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他们都下了岩洞,二十多米高的距离,让人揪心不已,还好,人够多,藤蔓也够长、够结实,但一群人也是费了不少时间才下了来。等一群人再次汇合一起的时候,感觉的到的只有幸运。
生火、做饭,很长时间都没有吃东西的他们这一次吃得前所未有的多,那未被毒蛇咬过的狼肉、还有好几条足够长得大青蛇很快成了他们的腹中之餐。一群人边吃边聊着各自的见闻,吃得很是带劲,但是心里却似那么畅快了,尤其是阿祥爷爷和二爷,整个的形势依然不明朗,甚至可以说更加严峻,这让他们一直都放心不下。那把跌下来的东西,他们也都看过了,正是一把老猎枪,还是木头做的枪托,是打火药和砂石、钢珠的的一种老枪。
所有的信息汇总起来,得出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出口还得继续找,而且,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U型谷地,甚至这整个大片的水域都是天狼谷和幽冥谷的结合部,这里是各方势力纵横交错的地方,他们绝不能在这里长留。而那神秘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如变戏法似的指挥着这些蛇群、鼠群、狼群进退有序,这都让他们困惑不解。尤其是二爷他们听了九哥他说的那黑衣人让他们执行的引三方势力来此交战,彼此削弱,再图破围的方略时,简直惊呆了,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肯定会给那人几个巴掌,打醒他的白日梦,但事实就是那么发生了,尽管还有一些遗憾,蛇群主力还在,威胁依然不减。
等到众人吃罢饭,想暂时休息一会便撤离这地方的时候,但终究还是没能如愿,他们低估了那群蛇的报复之心和要将他们彻底消灭殆尽的意志。
阿笨最先做出了反应,它背上原本留下了长长的伤口,幸好,二爷他们带着治创伤的药早给他敷上了,阿桑还把自己的上衣褂子割下一大块,给它包扎好,现在对于阿笨来讲静养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它还是奔了出去,迎向了那谷口,看样子,是很惊喜。
旺旺的叫声从谷里隐隐传来,没错是猎狗的声音,原本跟随阿祥爷爷它们的小不点、小白、飞虎,原本跟着九哥、江风他们的小黑、阿黄、猎风竟同时出现在了谷口,只是全部一身血污,它们身上很多的皮毛都露出了鲜红的肉,或许是极度的兴奋,还有极度的疲劳、伤痛,当它们迎向来接它们的阿笨的时候,已经是肚子喘得一鼓一鼓的,看来是奔跑了不少时间。等它们到了阿祥爷爷它们这边的小土丘的时候,阿黄和飞虎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看起来是极度的虚弱,而它们两个身上也是伤口最多。
而最让这些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它们之间,紧紧依靠着小白的却还有一条小狼,纯白的颜色,二爷怎可能忘记,这就是那只让他们差点无路可逃的小白狼,只是它现在看起来还能跑动,难道那枪没打中它,二爷觉得好生奇怪。小白狼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人,虽然有点怯生生的,但是还不至于很害怕。
围着的人都想知道小白它们怎么就把这小白狼给诱拐过来了,但是没有哪只狗可以给它们解释。但是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这小白狼看起来的确很好看,但是它带来的东西却是让他们有些承受不起,因为很快他们就看见了昨日三方会战得胜而归,今日又来战的那些群蛇了,谷口、青石小路,两路人马正层层推进。
自然不用吩咐,一群人匆匆上了土丘,甚至所有的猎狗,连同那只小白狼也都被弄了上去。这边刚忙活完,两侧的蛇群已经对它们完成了包围,只是它们并没有靠的太近,相隔着至少还有十几米的距离。
领头的依然是大青蛇,这次数量已少了很多,昨儿会战二十多条大青蛇,也折损了七八条,基本上都是死于狼口之下,想必那小红蛇多半又是钻到它们的腹中了。它们的不期而至,或许,二爷他们本就该料到,昨儿它们退的蹊跷,今儿再回来其实本就正常,在它们的活动区域里,它们又怎肯仇人自由地的走动。
合围而上的群蛇似乎并没有多少斗志,也许是昨儿斗的乏了,一夜之间的休整并不能能让它们完全恢复过来。它们的阵线很松散,很多的蛇其实一进入到谷里,更多的是在四处游弋,它们昨儿对于狼群、蛇群战而胜之,但是却没能享受一顿大餐,所以似乎很遗憾,而今儿的再次卷土重来,看起来更像是为了弥补昨儿的遗憾。许多的蛇散开来,整个的谷地布满了它们的身影,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地撞击着土丘上人们的耳膜,那声音对于蛇自身来说或许是一种乐章,但对于二爷他们来说却无疑是一种折磨。
