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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群山绵延起伏,大大小小的村落和集镇四处散落在群山的怀抱里。
在这些远离城市的山村集镇,有着一种特有的商品交易方式——圩日,也就是赶集。
和城市有许多百货商场、专业的市场不一样,在一些偏远的山村乡镇,因为流动人口少形不成专门的市场,所以,圩日这种很古老、很有乡村特色的交易形式就在这些散落着的村村寨寨、山村集镇中被延续、保留下来。
这是个不知名的山村,在这群山腹地,十里八乡内算得上一个大村。每次轮到圩日时,这个村的集市是最热闹、最繁华的。
集市是以村东头的那颗有百多年树龄的大樟树下的大空地,沿着进村的大马路两边摆开的。
一大清早,附近村庄的老百姓就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有的挑着自家种的青菜;有的用板车推着小猪崽,小羊羔;有的提着装满日用小商品大布包;等等,真是应有尽有。人们在进村的大马路两边,村头的大樟树四周,随便找个地方,或放下担子,或从板车上卸下货物,或从包里拿出小商品,就地占地为摊,开始了一天的集市交易。
早上十点多的时候,集市渐渐地热闹起来。熙熙攘攘额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嘈嘈杂杂的场面,使得这个平时并不热闹的村庄已然成了一个热闹、拥挤的露天大卖场。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行着一位背着背包的年轻漂亮女子,和大多数赶集的当地村民不一样,她只是这个摊位上蹲下来看看,那个摊位上停住脚瞅瞅,很少问价,更不讨价还价,时不时地摆弄着摆放在地摊上的那些小物品,脸上常常透着一种好奇的神色。
她似乎不是来赶集的,也不像是来探险旅游的,她这个东游西荡的样子更像是来凑热闹的。
年轻女子逛到一个小杂货摊前,看着一地的小物品,蹲了下去。
“大姐,这个是什么东西?”,她拿起一个银白色的圆筒微笑着问道。
虽然只是微笑,可挂在她嘴角上的笑意却扬溢着一种甜美,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就像在春天的池塘里投下了两颗小石子被激起的微微涟漪。
“手电筒啊,新款式的。”摊主大姐回答道,被眼前的这位酒窝美女的笑意感染,她也笑容满面起来。
“手电筒?干什么用的?”
“呵呵,手电筒干什么用的?”摆摊的大姐笑了起来,她稀奇竟然有人不知道手电筒的用处,问这个傻里傻气的问题。
现在又不是改革开放以前,见什么都稀罕。
改革开放前那会的手电筒可是不多见的好东西,也算一样家用电器吧。
据若干年后红遍全国的小品大王——本山大叔一次爆料:他还没出名时,手电筒这件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可给他长了不少的脸。在他说媳妇时,人家媒婆给女方介绍的说辞里,还特意提到过本山小伙家里有个手电筒,新买的!是实诚的本山小伙凭本事赚来的。那家伙可厉害啦,晚上能照好远呐。
本山小伙的长相全国人民都有底哈,有没有亮瞎当年没过门的媳妇,这个问题不好八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能让火气正旺的本山小伙结束冷锅凉炕的光棍生活,那个手电筒指定起了不小的作用,要不,人家会在实况直播的现场,向全国人民汇报式显摆?
酒窝美女拿着手电筒翻过来翻过去地摆弄着,十分好奇。
摊主大姐看着酒窝美女摆弄手电筒时那个新鲜、好奇的样子,不像是在逗自己。
“小姑娘,你不会连手电筒都没见过吧?晚上走夜路怎么办?点蜡烛?”摊主大姐忍不住问道,过了会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哎呀,晚上还是不出门的好,呆在家里安全,父母不担心。”
酒窝美女笑了笑,手电筒前面那块透明的小圆玻璃引起了她的兴趣,她不时地用手摸摸,用手指头敲敲。
摊主大姐似乎从酒窝美女那翻来覆去的动作里觉察出了商机,说道“姑娘,点蜡烛多不方便啊,你瞧瞧,我这手电筒多好啊,款式漂亮结实耐用,价格也合适,怎么样?买一个回去吧,包你满意。”
酒窝美女闻言,仍然只是对着摊主大姐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继续左看右看地摆弄着手电筒,在电筒镜面正对着她的脸部时,不意间把手电筒的开关给摁了上去,一道亮光毫无征兆地直射出来,直刺她的双眼。
“啊!”酒窝美女尖叫一声,双眼猛闭,全身一颤,两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手电筒就栽到了地上。
摊主大姐被酒窝美女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再看到她不正常的表情,摊主大姐莫名其妙起来。
“小姑娘,你干嘛呢?大呼小叫的,吓死我了。”
摊子边上的其他人也被这声尖叫惊动了,纷纷地向这边看过来,有几个喜欢凑热闹的还围了过来。
酒窝美女整个人“腾”地就站了起来,动作太突然,再次把摊主大姐惊了一下。
摊主大姐捡起手电筒左看右看,自然是看手电筒摔坏没有。“你到底买不买?一个手电筒有什么好看的。”她有点不高兴地说。
酒窝美女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尴尬地笑了笑也不说话,转身分开围着的人群匆匆忙忙地往外就走。
摊主大姐刚才被这位酒窝美女莫名其妙的尖叫声给吓了一跳,现在手电筒被摔在了地上,酒窝美女道歉的话都没一句人转身就走了,她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酒窝美女的背影不满地大声叫道:“谁家的疯丫头,神经兮兮的,手电筒也没见过!”
