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狼月 > 第五十九章 决战九重天 中

?二爷还在不断地闪避着,他可不想让看起来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善眉给伤了,但也不想在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人身上再狠狠捅上一刀,尽管他完全有扭转战局的机会和能力。二爷的步伐在不断地移形换位着,他想撤到阿祥爷爷那边,避开善眉狂癜的锋芒,但是善眉似乎像是吃准了他一样,就是不肯舍了他,哪怕这会还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牛二、刀疤脸他们,也丝毫引不起他丁点兴趣,他满眼里只有二爷一个人,而他的嘴里依然不断地呜呜咽烟地向二爷嘟囔着“藏宝图……藏宝图……”。

  

  二爷这会觉得善眉真的是疯了,他不想再纠缠了,便三转俩闪之下,跨过了刚被猎枪打倒在地横躺着的四爷,正要奔着阿祥爷爷他们那边去了。可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原本握着匕首紧紧追杀二爷的善眉,突然之间,整个身子都扑向了躺在地上的四爷,而他手里的那把匕首,寒光闪烁,瞄准的正是四爷后脖颈那块毫无防备的地方。

  

  突然的变故,让一旁观看的虎爷等人都是大惊失色,原本以为疯疯癫癫的善眉此刻的脸上除了血污之外,那里还有半点疯癫之色,再看他那坚毅的眼神和凝聚全身力气刺出的动作,完全是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他的目的很明确,也再简单不过,就是要直取四爷的项上人头。但是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原本被猎枪打中,向前倒下,横趴在地上的四爷竟然动了起来,而且是动如脱兔,他瞬间向左侧一个侧滚,堪堪躲过了善眉的匕首,“碰”的一声匕首撞击青石地板的声响还未散去,那四爷已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然后飞起一脚便迎向了不甘刺而不中,接着卷土再来的善眉。

  

  没有多余的废话,躲过一劫的四爷似乎对于善眉突然叛变的举动没有任何惊惊异之处,就像是握着匕首的善眉对于四爷能突然躲过他的全力一击一样,也未觉太过奇怪。两个人缠斗了起来,一时间,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拖着一只伤臂的善眉仗着手里匕首的锋利无比,竟然与赤手空拳的四爷战得丝毫不落下风,这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毕竟在他们心里,四爷和善眉可是一伙的。

  

  内讧了吗?显然不是。善眉和四爷动起手来才一会功夫,原本站在阿祥爷爷他们身后的那个黑衣人,也已经脚移身动,加入了战阵,而他手持的正是火风的钢叉。他自然不是火风,因为火风此刻还和高松被四爷的石子打得跪在地没有站起来。

  

  黑衣人脸上带着的是一副狼型面具,能看到的只有他的两只眼睛,火光的辉映下显得深邃无比。一加入战阵,他的出手便是简单迅捷,手里的钢叉一刺一扎,一扫一撩之间,全然是练家子的招式,而他的目标也简单得很,正是四爷。

  

  “你是清风?没想到你还敢出来!今天我要送你们一起上西天。”或许是黑衣人的出现彻底激怒了四爷,他躲过了黑衣人猛然一刺之后,便飞起一脚把急于抢攻的善眉踢倒在地,而善眉手里的那把匕首也被磕飞出去了老远。接着四爷又是一个鹞子翻身,避过了黑衣人钢叉的横扫,然后顺手在地板上捡起来刀疤脸原来用的砍刀,便和那黑衣人搏杀起来,看样子两方杀气都很盛。

  

  被踢倒在地的善眉本还想起来一战,但是嘴里却是一口血水喷出,然后就只有喘息的份了。自残一刀,再从上跌下,他真的尽力了,但是看看他的脸色,却是显得那么不甘。

  

  “你为什么这么做?”惊呆了一会的二爷终于缓过了神,他也才想明白善眉为什么会有刚才疯狂的举动,那背后竟是一个密谋,便是要趁其不备袭杀了四爷,只可惜四爷太过奸猾,让善眉的计谋没有实现。

  