蛇群们只是将他们围了起来,而大部正在津津有味的进食,但是似乎进攻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一群人站在土丘之上,这次显得特别挤了。二爷、弹弓、驴子、九哥、猴子、快手七、牛二、刀疤脸、燕老大、燕十三、阿祥爷爷、金风、玄风、江风、火风、阿桑、小二黑、小胖、慧明、李队长、云龙、齐云、高松、柳啸、阿飞,总共二十多个人,再加上小不点、小白、阿笨、阿黄、飞虎、猎风、小黑七条猎狗,还有一只如雪的小白狼,不挤才怪呢。猎狗在中间,小白狼紧挨着小白,似乎对它很依恋,人在外,看起来整个土丘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似乎再加个塞,怕都是要有人被挤下去了。
形势显然不是太好,二爷和阿祥爷爷都皱紧了眉头。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必须给它们点打击才行,要不然等它们吃饱了喝足了,再拿我们开刀的时候就晚了。”二爷对着阿祥爷爷和李队长这么说道。
“没错,我们现在都挤在这上面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得主动出击,要消灭它们的有生力量。”李队长看了看周遭的情况显然他是同意二爷的看法的。
“那我们人分成两班,我先带一半人下去,轮流骚扰消磨它们,你们在上边帮我们看着点,也好有个照应,关键是那些大青蛇,要想办法干掉它们。”阿祥爷爷也是很同意,而且已经是拿起松木棍率先滑下了土丘,五六米的高度,他还是显得那么敏捷。紧接着金风、玄风、火风、江风、齐云、云龙、高松、柳啸、阿飞要都跳了下来,手里无一例外的要么是两米左右的松木棍或钢叉,要么是一米多长的大刀片,他们下来的位置正好对着谷口,那些大青蛇爬进来的方向。阿祥爷爷指挥着这些人站好了位置,背依靠着土丘,呈扇形分布,这样的好处是可以防止两侧的空隙被利用,每人的活动区域大概相隔一米半左右,这样有利于挥动手里的家伙而不伤了自己人。
阿祥爷爷他们下去了阿桑、小二黑、小胖也想下来,但是被阿祥爷爷给喝止了,倒是二爷这边的牛二,似乎也是呆不住的主,提着把大刀也下了土丘,二爷并没有阻止他,阿祥爷爷也没让他回去,但是只把他安排在了最靠近土丘青石板壁的地方,那地方其实真打起来最安全,看起来阿祥爷爷不想二爷的手下在自己的手里出什么差错,那样的话,容易说不清。
阿祥爷爷他们这边刚下来,小不点、小黑、猎风、阿笨也是蹭蹭地跟着跳了下来,这把刀疤脸倒是气得不轻,直骂它们不知好歹,要知道他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和其他人把它们弄上去的,是想让它们在上面休整一下,因为他们看起来太累了。小白、飞虎、阿黄没有下来,小白是因为那小白狼一直黏着它,飞虎和阿黄则是因为伤的比较重,实在没法下来了。
四只猎狗下来之后并没有冲在最前,而是在扇形的空地处,又趴了下来,它们终究是很累了,但是呆在土丘上面,它们似乎却不放心下面的人,所以干脆到下面的地上休整了,如果有特殊情况它们也好随机应断,要比从土丘上再下来简洁的多。另外,好像是它们似乎已是长时间没有进食了一样,需要在下面进补一顿。阿祥爷爷和金风似乎意会了它们的意思,把吃剩下的一些肉和两条已被狼群咬死大青蛇整个的拉到了它们身前,还给土丘上面的小白它们也弄上去了不少他们吃剩下的狼骨头。这些猎狗倒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啃嚼着,像是饿了很久一般。
让所有人不解的是阿祥爷爷他们下来之后,那些围着的蛇群只是略惊异的看了看他们,但是明显没有想动手的意思。双方一时间对峙了起来,但这明显不是阿祥爷爷想要的结果。
“刀疤脸,给那群大青蛇来些猛料。它们不过来,老子没法和它们比划比划啊。”说话的是牛二,张口闭口的老子,这会他得精力很旺盛,很想试试身手。
刀疤脸看了看二爷,二爷只是微微一点头,便又看着离他们三四十米远的那十多条大青蛇。
“砰!”一声枪响,随之两条大青蛇竟在地上翻滚了起来,它们挨得太近,而且个头太大,刀疤脸一枪双蛇,只能说它们太不走运。
枪声的脆响和两条大青蛇在地上不住的翻滚,这次终于让整个谷地里的蛇群惊动了起来,它们放弃了进食,开始向包围圈聚集,尤其是阿祥爷爷他们站立的弧形圈外汇聚了越来越多的蛇,这一次,它们可是挺直了身子,昂着头,发出了嘶嘶的声响,这一切都预示着进攻的前奏已经到来。
“砰!”又是一阵枪响,一条大青蛇再次翻滚在地,刀疤脸得意的吐掉了嘴里嚼了好久的一个小骨头。
只能说这是*裸的挑衅,刀疤脸想了想,既然要给它们点猛料,一枪怎么够呢?但是两枪之后,他可不敢再打了,终究是弹药不是足够的多,要不然,他可真是要大开杀戒了,那些原本挺直了身子的大青蛇,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排葱一样,一一点杀它们,对于一向对枪法特别自信的刀疤脸来说这都不是事。
