怒火,参选的姑娘们无不吓得花容失色,在场的许多人面面相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选妃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说取消呢?
皇太后微微的蹙了蹙眉,萱丫头没有来,可真是错过一次机会了……不过,照她的思维逻辑,选妃这么大的事情,既然开始了就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取消的!
“峰儿,你可别冲动!”这皇家的选妃,可不是儿戏啊……皇上也急得站了起来。
南岩峰目光如利刃,声音寒冰彻骨:“就是因为不是儿戏,所以必须取消!”他说完一眼也没有看那满堂的美貌佳人,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衣袖一拂,大步就往外走。
留给众人的是一个坚定而决绝的背影。
皇上紧绷着脸,很是生气,而又无奈!
这次的选妃,动员了那么多的人,不说别的,君无戏言,
就说这些姑娘们的家人都意见很大吧!
这事情传出来,岂不是要成为一个笑料啊……
“殿下,将军府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保祥望着笼罩在一片灰败的氛围中的将军府。
里面,隐隐传来低沉而哀伤的乐声。
怪不得她没来参加选妃了,保祥暗暗的想。
南岩峰的脸黑了黑,不顾守门的侍卫,很直接地就往里面闯。
哀伤的乐声更加明晰了,府中的人,手臂上都绑着白布,一个个神情哀伤地忙碌着。
“谁死了?”南岩峰拦住一个小厮,问道。
没想到这一问,那小厮马上就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地说:“二,二小姐过世了……”
“谁说的?”南岩峰紧紧的捏着他的手,浑身的杀气腾腾地散发出来。
那小厮给他捏的又是痛又是伤心,抹着眼泪答道:“不是说的,是真的死了……二小姐多好的人啊,为什么这么短命……”
看来,安晨萱平日里对他们这些下人倒是很不错的!
“二小姐来了……”小厮指着不远处。
一支队伍缓缓的行出来,举起的白色的帆布,人们臂上缠着的白布,当中,四个人抬着一条棺材……
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而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安浩明神情悲伤,甚至都没有看见南岩峰他们……
还有紫月,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这一切,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保祥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主子,真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南岩峰的目光死死地瞪着那条涂满了红漆棺材,整条棺材像是涂满了鲜血一般的红,是那么的刺眼。
只是,那鲜艳的红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了那哀伤的氛围……
“主子,可真没想到安二小姐……”想到她就这样死了,只觉得无比的惋惜,这世界上,恐怕是再也找不出像她这样的一个奇女子了……只是,此刻,他更担心的是南岩峰。
南岩峰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甚至,看不到悲伤……
“我们送她一程吧!”南岩峰的语气中,亦没有半分的表情。
保祥惊异地望着自己的主子,不过,他还是默默地绑着白布,两人跟随着送葬的队伍,默默地走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夕阳在山边摇摇欲坠,送葬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去了,只剩下安浩明,阿雨,南岩峰,保祥四个人并肩站着。
阿雨哭得眼睛都肿了,还在不停地抹着眼泪,说着:“苦命的孩子,娘刚刚与你相认,你就狠心的离娘而去了……”
安浩明强忍着悲痛,对南岩峰道:“殿下,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殿下别太执着,万事不可强求……”
九殿下对安晨萱的情,他自然是清楚的……
“伯父你也别太伤心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本王还想再陪她一会儿……”南岩峰的神色平静得有点出乎寻常。
安浩明又说了几句,又见阿雨越苦越悲伤,便强拉着她先行离开了……
偌大的一座新坟上,就只剩下南岩峰和保祥两个人了……
“主子,不如我们也走吧……”保祥试探着说,安浩明走了之后,他的主子站在那里已经站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太阳早就落山了,淡淡的月光冷清地照在同样清冷的坟头上。更加显得凄凉肃杀。
“将军说得对,万事不可强求,谁能想到……”保祥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万事不可强求?不可强求?”南岩峰突然讽刺地笑了起来,突然一掌击中那新堆起的坟。
“主子,你……”保祥大惊失色,可是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轰然一声,整座坟墓的泥土都被击得四面飞散,显出了埋在下面的红色棺材。
“殿下,你……”保祥再次出声,同时上前抱住了南岩峰,劝道,“将军说的没错,人死不可复生,万事不可强求……你,你这样,安二小姐是不会安宁的……”
毁人坟墓,这在古代,可是不小的罪呢。
作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意的挖人坟,不仅是大罪,更会为世人所唾弃。
“放手!”南岩峰一用力,马上挣脱了保祥的约束。
他猛地再次挥掌,一股强劲的掌力击向那红色的棺材。棺材立刻被击得从坑里飞了出来。
保祥目瞪口呆地看着,只有无奈与叹息。他知道,南岩峰要做什么,任何人都是阻止不了的。
只是苦了安二小姐,生前处处遭人陷害,好不容易不傻了却又突然暴死,如今,死后还要遭人挖掘坟墓。
“轰”的一声,棺材落到地上,棺材盖应声裂碎。
保祥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别开脸不忍再看,主子这是将安二小姐的尸身挖出来了呀!