  “杀了他……要不然都得死。”善眉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边的血已经开始外溢了,但是那不甘的眼神却是让二爷的心潮开始激荡澎湃起来。

  

  二爷缓缓地把善眉移到了牛二他们身边,然后帮虎爷解开了绑在手臂上的藤蔓,然后一句话未言,便从地上拿起了一个松木棍,朝着四爷走去,所有死去的兄弟,豹子、老雕、燕老二、穿山甲,所有伤的兄弟,燕老大、九哥、快手七、猴子、阿桑,他需要找到那仇人一并还了。

  

  善眉没有低估四爷,黑衣人也没有,持着松木棍的二爷此刻更是没有,一把砍刀在四爷的手里,如虎添翼,善眉不能再战,黑衣人的钢叉也不似最开始那般锋芒毕露,到了这会也只有招架之力了。二爷无声的加入战阵,换来的只是四爷的一声冷笑。那飞舞的砍刀如同醉了酒的灵蛇,上下翻飞,不出五回合,二爷手里的松木棍只剩下半截。

  

  再次握起弓箭的阿祥爷爷此刻却不得不把弓箭压下,因为三个人打斗之间,换位移形很快,他怕一不小心就会误伤了自己人。他想过放下弓箭,*起家伙也上去一战,但是他犹豫了,最后看了看虎爷便索性连弓箭也放下了,他下不了手了。

  

  被二爷松开了绑的虎爷,站起了身,也是没有加入任何的战阵,他只是帮牛二、刀疤脸、燕十三、弹弓、玄风他们也解开了绑着手的藤蔓,然后对着他们的胳膊就是一阵推拿,就听着一阵嘎嘣的声响过后,几个疼得死去活来的人,终于消停了些,还好的是,胳膊没被骨折,只是被脱臼了。这几个人都恨得牙齿痒痒的,恨不得拿着家伙就上去要和四爷拼命,但是刚复位的胳膊是绝不可以再大动的,否则真有残废的可能,再加上,他们也都领教过了四爷的功夫,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几个人只好恨恨地的退到了阿祥爷爷身边,一起先看一下局势的发展。显然,刀疤脸还是不死心,有仇不报并非他的性格,他把那黑衣人放到地上的猎枪拿了起来,想再给四爷直接爆上一枪,很显然,这会刀疤脸已经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四爷身上一定穿了什么护身的东西,要不然一枪命中,他怎可能一点没事,还能躲过善眉那么瞒天过海出其不意的一击?看来只有爆头最好使,刀疤脸这么琢磨着,也准备这么干,但是让他差点跳起来骂娘的是,猎枪里根本没有子弹了,所以他只能气呼呼的站在一边看着那黑衣人和二爷联手对付四爷。

  

  四爷一人独斗黑衣人和二爷,虽然周遭也都是二爷、阿祥爷爷的人,但是他还是一副全然不惧的样子,而且出刀的手段越来越毒辣,斜砍竖劈,横扫猛磕,刀势连绵不绝,直*得二爷和黑衣人连连后退。

  

  虎爷还是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看着,他没有动手的意思,似乎谁输谁赢对他都不重要。而阿祥爷爷则是准备动手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那黑衣人和二爷最后的命运也就是他们这群人的最终命运,他绝不能仁慈了。阿祥爷爷弯腰再次将放到地板上的弓箭拿起,然后便持着弯弓一步步地向着四爷走去,而箭就搭在弦上,空而待发。

  

  “祥爷,且慢!让我来!”说话之间,一个白色的身影已然从洞口处飘忽出现,此人正是九哥,手里提着的也正是阿桑从九重塔那捡回来的一把铁剑。

  

  阿祥爷爷依然没有停步,因为就在转瞬之间,九哥并未能杀到四爷面前,因为一直站立一边的虎爷突然出手了,原本作为绑手用的藤蔓在他的手里,瞬间像是一道绷直的利剑挡在了九哥面前。九哥的眼里只有四爷,未曾想到虎爷会突然出手拦他,所以不免有些猝不提防。但是当看清了是虎爷的时候,九哥也没有任何的废话,剑起,藤落。

  