两枪的效果然与众不同,原本挺着身子神气十足的大青蛇全都匍匐在地,夹杂到了群蛇之中,而相应地那地上翻滚的三条大青蛇嘴里果真的钻出来三条小红蛇,似乎是这次它们也真的愤怒了,在不停地催动着其它的蛇往前靠拢。而原本就围在前面的蛇此刻开始了步步紧*,但也可以看得出,它们对于这些手持家伙的人还是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十几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眼前,在整个扇形顶端的正是阿祥爷爷,也正是他的手中的松木棍劲力横扫将四物条蛇同时扫翻在地,掀起了两方的激战序幕。一时间齐云、云龙他们大刀片横向划过,几个前伸的蛇头便滚落在地,丧失头部的那些蛇身还在痛苦的扭曲着,但很快又被后面的蛇给踩到了脚下。而更多的蛇似乎发现了挺直了身子其实最容易被干掉的时候,越来越多的蛇选择了贴地而行,迅速攻击。才不过五六分钟,新的战法,让阿祥爷爷他们有些手忙脚乱了,终究是这些蛇的数量太多,而且在后面小红蛇的催动下,似乎个个都不畏死似的。二爷他们已经拿着家伙下来支援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二爷自然明晓其中的道理,但是他让刀疤脸、燕老大、弹弓、小二黑、留在了上面,因为他们手里的家伙可以帮助远程攻击,重要的是要盯住那些大青蛇,一旦露头,必须干掉,否则一旦它们*到身前,这土丘下面的人可就难办了。慧明自然也是留在了上面,他的手里还拿着那只看起来怕得不行的小鸽子。
随着二爷他们的加入,整个的扇形又开始扩大了战线,而且几条猎狗也都开始加入了进来,一时间整个的局面,就是一场攻防战,而这攻防战看起来并不会一时半会就结束。
阿桑这回手里拿着的是一根松木棍,但长度也就一米半左右,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和小胖紧挨着最边角的牛二,这会,牛二杀得正起劲,已经脱离了扇形阵线一米多,而他的身前左右早就死下了许多无头,或者身体分家的蛇了,此刻,他杀得似乎有点忘乎所以了,幸亏阿祥爷爷把他安排到了这个边角,要是直接对着蛇群的核心部分,他怕是要直接杀出去了。阿桑和小胖有一时地向他靠拢,生怕他一不小心往前冲的太猛,闪出的空档给其它蛇提供了机会。但显而易见,牛二却觉得阿桑和小胖离得太近,有点碍事,不断让他们两个臭小子离远点。
最开始的战斗,才不过十多分钟,因为这群人的力量、精神都是最好的状态,加上身高的天然优势,手里家伙又锋利给力,所以已经至少不下两三百条蛇被送往了来世转生的路上了。吃了大亏的蛇群,似乎也不敢*的太紧了,在有意识地往后退,而且不断压缩其它方位的圈子,甚至有的蛇已经尝试着撇开这些正面杀气腾腾的人,而是直接窜到土丘的后方,这些人照顾不上的地方,想直接上土丘了。幸好土丘的基部是青石板垂直弄成的,一米半左右的高度,许多的蛇就是拉长了整个的身子也难以够的得上,更何况上面还有两米多的斜坡。只能说这个土丘真的设计的很完美了,几乎想到了一切可以想到的问题。
战斗还在继续,但是U型谷地里却来了熟悉的不速之客,说它们熟悉是因为它们昨儿就已经来过,说它们是不速之客是因为它们的确是自己主动来,它们就是天空的霸主,山鹰。一只、两只、三只,……,越来愈多,从天上的黑黑一点,到凌空呼啸而下伸开长达近两米的翅膀,又潇洒地飞起,带着爪下的猎物。
因为它们的到来,蛇群发生了稍稍的混乱,因为那些山鹰正是把它们当作了猎杀的对象,它们聚集的太密,想躲实在不易。又一只山鹰犀利的扑下,它一定想这次也必是满载而归,但是意外总是让人不喜欢,却无法阻止它发生,这只山鹰的利爪才刚刚将猎物抓到手,正要再次飞起,找个地享受这到手的美味时,蛇群中原本匍匐在地的两条大青蛇竟然同时猛地起身,在山鹰的升空的线路上张开了大口,然后,便是整个山鹰闪躲不及,被一下子按到了蛇群之中,尽管它奋力地拍打着翅膀,但是未过一分钟便再也没了声响,显然它已经死了,死在了曾经如何也不会放在眼里的这些小爬虫手下。
大青蛇一举拿下一只傲视苍穹的山鹰,这让蛇群前所未有的振奋,而空中盘旋的山鹰此刻怕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从而放慢了掳食的节奏,它们的视野很好,空中一二百米的高度,地上的东西它们都可以看的清楚,它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扑食机会,只是前车之鉴,让它们一时半会不敢再轻易扑下。而那两条突然暴起的大青蛇在得手之后,又一次隐在了蛇阵之中,像是从未出闺的羞涩姑娘,不肯抛头露面再见人了,这害的刀疤脸把举起的枪又放了下来。
站在土丘上的燕老大这会已把背上的弓箭取下,引弓搭箭,盯着那些大青蛇所在的地方,也是准备有所作为。而弹弓和小胖则是拉起了弹弓,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些靠近土丘的蛇进行打击,那射的可叫一个准,尤其是一些花斑蛇,毒性很强,成了他们的重点照顾对象。
整个的局势如果一直这么发展下去,那么这些蛇群虽然数量众多,怕是最终也难逃一死的命运,但是情况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因为那该死的嘶嘶声又响了起来,而这次想起的声音恰恰就在二爷昨儿呆着的那个谷壁岩洞里,刀疤脸举着猎枪往那瞄准,哪里可以看得到人啊,倒是看到许多蛇从那个岩洞里往下爬,沿着藤蔓爬的很小心。
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庆幸,庆幸早点了下来了,要是这会还呆在那岩洞里的话,必然是会被*到绝路上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那人嘶嘶的声音发出后,虽然听起来断断续续,不如昨日那般自如,想必是被刀疤脸打中一枪后,受了影响,但是那嘶嘶的声响,还是让整个的蛇群发生了变动,蛇群开始有意识的往后撤,看来是想避免和二爷他们短兵相接了,毕竟以它们的柔弱身躯对抗人们手里大刀、钢叉、木棍本身就是吃了很大的亏。