“呵呵,万事不可强求,呵呵……好一个万事不可强求……”
保祥听到南岩峰突然奇怪地笑了起来,口中重复着那句话,他的心中也是悲伤之极,想那安二小姐何等风华气度,原本跟主子是天生的一对,哪想竟如此的短命,主子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如今他的心里,该是何等的伤痛……
保祥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触及那开了盖的棺材,顿时目瞪口。棺材盖碎裂在一边,棺材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
“主子……”保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往前跨了一大步,近距离的看了个仔细!
“她,她没有死?”保祥激动而欢喜。缓缓的抬起头来,却发现南岩峰的脸黑得如此的可怕!眼中的寒意丝丝缕缕冒出来,刹那间周围的气温似乎都降到了零下几度。
不过,这对保祥来说已经习惯了的!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心中却还是高兴的!因为她没有死啊……她没有死,主子就有机会啦,呵呵……
只是,她这般的假死,欺骗主子来逃婚,等到主子找到她的时候,就有得她受的了……
南岩峰抬起眼眸,那目光中却露出了笑意!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世上没有这样的奇迹!
在离京城三百多公里的一个小镇上,安晨萱坐在马背上,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
从她暴病而死到下葬,中间已经经历了两天一夜,有这两天一夜,在她周密的安排下,足够她逃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她已经算好了,南岩峰选妃这天她没有去到他发现她被“下葬”,然后出动人马找她,她已经远离的京城了……
现在,她也不用担心别人认出她来,因为她现在的打扮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不起眼的很丑的男人,是那种女人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男人。
她是空着两手逃出来的,不过,靠着她能偷能逃的本事,想来养活自己是很容易的!呵呵……
放弃了嫁给南岩峰的机会,她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后悔的,外面的天地这么的广阔,她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她跟南岩峰之间,不过是两人口头上的婚姻,现在她反悔了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至于跟轩辕长宇之间的婚约,南岩峰也给自己解除了,现在,自己可是轻轻松松的自由人啊……呵呵……
走着走着……
安晨萱突然发现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场面异常的热闹,她不由得也好奇地挤了过去。
场子的中央,一个年近五十的黑瘦男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卖艺。少女在搭起的高台上舞剑,那高台最上面少女立足的地方,不到一个巴掌宽,那少女就站在那里表演……
惊险而精彩的表演,赢来了观众们一阵阵的喝彩声。
安晨萱挤到最前面看着,对那少女也佩服不已。如此近距离的看她的表演,倒比她在电视剧上看到的还要精彩很多!她也不禁又叫又跳的喝彩,当那男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掏出二两银子就送给了他,其余的观众也都纷纷的掏钱,那装银子的铜钵一下子就满了,那男子只乐得眉开眼笑……
那少女更加卖力地表演着,她在高台上表演完了舞剑,也不停歇,马上就开始表演走钢绳。