  “四爷杀伤我们好几个兄弟,这仇我必须得报,虎爷若是想阻拦,那就兵器上见真章,生死各安天命。阿桑把小二黑的剑给他。”九哥的话直截了当,亦是豪气干云。

  

  “清风和二爷已经联手,我不希望任何人再参与进来,他们才是生死由命。如果你能打败我,我自然是拦不住你,但是你不行。”虎爷的话似乎是在警告九哥,不要随意插手他们三人的事,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更像是挑衅。

  

  “好,那我就领教一下你的高招。”九哥把阿桑递过来的铁剑直接扔给了虎爷,然后便是亮出了招式。

  

  “三招之内,如果我打不败你,我从这里消失,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但是如果你输了,那就必须信守承诺,不许再插手。他们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虎爷接过了九哥扔过来的铁剑,便是淡淡地这么说道。

  

  “猖狂!看剑!”三招之内,九哥觉得被轻视的太低。说话间,一招“疾风撩月”,已从下而上,划斜弧而来。

  

  “好出其不意的剑法,只可惜步伐太慢!”虎爷脚步轻移,一招“帘卷西风”已然避开了九哥的剑锋所指。

  

  “哼,看这招如何!”九哥见一招落空,便是一剑“倒划斜阳”,刚上到尽头的剑刃,又迅疾地斜划下来。

  

  “一式两招,甚妙,只是力道不够!”虎爷再退半步,双手却是同握剑柄,已然发尽全力,由下而上,全然是九哥刚才使得那招数,电石火光之后,便硬磕上了九哥由上而下的雷霆剑势。

  

  “嘭!”一声脆响,接着便是剑刃落地之声,九哥手里的铁剑已然断为两截,跌落在地,而虎爷手里的铁剑却依然完好如故,只是眨眼之间,虎爷手里的铁剑也随之落地,伴着虎爷啊的一声痛叫,发出了一声脆鸣。

  

  两把飞刀,插到了虎爷的前胸,而一支羽箭则是陷进了他的后背,飞刀是九哥的,而箭是阿祥爷爷射出的。两个人都还保持着出手时的姿势,一动不动。

  

  虎爷没有倒下,也没有任何的怨恨暴怒之声发出,有的只是轻轻一声长叹,似乎对于九哥和阿祥爷爷的偷袭,他就像没有看见一样,还似乎被偷袭的那人不是他一样。

  

  血,开始顺着他的伤口不断渗出,虎爷的上衣已经开始一片殷红,但他再也没有叫出一声痛,尽管整个人的脸已经有些扭曲。

  

  “你去吧,我输了,力道还是轻了些,不如天祥!”虎爷只有这轻轻的一句话,然后,便是整个人盘坐于地,安稳的,像是一尊佛,或者,一座山。

  

  九哥没有动,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用剑术赢虎爷,他最擅长的是飞刀,刀刀夺命,如此近的距离,他完全可以趁机一刀封喉虎爷,但是他没有,终究不是必须你死我活的仇敌,他下不了手。

  

  “三十年前,在天狼谷,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阿祥爷爷的声音几乎颤抖了起来,手里的弓也随着虎爷的坐下而应声落地。

  

  “三十年了,就像一场噩梦,今天终于醒了。我曾以为只有我和四爷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没想到,受害的人不止我们。或许,今天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仇恨,没有追杀,没有了所有不该有的东西。”虎爷壮实的身躯已经开始在颤抖,血不断地溢出,也在带走他生命的活力,他的话语不在那么浑厚,而是变得有些苍白。

  

  “天虎,你闭嘴!你说过要保守这个秘密的,我们不需要求谁,大不了同归于尽。”四爷的话充满了十足的戾气,而此刻他的更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手里挥舞的砍刀,已经是把清风*的连连后退,而二爷已经是身上挂了彩,只是他还怀着一腔为兄弟报仇雪恨的执著,仍旧不肯退出战阵,只是险象已经环生,若不是九哥又加入战阵里助他一臂之力,可能二爷这会已被四爷给报销了。

  

