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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回家躲雨的村民,却因来了一伙凶神恶煞的外邦人好奇出来看热闹,街道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一个村民问另外一个村民:“怎么回事,这是干嘛的。”“不知道,看着都不像好人,身上纹着身,手里还拿着刀哪。”
白斩冥带着被他赶下车的小弟们边走边大声喊着:“有一个小偷。。。偷了我们的东西。。。追到这边跑了,他上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袖体恤,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他是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如果有看到的告诉我,必有重谢。”
雨越下越大,远处的叫骂声渐渐清晰了,金二躲在狭小的秸秆缝隙里闭上眼睛,用耳朵分辨各种声音,蟋蟀的叫声、路人的说话声、发动机带动轮胎的呼啸声、农用车柴油机的蹦蹦声,甚至清楚的听到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声,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因紧张而抗拒,无形的压力宛如天兵天将抛出利剑钢叉慢慢落下,它似乎要把空气分子挤压变形让人窒息。金二的一条腿还没有完全掩盖住,他尽管往里蹭了蹭,但仔细观看一定能看出破绽,这时候再换地方已经没时间,叫骂声越来越近,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这时,金二闭着眼睛听到类似人类的脚步声慢慢的向自己的方向走来,他的脚步很慢很慢,慢到能清楚听到脚踩在小树枝上应声折断的声音,还有身体和物体有节奏的摩擦的声。金二突然睁眼露出宛如饿狼般凶残的眼神,心脏加速跳动,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的钳住砍刀。
金二心想:这一刻终于来了,只要够我下手的范围就猛的推开玉米秸秆,上去一刀直奔他的脑袋,不管是谁,砍死一个赚一个,是的,就这样干。打定主意后听声默念3、2、……
他调节呼吸,心跳声缓慢之极好像马上就要终止,心跳间的停顿如此悠长,仿佛百年。就在他准备推开秸秆动手的时候脚步声停止了,黑乎乎的东西压了上来,正好盖在金二裸露腿脚的位置上,金二一愣,慢慢收敛杀气,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又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远,一分钟后,脚步声又回来,当第次黑乎乎的东西盖住金二观察外界唯一的缝隙时,他似乎明白有人在帮自己,但不敢放松的警戒着。他此时激动万千,闭着眼睛仰面向天:‘上帝啊,我是该谢你还是该怪你,也许是该谢你,我走到这一步全是自作自受。’
当第二捆秸秆把空缺的地方盖上的一刹那,叫骂声凭空想起。金二闭着眼睛听声音确定了是他,听声音判断大概有十米的距离,他的声音是那么含混不清,却在此时让金二听的那么真切。“恩是他,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的声音了…”
一个老汉从院子里把秸秆一捆捆的抱到外面的围墙上,他向门口走去的时候,看到一个手里拿着把砍刀神色慌张狼狈不堪的男人,他站在路口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什么,老汉看到他左边跑了几步又退回来,然后慌乱的钻进靠在李三家墙上的秸秆堆里,但是能清楚的看见金二的半个身体露在外面。
老汉猜到这个人就是那群人要找的人,老汉想帮助他,又担心那群人突然出现在身后怎么办,担心自己会因此得罪某些人,更担心受到要帮助人的伤害,他在帮与不帮的抉择中心里犹豫了很久。当要去帮助一个人时,在他没有察觉到你的善意时会把你归类成敌人,这正是老汉所担心的,他紧张万分举步维艰向金二走去。人的内心永远会站在弱势群体的一边,他还是决定帮帮这个落魄的孩子。
老汉抱着一捆秸秆从院子里走出来,站在门口看了看四下没人,于是壮着胆子慢慢的向金二走去,老汉走的很慢、很小心,因为他看见金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他在距离金二两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弯着腰,双手把第一捆秸秆挡在了空缺的位置上,就在他盖上第二捆秸秆时,那群凶神恶煞之人的叫骂着出现在这里,老汉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于是又撞着胆子向金二的位置走了两步,装作收拾秸秆的样子把那一捆歪倒的秸秆摆正放好。
村民们看了看手臂上描龙画凤的这群人,觉察到他们来者不善,虽然心中依然好奇他们追的是什么人,但还是纷纷回家去了。