钢绳是连在高高的两座高台之间的,那少女走了一遍钢绳,开始走第二遍,之见她刚走了两步,突然身子一侧,众人都以为她要倒下来了,谁知道她猛然在细细的钢绳上翻了一个跟斗,顿时四周的喝彩声如雷……
在一片喝彩声中,那少女又接连惊险叠叠地一连翻了好几个跟斗……
在翻到第五个跟斗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个东西,不偏不倚地打在那细细的钢绳上,随着一声沉闷的轻响,钢绳猛然间断了下来,那少女悴不及防,一个跟斗就往地上栽去……
那高台,少说也有三层楼高,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死也要受伤不轻啊……
这突然的意外把众人都惊呆了,安晨萱也惊呼一声,却是爱莫能助……
幸好,这时候有一个男子的身影飞快地上前,张开双臂愣是接住了那少女。
那收钱的男子估计是少女的父亲,惊吓之后急急的上前,对那位救命恩人连连的道谢。
那少女被吓得花容失色,双脚着地之后就急急的躲在救她的那位男子的背后,一双大眼睛惊惶不已。
“身手不错!”一个锦衣华服,身材微胖,神态傲慢的青年公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挑衅地看着那给救了少女的男子,“好一个英雄救美啊……”说着他鼓起掌来,在他的身后跟着响起了一片掌声。
那男子怒目瞪视着他,说道:“我自然不算什么英雄好汉,不过刘公子当众欺凌一个小姑娘,那也太不人道了吧!”
“刘公子?你知道本公子姓名呀?”刘公子围绕着他转了两圈,“真是人不可相貌啊,看你身材如此瘦弱,可是胆子却不小啊!你知道本公子姓刘,就不该在本公子面前逞能啊……”
那男子怒目瞪视着他,唤作刘公子的继续道:“这话你可说错了呀,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本公子只是想跟小姑娘开个玩笑而已,本公子怎么舍得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摔坏呢?”
他的语气,竟然是怪那男子多管闲事。
“小美人,你说是不是?”这刘公子竟然撇下那男子,走向那少女。那位少女躲在她父亲的背后,紧张而惊恐地望着那位刘公子。他们两个人一起向后退着。
那位父亲连连的恳求道:“刘公子,我们父女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你,你就别为难我们父女了……”
这刘公子也太下流了……安晨萱暗暗的咬了咬牙!真想上前教训他!这刘公子,一看就像仗着家族势力的恶霸!
“静观其变吧!”突然,一个人在安晨萱的耳边说了一句,转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少年,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给人一种镇定而飘逸的气质。
少年望了她一眼,眼珠子转了转,很明显,他刚才的话就是对她说的!他说完之后,还挪动身子往安晨萱这边挤了挤。
安晨萱皱皱眉,没理会他,都不认识他呢,莫名其妙!以一种厌恶的姿态往旁边移了移。可是那个年轻男子也似是有意无意地往挪了挪身子,不过,总算不是很过分,不然,他马上就要遭殃了……
“为难?这位大叔你怎么这么说呢?本公子是没有恶意的!怎么会为难你们呢?”他说着伸手就想去捏那少女的脸颊,“小美人你说是不是?”
那少女更加惊慌不已,急急的跳到一边。
“你怕什么呢?本公子不会吃了你的!”刘公子滴溜溜的一对桃花眼在少女身上乱转着,少女却愈加惊慌不已。
这个无赖!安晨萱手指轻捏,一根雨花针已经捏在手中,正想悄悄的射向他的面门。
“莫急。”一只手轻轻的阻挡过来,但见十指秀美,每个指甲的月芽形都是如此的精致。
安晨萱抬头,立刻对上那少年清澈的眼眸。蓦然间竟觉得有几分熟悉感,不禁一呆。起先挺身而出救了那位少女的男子却是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上前,将父女两人护在身后,怒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欺凌良家少女,还有王法吗?”