蛇群后撤,二爷、阿祥爷爷并没有带人跟上去追杀,毕竟他们也累了些,还要保持战力,以备打持久战的需要。蛇群退后了三五米,在整个的二爷他们站立的扇形外围又围成了一个大的弧度包围圈,而阿祥爷爷、二爷他们一开始就没准备对整个土丘进行全面防御,因为他们的人虽然不少,但要是真的散开了,距离间隔太大,很容易被个个击破,所以从一开始阿祥爷爷就布局了一个扇形阵势,也就是军阵中的却月阵,像弯月一般,可以集中力量防御,而且彼此可以很好的衔接照应,以达到在防御中消耗群蛇有生力量的目的。而这个却月阵从最开始到现在,也的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等群蛇撤退到了三五米开外后,整个的却月阵外围已经堆满了那些被干掉的蛇的死身,还有一些未死尽的,还在扭曲着身体。
蛇群的乍然后退,显而是有目的,担任预备队的那些蛇,连同从岩洞下来的,它们开始不断的在搬运东西,没错,如同攻城一般,填土队高到和城墙持平,就可以轻易地攻入城内了。它们搬的不是土,不是枝枝叶叶,而是昨儿被它们消灭了大部的鼠尸,虽然昨夜很多蜈蚣、蝎子来大餐一顿,但是很显然这些鼠尸的数量还是足够多,另外它们战死的同伴,这一刻也成了垫脚的材料。不断地有鼠尸、蛇尸,甚至狼尸骨架都被慢慢地运到了土丘的后侧,这一侧与二爷、阿祥爷爷他们却月阵正对着的西侧正好背对着,他们一时间难以照顾到这里。等阿祥爷爷想抽出来人去加强那个地方的防御时候,刚刚才退后的蛇群,又开始了进攻,其目的不言而喻,缠住他们,配合那些搬运的蛇赢得时间,最后赢得这场战争。
土丘的后侧部分正是昨儿蛇群大举围攻鼠群和狼群的地方,这里堆下了满地的尸体,也为那些蛇提供了便利的条件,不断地有鼠尸、蛇尸被运往土丘下侧的青石壁处,而且开始越堆越多。二爷已经带着九哥、驴子、燕老十三、牛二、齐云、云龙赶到了这边,他们紧挨着土丘壁,穿过阿桑和小二黑守着的最边角地方,到了后侧,一路短短七八米的距离,也是一路杀戮,毫不留情。
那岩洞里的嘶嘶声还在断断续续的想起,而谷地里围攻阿祥爷爷他们的蛇也是攻得越来越急,这些贴地面进攻的蛇让手持钢叉的江风、玄风、金风它们有的时候很难完全照应过来,这边一条刚被插死,那边两三条已经窜了上来,幸好大伙比较熟悉,配合的还好,不至于手忙脚乱,但看形势已经略微不妙了。而二爷为他们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太好,虽然手下的这些人个个强悍,但是那些负责运输的蛇们似乎有意地避开他们,攻击范围,但是往前堆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多,似乎是先稍远点堆放,等堆的足够多了,再一起发力往土丘下堆,所以二爷他们这一侧打起来很难得手,那些蛇就像是牛皮膏药似的黏上了他们,还不让他们撕扯下来,着实让人难受。
九哥他们有点后悔了,昨儿要不是一口气把那些装着松脂油的瓶瓶罐罐给扔了个干净,今儿其实正好派上用场,你们不是喜欢堆积死尸吗?好啊,我浇上油给你们全部烧了,让你们再堆。但是显而易见,他只能这么想想,毕竟昨儿扔的也是很带劲。阿祥爷爷他们这边的局势也开始变得更加纠结起来,原本进攻很犀利的那些蛇,这会开始变得狡猾起来,既不靠得太近,也不离得太远,而且整个的阵线开始变得松散了起来,这样利于进退,免得如同最开始一样,被人一刀横扫,五六条同类被一并超度了。而且这些蛇已经把二爷他们这群阻挡那些蛇搬运东西垫脚人和阿祥爷爷他们那群隔离开来了,两面的人只能各自为战。
刀疤脸的猎枪已经举了好长的时间,枪口对着的正是那黑乎乎的岩洞口,他就等着那发出蛇一样嘶嘶鸣吟声的人露头,然后爆掉他,但是那隐藏在洞里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根本连个影都没让他看到,恨得刀疤脸直骂娘。
二爷和阿祥爷爷各自带的人被分成了两拨,群蛇的目的似乎并不仅仅在于此,因为它们已经开始在土丘的两侧无人防守的地方开始堆积死尸了,而且动作之迅速让人难以置信。阿祥爷爷本想再抽人去两边封堵,但是他还是放弃了整个想法,因为他知道一旦力量分散开来,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抵不住它们的齐头并进的。
战斗还在继续,但是局势却是急转直下。而呆在天上盘桓许久的山鹰们似乎也等待不及了,又开始了一轮轮的俯冲,只是这一次散开的蛇群并没有让它们次次如愿,这似乎触犯了它们引以为傲的尊严,索性停到了地面上开始追逐那些四处乱爬的蛇了,谷地一片混乱不堪,但是整个的大的局势还是没有多少改变,依然是蛇群占据了上风,因为它们不仅把阿祥爷爷、二爷他们给牵制住了,而且土丘两侧的死尸已经堆了近半米高,半米高的缓坡虽然离上去一米半的垂直青石板还有一米的距离,但照这样的速率下去,堆平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砰!”又是一声枪响,一条刚挺起身子的大青蛇被爆了头,它的疼的摇头晃脑,猛甩着身子,怕是把身边的小蛇们都甩的荤七八素的,但是它的挣扎没有过多久,就不再动弹了,想必是死翘翘了。开枪的自然是刀疤脸,见岩洞里的那人久不露面,而蛇群里的几条大青蛇却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便觉得有了机会,要杀鸡给猴看,让那隐藏的人知道他的厉害。