  九哥的加入暂时扭转了清风和二爷将要一败涂地的局势,三把飞刀裹挟杀势袭向了四爷上中下三路,只是如九哥最初所料的一般,三把飞刀中只有袭向四爷脑袋的那把让他凌乱了些,其它的两把他都不管不问,结果也是下面的两把飞刀射中了他的身躯,却是应声落地,像是射中什么东西,却穿不透一般。

  

  “哈哈,小子,要砍,砍脑袋,爷身上有金丝软甲,你的破飞刀无用。”四爷手里的砍刀不停,嘴上的话却依然是轻蔑的豪气冲天。

  

  九哥也不回话,两把飞刀又是在手,在清风和二爷身后不断游弋,还想趁机施以冷手。

  

  而原本呆着上面的驴子和燕老大,此刻也已是顺着绳子滑了下来,显然下面的局势他们在上面看的也是很清楚,四爷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二爷和清风却是落了下风,牛二、刀疤脸几个人现在指望不上,所以他们自个便从上面下了来,而云龙和阿飞也想下来,但是被他们给拒绝了,人都下去未必是好事。

  

  两个人下来之后,自然是驴子扯出他腰间的双钩便加入了和四爷的争斗中,而燕老大则是到了阿祥爷爷那边,把地上跌落的那把弓箭重新拾起,在这样的地方,这么近的距离,弓箭的杀伤力是最大的,燕老大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直接用这个解决掉四爷,那还用得着近距离肉搏呢?

  

  燕老大持着弯弓,搭箭引弦便向着四爷走去了,没有人阻止他,阿祥爷爷正坐地上侧着耳朵听虎爷说着些细微的话,似乎有些东西虎爷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而善眉此刻躺在地上,看那样子,像是很难自保,终究是他伤得太重。

  

  当燕老大握着弯弓走到战圈附近的时候,四爷似乎也是微微觉得不妙,毕竟距离太近,弓箭的杀伤力太大,而且速度飞快,有点难以防备。

  

  燕老大的弓箭刚瞄准,尚未射出,又是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进入到这个岩室大厅的东南角的洞口突然想起了轰隆隆的声响,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摩擦地板的声音,距离如此之近,声音可谓震耳欲聋。

  

  最先作出的反应的是四爷,他大叫了一声“不好”,就想挥刀砍退挡在身前的清风,冲向那声音传来的洞口处,只是清风这会像是杀红眼的人,也是死战不退,尽管身上也留下了四爷砍刀留下的伤痕。

  

  轰隆隆的声音还在持续着,除了四爷外,似乎所有人都在琢磨着那是怎么回事,但是谁也没动,也没有人要去那边看看。

  

  “别打了,别打了,再不跑,洞口都封住了。”一个空中传来的声音突然间飘忽而至,显得很是紧迫,这声音正是那只会说话的黑巴哥发出的。

  

  “别打了,快跑,有人要把我们全部堵死在这里面。”四爷一刀把清风的钢叉磕到一边,便不在动手了,显然,他已经意识到那洞口处发生了什么。

  

  任谁也不是傻子,四爷说话之间,离洞口最近的江风、牛二他们已经往那洞口冲去,但是等到了东南角的时候,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就只有一堵巨大的石门了,那石门彻底封死了他们出去的洞口,两个人不甘心地踹着青石巨门,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石门毫无反应,而他们踹出去的脚却是疼得厉害。

  

  “一群笨蛋,你们死定了。”说话的巴哥根本没有落到地上,在整个岩石大厅内盘旋了一周后便往上飞去,对于它来说,出去不是问题,因为在最上面还开着一个口子,它可以很容易飞出去。

  

  四爷和二爷、清风、九哥他们已经彻底停了下来,他们谁也没去那被封死的洞口看一下情况,因为从江风、牛二等人的绝望话语里他们已经可以猜到了结果,那是最坏的结果,有人在外面扭动了关闭石门的按钮,封死了他们的出路,他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退。

  

  “老不死的,敢背后阴我!”四爷恶狠狠地把手里的砍刀直接摔到了地板上,发出了哐啷一声的激越脆响。

  