刘公子笑了起来:“王法?本公子不就是王法吗?”他的口气倒是狂妄得很,看来靠山倒是不小啊……”“小子,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他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神色,一种威胁的神气。
他身后跟着的那七八个打手模样的大汉也跟着逼上来,对那位男子形成包围之势。
那男子倒也算是条汉子,他面无惧色地站在中央,握紧了拳头。
周围的人们望向刘公子的目光中有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怨气,看得出来,这刘公子平常准是个无所事事,爱惹是生非,欺压百姓的人物。也有不少的人暗暗的替那位被围在中间的男子捏了一把汗,安晨萱听到有人悄悄的说:“得罪了刘鹰这位恶霸,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声音很小,显然是怕被刘公子听到了……
安晨萱蹙蹙眉,刘鹰?嗯,这名字一听就不像是好人……
她身边那位少年倒是十分的悠然,好像在看戏似的!安晨萱瞪了他一眼,正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看着人家被欺负,难道他很高兴么?
“听说,京城中的一位尚书也姓刘。”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安晨萱什么东西,“刘尚书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哪!”
安晨萱没有理会他,不过,心中倒是暗暗的惊异,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小县,跟京城可是有不近的距离啊……
这位刘鹰能够如此的猖狂,想来自然是跟那位刘尚书有些关系。
“你敢管本公子的事?你胆子可真够大!给我先废了他的手脚!”刘公子阴险地一笑,慢慢地退到一边,看着他手下的那些打手开始动手打那位男子。
安晨萱的手中拿了好几枚的雨花针,这时候已经忍不住了,手指一张,几根雨花针已经悄无声息地往刘鹰身上的几次要穴射去。
只是,她身边那个年轻男子手指轻动,那几根雨花针全都像是遇到了磁石一般都被吸在他的手掌中,安晨萱微微侧目,怒视着他,不过心中却暗暗的佩服他的本事。
那男子目光轻挑了一下,嘴边似乎微微的露出笑意,安晨萱又不禁一呆,这个人的神态,竟有几分熟悉之感。
前面刘公子的七八个打手和那个男子已经打了起来,刘鹰本人却抽空去调戏那位少女了,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步步的逼近那少女,伸手就去摸那少女的脸蛋,少女步步后退,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小美人,别怕。”刘鹰笑嘻嘻地俯下身,伸手就来楼那少女。
安晨萱眉头一蹙,手中又多了两根雨花针,这男人太可恶了……然而还没等安晨萱出手,突见刘鹰脸色一僵,神情难看之极,不过,他的手却还放在那少女的腰间,他的一双鹰眼却往安晨萱这边愤怒地望了过来。
安晨萱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甚至,嘴边还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不过,她的目光不是望向刘鹰的,而是望向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的。眼中,隐隐有赞赏之色。
那年轻男子也不看刘鹰,却是注目在安晨萱的脸上,嘴边亦然有淡淡的笑意。
完全是将刘鹰当成了空气一般。
“这位公子好厉害的暗器!”这刘鹰的眼力倒是好得很,竟然看清了是他出的手。
“是她的!”年轻男子唇角轻挑,一根细致如玉的手指指着安晨萱,一副完全不关自己事的模样。
安晨萱惊愕万分地望着他,这个人,也太黑心了吧?
不过,她也没有辩解,唇边露出浅浅的笑意,用一副很无辜而很淡定的样子望着刘鹰。
刘鹰显然愣了愣,他的目光移到了安晨萱的脸上,看到了她手上还捏着一根细细的闪亮的雨花针,立刻就相信了那年轻男子的话,恼怒的目光瞪着安晨萱,“敢对本公子下手,本公子瞧你是不要命了吧!”
安晨萱也没看他,转头望着那年轻的男子道,耸了耸肩,道:“刘公子你看错了呀,暗器虽然是本人的,但是暗器是我的就不代表是本人下的手呀!刘公子你眼力可真不怎么样呀!”