“小心!”刀疤脸一个不小心,也或许是燕老大推得太使劲,他差点直接下到了土丘下。接着一个鸟羽箭深深地钉入了土丘上方的泥土里,如果不是燕老大推得刀疤脸及时,这箭怕是要成了插入刀疤脸的肉中之物了。
刀疤脸本想着燕老大是不是背叛革命了,要把他往蛇群里推,他可是刚干掉了一条大青蛇,应该庆祝才对,正想骂燕老大呢,再看到地上插着的那羽箭,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露出一脸的惊愕和后怕。
“想阴老子?真他妈太阴险了。”刀疤脸想了想,本来自个时刻准备着要把那人干掉的,但没想到自个差点被他给阴了。
“这人狡猾的很,就是利用你打完枪,来不急装填子弹的空,你小子可得小心了,你是他的重点照顾对象。”燕老大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岩洞,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
突然的变故,让二爷和阿祥爷爷一下子觉得处境不妙,以两个老江湖的经验,他们都为自己一直以来对岩洞里的那个人的危险性的忽略而感到后怕,尤其是想到昨儿那人还有一只猎枪在手,要是那人还有其余的猎枪在的话,那他们这些人都是他的下酒菜无疑了。
“二爷,不是还有更猛的东西吗?我们耗不起了!”阿祥爷爷刚把一条小竹叶青蛇的头给敲得稀烂,转头就对土丘另一侧的二爷这么叫道,语气里已经少了许多的淡定,而多了更多的焦急。
“那东西太猛,我怕会反而波及到我们!”这边的二爷也没有回头,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在不断地阻击着不断上靠的那些蛇。
“先上土丘,然后再说,这么僵持下去,我们肯定玩完!”阿祥爷爷向二爷提出了建议。
“好!”二爷这边形势一样,虽然还可以抵得住,但是土丘两侧无人防御的地方,明显成了最危险的区域,土丘上的刀疤脸、弹弓、燕老大、小二黑虽然不时地给与它们打击,但是力量太弱了。他们必须的撤回到土丘上,缩小防守区域,利用土丘的高度,再作打算。
阿祥爷爷这边先上去的是猎狗,自然是江风他们配合着先抱上一米半高的土丘,然后再让它们自个爬上缓坡,虽然很费时,但是终究是都弄完了。为了配合阿祥爷爷他们这边的撤退,二爷他们并没有先撤,因为他知道,他们这边不撤,还可以牵制住很多蛇,一旦先撤开了,那么这些蛇去支援前面的,那阿祥爷爷那侧就比较困难了。还好,一群人累死累活的都回到了土丘上,一下子土丘上又挤了许多,许多的人都开始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其实从一开始战斗,到现在才不过半个多小时,而他们觉得像是过了半个月一样,不断挥舞的手臂,酸痛的厉害。
二爷、阿祥爷爷他们的撤退让围攻的群蛇更加士气大涨,他们又开始了聚拢,而且步步紧*,而那些搬运的蛇更是卖力的拉动着鼠尸、蛇尸往土丘下的青石板边堆砌。
“真的要用那个吗?”二爷喘着粗气,上身的衣褂已经汗透衣背。
“怕是我们没有其它选择了?”阿祥爷爷看着聚到土丘下的蛇群越来越多,不住地摇着头。
“我们要真是横下心杀出去,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里面的夹杂着许多的毒蛇,一不小心,人就没了,不到最后的关头,我们最好不要那样。更何况出了这个谷,那以后的路,我们谁能料定会怎样呢?要是那地方还是埋伏着一群蛇,那我们怕是下了这土丘,再想上来,可就难了。更何况还有那人,你觉得他会让我们轻易地跑了吗?”阿祥爷爷用手指了指那个谷口,然后又指了指那岩洞,显而易见,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所有人都不在言语,似乎都在等待着阿祥爷爷说的那个最后的关头。土丘下的蛇群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七八米,在外围的地方直到谷口都是它们的散兵游勇,而那剩余的大青蛇此刻则是远远地伏在了地上,离土丘至少八九十米远,想来是刀疤脸的枪给了它们极大的震慑,它们不敢靠前指挥了。而土丘两侧的鼠尸、蛇尸已经堆的快一米多了,或许,再过一会,它们就可以爬着上来了。整个的土丘四周血气弥漫,让人呼吸的也不畅快,但更人焦心的是,他们还没有找到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左侧的土丘已经有蛇开始伸直了身子爬到尸堆上开始往上爬了,站在这侧边缘的正是牛二和阿飞,那蛇上了青石板正思考着沿着那个方向爬比较好的时候,阿飞那将近两米的松木棍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正中蛇身,那蛇吃不住疼,身体扭曲着就又滚了下去。不断地有蛇开始尝试着上来,然后被不断地敲打下去,或者,直接敲打死,但是这并没有改变它们的进攻的态势和节奏。
正当二爷咬咬牙,准备用炸药把这群龟孙子给炸个稀巴烂的时候,土丘左侧的山谷峰壁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声高亢的鹰叫声,只是这声音中还夹杂着阵阵的咳嗽声,二爷的听力自然听得清楚,他心里、九哥他们心里、阿桑心里几乎都是咯噔一下,他们都猜测着这个人是不是那个他们从未见过真面目的黑衣人,难道他们的救兵来了吗?
