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爷爷他们沿着这条岩洞往里深入估摸着已经是一百多米了,这在阿祥爷爷最初的想法里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现在它却是完完全全的发生在了他们身上。前面的岩洞还在没有尽头的往前延伸着,似乎在故意和人作对似的,这让阿祥爷爷不由得怀疑起来,这墓主是不是病的不清。这样的事,或许只有疯狂的人才干得出。
“祥爷,我们当时可是好好看过了,所有的石柱上就这一个石柱外面有按钮,按道理说应该不会错,可是现在看来,我们越往里进,这也离那九重楼越远了吧?难道这条道就是要把我们引到别的地方去?”高松跟在阿祥爷爷后面,也觉得很不大对劲。
“那个龙头按钮,我当时就很奇怪,它暴露的也太明显了,一看就是故意让人发现的,是不是这是一个阴谋呢?故意把我们往别的路上引?所以这才越往里走,越远离那九重楼?”火风也明显觉得这里面很蹊跷。
“很难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再往前走一段看看,如果还是这样,我们赶紧回头,先帮二爷他们搞定了四爷、善眉他们,然后再慢慢找也不迟。”阿祥爷爷对于眼前的疑惑一时也难以破解开,也只能这么决断了,毕竟时间不等人,他们三个不能老耗在里面。
“祥爷,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把牛二、刀疤脸他们几个二爷的人都指派了任务,到了别的地方去,接着,二爷就让你老、带着火风哥和我上来探路,你们是不是都提防着对方呢?”这会突到了最前的高松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阿祥爷爷瞬间就停下了身子,整个人像是凝固住了一般,高松的这番话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些情况可能不妙,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吗?阿祥爷爷想着想着自个都摇了摇头。
“你怕二爷不会为了救虎爷、江风、李队长而把藏宝图交给四爷,甚至还有可能对我们下狠手,所以你把牛二、刀疤脸他们都给支派下去了,二爷少了帮手自然是对我们威胁小了许多,不敢乱来。二爷爽快地答应把藏宝图交给四爷,要帮我们救人,但是我不觉得他那么善良,他故意把藏宝图塞到你手里,然后把我们支开,说不准还有什么别的图谋?终究他们都是道上的人,出手狠辣,动起手来可不比四爷差,他心里没准可是要夺四爷手里的那张藏宝图的。或许,最终的结果就是,不管他二爷,还是四爷谁拿到了完整的藏宝图,我们这群知道太多的人,都得死。我真希望,这是我想多了。”高松说这话的时候,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坏的情况,就是这样,越是到了危险重重的时候,其实也越是这群人互不信任最脆弱的时候。
“高松,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二爷把藏宝图交到我们三个人手里,或许,还有他的苦衷,一旦他们那边失手了,因为藏宝图在我们这里,四爷他们至少还不至于立刻杀了他们。不管怎样,现在我们要保持冷静,但是不到翻脸的时候,我们绝不能先自乱阵脚。”阿祥爷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又启动了身子,开始往前走了,他们还需要再往前探探。
高松没有再说话,火风也是保持着沉默,现在的局势,很难说谁的推论就一定是对的,终究是人心难测。
再往前走,阿祥爷爷突然发现了一些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并不是他们想看的那种趋势,他们希望出现往上的转折,这样还有希望折到那九重木楼那,虽然曲折了些,但是现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变化却明显不是,因为这种变化恰恰相反,岩洞没有转折向上而是开始缓缓下降了,似乎为了防止往下走的时候脚步不稳,还在岩洞底部平铺了一层层的青石阶,显得很郑重。阿祥爷爷他们三个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又估摸着进来的时间,决定还是继续往下走走看,如果再往下的一段距离,还是没有尽头,也没有转折向上的趋势话,那他们就一定折身返回到二爷他们那边去。
依然是阿祥爷爷在前,火风、高松在后,在出现了向下的转折之后,这里面的岩洞并未作出太多的改变,高两米半左右,宽近三米,还是比较宽敞,而且石阶铺的很整齐。而让阿祥爷爷他们觉得奇怪的是,在岩洞壁的两侧,自下了第一个台阶之后,便每隔三个台阶,就会出现一对在岩壁上凿出来的像碗一样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以前人倒上油脂放上棉线就可以当油灯使得,而且那些石碗都是凿在了一米半高的岩壁上,它们的上方还有许多熏黑的岩壁,看得很清楚,只是石碗里都已经干巴巴的了。阿祥爷爷想着,要是这些石碗倒满油点着的话,那该是多好,所有的黑暗全能驱除了,即使在里面迷了路,也不至于太过恐怖,毕竟还有灯火阑珊。
或许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就当阿祥爷爷边低头往下走着,边那么想着的时候,就听身后的火风突然发出了颤抖的声音,“祥爷,你看,前面……前面……那是不是油灯?”