  “四爷,我们的恩怨出去后再算,谁偷关的门?”二爷很快就明了形势,那是绝对不利于生,只适合死的局面。

  

  “再问那些有个屁用,反正我们都要死了。”四爷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刚才还斗志昂扬的他,此刻显得特别沮丧。

  

  “难道这天狼谷里还有四爷其他的对手不成?”二爷虽然听着四爷的话很不舒服,但现在已经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他需要了解更多的东西。

  

  “说了怕你们也不信,一个和那人长得差不多的人。我们在这里斗了好几年了,可一直找不到他的踪影,拿他没办法。这会倒好,被他直接憋这里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让你们上面的人注意点,他封死了我们下面的洞口,肯定会想办法到上面去,你的那些人怕是很危险了。”四爷用手指着还躺在地上的李队长,虎爷刚才已经给他试过气息了,人已经死了,身体也冷了。

  

  “和李队长长得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他?”二爷,包括和虎爷坐到一块的阿祥爷爷都是一脸的惊愕,但是他们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清风,你利用他把我的蛇群引到了方圆大阵,但是没想到他会倒打一耙,把你、我、善眉、虎爷一网打尽吧?哈哈哈哈,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四爷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然大笑了起来,让人猜不出他是一番苦笑,还是嘲笑。

  

  被四爷叫作清风的那个黑衣人依然没有说话,从进了这里之后,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依然是沉默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二爷,反正我们是没路可逃了,你我不如把那藏宝图合到一起,或许,还能找到个出口,要不然,我们只能在这里要么饿死,要么被他一个个杀了。要说我是魔鬼,他比我更甚。而我现在说一句怕你也不信的话,在U型谷那,我的确想把你们全部干掉,但还是失策了。现在你说你要为你死伤的兄弟报仇,我只能说我的确伤过你们的人,但绝没杀死过一个,不管你信不信。”四爷说的这话,或许夹着些无奈,让人听得很消沉,但是要说他没杀二爷的人,一群人怎肯信他。

  

  “四爷,你未免太搞笑了?芦苇荡那偷袭我们,射死穿山甲,伤了猴子的那人不是你?放赤炎蛇咬死柳啸的不是你?放李队长血致死他的不是你?你推脱的也未免太干净了吧?”二爷的怒气被四爷的话惹得火冒三丈。

  

  “后两个人我承认,可芦苇荡那里不是我干的,我自然不会承认。现在说这些也无用,我只想最后再看看两张藏宝图合起来之后的样子,就算是死在你们手上,或者被那个人困死在这也无憾了。”四爷没有站起身来,却是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包东西,然后扔给了二爷。

  

  二爷接过四爷扔过来的东西,摸在手里,不用看也知道,正是半张羊皮纸,二爷让燕老大点起一个火把,便扫视了起来,这一看便是让二爷觉得非常震惊,因为这半张羊皮纸的反面是一个九重楼的模样,也正是他刚顺绳下来的那个地方,而正面一条弯弯曲曲的粗线将上面密密麻麻的点、线、圆圈连接了起来,和二爷自己的那半张藏宝图有异曲同工之妙。二爷记得很清楚,他的那半张藏宝图反面画的是九层宝塔,正面的那些图像构画正是进入天狼谷的外围布局图,难道说这四爷的半张藏宝图正面画是内部布局图?二爷有些疑虑,却觉得很有可能,但是唯一拿不准的是这张藏宝图上还标着不少的虚线和问号,二爷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二爷看过了之后,便把这半张藏宝图让燕老大递给了阿祥爷爷,他还要看阿祥爷爷的意思,毕竟他的那半张藏宝图,这会可是在他手里。阿祥爷爷说也奇怪,二爷给他的那半张藏宝图,他一直塞在兜里,从未看上一眼,这回燕老大把四爷的那半张递过来的时候,他没有接下,反而把二爷给他的那半张递给了燕老大,一句话没说,只是做了个手势,让他还给二爷。燕老大接过阿祥爷爷递过来的那半张藏宝图,觉得祥爷真是太奇怪了,简直不可理喻,换作了别人,早就拼起来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了。