高亢的鹰叫声,并非发自人声,而是缘于鹰笛,此刻的阿桑也是手里紧紧的伸到了怀里,那怀里内侧的衣袋里正是有那样的一种笛子,他的父亲在他八岁的时候送给他的,是从成年老鹰的翅膀上最坚硬的骨头凿成的,只有三个孔,但是可以吹出激昂的鹰叫声,它可以和天上飞的山鹰互应,甚至可以召唤山鹰。
高亢的鹰笛声想起,天上盘旋的山鹰似乎得到了号令,开始不断地降低着高度,那声音是同类的召唤,也或许是是异性的吸引,指引着它们不断地下降攻击。二爷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多这么多的山鹰,至少二十只,个个伸直了翅膀都有两米左右。这些身高不过七八十公分,重量大部分七八公斤的山鹰的集体迫近,给下面正要发动总攻的群蛇带来了无形的压力,它们的阵线开始变得凌乱了些,终究是在强悍的天敌面前,它们的勇气实在难以鼓足。
一只只山鹰盘旋到了一定高度,便开始往下俯冲了,或许是受到了鹰笛声的感召,或许是真的太饿了,要猎一顿美食,山鹰们开始行动了,而目标竟是躲在后面的大青蛇。十多条大青蛇也明显的感受到了空中呼啸而来的压力,它们开始四处逃窜,有的甚至奔向了谷口,俯冲而下的山鹰们没有浪费这个良机,第一只飞下的山鹰,已经两爪深深地刺入了一条个头相对较小的大青蛇体内,然后起身就要飞上天,对于这些抓兔子、掳蛇、捕野鸡、野鱼,甚至叼小羊羔的猛禽来说,对付这些美味可口的大青蛇那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这一次,它真的遇到了点问题,那小青蛇并不甘心就这么玩完了,而是扭曲着身子要把抓它的这只山鹰给缠绕住,绝不让它飞起来。小青蛇的抵抗,让山鹰很是恼火,一时飞的感觉跌跌撞撞,索性松了鹰爪,先保证自己安全再说,终究是下面全是蛇群,撞进去怕是就出不来了。暂时得以解脱的小青蛇,刚一落地,正忍着疼痛要窜,没想到另一只山鹰已是拍马杀到,又将到带到了空中,而这次它再想扭缠,已经没了机会。这一切的场面,都在瞬息之间,所有的人都看得有些傻了。还有不少的山鹰,索性落到了地面上和那那些大青蛇对峙起来,然后开始了撕咬……
如果局势这么一直发展下去,那对于阿祥爷爷、二爷他们来说这再好不过了,因为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五条大青蛇被干掉了,这些平日里单打独斗的山鹰,在这里却是打起了配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让二爷他们奇怪的是这些大青蛇嘴里再也没有跑出小红蛇来。
但是局势瞬间又发生了变换,那土丘左侧的岩壁里传出的鹰笛声突然而止,断地很是突然,而鹰笛声一停,那些争强斗勇的山鹰也似乎没有了继续斗下去的意思了,而是各自带着些战利品就重回了高空,然后消失在了空中。
所有人都朝那边的谷壁望去,因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听力最好的二爷也未察觉出什么。局势变换的太快,他们似乎还未欣赏够,而亲力亲为的战斗又已经拉开了。山鹰偷袭大青蛇的时候,土丘周边的群蛇并没有阵脚大乱,因为岩洞里那该死的嘶嘶声依然响起,越来越多的蛇放弃了进攻而是去更远处搬运垫脚用的死尸,等这边的山鹰一撤,土丘四周,尤其是两侧的部分已经堆积了足够多的东西,一米半高的青石板,还有大概十多公分就可以被填平了,它们还在努力地搬运着,似乎这一刻它们变成了勤劳的小蚂蚁。
“再不动手,怕是来不及了,先来上一包试试!”牛二还是牛脾气,不过他的这次提议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
“与其坐以致困,不如放手一搏!”二爷的话算是做了最后的决定。
燕老大赶紧把放在土丘上,把用铁锅盖着的那黑包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二爷上前打开了包,正是被密封的给豆腐块一样的炸药,外面漏出着两扎长的雷管引线,只要把引线点燃,然后扔出去,就只等着听一声响就够了。总共四个,二爷只是取出了两个,显而易见,这些都是他的宝贝。
“这个威力很大,按说至少得一百米开外,还得所有人都得找好地方躲好,我怕到时有人受不住,把蛇全给炸飞了,也把咱给炸没了,你们再想想,要不要冒这个险?”燕老大不仅对厨艺很有心得,对于炸药也很熟悉,他的话其实也是二爷和阿祥爷爷所顾虑的。蛇群靠得太近,而对他们自身的危胁现在反而最大,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正当大家七嘴八舌的商讨着要不要放炸药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你们稍等一下,我想,我们还有出路!”说话的是阿桑,而他的右手此刻正指着这土丘的最中央。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阿桑在开玩笑,一脸的困惑。
最中央的地方一直都被受伤的阿黄和飞虎占据着,旁边是一直没有参战的小白,还有那只小狼,没有人太注意那里,包括昨儿就已经上了这个土丘的九哥和江风他们。
阿桑不管其他人什么样的眼神了,而是跨过了几条猎狗,到了阿黄、飞虎身边,这两条猎狗似乎很通人意,见阿桑过了来,便站了起来,往一边靠去。阿桑则是拿着他捡的那把斧子,开始在地上砍了起来,当然,他并没有忘记让其他人防御着四周,尤其是岩洞哪个方向。
阿桑的斧头已经被磨的很锋利了,土不断地被松软,然后扒拉到一边。土丘之上的众人看着阿桑的动作,似乎有些开窍了,想着没准这脚下或许还有洞,要真是那样,倒还真不错。
没错,下面不仅有洞,而且还是一个方洞。等上面的浮土拨到了一边,下面深三十多公分的地方,竟然是一个青石板,等二爷、阿祥爷爷也过来帮忙清理的时候,一个长宽各一米左右的青石板漏了出来,二爷再敲敲那青石板,下面竟然是中空的,那也就意味着下面有洞。
二爷没有着急的把洞口打开,而是立直了身子,问起了阿桑;“阿桑,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出口的?确定安全吗?”