阿祥爷爷这才抬起头往前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赶紧止住了身子,因为在前方岩洞大概得一百多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了点点的火光,在黑夜里显得非常鬼魅。
“祥爷,我们要过去看看吗?会不会有人在哪?”高松也是觉得太过诡异了,要不是一路之上,小心脏被磨练的强壮了些,说不准这会他已经叫了起来。
“走!你们小心些,尽量不要出声,我们摸过去看看,把家伙也准备好!”无缘无故的火光出现,阿祥爷爷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为了搞清楚,还是先上去看看再说吧。
三个人熄了火把,然后贴着岩壁便慢慢地摸了过去,他们经过的整个岩洞因为没了火把的映照而变得黑咕隆咚的,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踩着石阶不断地往下走去,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空直接滚摔了下去。
阿祥爷爷原本以为也就一百米的距离,若是平地走个一两分钟就到了,就算是在黑夜里摸索着下石阶也不会超过三五分钟,但是走起来之后,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除了要谨慎小心之外,越往下,下面的石阶开始变得越陡了起来,他们慢慢地不得不弯下腰用手摸索着石阶往下下,很多的时候阿祥爷爷都想干脆点着火把,直接下去就得了,免得这么麻烦,但是觉得这么做有点太冒险,也就罢了。
还是一阶一阶的往下下,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才下到离那火光不足十米的地方,但是走在最前面的阿祥爷爷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伸出去的脚怎么也踩不到下一个台阶了,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妙,赶紧收回了腿,然后让火风和高松都往后退了退。
后面的火风和高松还有些不解,眼看就要到那油灯处了,怎么就停了下来呢,但是不解归不解,他们还是很快的往后退了一个石阶。
“点火把!我猜前面有问题。”阿祥爷爷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把摸出了火柴,点着。
等眼前再也不是两眼昏暗不清的时候,阿祥爷爷他们三个人都是后背直冒凉气,因为眼前已经没了石阶,而是一道至少六七米宽的圆形石坑,下面深不见底。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就一定是一脚踏空栽进去了。而且这石坑的位置设得很巧妙,它正好处在十米开外的油灯火光照射的区域之外,那点光根本没有将这巨坑给显现出来,反而给它作了最好的掩护。
“这,简直是杀人不偿命!”火风坐在那,双腿还有点打颤。
“我们已经到这了,得过去看看。”阿祥爷爷指了指这巨坑的中间还保留着一个连接这边石阶和对面的一个像独木桥一样的青石桥,它正好跨过了这巨坑,就是厚度才三十公分左右,宽也不过半米,没有任何的扶手栏杆,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横在那,像是沉睡了许多年。
火风和高松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阿祥爷爷已经举着火把朝那上边小心地走去的时候,他们还是闭了嘴,因为他们也知道,费了那么长时间才到达这里,前面是他们必然要去看一看的,不管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阿祥爷爷走在最前,他要试试这青石小桥的支撑力怎样,他站在这小青石桥的最边角上,然后伸出了右脚使劲踩了踩,那石桥除了发出碰碰的声响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异样,但这在阿祥爷爷看来,桥的硬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然后他便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个松木棍上了那青石小桥,然后,眼睛平视着前方,挪着小步,就慢慢地过了去。然后是火风、高松,虽然两个人都是过得战战兢兢,但终究是过来了,那青石小桥还是那样的沉默,似乎它从来就没有苏醒过。