刘鹰又是一怔,怀疑地望着安晨萱,但见“他”神色淡定,不惊不慌,完全不像他平日里遇到的老百姓,遂将怀疑的目光望向安晨萱身边那年轻的男子。
“你爹的生意近来可好啊?”那年轻男子挑了挑眼眉,突然问道。
刘鹰突然脸色一变,先前那种嚣张的神情竟然消失了一大半,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怒道:“什么生意?你胡说什么?!”
周围的人也开始悄声议论起来,大家都知道,刘鹰的父亲刘恒是这里最大的地方官,大家只知道刘鹰借着父亲的势力在这里横行霸道,从没听说他的父亲还做什么生意啊……
那年轻男子淡淡的一笑,说道:“告诉你爹,最近风声很紧,可要小心点!”
他的样子,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似的。
但是,这却像是一个炸弹投向了刘鹰,他的脸色更是变了又变,目瞪口呆地望着年轻男子,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指着他道:“你,你到底是谁?你胡说什么?!”
安晨萱蹙了蹙眉,看刘鹰这心虚的样子,心中已经了然,敢情这刘鹰的父亲不但为官不正,而且还背地里做一些违法的勾当。
年轻男子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似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爹可真有头脑,不但在官场上能如鱼得水,连在生意场上也是无人可敌啊……”
“你,你胡说!你再胡言乱语诽谤我爹,本公子对你不客气了……”刘鹰指着少年叫喧着。他摆出一副威胁的样子。
但是谁都知道,那少年半点儿也不怕他。众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期盼,甚至闪着兴奋的光芒。
这也难怪,平日里都没有人敢得罪这个恶霸,这时候见有人不将这个恶霸放在眼中,当然是期盼这少年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后就狠狠的教训一下他!
那少年耸耸肩,说道:“你不用对本公子客气啊,本公子最讨厌别人客气了……”
这个时候,安晨萱原先对这少年的厌恶和怀疑都已经消了七八分,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微笑,心想这少年倒是有趣得紧,没想到刚离开京城就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人,倒也枉费她费劲了心机逃出来一趟。
“好,好,很好!本公子很久没有打过架了……”刘鹰咬牙切齿,“本公子看你是不要命了……”
那少年却笑了,走到安晨萱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你要打架吗?你先打过我的小弟才说。”他说完远远地闪到了一边。
安晨萱很无语地看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将自己拖下水,而自己却在一边看戏?
“好,很好!”刘鹰走到安晨萱的面前,“原来还不止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来寻事。”他阴阴地笑着,死死地瞪着安晨萱。
安晨萱直翻白眼,这黑人的人……只是,人家都已经找到头上来了,不对付都不行了……
“来人,给我先废了他!”刘鹰冲他手下的打手喊。
七八个汉子立刻丢下先前的那个男子,气势汹汹地朝安晨萱围了上来。这一下安晨萱倒是怔了怔,以前,她连太子都不怕,那是因为有南岩峰在身边呀!这会儿,她一个人一下子面对这么多敌人,不过,也就是怔了怔而已,倒是没有半分惊慌的。
嗯,如果连这几个小贼都对付不了,那往后的日子还怎么混呀?
先试试紫月教她的武功,于是摆开了架势。那七八个汉子不由说已经动起手来了……这些汉子虽然来势汹汹,但是显然都是只会动用蛮力的莽夫。很快就被安晨萱用巧妙的手法给点倒了一大半。
“嘿嘿,不错,不错。”那少年动作优雅地拍着手叫起好来。
安晨萱翻了翻白眼,不敢大意,伸手抓出一把雨花针扔出,刹那间那剩下的几条汉子都惨叫一声捂住脸门。
见这些人如此的凶狠,安晨萱也没有留情,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中了至少两根以上的雨花针。
围观的百姓倒是看得心头大快,虽然不至于叫起好来,但是已经那脸上的表情已经表现出来了……
刘鹰脸色一变,嘿嘿地冷笑,“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敢在本公子面前惹事!”
他脸上的神情阴恻恻的,死死的瞪着安晨萱。
“看什么看?”安晨萱对这个人厌恶到了极点,刚才就动手打了这么一会,这时手都还痒呢,当下毫不客气扬手就扇了他两巴掌,“本公子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看的么?”