“那个黑衣人说的,我也不知道安不安全,但是一路过来,他说的话,好像都是真的!”阿桑的话有点怯懦,因为他也不敢肯定。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有出路,让我们大家心里有个底也好?”一直和阿桑在一块的猴子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他说他怕你们知道了就不肯抵抗到底,要是它们不能自相残杀殆尽,我们无论走到哪,都有可能碰到它们,所以必须尽可可能在这里消耗掉它们,就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他说,不能说出来。”阿桑的话又恢复了平静,而且这话没有任何的篡改。
“那个黑衣人也给我们这么说的,我们也许会死,但八成不会死在这,我们必须得让它们在这消耗干净,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九哥想起了那黑衣人的话,当时确是是这么说的。
“唯一的一次机会?”二爷有些不解。
“没错,应该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幽冥谷的蛇通常不会主动出谷,天狼谷的鼠群活在地下,狼群在上,它们一般不会碰头,更何况是这么大规模的在一起厮杀,这是一次预谋,而且差不多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说话的阿祥爷爷,他对于整个的形势似乎比旁人了解的更为透彻。然后,他又指了指整个的U型谷,处处血污、尸体,尤其是土丘的四周,现在几乎被堆成了尸山。
“那现在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把这些蛇给全部干掉了?”牛二用大刀片子拍打着自己的手掌,拍的啪啪响。
“我们不如这样……”二爷和阿祥爷爷咬起了耳朵,然后下达了新的命令。
等大家都有了心里准备后,青石板被撬开了,果然下面是一个方洞,往下大概七八米深,整个的壁侧全是青石板,但是在青石板的结合部,也恰好留下了脚蹬的地方。二爷把慧明此刻手里小心翼翼地拿着的最后一只白鸽子,放到了洞里,当然手里还拿着一根系在它腿上的细绳,大概三五分钟的时间,鸽子没有什么异样,二爷把它又弄了出来,交给了慧明,然后点了个火把又扔了下,他要确保下面空气的流通,要不然,一群人下去,一群人都得蒙倒。那火苗燃的倒还可以,但是为了安全期间,二爷和阿祥爷爷他们还是决定先让洞口通通风,再下去,此前还要让两个人探探路,绝不能下的太鲁莽。
二爷一群人在上面的异动,或许,已被人观在眼里,岩洞里的嘶嘶声响开始变得激越起来。而垫好脚的蛇群们开始了狂攻,方向自然是堆积的快和土丘青石板的顶端持平的左右两侧。一侧是牛二、驴子、燕十三、云龙,一侧是金风、江风、玄风、火风他们,圆形的土丘,在两侧实在站不下太多人,只好如此布局了。
这一次蛇群攻得很猛,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已经铺平了两侧的进攻的渠道,还在于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些小红蛇夹杂到了群蛇之中,它们不肯抛头露面,只在其中聒噪,像是个演说家,把其它的蛇激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全都傻乎乎的往前冲杀,弄得守卫两侧的人一阵慌乱。
而且正、背两侧的蛇群也是见缝插针的往前挤,结果不少的蛇自动成了其它蛇的垫脚石,一层层的摞了起来,整个的进攻面被扩大了不少。土丘之上人多、狗多,施展不开,一时间挺狼狈。
没有再思考的时间了,二爷开始组织人往下下。江风他们还有一段二十多米长的绳子,正好派上了用场。燕老大自豪奋勇地要先下去探一探,在其他人的帮助下他系好了绳子,然后便攀着那洞口的边缘往下下,李队长、阿飞、柳啸他们扯紧了绳子,由于情势紧迫,燕老大下去的很快,等到他到了地面上的时候,捡起地上的火把,再往上看,大概七八米的深度,而往下面是一个更加宽阔的空间,像是个地下的岩洞,只不过这岩洞还是有往下走的趋势,他在的地方,不过是一个比较大的平台,下面的空气还好,有些潮湿,却没有什么腐味。燕老大向二爷说着下面的基本情况,随后在下面找个地方把火把插上,然后等着其他人下来。
又下来的这次不是人,而是猎狗,受伤的阿黄和飞虎被先慢慢地放了下来,然后是阿笨、小黑、猎风、小不点,最后是小白,而那小白狼虽然不大情愿和小白分开,但还是被阿桑给抱住了,最后,那小白狼也下来了,不过是呆在燕老大的那个小铁锅里下来的。接下来是小胖、小二黑、阿桑、李队长。到了这个时候,群蛇攻击的更加迅猛了,似乎它们不愿意看到马上到口的猎物就那么飞了,而二爷他们几个却为谁先下去争吵了起来。阿祥爷爷的意思是让二爷他们先撤,他带着江风他们断后,然后由他们引爆炸药,但是二爷坚决不同意,非要阿祥爷爷他们先撤,由他们完成最后一击。最后,争论的结果是工作队的阿飞、柳啸、高松,二爷这边的猴子先下,剩下的人先顶住这段时间再说。该下去的人都差不多下去了,没下去的人差不多也都力气透支的差不多了。
阿祥爷爷终究是没能耐住二爷的催促,先下去了,因为二爷说这上面重要,下面也重要,还不知道下面会出现什么事,所以必须下去个人指挥,这个人自然是阿祥爷爷莫属。阿祥爷爷下去了,火风、江风、玄风、金风、云龙、齐云,最后整个的土丘上只有二爷的人了,九哥白色的衣服上血色更浓了,牛二手里的大刀从不落空,燕十三这回拿着大哥的弓箭正和弹弓对着蛇群里若隐若现的小红蛇进行点杀,刀疤脸则是端着枪一直瞄着那谷壁上方的洞口,二爷和快手七则是一人手里一个炸药。
“我先点着一个,你们听我数数,数到三全都趴下,闭嘴捂紧耳朵!”二爷大声地对着所有人喊着,手却点了下刀疤脸,然后指了指洞口,然后又像所有人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火机的火苗点燃了引线,二爷并没有着急把它扔出去,他已经选好了方位,而嘴里也开始了报数:
“一、二……”。三字还没出声,“砰!”刀疤脸的枪声响了,而对面的岩洞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三!”二爷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之后,手里的小炸药包便从手里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目标所指,正是已经靠近土丘的大青蛇所在的方向,二三十米的距离,让他很有信心。
所有的人在听到三之前,便已经退到土丘的中央匍匐在地了,刀疤脸放完一枪后,也是麻流的往地上一趴,闭紧了嘴巴,捂紧了耳朵。
“嘭!”一声巨响,响彻U型谷,炸药爆炸的地方升腾起一片烟雾,然后便是向四周飞射出去许多的砂石,连同被炸的稀巴烂的蛇身。
头脑还被震得嗡嗡响的这些人立马被二爷叫了起来,因为他们可没有时间继续趴在地上装傻。趁着蛇群大乱,进攻暂时停滞,它们必须要下到下面去。
没有多余的废话和谦让,牛二、刀疤脸、九哥、快手七断后,二爷、驴子、燕十三先下了去,因为需要有人在上面扯住绳子,下去的人才更快,不需要瞪着青石板两侧的石蹬,但显而易见,最后一个人则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不仅需要点了炸药扔出去,还要自个摸索着下去,那无疑于绝对的冒险,而且二爷下去之前又留下了一个最大的炸药包,也就是加上快手七手里还有两个,二爷的意思是把它们放到洞口,要把整个土丘给掀翻,把整个土丘周围的那些蛇全部送上西天。
快手七选择了完成最后的任务,因为他说他的手最麻利,其他人最后下去,他不放心,要是点不着炸药什么的,他们其他人都会跟着遭秧,要是让这些蛇也跟着下了洞,那他们所有人都没得活了。
九哥他们想说什么,但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只是拍了拍快手七的肩膀让它多多保重。
很快所有的人都下去了,连同所有的装备武器,当快手七把两个炸药包绑在腰间,也想下到洞口找地方安置的时候,反应过来的蛇群已经蜂拥而上,等快手七刚下了洞口还没一米,正要找地方蹬住,然后安置炸药的时候,涌上来的蛇已经开始探头探脑的往洞里窥视了,你永远无法相信,拥挤的力量会造成多大的后果,结果是最靠近的洞口的那些蛇被挤了下来,无所依靠的时候,正好落到了快手七的身上,自然是不肯放过机会缠住了他,还要给他致命的一吻。快手七有点后悔刚才下来的时候,没先把那青石板给盖上洞口了,而他伸出去的右手正把一个炸药包安置到青石板结合部的坑洞里,一条竹叶青小蛇就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小拇指,虽然他迅速的将它摔开了,但是那很快疼痛麻木的感觉开始在右手延伸了。没有多余的犹豫,他拔出插在小腿肚上的匕首,右手伸出小拇指便是咬牙剁下,来不急止血,甚至来不急喊叫,他忍痛点着了左手的火把,先用火把上方越来越多的群蛇往外*迫一下,但是他怎可能阻止那些蛇的疯狂挤压,还是有不断地蛇跌落,幸好大部分是无毒的,被他摔下了身体。
下面的九哥和牛二还没有撤,二爷他们已经进了深处,他们在这里是接应快手七的,他们在催促着他赶紧点着扔出去,快下来。快手七何尝不想这样啊,但是现在的右手根本不能触碰任何东西,疼得要命,毕竟十指连心。原本他打算把两个炸药包全部安置在洞壁,尽可能靠近洞口,这样效果会更好,但是突然的变故,让他决定把小的那个点着扔出去,然后大的那个还是安置在洞口,至于效果怎样,那就只能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了。
握着火把的右手已经开始发抖了,颤颤巍巍的终于把小的那个炸药的引火线点燃了,然后左手,奋力的往外斜着扔了出去,他可不想那炸药包再落回洞里,要不那可就悲剧了,没等外面的炸药包响,手里的火把又点着了塞在岩洞里的那个大炸药包的引线,为了保险起见,二爷最开始做这个的时候,就让人留下了很长的引线,就怕是躲之不急,伤了自己人。
点了引线,快手七就闭上了眼,然后两脚腾空,他根本没有时间再慢悠悠地下去了,更何况右手的痛让他都有生不如死的想法了。
等快手七落地的那一刻,他觉得整个的身子被什么东西缓了一下,自个没直接落地,再看时,是九哥和刀疤脸伸手在下面接住了他,他倒没事,但是那两位可惨了许多,被巨大的惯力直接带趴到地上,用后来刀疤脸的话来说,以前打枪百发百中,后来之所以不行了,就是因为接快手七的时候,两个胳膊差点都被砸断了,没砸断,也变形了。三个人都很难受,但是谁都知道现在什么个处境,然后站直了身子,便是往深洞里跑,还没跑多远,洞口处便是轰轰的响声,整的人整个耳朵像是有几万只小蜜蜂在一起飞,然后便是一阵气浪从后而来,三个人被掀翻在地,然后咕噜咕噜的就滚了下去,这是一个下坡的洞,他们一滚起来,很快就意识不清醒了,等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岩洞大厅里面,而时间也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所有人都瘫坐于地,那两声巨响断了蛇群的追路,也断了他们的后路,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所以他们开始稍稍放松了起来,唯一精神还很活跃的是那匹小白狼,它似乎很不怕人,在这人前面瞅一瞅,那个人面前看一看,而那些猎狗看起来对它并没有什么敌意,或许,它还是太小吧,不值得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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