“千帐灯?”过来石桥的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喘息,而是想直接举着火把走向那些闪亮着小小火苗的油灯。但是他们近前了却突然发现那些小油灯竟然在一个巨大的岩石洞厅里排列的密密麻麻的,而这洞厅的门口处就是立着这么一个青石碑,石碑上就是三个纂体的大字“千帐灯”。阿祥爷爷最先看到了这三个字,也是最先念了出来。
岩洞大厅里,有没有一千帐灯他们不知道,但是四周的岩壁上,地板上,甚至支撑大厅的岩柱上,也都布满了那些石碗油灯,而且这里的岩石大厅,最核心的中央,竟然是一个层层环形向上的圆台,共有九层,圆台的每一层都燃着油灯,而正中央,更是一个巨大的石碗,里面也燃着熊熊的烈火。
“真是见鬼了,谁弄得这些,也太厉害了吧?”高松对于这样的景观,第一次所见,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阿祥爷爷和火风自然也是不可理解,要是这些石碗油灯都是灭着的,那么他们还能接受,毕竟年代久远,熄灭了很正常。但是这些油灯他们检查过了,是被人刚点着没多久的,而且碗里的油都是清一色的松脂油,也像是最近才加上去的,难道这里有人?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
“祥爷,快看,那里有洞口,难道有人看到我们来了,从哪里跑了?”说话的是高松,他原本很想到那最高的圆台上看看这儿到底怎么回事,这千帐灯,也太邪乎了,他猜想这里或许是祭祀台,所以打算上前看看,可是才到那九层圆台最下面的石阶处,就发现了一个洞,一个很小的未被完全堵死的洞。
“太极阴阳图?这圆形青石板下,难道有洞口?火风、高松,先看看其它地方有没有可以出去的洞口,岩柱有没有兽头按钮,要是没有,这下面或许就是出口。”阿祥爷爷临机决断,很是果敢,因为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封住洞口的圆形青石板上上雕刻着的一幅太极阴阳图,栩栩如生。
火风、高松赶紧周遭转了一圈,结果既无可以出去的岩洞口,也无其它石柱兽头按钮可以开动机关,便只好回来了,而到了这会,阿祥爷爷已经把那个雕刻有太极阴阳图的圆形青石板给移到了一边,下边漏出了一个直径大概都有一米左右的洞口,阿祥爷爷已经往下看过了,只有两米多深,看来的确像是个暗道什么的。
虽然他们还想仔细看看这里的千帐灯到底暗含着的什么意思,又藏着什么玄机,但是现在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允许他们这么做,他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顺着可以发现的踪迹,继续往前追寻了。
三个人小心地下了洞口,同时,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阿祥爷爷他们并没有把那个刻有太极阴阳图的青石圆板放回原处,而是直接保持了原样,洞口还是敞开着的。
下面的岩洞不是特别的宽敞,可以说的很狭窄,而且凿的很粗略,很多地方曲曲折折的,就像是当初干这活的石匠极度不负责任一般,只是草草了事。阿祥爷爷他们自然是觉得里面走得憋屈,许多的时候还不得不俯下身子,爬着过去,这让阿祥爷爷突然觉的,这条岩道更像是以前的石匠们为了墓修好后,不被屠杀掉灭口而预先修的,所以显得很简单,但是阿祥爷爷不知道这条岩道会通往那里,而点亮那千帐灯的人,是不是也从这里逃走的。
在下面曲曲折折,上上下下,折腾了十几分钟之后,阿祥爷爷他们终于看到了一点亮光,这亮光处好像是一个向上的出口。阿祥爷爷他们赶紧往那洞口赶去,可离那洞口还有七八米的时候,那光亮很快就消失了,这倒是让阿祥爷爷他们警惕了起来,要是真有人想暗算他们的话,那他们在出洞口往上一露头,就很有可能被人敲碎了脑袋。但是阿祥爷爷想了想,四爷和善眉应该还在和二爷他们周旋,除了他们之外,应该没有什么敌人了。想到这层,阿祥爷爷也就放下心来,朝那洞口走去,同时为了谨慎期间,他还是把火把换到了左手,松木棍抓到了右手中。高松和火风也是做好了准备,以防万一。
但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很顺利的就爬上了那个出口,但是等他们一出来的时候,又一次被惊呆了,因为他们完全陷入了一片汪洋恣肆般的石刀、石剑、石矛的包围之中,而作为封闭出洞口的那个圆石板上,竟然也是插着一把高一米多的石剑,横躺在了洞口的旁边显得很有一种无声的威严。阿祥爷爷他们举着火把,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四周的岩壁,有的只是无数指向不一的石剑、石刀、石矛在错综密集,它们小的不足半米长,但是抬脚却难易轻易过去,大的七八米之高,唯有仰视。密密麻麻的石兵器,布满了四周,封死了所有可以往外窥探的视角,似乎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兵器库,而兵器被堆放的杂乱无章。三个人到了这会已经发现,现在他们想往外踏出任何一步,似乎都不大容易。
