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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正月一直都很忙碌,家里来了很多陌生的面孔,经过介绍,都是各种亲戚。自从牧梁死去之后,都已经没了来往的。但是过了年,却还是要相互拜访的。牧一和跟着贞娘拜访了很多人家,也算是认识了很多人。
还好,忙的有些头晕的时候,尤三终于回来了。都已经是二月以后了,尤家母女才从京城归来。
从京城归来的尤氏母女三人,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一个个倒不像是去打秋风的模样,倒像是正经的贵族一般。母女三人穿着更华丽的新衣服,基本上都是浅红色、绿色这两种颜色,看起来既高贵又喜庆,和过年的气氛倒也相符。
人是衣服,马是鞍,换了一身行头,三个人看起来,便是气质也都变了许多,却也真的有了几分富贵气质。这让牧一感觉了陌生的气息,尤其是看着尤三的头上插着的金色的金钗,牧一有些黯然的把手里的玉钗放回了袖子里。
“干嘛呀,不认得我了?”
尤三看着牧一站在一边,也不上前来,自己走过来,伸手捏了捏牧一的小脸蛋,瞪着明媚的眼睛,看着牧一。
牧一笑了起来,伸手抓住尤三的手,看着尤三披着一件红色的长披风,看起来颇有一些侠女的风范。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以为是哪家的侠女呢,哪里敢上来乱认。”
尤三咬着嘴唇,有些埋怨的看着牧一,说道:“才走了几天,你就把我给忘了?”
“做梦都想!”牧一当然是要极力分辨的:“每天做梦的时候,都有你。时间久了,梦做得多了,我都恍惚了。现在看在你真的站在我面前,到是以为做梦呢!”
“算你会说话。”
尤三满意的一笑,神采飞扬,若不是尤二和尤老娘也在,牧一早就抱过去了。
“小牧一,那你想我了没有啊?”
尤二也是笑嘻嘻的过来和牧一见面,也是先伸手捏了捏牧一的小脸蛋。气的牧一张着嘴,一副要咬人的模样。尤二却是笑的更开心了,一双手更加的过分了。只不过尤二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白素贞的那种优雅和温婉,让牧一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小牧一,怎么过年了,都不给我磕头拜年啊?”
尤老娘也是揪着牧一不放。她们一家在这里,没有什么关系特别亲密的,所以也没有人别人迎接她们,只有牧一一个人。自然也就只好拿牧一打趣了。
“这都已经二月了,都过完年了,啥还要拜年?”
牧一面对尤老娘的时候,心里有些矛盾。牧一和尤三天天腻歪在一起,贞娘和尤老娘都是不喜欢的。但是两个人都不曾劝阻,这倒是有些怪异了。
尤氏一家刚回来,自然还是忙碌的,牧一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尤三空闲出来。就在等待之中,牧一度过这这么一天。
到时第二天的时候,牧一终于找到的机会。尤家又要请贞娘这一家吃饭了。在整个卧龙村,尤家也就是和贞娘一家关系好,若是平日里想请个客之类的,也只能选他们。而且前一年,尤家母女三人过得很不好,没少在贞娘家里混吃混喝,到现在有钱了,就想着再宴请回来。
两家人十分熟稔了,倒也不用客气。两个大人随口的聊着,五个孩子就开始随意的吃了起来。这次尤家请客,倒也是下了本钱的,鸡鸭鱼肉,盆盘碗碟的,十分丰盛。只是五个人吃起来,却也不再那么急切了。
尤二和尤三刚从宁国府回来,在那里吃的自然是极好的,所以对今日的酒菜,提不起太多的兴趣。而牧一一家过年的时候,各种鸡鸭鱼肉也是吃的不少。也有了不小的免疫力,所以也都是慢慢的吃着。
牧一又是挨着尤二坐的,两个人浓情蜜意的,互相给对方夹菜,小声的说着什么。一群人看着这两个人在这里秀恩爱,心里都是有些恼怒。
“那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房子盖的是又高又大,就是气派。人们穿的也都是绫罗绸缎,就是乞丐穿的也都是新衣服呢。京城里面,什么东西没有?别说天下各地的奇珍异宝,就是连海外的东西也都是多不胜数。对了,京城里面到处都是长毛子,一个个长得跟鬼似的,连毛发都是红的的……”
尤老娘此刻正吹嘘着京城的见闻,到时把山花、杏花两个人听得目瞪口呆。牧一却是知道这尤老娘说的太夸张了一点,若是乞丐都穿的新衣服,你又怎么知道他就是乞丐?京城若要是遍地都是洋鬼子,也太夸张了。夸张到这个程度,只能说明尤老娘这是显摆,炫耀。
“却说,宁国府那叫一个大。我看,就是咱们整个村子,都没有人家大!别看咱们这里有山有水的,人家院子里也有。里面还有各种的动物,看都没看过……”
“宁国府的家主,就是贾珍,那是我女婿。是个官身呢,好大的一个官呢。我大女儿尤氏,就是那里的主母,手下管着一大群人,只怕是几百人呢!那里的丫鬟,长得叫一个水嫩标致,都懂规矩,怕是咱们这里的大家闺秀都比不上的。平日里吃的,穿的,也是别人比不上的。只怕宁国府的一根汗毛,都比咱们的腰粗,随便漏点东西,就够过上两年的了。”
“宁国府,既然这么好,老娘你干嘛还回来?既然那是你女婿家,你再那里养老,岂不是更好?”