  

  燕老大把那两个半张藏宝图都递给了二爷,二爷也没有接,而是用手指了指那被四爷称为清风的黑衣人,意思是让他看看,但是让燕老大异常郁闷的是,那黑衣人也是没接,而是指向了四爷,而且手势特别坚定。燕老大再回头看看二爷,二爷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样,燕老大才慢腾腾地走到四爷身前,把两个半张藏宝图递给了他,四爷倒不客气,伸手便接了过来,然后趴在地上便准备对接起来,想仔细看看。燕老大正举着火把,四周虽有沟火在燃,但终究是暗了些,而看四爷又是这副模样,他便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蹲下身子举着火把给四爷照起明来。

  

  四爷看了好久,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看得周边的人都不明所以。

  

  “四爷,上面可能找到出路?”二爷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在找,怕是一时半会还理不出头绪,你们真的不过来看看吗?小子,看你飞刀功夫不错,想必脑子也很好使,不过来给自己找条活路吗?”四爷还在那对着火光仔细地看着,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抬头,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显然是给九哥说的。

  

  “阿桑,跟我去看看!”九哥倒也不含糊,只是他想着阿桑曾经在八卦二十八星宿图那讲得头头是道,没准他能猜出些有用的东西,虽然他从没看过那藏宝图。

  

  阿桑听到了九哥的话,但是它却把头转向了那个黑衣人,似乎要得到他的允许,他才肯过去。那黑衣人依然是一句话没有说,也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表示了可以。

  

  九哥便又扯起了一个火把,和阿桑便到了四爷身前蹲下,围着那两张合在一块的藏宝图看了起来。先是反面,一幅九重宝塔,一副九重楼阁,正面,两幅都是密密麻麻的点、线、圈,交错密集,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小孩子拿着毛笔随便点画而成的废纸。想着一路走来的经历,九哥和阿桑很快就认出了二爷那半张图上的大部分标示内容,正是他们从进了天狼谷之后所经历的那些地方,藏天洞、祭天台、铁索巨坑、十八石阶、九曲黄河谷阵、一线天、百丈窟旋风阵、芦苇荡、幻影迷踪阵、U型谷等,另一小部分则是被另一条粗线连接着,他们不大懂,但猜测着应该是从幽冥谷进来的的那条线,四爷的那幅图他们也只是看懂了个大概,同样是一条线连接着各个点、线、圈,可以清晰地看到十七个点代表着的十七牌坊蜿蜒而上,也可以看到八卦二十八星宿图、十七棺椁、五行烈火阵、三重门、六道轮回路、一零八石阶、九重天等标出的不同地方,但同样有一部分内容他们琢磨不透那代表着什么地方,他们想着那应该是他们没有涉足的地方。九哥和阿桑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所有的入口处都着重点了浓浓的重点,两张藏宝图都毫不例外的是这样,但是出口处却是没有任何的标示,而且许多线段断断续续,看起来好像是代表有些地方的路并不通顺,而有些地方的圆圈则是完全独立开的,不和任何点、线、圈发生交集,这让九哥和阿桑都觉得可能是隐藏在岩石里内的一些暗室,发现和打开都不大容易。

  

  也是看了好久,尤其是这九重天的地方,九哥和阿桑都看了好久,但是他们俩和四爷一样都是满怀热情看了又看,结果却是陷入了沉默中不能自拔。只是他们的沉默并没能持续多久,因为被四爷称为清风的那个黑衣人,突然大叫了一声:“有浣香,快捂住鼻子,避开风口!”