“这里难道就是四爷他们说的那个‘方圆大阵’?难道我们下到了那石碑九重天左侧的那个岩洞里来了?”阿祥爷爷记得很清楚,四爷、善眉、虎爷多次提起过这个方圆大阵,记得他们说得很清楚,这里面危险重重。
“或许是吧,看起来的确不简单,因为这些石兵器本来就密密麻麻的,而空出来的空间,又都铺着一块块独立的青石板,一看就像是我们以前过沼泽地时穿过的那条青石小路,可能里面翻板会很多,也可能连锁着许多我们想不到的机关,所以我们可得小心些。”高松对于那条完全是踏板的青石小路可谓是记忆犹新。
阿祥爷爷不再说话,而是用手里的松木棍,开始使劲往那些青石板的最边角使劲戳了起来,这些青石板,都是在石兵器的空隙里出现的,也是阿祥爷爷他们唯一可以走的空间,所以他必须要试试,结果,洞口四周零零散散避开那些石兵器出现的九个青石板,有七个是活动的,只有两个是被固定死的,这让三个人很是震惊,这简直是不给人活路的玩法。既要避开那些虽然是石刻的刀剑长矛,还要防着脚下的青石板不会倾覆,这让阿祥爷爷觉得实在是伤不起,更耗不起时间,因为他们和二爷说好的半个小时之内必须返回的约定,现在看来是早已过了,就算现在想抽身回去也是不行了。他们想着,或许,只有闯出去这里,然后在四爷、善眉他们背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才有扭转战局的机会。
“祥爷,先不要动。你看看这被固定死的青石板是不是上面有我们村寨的那个‘人’字标记?”说话的是火风,他甚至趴下了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两个被固定死的青石板,结果都发现了那个他们特别熟悉的标记,而他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要让阿祥爷爷确认一下。
“果然是,难道有人来过这里?”阿祥爷爷又确认了一遍火风说的没错,两个被固定死的青石板上的确留有村寨特有的“人”字标记。
阿祥爷爷为了进一步验证那标记准确无误,然后便上了其中一个固定死的青石板上,然后寻找着下一个可能落脚的地方,所有周边的其它青石板上结果又发现了一个上面有标记的,他又用松木棍试了试,只有那个有标记的没有翻转的可能,其它的都是很松动。阿祥爷爷弯腰俯身小心地避开一个一丈多长的石矛横阻,小心地踩到了那个有标记的青石板上,果然也是有惊无险,安稳地站住了脚,而阿祥爷爷再俯下身子,仔细检查那标记时,才发现这些标记,竟然是像刚刻上去的不久,而且很是清浅,更像是用匕首什么的草草的划上去的,而且正好是踩到青石板上,弯下腰够到的地方。看着这样的情形,阿祥爷爷觉得里面问题太多,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在这里细细琢磨了。
“跟在我后面,小心这些横七竖八的石兵器,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这些标记就当是有人为我们引路吧!”阿祥爷爷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开始用松木棍探起下一个带标记的青石板了,显然他对上面的标记暂时还是很信的过的。
火风和高松前后相随,紧跟着阿祥爷爷在数不完的石兵器里闪转腾挪,有时狭小的空间,让他们只能侧身挤过去,有的时候,离下一个带标记的青石板太远,他们不得不爬上粗长的长矛,踩扶着石刀剑刃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幸好的是这些青石雕刻的兵器,全都足够结实,要不然这三个人真是插翅难飞。
但是让阿祥爷爷他们非常郁闷的是,他们在里面不断地寻找这下一个青石板板上的标记,不断地向外挪着脚步,但是这些标有“人”字的青石板,却是冲出了一个石兵器缝隙,又陷入了下一个之中,高低不平,旁逸侧除的各式石兵器,让他们一不小心要么是脑袋撞上了,要么是手、腿碰上了,再加上周遭黑色的夜,让他们觉得这里的空间似乎也太大了些,好像总也走不完似的。
“祥爷,我怎么老觉得我们是在里面兜圈子呢?我看,还是得找一个高处,爬上去看看才行,要不然这么走下去,就和走深山老林差不多,一不小心自个就走迷糊了。”高松已然觉出了不妙,但他毕竟是个文化人,懂得“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的道理,只有站到了高处,才能看清眼前的全部形势。
阿祥爷爷自是对高松的说法很赞同,而最佳的高处,他们的目光同时盯在了前方四五米左右的一个地方,那里竖着一把石雕巨剑,长至少米左右,剑刃最宽处也有一米左右,更让他们欣慰的是,这柄巨剑并非直立,而是倾斜着的,剑柄依托着下面的地板,将整个剑身倾斜托起,在整个的区域内以高度算,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再看倾斜度,大概六十多度,是陡了些,但人上去只要小心些,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瞅准了目标,阿祥爷爷在前面继续如同扫雷一般探路,火风和高松则是紧随其后,在此之前,三个人在这刀剑石丛中已经转了十几分钟了。
