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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位才华横溢的二流子。”
“什么?!二流子?”黄头发复叙完立马就吹胡子瞪眼睛:“谁是二流子!”
狐仙大叔楞了一下,思维没转过弯来:现代人怎么谦让起来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和谁急似的。
大叔把黄头发那句“谁是二流子”当成了他的谦让之词。
边上的大婶见状连忙走到狐仙大叔那,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大哥,他二流子不二流子的,不关你的事,别惹麻烦。”
“你妈的,是谁呀?!”
黄头发这句“你妈的”那个“的”字吐得太轻,狐仙大叔听成了“你妈,是谁呀?”听完这句话,他的眼神里有股忧伤流露出来。
一千年来,狐狸都是和姥姥相依为命,妈妈是谁?不知道,爸爸是谁?是个迷。
这句话勾起他感情深处的忧伤很正常。
如果这忧伤是从狐仙姑娘眼里流露出,很显然,那会是具有征服性质的眼神,对于漂亮女孩子的这种眼神,小伙子会不怜香惜玉吗?
但是,这眼神从一个大叔眼里流露出来,那就惹麻烦的眼神,说明你胆怯了,害怕了。
“你敢说我是二流子?!”黄头发窜上一步,抓着狐仙大叔的衣领气势汹汹地说道。
狐仙大叔再不敏感,再好脾气,对这种赤裸裸的行为还是清楚的,他脸上没了开始时的笑容,平静地看着黄头发,这种平静的眼神里带着镇定,更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
狐仙大叔心里实在想不透:这个小伙子今天怎么啦?怎么这么没修养?前天他人都挺不错啊,和和气气,嘴巴也甜。
黄头发从大叔的眼神里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大叔并不是个软蛋,他一时也不敢怎么样。
“小伙子,呵呵,这位大哥跟你开玩笑呢。”边上的大婶劝架道。
“开玩笑?有这样开玩笑的吗?!”
狐仙大叔也挺纳闷大婶的话:我没开玩笑啊,我只是想夸这个小伙子一句“二流子”啊。
“小伙子,一点小误会,都是十里八乡的乡亲,别搞得那么吓人。”大婶陪着笑说道,同时拉了拉狐仙大叔的衣袖,示意他说句软话。
狐仙大叔软话不会说,硬话也讲不了,他仍然很平静地盯着黄头发看着。
也许大叔那浓密的胡子让他看上去很有阳刚之气,也许他的眼神只有纯粹的镇定,没有挑衅的味道,或者,黄头发不过是个二流子,不是二愣子,过了一会,他松开了狐仙大叔的衣领,嘴里硬着说了句:“下次再乱叫,收拾你!”
“呵呵,小伙子,有气量。”大婶呵呵地拍了句马屁。
黄头发转身后,不忘踢了一脚地上的那些草药,好像是它们惹了自己一样。
“等等。”狐仙大叔说道。
“哟,你还没完了!”黄头发立马转过身来,凶道。
“你的腰伤怎么样了?”大叔见黄头发这个样子,有点火,但他忍住了。
“腰伤?什么腰伤?”
“前天,不是给你揉擦过草药吗?”
“哦。”黄头发明白过来,看了看狐仙大叔,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前天那个是他闺女。”大婶插话道。
“啊,你是......”黄头发话还没说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脸色仅仅在一瞬间内就变了,陪着笑,说道:“哟,大叔啊,你怎么不早说啊。”
狐仙大叔哪见过这样的表演啊,迷糊起来。
“大叔,呵呵,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凶。”
“就是,小伙子,那样多不好,没点礼貌。”大婶似乎也为黄头发的改变感到意外。
“就是就是,没点礼貌。”黄头发眼珠转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得罪了大叔,大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呵呵。”
“小伙子,你的腰怎么样了?”狐仙大叔确实不适应黄头发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只好说正事:“那个刘寄奴还有用吧?”
“有用有用。”黄头发说道:“你女儿不光人漂亮,手艺也漂亮。”
看样子,黄头发上学时成绩肯定不好,最起码语文成绩不好,拍马屁哪有这样拍的?明显地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嘛。
狐仙大叔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叔,呵呵。”黄头发凑过来套近乎。
狐仙大叔没理会他,坐了下来。
“大叔,你的草药真的不错,听说不是人工种植的,是从大山里采的?”
那不废话吗?狐仙大叔心里道。
“大叔,这你可得好好宣传宣传。”黄头发也跟着蹲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大叔,你得拿个大纸牌写上几个字‘绝对纯天然’,这样肯定要好卖。”
狐仙大叔不置可否,他心思简单,只是想卖几个小钱后,再买几样小东西,没必要把人类那种复杂的商业手段用上。
见大叔没什么反应,黄头发想了想,说道:“大叔,你在这摆摊,遇到什么麻烦,尽管和我说,他妈的,我看谁有那么大胆,敢找你的麻烦,我收拾他!”
你别给我找麻烦就好了。狐仙大叔心里想道,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挥了挥说,说道:“小伙子,我挺好的,不麻烦你了,你去忙你的吧。”
“啊,大叔,那就这样啦。”黄头发见也大叔不冷不热的样子感到自己说单口相声有点难度,只好站起来走了。
“大姐,二流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等黄头发走远了,狐仙大叔问道。
“大哥,你咋连二流子都不知道呢?”
知道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狐仙大叔笑了笑,没回答。
“就是天天没事干,在外面溜达来溜达去惹是生非的后生仔。”大婶朝着黄头发的背影擼了下嘴,说道:“诶,就像他一样。”
不对呀,这怎么会是二流子呢?狐仙大叔看着黄头发那跶拉着脚,晃荡的背影,心里很是不解:这应该是浪子啊,宋朝的那个“浪子宰相”不就是这样子吗?
也怪不得狐仙大叔误解了“二流子”这个称呼,以前是没有“二流子”这个说法的。
北宋末年,汴京城里有个游手好闲之徒——李邦彦,他出身不好,从小在平民的里巷中长大,结交的都是下九流,举凡浮薄子弟的本事无一不精,尤其身怀两项绝技:一项是善用民间俚语作歌,一项是蹴鞠,就是踢足球。
李邦彦所作的流行歌曲因为有很多鄙俚之语,深受汴京城里浪荡子弟的欢迎,往往一曲方毕,没两天就轰传街巷之间,人人争相传唱。
善于阿谀奉承,结党营私的李邦彦极尽投机取巧之能事,后来官至太宰,也就是宰相,由于他自号“李浪子”,因此汴京城里的人都称呼他为“浪子宰相”。这个“浪子宰相”不光寡廉鲜耻,还是个软骨头卖国贼,在对金战争中主张割地赔款,以至于退朝后差一点被激进的太学生们群殴。
就是因为这个李浪子,所以,举凡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弟历来都是被人不齿的,“浪子”也就成了十足的贬义词。
“浪子,二流子。”狐仙大叔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唉,糟蹋了‘二流子’这么个好词啊。”说完,缓慢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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