酒窝美女急步走到离摆摊大姐对面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暗中观察着什么。围观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摆摊大姐也平静如常地坐在小板凳上,人们的神色是那么的正常,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手电筒?她回想着摊主大姐的介绍,边走边琢磨着:以前怎么从来就没见过呢?奇怪,这么个小东西里面竟然会发光?像闪电一样,还那么亮,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
酒窝美女心里边想着这事边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见不远处又有一个地摊上摆有手电筒,她站在那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手电筒多少钱?”酒窝美女蹲在摊前,微笑着对摊主点点头,问道。
“六块。”摆摊的中年男人干干脆脆的回答道。
“好不好用?”
“好用,崭新的怎么不好用?”摊主拿起一个手电筒,把开关摁上又摁下地摆弄了几下,一道亮光就突地射出来,又突地消失,这样接连闪亮了几下。
酒窝美女身子下意识地往后倾了倾。
“你别对着我。”当手电筒光从她身上扫过时,她抬起手来挡在脸的前面,有点紧张地说道。过了会,她想知道这种叫手电筒的小玩意为什么会发出闪电?便问道:“没闪电了怎么办?”
“是没电,不是没闪电。姑娘,你说话挺有意思啊。”摊主呵呵笑道:“我又不是在代理雷公电母家的什么东西。”
“雷公电母?”这话好像点醒了她似的,她眼睛一眯,笑了起来。
摊主接着拧开手电筒的后盖,从里面倒出两节电池说:“没电了,就换电池,电池也是崭新的,能用好久呢。晚上走个夜路上个茅厕什么的,好用得很。”
“电池?”酒窝美女接过电池看了一下,更加诧异:手电筒里的光难道就是从这么小的两节东西里射出来的?
“这是可充电电池,可以反复充电进去。”摊主拿起另外的两节电池,说道:“这个是不能充电的,价格要便宜些。”
还可以充电进去,反复使用?酒窝美女看着手里的电池没说什么,她比开始更惊叹了。
“那手电筒比蜡烛好用吗?”停顿了一下,她继续问道:“比灯笼呢?”
“呵呵,姑娘,你这是说相声呢还是说冷笑话呢?”久经历练的地摊老板没在意这话有什么不对,摆摊摆得多了,什么人没见过?他自己本身就喜欢说些不着边的话,插科打诨地活跃气氛,听着眼前这位美女的提问,他反倒觉得今天碰到了一个说话很有趣的人,喜欢说笑的兴致被逗了起来。
“下雨天,你能点蜡烛?刮风天,你怎么点蜡烛?”摊主笑呵呵地说:“灯笼?打灯笼,那要看你外甥和舅舅在没在家了?”
“?”酒窝美女疑惑道:“灯笼和外甥、舅舅有什么关系?”
“外甥打灯笼——照旧。”摊主笑道:“你外甥没在家,谁打灯笼?你舅舅没在家,你打了照谁啊?”
“咯咯,咯咯。”酒窝美女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这是谐音一句很常用的俗语,捂着嘴笑了起来。
“手电筒多方便啊,不管外甥、舅舅在没在家,照用不误。”
“咯咯”酒窝美女若有所思的笑着,冲摊主说道:“大哥,我再到别的地方看看。”
“行,多走多看。”到底是男的,要爽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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