虽然直线距离只有短短的四五米,但是到达那巨剑的身前却是让阿祥爷爷他们费尽了周章,因为那巨剑周遭密布着其它各式的兵器,它们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封锁着靠近这柄巨剑的任何可能空间,周遭可供阿祥爷爷他们落脚的地方实在有限,而能落脚的地方,那上面的青石板标有“人”字型标志的却也不多,这让阿祥爷爷他们围着整把巨剑方圆十米内几乎了三四个圈,还是没能找到安全的路线。直到最后,还是阿祥爷爷横下心来,踩扶着参差不齐的各式石雕兵器,踉踉跄跄的这才到了那巨剑身旁,可是当他在尝试攀上去的时候,才发现把巨剑,竟然全身赤滑,完全是被打磨抛光了一般,整个的人踩上去,要不是弯着腰,两只手紧紧攀住剑两端的刃真的很难站稳。阿祥爷爷试了一下觉得脚底打滑,很不靠谱,索性连鞋子也脱了下来,赤着脚上了这倾斜度很高的巨剑剑面,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去,这让一边看着的火风和高松都是紧捏了把汗。而阿祥爷爷则是努力的将双脚的脚趾头绷紧,整个脚背也都使出全力,增加与石剑表面的摩擦力,可不过才上了四米多,他就已经是汗流浃背了。阿祥爷爷稍停了下,举着火把,望四周瞧了瞧,大部分的石兵器已然在眼底,但是四周还是有许多突兀出的巨大石兵器横在眼前,有一个石斧头甚至大如小小的假山一样,根本让他看不到其后的模样,没辙,阿祥爷爷只得继续向上,等到了五米左右高度的时候,阿祥爷爷突然觉得脚下的巨剑发出了一些微微的声响,等他再往前走了半米多的时候,让阿祥爷爷想不到的是,这巨剑竟然开始向下沉了下去,整个的剑身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
阿祥爷爷一看这形势就暗叫不好,想再往四周寻找可以攀附的东西,可哪里还有,最后无奈,只好先蹲下身子,看情况变化再说。
站在一旁的火风和高松可是着急了,要是阿祥爷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且不说回去没法交代,就是现在,他们自己能不能安全的回去都还是个问题。
阿祥爷爷开始后悔自己有点想当然了,这么一柄巨剑斜横在这里,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它的特殊,任谁找不到路的时候,都会想到要爬上来看看周边的形势,既然他们都能想得到,那墓主人有本事建这么大的工程,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呢,阿祥爷爷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只能等着这巨剑降到一定程度,然后他再滑倒剑柄那,原路返回,要是还有其他变化,那就只能信天由命了。
三个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巨剑停下来的那一刻,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突然间,一道火龙从石兵器的很远的外围延伸起来,看样子,很像是贴着岩壁沟燃起来的,那火龙延伸的很快,三四十秒之后,整个的石兵器大厅虽然因为这些巨大的石兵器的阻挡而显得暗淡了些,但终究让阿祥爷爷他们看清了整个岩洞大厅的基本情况。里面石兵器林立,繁多杂乱,像是随意的摆放,让人进来之后如同在荆棘里一般行走,难受的很,但依然的是他们没有看到出口所在。阿祥爷爷看着远处周遭的火焰升起,猜想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是敌是友,他们只能候着了,他们现在根本没法乱动,不能逃跑,不能反抗,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因为他早就看过了脚下面的那些青石板,都是极少带标记的,哪都意味着是这些青石踏板,一旦踏上去,那就很有可能跌落下去再也出不来了。
“来……来……这边,踩扶着……石刀……背……”,一个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声音,突然在火光初起的地方想了起来,声音来的突兀,而声色让人听得却是很不舒服。
“你是谁?”大吃了一惊的火风,本能反应似的叫喊了一句。
“小……声点,危……险,踩、踩……刀背……爬过……过来……”那声音还是那么的断续和模糊,但是那焦急的语气,却是让阿祥爷爷他们觉得安稳。