嗯,让他嚣张,不如自己先嚣张一点,呵呵……
这这种人就应该这样子。
众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过很快又露出了微笑。好,太好了……不过,他们是不敢叫出来的。但是一双双眼睛都闪着兴奋的光芒。
刘鹰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挨两巴掌,往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啊,什么时候会像这样?自己都还没有动手呢,就先挨了两巴掌,这简直就他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他一下子气得脸都白了,“你,你敢打我?”他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又是恼怒又是不敢相信地望着安晨萱。
那少年也不禁愣了一下,安晨萱的这两巴掌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说道,“刘公子,我这位小弟的脾气有点怪,你可要大人大量,原谅他呀!”
刘鹰的脸色难看之极,他指着安晨萱:“你,你敢打本公子?”
安晨萱瞪了他一眼,刘鹰的眼前一花,“啪啪”两声脸上又挨了两巴掌,她眼眉一挑,“你敢指本公子,你什么意思?”
完全的一副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模样。嗯,不管怎么说,都是已经得罪了这恶霸了……轻一点得罪也是得罪,重一点得罪也是得罪。重一点得罪也得罪得痛快。
安晨萱这几巴掌,倒是扇得很重,刘鹰的脸上一下子就出现了几道红红的指痕。他愈加不敢相信地望着安晨萱,“你,你不要命了,你,你等着……”
他气愤愤地转身就走,他走到那卖艺的父女两面前,却突然停顿了一下,突然抢过他手下人的一把大刀,一下子就刺进了那男子的胸口,一直从前胸透过背后。
这出乎意料的变化谁都没有想到,更没有人来得及阻止。刘鹰残忍地用力将刀抽出来,脸上带着笑意,缓缓地抹去刀锋上的血迹。
这残忍的举动,倒是令安晨萱想起了一个人:太子!
“爹……”少女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血从老汉的胸前喷泉一般涌出来,眼见他就活不成了……
安晨萱虽然懂几分医术,但是对于如此致命的伤,也无能为力了……只有咬着牙,恨恨地瞪着这个恶人。
那少年脸色一变,刹那间目光中露出几分狠色。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的行凶杀人,还有王法吗?凤凰小镇,这小镇并没有它的名字那么高贵庄重啊……
围观的百姓都满脸的怒色,但是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安晨萱正想上前,那少年却拉住了她,神色凝重地冲她点了点头,低声道:“别急!”
虽然有点疑惑不解,但是他的话却好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安晨萱点了点头,从少年的神色中,她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这样坐视不理的!他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整治这个恶霸!包括,纵容他横行霸道的他的父亲刘恒。
刘鹰举起那把滴着鲜血的大刀,阴森森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观众,目光又落到安晨萱和少年的面上,见他们也不敢出声,他的神情更是得意非凡。
“走!”他最后得意地望了安晨萱和那少年一眼,也没看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女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他的那些狗腿子也都大摇大摆地跟着走了……
“爹,爹,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那少女哭得肝肠寸。
生离死别,是人生中多么悲惨的事情。围观的人有不少人都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安晨萱也觉得鼻子酸酸的,然而更多的却是对刘鹰这个恶霸的仇恨,暗暗的下决心,一定要铲除这个恶霸!微微的转眸,对上那少年的目光,她读懂了一种跟她的一样的决心。
“爹,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你死了,我还留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那少女哭哭啼啼的,哭得累了,突然拾起地上那把沾满了他父亲的血迹的大刀,“爹,你等等我,女儿马上就来了……”她说完伤心欲绝地就举起那把大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前。
那少年见状,马上抢下她手中的大刀。
安晨萱将少女扶起来,说道:“你父亲就这样被恶人害死了,你难道就甘心这样看着他继续的作恶?你不能死,你难道就甘心看着你爹就这样白白的死掉了么?”
那少女看着安晨萱,只是不停地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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