农民的观念是,跟我没关系的事情,看热闹可以,但最好还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免得招惹麻烦,那些村民别看怕事,真惹急了他们,抄起锄头就能把外人敲个满脸花。
雨越下越大,天空越来越黑,有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落魄和孤独可以使人成长,也可以使人灭亡。一个人可以在黑夜中增长胆识,也可以在黑夜中变成疯子,还可以变成一个有胆识的疯子,当然这是需要历练过渡,此时的金二正处在那个过渡阶段。
金二听到叫喊声渐渐的小了,外面变得异常安静起来,除了雨点打在秸秆上的声音,就是雨水穿过秸秆滴落在身上的声音,他闭着眼睛蜷着双腿,一直紧握砍刀的手指僵硬的不能一下伸直,他慢慢的试了几次才松开了握住砍刀的手,然后活动僵硬的手指,由于长时间一个姿势,他的手脚变得麻木僵硬;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金二挪动双脚,尽量让腿舒服些。
黑暗中最让人窒息的不是精神压力,是有生物体。金二活动双脚时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是个有生命的活物,也许是老鼠,也许是黄鼠狼,或许是一条正向他不停吐信的蛇。
金二躲在黑暗中的秸秆里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它在他的脚边左转转,右转转,用鼻子在金二的脚边嗅来嗅去就是不肯离去,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它的身体触碰到秸秆叶子摩擦的嚓嚓声,让他头皮阵阵发麻。金二不怕提刀砍人,但在此时惊恐万分,恐惧感直*他的心理防线。他不敢挪动分毫,担心惊扰到这个家伙狠狠给自己来一口。金二此时想到了余华《活着》小说里的富贵,对自己默默地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要像富贵那样坚强的活下去。
金二在秸秆里慢慢的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躲了多久,也许是四个小时,或者是六个小时,总之很久很久。当一切没有了声音他推开秸秆想要站起来,可双腿不听使唤跌倒在地。他坐在地上按摩着自己长时间没有移动而麻木的双腿,等到它们恢复知觉后才站起来离开此地。
马路上除了那些追杀金二的黑社会成员开着车乱转再没有其他的车辆,这时,司马浩说道:“大哥,如果金二要出这个村子,肯定会越过这几条主要公路,与其大海捞针,不如守株待兔,我们守住那几条马路,坐在车里形成流动岗哨,他只要出现我们就能发现。”
“恩,是这个道理,阿浩、阿瀚、天翊,天宇你们几个分别上一辆车带队,第一辆车去东边的马路,第二辆车去西边的马路,第三辆车你守住这条土路,第四亮车去南边的马路。我把食物和水分给你们,如果发现金二就追上去,废了他,电话联系。”白斩冥安排完,把后备箱的食物和水分给大家,便让他们行动起来。
金二走出藏身之地已经深夜了,饥寒交迫的他在夜雨中漫无目的在走着,一路的惊慌和不安使他彷徨、失落,周围一片漆黑让他觉得恐惧。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几条街,他的气味引起了各家的狗儿们愤怒的的低吼咆哮。金二走到哪里,狗儿的叫声就跟到哪里,谁叫这是农村呐,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养着狗。
金二知道狗的叫声会引来附近的敌人,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忽然看见一家院子的房间里闪出些微弱的灯光,他慢慢寻了过去,扒在墙头上观察这家的环境。
那是一个简单的农家小院,三间正房和东西配房,正房的地面比院子的地面高出一米多,一辆农用车停在院子里的棚子中,墙上靠着一些简单的农田工具。金二在墙外观察着狗笼的位置,确定这家没养狗之后才翻身进院悄悄的向亮灯的地方摸去,他躲在门外从窗户缝隙处向房间里看去,一个女孩穿着凉快的睡衣在不停地敲打着键盘,时不时腾出手来往嘴里塞上一把零食。
金二的陌生气味让街坊们的狗儿更加张狂的叫着,仿佛要把笼子撞开把陌生男人撕碎,他站在门口已是骑虎难下,要么进去,要么就马上离开这里,大片的狗叫声肯定会惊动那些敌人,甚至会把敌人引过来,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此时的金二看到女孩桌子上的食物异常兴奋,他太饿了,早晨从家里出到现在已经十七个小时滴米未尽,在风雨中的金二一直在以剧烈的方式逃命,他撑着疲惫的眼皮打起精神,就算这时再累也不能放松警惕。
他轻轻的拧了下女孩的房门,感觉到门没有上锁,猛地把门推开,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了她还在嚼着零食的嘴,说时迟那时快,从进门到制服女孩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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