“再晚……就……就……来不及了。”显然那人很着急,不断地催促着他们过去。
阿祥爷爷看了看仍然在下陷的巨剑,而周遭却少有可以踩扶的东西,再看看那声音飘来之处,便狠狠地咬了下牙,对着火风和高松就喊道,“按照他说的做,找石刀背,踩扶着过去。”
话刚说完,阿祥爷爷就瞄准了剑柄右侧一个高半米多的石刀,刀刃向下,刀背向上,正好可以踩着,阿祥爷爷两脚刚离剑柄,踩上那刀背去,就听巨剑两侧原本斜刺着的三个石长矛竟然也是应声而动,正好不偏不倚交叉地刺在了巨剑顶端五米处,那正是阿祥爷爷刚才站立的地方。阿祥爷爷看这情景,简直是要疯了,原本以为全部是固定死的这些石兵器竟然还有可以动的,这真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杀人不偿命啊,阿祥爷爷只觉的又是大难不死,只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阿祥爷爷这会不敢再自作主张了,就按那人说的话寻从无数的石兵器中寻找起石刀来,或作踩踏落脚的地方,或作双手攀附的支架,终于在丢掉了松木棍,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张开嘴咬住火把柄的代价下,阿祥爷爷他们终于慢慢地远离了那柄巨石剑,向那声音传来处摸索而去。说也奇怪,这成堆成堆的石兵器中,石刀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阿祥爷爷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如果有时候再远一点,或者再高一些,阿祥爷爷明显他们就够不到了。就这样,阿祥爷爷、火风、高松三个人走上穿下,沿着石刀出现的地方不断地往外突围着,终于在他们已经筋疲力尽,怕是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们冲出了这数不尽的石兵器的包围圈,然后一下子都瘫坐到了地上,一时半会怕是不想站起来了。
他们出来的地方正好是对着一个洞口,看样子应该是入口,因为那洞口处正好立着一个石碑,只是现在阿祥爷爷他们没有精力站起来去看了。而让阿祥爷爷更加大惑不解的是,这里空荡荡的,除了那岩壁周遭还在燃烧的火焰外,哪里还有什么人。
“到底是谁帮了我们?肯定不是二爷他们,会不会是清风?可是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啊!”火风坐在地上喘着大气,但是还是没忘了刚才那个突然出现又无声无息隐去的人。
“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听说话好像就是好久没有给人说过话一样,连说个完整的句子都很难。不过肯定是个好人,想帮我们,刚才那巨剑那,你们也都看到了,这里面的兵器,别看都是石头的,可是有的很不固定,说不准踩错了地方,它们就刺出来,砸下来的,我们肯定死的很不爽。”高松对那个暗中帮助他们的人还是很感激的,当然对于刚才阿祥爷爷的那段经历他也是再也忘不了,而他也已经在心里把墓主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是出来,那人帮了我们,应该是个朋友,至于是谁,那就不知道了。我们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了,怕是二爷那边已经闹开花了,我们得走了。”阿祥爷爷本想和他们再歇息一会,但是形势却是*迫着他必须起身离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三个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这才发现阿祥爷爷和高松的松木棍为了方便过来都给扔了,火风不舍得他的钢叉,就把火把扔了,他和高松就那么一块过来的。
“我们边走,边看看有什么趁手的家伙吗?空着手,我们三个人怕也不是四爷一个人的对手。”阿祥爷爷说这话的同时,人已经开始往洞口外走了。他说的话,不是吓唬他们两个人的空话,四爷真的是个武道高手,或许,这只有他和虎爷知道。
三个人正要过那洞口的石碑处,阿祥爷爷举着火把随手照了一下,上面果然篆刻着的是“方圆大阵”四个大字。三个人不禁摇头苦笑,然后,便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有洞内方圆大阵周遭的火苗还在不停地跃动着,看似非常欢乐。而那些林立的石兵器依然站立的无声无息,似乎它们已经习惯了在黑夜里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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