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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里是那里?”在一间特护病房里,叶生揉了揉迷糊的双眼,脑子里面一边模糊,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为李毅挡住手榴弹的冲击,自己飞了出去的那一刻。
此刻四周一片黑暗,叶生显得有点不适应,他尝试动了动脚,但是他很快发现有一个重物压在他的脚上。
而叶生动他的脚的时候,那个“重物”仿佛也被惊到了一般,一下子离开了叶生的身体。
只见那个“重物”朝着门边移动而去,不一会儿灯开了。
叶生这才看清,这那是什么重物啊,这明明就是自己拼命去救的李毅。
“叶生,你醒了啊!”李毅挠了挠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和之前在刘医生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听到李毅的话,叶生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接着故意把脸一板,说道:“怎么了,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吗?”
看见叶生严肃的神情,李毅显得有点慌乱,有些不会言语了。“我我……”
李毅我我我,说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见李毅狼狈的样子,叶生再也收敛不住脸上的笑意起来了,放声大笑起来了。
“呵呵!”
看见叶生笑了,李毅摸着头也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虽然知道叶生是在笑自己,但是李毅却没有丝毫愤怒,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掉了面子,但在兄弟面前,被取笑就被取笑吧,不丢人!
“说吧,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笑够了,叶生脸色恢复了他一贯的波澜不惊。
“嘿嘿!”李毅傻笑了两声,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叶生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你,我还不知道?每次你有什么私密话要说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半夜偷偷跑到我的床铺前。现在你又是这样,敢说没话说?”
“还是你了解我!”李毅嘴巴咧开的更大,开心的笑了几声。
“其实吧,我来这里还真有话要和你说!”李毅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了。
啪,啪,啪!
在寂静的病房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原来是李毅打了自己几个巴掌。
李毅的这几个巴掌让叶生愣住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啪,啪!
李毅没有停下来依旧打着自己。
而在这个时候叶生反应过来了,迅速抓住李毅的手,厉声喝道:“你这是干什么,要知道老子救你,不是为了此刻看你作贱自己的!”
听到叶生的话,李毅眼眶有点湿润,轻声说道:“我倒是宁愿你当时没有救我!”
叶生大怒,用力扇了李毅一巴掌,然后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许久没有说话。
李毅并没因为叶生打他而生气,反而吐出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慢慢的说道:“刚刚王教授说了,远古计划就要开始了!”
“你是后悔了?”叶生冷冷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李毅急忙解释道。
接着李毅叹了口气,语气显得格外惆怅,“只是我有点遗憾罢了!”
叶生没有再插嘴,静静地听着李毅说。
“今年我22岁,在三个月前,我大学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就整天一直宅在家里,除了上网,就是玩游戏,看不到自己未来有任何出路。
但有一天一个国家机关的科研人员,突然找上门来,要给我抽血,配合调查,还给了我一笔小钱,我当时就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有钱赚谁不愿意。
然后几天后,又有教授找到门来。说我契合度很高,可以参加远古计划。还特意说明这个计划是国家的一项重大的研究,虽然有一定的危险,但这是为国家服务,问我愿不愿意参加。
我当时还只是一个愣头青,加热血青年,被那教授说的心动,头脑一热就参加了。不过现在想后悔也晚了,所幸他们拿出了一笔我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拿给了我的父母。万一我以后不能侍奉他们了,他们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李毅脸上有一丝苦笑,一丝自嘲。
“那你刚刚打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叶生问道。
“不,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李毅望了叶生一眼,才接着道:“其实更多事因为你!”
“我?”叶生显得有些不解。
“是,就是你!”李毅肯定的说道:“你干嘛要这么伟大,你干嘛要在那时候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死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说道这李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迅速的低下了头。
叶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李毅突然笑了起来,“好了,你真的以为我会难过?那是装出来的好不!我一直没心没肺的,还没有人让我哭过!”
虽然叶生知道李毅心里肯定还有很多疙瘩,但至少此刻他又恢复了原本快乐的样子,这样就够了!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原因,才参加远古计划的?”李毅好奇的问答。
叶生沉默了下来。
李毅也知道自己问错话了,连忙摆了摆手。“好啦,好啦!我也只是随便一问,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以前是个孤儿!”叶生突然开口了。“自从我被孤儿院赶出来之后,我开始了我的流浪生活。”
李毅眼都不眨的看着叶生,要知道叶生平时对自己的过去可是避讳万分的,提都不提,此刻难得听到他说起自己的过去,自然要仔细听。
“流浪的生活很辛苦,我曾一度撑不下去。直到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小天使。”说道这时叶生眼中闪过一温暖。
“那时候我很小,大概是10几岁吧!我每天就靠一些好心人给的剩饭剩菜来填饱肚子。还记得那天我很高兴,因为新开的包子铺的老板给了我一个馒头,并许诺我以后每天早上可以来他这里来领一个馒头。要知道我每天都是只能吃别人的剩饭剩菜,对当时的我来说热乎乎的馒头根本就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随着叶生的叙述,李毅微微张大了嘴巴,他倒是没想过居然还有人会过的这么苦,要知道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像叶生有着这样的童年的人不说独一无二,也是绝无仅有了吧!
沉浸在回忆中的叶生,自然不会关注李毅的想法了。
“那天我很小心翼翼的把馒头包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地方,也就是桥底,准备好好享用这份大餐。
就在我要吃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可以分我一半吗?’声音很小,若不是我听力好,还真听不到。
我回头望去,是一个小女孩,小脸脏兮兮的,梳着两条羊尾辫,穿着一个公主裙,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只是那公主裙上有一块没一块的污渍表明了她的身份。
我犹豫了,像这样穿着的人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坏蛋,因为每次我向这种穿着精美衣服的人要饭的时候,她们从来都不屑于理我,甚至连望都不望我一眼,仿佛只要看到我就会污了她们的眼球一般。
但眼前这个小女孩似乎不同,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和家长走丢了。
仿佛是看见了我的犹豫,小女孩连忙轻声说道:‘我不要一半了,我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说着她还比较了一下小手,示意只要一点就好了。
‘我真的很饿!’小女孩委屈的说道:‘我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当时我的心真的被刺痛了。
我不再犹豫,把我讨过来的馒头分给了她,就算代价是我今天要饿肚子。
虽然在我把馒头给她后,心里有点后悔,但是很快就烟消云散了。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像我已经不怎么饿了!
待她吃完后,我提议送她去警察局,这个方法是在孤儿院里,老师教给我们的,迷路的小朋友只要找到了警察局,就等于找到家了。
我以为她肯定会愿意,但谁知道我刚说出口,她的小脑袋就摇的像拨浪鼓似得,死也不肯去。
后来经过我的询问,她才告诉我,她得了先天性心脏病,而她的父母整天因为这事吵架,她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并不是自己走丢的!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先天性心脏病,但从她的描述中知道这病很严重。
既然她不能回家,自己又照顾不了自己,她就只能跟在我身边了。
后来我就认了她当妹妹,我们在一起流浪。”
说着叶生的脸上出现一丝缅怀,略有感触的叹道:“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我和妹妹每天早上去包子铺领馒头吃的日子,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了!”
李毅早就惊呆了,他从小衣食无忧,自然无法想象到流浪是多么苦了。
“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李毅追问道。
叶生责备的望了他一眼,但还是回答道:“后来是王教授收养了我们,虽然我觉得两个人这样流浪还不错,但我总不能让妹妹一起受苦吧!况且我还记得妹妹有病需要治疗,我又拿不出钱,自然跟着王教授一起走了!”
李毅羞愧的脸都红了,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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