  

  黑衣人的话音刚落地不久,接着四爷、九哥、阿桑他们都闻到了那淡淡的香味,这下所有人都慌了神,就连稳坐钓鱼台一般的虎爷、阿祥爷爷、二爷也是变了脸色,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浣香的厉害,九曲黄河谷阵里像兰花一样散发淡淡的香的就是这种味道,在下了凤来寺地下室进入岩洞中,迷倒玄风、云龙他们的也是这种淡淡的浣香。

  

  一群人慌忙之间不免有些凌乱,二爷他们早先准备防毒气的面具早已在百丈窟底逃命的时候丢下了,这会只能先用衣服遮住鼻子,少呼吸些这些香味,因为它催眠的功效太厉害了。

  

  “猴子、快手七,你们那怎么样?”二爷顿觉不妙起来,因为他突然才发现还守在上面的猴子、快手七、齐云、阿飞、慧明、金风他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上面发出声音了。可是任二爷怎么喊叫,上面依然是死气沉沉,就连原本还点着的火把,也在二爷呼喊的时候,突然熄灭了。一下子,整个的靠近九重楼的地方变得灰暗起来。

  

  “这浣香,要是吸多了,不出半个小时,我们就得全趴下,然后任人宰割,二爷、祥爷你们不如过来看看,或许能找出些门道!”九哥用衣袖掩住了鼻子,但是那淡淡的香味还是不断飘来,让人防不胜防。

  

  二爷、阿祥爷爷还是没动,因为上方九重楼那个地方突然又闪亮起一个火苗,接着一声弓箭破空的声音传来,而目标正是他们俩,他们不得不拖起虎爷往一旁闪去,堪堪躲过那燃着火苗的箭头。

  

  虎爷本已受了重伤,被阿祥爷爷、二爷这么一拉一拽,直接疼的晕了过去,二爷和阿祥爷爷没敢在刚才的那个地方停留,而是扶着已经昏迷的虎爷朝出洞口处奔去,毕竟哪地方离上面的距离最远,弓箭的射程就算勉强够到,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四爷、九哥、阿桑、燕老大他们也已经是动起了身,速度飞快,现在让他们忧心的不是被弓箭射中,而是弓箭头上燃着的那物不是别的正是油脂侵染透的碎衣片包裹的浣香,在火苗的灼烤之下,那淡淡的香味愈发弥漫,随着带着火苗的弓箭不断射下,整个的岩室大厅内部上上下下全是愈来愈浓的浣香味,纵使下面的这些人都紧紧地捂住鼻子,也难以阻止这飘浮在空气中的花粉末。随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下面的人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一但要是睡过去了,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但是在如此浓厚浣香的侵袭之下,慢慢地已有人开始顶不住了,先是善眉,原本就受了重伤,喘着粗气的他,毫无疑问吸进的最多,加上疼痛附身,整个人很快就进入到了昏睡状态,接着是阿桑,原本身体受过伤,还未痊愈,在这里根本抵不住那昏昏欲睡的感觉,靠在墙边就睡下了。

  

  一个接着一个,啪啪啪,坐到地上、躺倒青石板上的声音,不断响起,而那飞舞的火箭,似乎还是不肯停止,依然在他们聚集的周围射下,那弓箭跌落于地,散落出来的浣香不断将自身的功效发挥的淋漓尽致。

  

  催眠,催眠,催眠不觉晓。

  

  九哥、牛二、刀疤脸、弹弓、燕老大、燕十三、驴子、江风、玄风、火风、高松、二爷、阿祥爷爷、四爷,一个个的先后都倒在了地上,不甘心,却也很无奈。

  

  这些人昏倒之后,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火箭终于停止了射击,而那原本淡淡的浣香,此刻在整个的岩室大厅已经是变得非常浓郁,如果不是它有催眠的特效,或许,这里倒下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讨厌这种气味的存在。

  

  整个岩室大厅顿时显得死一般的沉静,所有人在浣香的侵袭下都被迫进入了昏昏沉睡中,唯有一个人沉默地趴伏在闪耀着火光的岩壁沟边纹丝不动,只有嘴巴偶尔静静地轻嚼一些东西,显得很不同寻常。

  

  九重楼上这会重新燃起了火把,而且一点就是六个,全被别到了石栏杆之上,一个同样带着狼形面具的人出现在了火光之中,看不见他的脸,但可以看出他凌乱的发和佝偻的腰,加上一身的黑衣,像是刚从阎王殿里跑出来的恶鬼。

  

  他静静地矗立在上,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这会,看不出他是喜还是怒,有的只是整个周遭气氛的冰冷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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