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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临危受命

  落日的余晖被漆黑的夜幕缓缓拉下,黑暗再次笼罩了整个世界,也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雨。

  “吱吱,吱吱吱……”,在一阵乱叫声中,魏铮努力的争开了眼皮,见已是到了晚上,星辰满天,还下着小雨,在身旁不远处,一只白猴焦急的对自己叫唤着,很担忧的样子。

  见魏铮醒来,白猴高兴得手舞足蹈,还不时冲着魏铮大笑。似是知道了魏铮又一次救它,完全没了敌意。

  背部的疼痛依然侵袭着魏铮的神经,让他全身酸软无力。他又继续躺了一会,才觉得有了点力气,就在白猴的帮助(虽然很微小)下,艰难的站了起来,仍痛得他浑身发抖,差点又倒了下去。

  “咕噜”“咕噜”,两声大响传来,一人一猴捂着肚子相视一笑,白猴更是羞得猴脸微红,撇开头去不看魏铮。

  魏铮摇了摇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瘪瘪的袋子,从袋子里倒出了三块干粮,将一块递给了白猴,白猴也不客气,连忙接过大吃起来。

  魏铮看到白猴这幅急样,呵呵一笑,自己也是滴水未进,腹中饥饿难奈,就拿起一块,刚送到嘴边,可是眼角又瞟到了两根通天柱根部,见那两个老头依然是那么坐着,纹丝不动,不经想道:两位老爷爷也真可怜,怕是也饿了一天了吧!也不知道爷爷现在在哪里?

  想到这,魏铮的恨意也去了大半,就强忍着剧痛和饥饿,一步步挪到了两个老爷爷的面前,将仅有的两块干粮分别递到了老爷爷的面前,道:“老爷爷,你们也饿了吧,吃块干粮吧!”

  红发老头本来脸上怒色一出,刚要发作,可没想到魏铮竟会这样,明显一愣,就缓缓抬起头,盯着魏铮道:“你给我吃?”

  白发老头也惊愕的转过头。

  魏铮见老爷爷问话,也就老实的回答道:“是啊,快吃吧。”

  两个老头脸上毫无表情,缓缓抬起他们那满是血污的手,魏铮又是一惊,只因那只手却是皮肤光滑如玉,没有丝毫皱纹。

  在魏铮惊讶的眼光中,两人抓起了干粮,放到眼前看了看,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接着放到嘴里慢慢咀嚼起来,这个平常人多么熟悉的动作,他们做起来,竟是那般的生疏。

  魏铮却只能暗自咽了咽口水。

  一边咀嚼,红发老头的眼泪一边夺眶而出,顺着他苍老的脸庞,滴落在怀中的女子身上。

  一块干粮吃完,红发老头已是哭得满眼通红,他看了看魏铮,又转过头,看着那红衣女子,伤心之事又如山洪暴发般涌来,令他全身都颤抖起来,哭声不经更大了。

  “天地有情,人亦有情!”

  这一句道家名言,带了几分凄厉激愤,从白发老者,缓缓念了出来。

  苍穹如墨,环盖大地。细细密密的丝从天空落下,伴着吹来,点点滴滴,打在脸上,寒到了心里。

  魏铮回到白猴身边坐下,强忍着腹中饥饿,看着自己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仰望苍穹,好半天才慢慢收回目光,看着身前这个小孩,白发老者低声道:“孩子,你过来!”

  魏铮也没有多想,就依言走到老者身边,蹲下身来,抬头看着老者。

  老者盯着魏铮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微微在魏铮腰间的绿色笛子处顿了下来,多看了两眼,就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根骨一般了些,刚刚的伤还痛吗?”

  魏铮也不明白什么是根骨,背上虽然痛得厉害,但还是谦虚道:“不痛,不痛。”

  老者似是知道魏铮的小把戏,但也不点破,就道:“嗯!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

  魏铮当下就将爷爷出海打鱼,自己担忧出海寻找爷爷,结果在海上遇到暴风雨,被海水冲到了这座山上,又被白猴戏弄,追白猴来到了这里的全过程都说了一遍。

  那老头听着听着,脸色竟渐渐变白,身体也颤抖不停,眼中充满了愧疚之色。另一边的红发老者,不忍再听,低下了头去。

  魏铮小小年纪,对人情世故还一窍不通,只是见老爷爷如此异样,关心的问道:“老爷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白发老者竟头次口痴了,慌忙转向一边,“没…,没事。”

  “哦”,魏铮也没多想。又见那高大的石柱耸立在夜幕中,眉头一皱,问道:“老爷爷,这里是不是传说中的双柱山?”

  白发老者也顺着魏铮的目光向那通天柱看去,但马上又缩了回来,仿佛是不想看到什么伤心的事一般,搂着白衣女子的手也紧了紧,生怕会失去什么。

  对于魏铮的问题,他也只是“恩”了一声,便不再做声。

  魏铮虽然早有准备,可当确认了真是传说中的仙山时,也不经“啊”的叫出了声,然后转头看了看那两尊雕像,又问道:“那两尊雕像是不是传说中的共工和大禹呢?难道仙人真的存在吗?”

  白发老者叹了一口气,脸上失望之色闪过,就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在追寻这个答案,可是我付出了一生的时间,最后,我不能,也不想继续找下去了。”

  突然,两个老者忽然想起了什么,身子大震,一同抬起头来,双眼中好似发出两道精光,先是对望了一眼,见对方都点了点头,随即一股曾经的狂热又瞬间从全身涌起。

  魏铮吓得张大了嘴,身子向后倒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啊…”,却是又牵动了背部伤势,痛苦的叫了出来。

  两老者却是不管不问,只是死死地盯着魏铮,狂热的低吼道:“小友,你愿意帮我们完全这个心愿吗?”

  魏铮心口好似被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但还是点点头,道:“我愿意!”

  刚一说完,魏铮就觉得胸口又恢复了正常。

  白发老者随即大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在这之前,要答应我们几件事,好么?”

  魏铮还是没有明白,但还是道:“你说吧”。

  “你决不对旁人说起今日之事,就算是至亲至近之人也不能说,你办得到吗?”

  魏铮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死也不说。”

  老者心中一震,见他小小年纪,脸上竟是一片坚忍,漫天雨丝如刀如剑如霜,打湿了他的小小脸庞。

  老者忽然深深吸气,垂下眼帘,不再看他,口中却继续道:“你既与我们有缘,我们各有件礼物要送你,待你机缘到时,一定要坚持走下去。”

  说完这些,两人又盯着魏铮问道:“你做得到么?”

  魏铮犹豫了一下,挠了挠耳朵,大概还是没弄明白,但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呵呵……”,白发老者仰起头,脸庞有几分萧索,明亮的眼神深处,似有淡淡的迷雾,深邃得不可琢磨,“也不知这是对,还是错?希望你以后可不要怪我,唉!”

  魏铮还未醒悟过来,便听两位老头低低笑了一声,但笑声中却颇有悲苦之意。

  正要抬头看他,却突觉一清一红两道光芒涌入体内,登时眼前一黑,又再度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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