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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快乐拜师

  养心殿前,所有人齐聚一堂。刘道明一挥手:“走吧。”说着率先和唐玉兰朝祖师祠走去,其余人则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

  祖师祠离养心殿稍远些,有一座正殿和两间偏殿,古朴的殿墙有些许破旧,应该已经有些年头了。祠堂正中间供奉着三清神像,两侧则是一些灵位,想来应该是人来峰一脉的前辈。

  刘道明率众人先拜过三清祖师,然后正色道:“拜师开始。”

  魏铮不明开始什么,只听叶不群在身后悄声道:“师弟,快跪下磕头拜师。”

  魏铮立刻跪了下来,“咚咚咚”连嗑了起来,又重又响。

  魏铮也不知道要磕多少个,就一直磕着,一旁的唐玉兰好心提醒道:“好孩子,嗑九个就可以了。”

  魏铮这才停下,抬起头来,众人见他额上红了一片,忍不住都轻笑了出来。

  刘道明一脸严肃,将魏铮拉到三清祖师的神像前,道:“你且将香烛换上,再拜过三清祖师。”

  魏铮道:“是,师父。”然后就依言将快燃尽的香烛换下,点了几根新的上去。又整了了整衣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起了头,为了保险起见,他口中还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数道:“一,二,三,四,五……”但又忽然想到师父在看着自己,心里一紧,数得也乱了,又多磕了几个。

  刘道明开始还能忍住,没想到这弟子竟然又多磕了,也是随着众人笑了出来。

  接着,刘道明又带着魏铮到每一个灵位前一一祭拜。待最后一个灵位拜完,刘道明清了清嗓子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清虚门人来峰的弟子了!”

  众人欢呼一声,一拥而上将魏铮拉起,欢天喜地的将他拉到身前,左看看又摸摸,问这问那的说个不停。

  特别是小女孩刘梦芸,盯着他仔细看着,像是观赏什么宝贝一样。魏铮见各位师兄师妹笑容和蔼,态度亲切,全没把自己当做外人,心里一阵温暖。

  刘梦芸在人来峰上一向最小,和各个师兄年龄差距太大,如今来了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心中极是欢喜,当下作楚楚可怜状,撒娇道:“小师兄,你可要经常陪我玩哦。”

  魏铮见眼前这个师妹明媚皓齿,天真灵动,不由自主的应了一声,道:“是。”

  刘道明将女儿拉到一边,道:“不群,你先带他熟悉下人来峰的环境,再将本派门规戒条说与他听。待他牢记住门规,再传他道法。”

  叶不群连忙称是。

  说着,带着众人出了祖师祠。

  其他人各自散去,只有叶不群带着魏铮在人来峰前闲逛,并且详细解说起了这里的建筑布局。

  人来峰上,后山是宽广幽深的树林,有夏虫夜鸟的鸣叫在林中响成一片,被被叫做后山。而众人的房屋建筑都在前峰,最大最重要的主殿养心殿位于正中。养心殿后是刘道明夫妇和女儿三人局住的仙雅居。养心殿左边就是众弟子起居的回廊小院,以及连在一起的厨房和用膳厅。养心殿右边是藏书房,里面有众多道家典籍,可供翻阅。藏书房后面有几间堆放杂物的小屋,大多空置无用。离养心殿稍远些的祖师祠则是少有人去。

  这时,两人来到了之前的回廊小院,叶不群带着魏铮进了第五个拱门,树木和草坪有些凌乱,房间里也是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居住过了。

  两人一起动手打扫,叶不群顺带给魏铮讲起了门规戒律:“小师弟,你记好,我清虚门门规第一大条:尊敬师长,友爱同门。第二大条:行侠仗义,怜悯世人。第三大条:正魔不两立,道业不偏安……”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朦朦胧胧的黑暗笼罩着整片天地,并且随着夜色的加深而更加朦胧了。

  这时众弟子都聚集到用膳厅里,厅中是一张大大的四方桌,每边放了两把木椅,刚好够这一脉八人落座。魏铮和刘梦芸坐在了背对门的位置,对面的两张大椅比其他大了不少,看来是为了刘道明夫妻两人准备的。

  负责做饭的老三宋不歌正在上下起手,忙得不亦乐乎。并时不时将一盘盘饭菜端上桌来,多为山野素菜,偶有荤腥。

  坐在旁边的四师兄看去十七八岁模样,在众位师兄中算是和魏铮年龄相差较小的了。他身材较瘦,两只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很是机灵。见魏铮看来,微笑的问道:“小师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铮老老实实地道:“魏铮。”

  他点了点头,指着一盘盘端上来的菜,道:“小师弟,我们今天能够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饭,可全托了你的福呢。”

  魏铮不解,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面的二师兄殷不言连忙接过话头,道:“当然有关系了,小师弟你初来驾到,师娘可是特意吩咐三师弟多做几个菜款待款待你的。”

  看着桌上形形色色的菜,魏铮心下有些感动,问道:“那师兄你们平常吃些什么呢?”