贞娘听着听着,自然也是听出了尤老娘的炫耀的意思,忍不住开口讽刺。
“贞娘你说笑了,都说是我女婿家了,又不是我儿子,我哪个有道理,在那里养老的。”
“话虽如此,但是女婿毕竟是半个儿,况且人家家大业大的,露个汗毛,都够你生活个几年的了,又岂会在意这么花费?”
贞娘和尤老娘两个人,说着说着,火药味就起来了。不过还好,两个人到也没有真要吵架的意思,各自低头吃饭,不在谈论之前的话题了。
牧一胡乱的吃了一些,肚子有了几分饱,心思也就不放在吃放上了。看着尤三白嫩的双手,五指纤细修长,养着长长的指甲,涂上了蔻红色涂料,看着十分醒目,忍不住抓了过来,仔细的欣赏。
留长指甲,这是一般人家的女儿不去做的。留了这么长的指甲,怕是不能做什么活了。也就只有大家闺秀,青楼的女子才会这般。贞娘是不会留的,也不会喜欢留这么长指甲的女人。看来贞娘和尤三到还真的是有些五行不和的感觉。
“你指甲留这么长,做什么?贞娘不喜欢的?”
牧一在尤三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尤三一脸的委屈,也在牧一的耳边说道:“你就只管她喜不喜欢,也不管我是不是喜欢啊?”
牧一一时间到时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看着尤三微微的嘟着嘴,明媚的大眼睛开始湿润,只好先在她的耳边安慰道:“我也是喜欢的,只是我想让全家人都喜欢你,这样,我才能天天来找你玩。”
“谁要天天天天和你玩。”
尤三对牧一的这个比较满意,不在意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只是她喜欢这个答案。一时没注意,也没再牧一的耳边小声说,让别人也听到了。
别人装作不在意的倒也罢了,偏偏尤二看着两个人腻歪在一起,心里就有了异样的心思,开口说道:“两家挨得这么近,你俩还一副片刻都分不开的模样。牧一,要不然你以后在我家住下就是了,你俩也好天天在一起,不用分开了。”
“好啊,牧一,你以后就留在我家好了。”尤老娘也是拿着牧一打趣。
贞娘呵呵的笑了一下,却是说道:“干嘛留在你家,我看倒不如,就让尤三到我家去住好了。还能平日里,山花杏花还能多个伴。”
“行啊,只要你喜欢,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尤三看着所有人都在那她说是,脸儿一红,下了地,穿着鞋儿就跑了。此时,也算是酒过五巡了,吃也吃的差不多了。牧一也穿起鞋子,跟了出去。
尤三跑到西屋,整个人趴在炕上面,把脑袋埋在两手中间。牧一过去伸手推了她一下,见没什么反应。也就凑过去,挨着她躺了下来。伸手去抚弄一下尤三有些散乱的发丝。
尤三抬头一看,见是牧一心中有丝暖意,看着牧一粉嫩的笑脸充满了关心,忍不住伸手把牧一搂了过来。
“你要是一直这么长不大,该是多好。”
“你若要是也一直是这般,长不大,也是极好的。”
牧一和尤三都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就是不能想将来,否则即便是现在甜如蜜,也难免愁煞人。
“贞娘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怎么说呢,”牧一想了一下,说道:“贞娘到不是讨厌你,只是怎么说呢,她更喜欢朴实的女孩子,对你应该是还算喜欢,只是也只能保持在这种程度上的喜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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