  殷不言道:“也差不多,只是不会有今天这般好的。”

  魏铮“哦”了一声,就杵着下巴默默不语起来。

  过了一会,宋不歌终于做好了饭菜,洗净了手,先是来到魏铮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师弟,等一会你来尝尝我做的菜,师兄的手艺可不是盖的,要说天下第一那自然是吹牛,可说到这清虚门,我要敢认第二,绝没有人敢认第一。”

  魏铮连忙用力点头。其余众人则似笑非笑,搞得魏铮不知所以,又不自觉揪了揪自己的耳朵。

  身边的四师兄狡猾的笑了笑,神秘的对魏铮道:“小师弟,你待会就知道了。”

  不等魏铮回答,忽听叶不群低声道:“师父师娘来了。”

  众人脸色一整,都站了起来,面向门口,迎接师长。片刻之后,刘道明矮黑的身子和唐玉兰苗条的倩影出现在门口。

  刘道明和唐玉兰坐上了自己那张大椅子,对众弟子摆了摆手道:“大家都坐吧。”

  众弟子这才坐了下来,刘道明看了魏铮一眼,对叶不群问道:“你把门规和戒条对他说了么?”

  叶不群点头道:“是,我都告诉小师弟了。”

  刘道明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对着魏铮道:“小五。”

  魏铮还没会过意来,身边的四师兄推了他一下,这才醒悟师父在叫自己,连忙站起道:“弟子在。”

  刘道明,道:“明天先让大师兄传你些基础道法,记着要用心学,就算你资质差些,但只要用心苦学,未必就比别人差,知道了吗?”

  魏铮连忙恭恭敬敬地道:“是。”

  刘道明又接着道:“我再送你一句话,你要一生都谨记……”

  “仙山无路勤为径,道海无涯苦坐舟!”

  众弟子齐声道,“师父,您每次都这么说的。”

  刘道明狐疑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众弟子声音更大:“吁……!您每次也都是这样说的!”

  刘道明有些不好意思,一摆手:“快吃饭。”

  魏铮则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儿,刘道明见没什么事,才敢将头抬起,不过又一眼看见了正发愣的魏铮,心头不快,咳了几声将魏铮惊醒,然后道:“我可不是个随便的师父。”

  众弟子又齐声道:“您随便起来不是个师父!”

  刘道明正想反驳,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尴尬的抓了抓头,专心吃起饭来。

  魏铮没想到师父竟然这样,愣愣的拈起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噗……”,众人抬头看来,却是魏铮一口吐了出来,“好咸啊!”

  一旁的宋不歌满脸通红,低头猛的将菜送进自己嘴里。用膳厅内,顿时有大笑透了出来。

  众人正吃着饭,忽然一阵“吱吱,吱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家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只白猴出现在门口,手里抱着几个桃子,它在门口张望了一会,然后一溜烟的跑进了魏铮怀里。

  众人不明,叶不群才道:“这只白猴是小师弟上山前就……”

  “好好看的小猴子啊!”却是刘梦芸欢呼一声,然后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白猴从魏铮怀里抢了过去,盯着白猴这捏捏那摸摸,却是刘梦芸女儿家见到这么漂亮的小猴,欣喜之余抢了过来,玩得不亦乐乎。

  但白猴却根本没把刘梦芸放在心上,而是对着一桌子饭菜“嗷嗷”叫个不停,刘梦芸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马上拿了一双碗筷过来,夹起菜往白猴嘴里送,白猴似是从没吃过人吃的饭菜,也不管难不难吃,舒服的躺在刘梦芸的象怀里,翘着腿,对于刘梦芸喂来的饭菜来者不拒,还时不时在刘梦芸怀里挠上一阵,将刘梦芸弄得“咯咯”笑个不停。

  这下,众弟子可有些嫉妒白猴了,但也不敢说出来,一个个狠狠的盯着白猴,心里骂道:这年头,连畜牲都这么好色了!唉……

  这一顿饭众人边吃边笑,吃了好久才吃完,刘梦芸本想将白猴留下的,可白猴似极不情愿,跳到魏铮怀里就不愿再离开,刘梦芸奈何不了它,只得作罢。

  叶不群又将魏铮送到了之前两人一起打扫的院子,道:“小师弟就暂时住这里吧,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魏铮应了一声,送大师兄走到门口,叶不群摸了摸他的头,又叮嘱道:“山野清苦,定会感到无聊寂寞空虚冷,你年纪虽小,但我们修道之人,注定要忍受各种磨砺。”

  魏铮道:“知道了,大师兄。”

  叶不群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魏铮回到屋中,白猴早已躺在了床上,关上房门,刹那间觉得整个世界都沉寂了下来。

  他将那块包“司南”的黑布折好放到了枕头下压好,又默默走到桌前,拿出那块玉佩和绿色小笛子,呆呆看了一会,无事可做,便吹灭了蜡烛,脱下衣服躺到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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