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无悔见龙飞云沉思出神,皱眉问:“你这小子又在寻思什么鬼主意?”
龙飞云回过神来,爽朗的笑容挂在脸上,“我能有什么鬼主意?其实,你和苏大都督都误会我了。收起你们的阴谋论,别总把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当成阴谋家。”
“得了吧,你几度捉弄苏大都督,他都已告诉我了。”蒋无悔斜视龙飞云,双眼绽放出怀疑的目光,“我警告你,别想着来捉弄我,我可不像苏大都督那么客气。适才,山田苍对你的实力甚是推崇,如果你敢捉弄我,我也想见识一下你的实力是否名符其实。”话意之中充满威胁的意味。
龙飞云知道他还在为山田苍的那句话介怀,也不以为意。当时,蒋无悔本该是大厅中除山田苍外最强的一个,山田苍没有推崇他却推崇龙飞云,自然让他心中不快。其实连龙飞云也在纳闷,即便他使用武神战意,仍输蒋无悔一筹,山田苍为何会数他第二?当然,山田苍并不知道武神战意是什么,只听说龙飞云是用一种激发潜能的技法打败实力受损的李玉颜。
咸清和釜国的国土虽不如乌达辽阔,也有三四千平方公里,但咸清城和大釜城间的距离却只有五十二公里。咸清城座落在国内靠西海岸的正中央。大釜城则座落在国内西北角靠近边界的位置,向东南辐射统御着国内所有乡镇村落。
根据佐伊掌握的情报,咸清的人口有九十余万,釜国的人口有一百九十余万,釜国人口倍于咸清。除此以外,咸清的科技和经济等各方面也相对落后于釜国。大名内乱发生之前,釜国就一直受到大名的侵扰和控制。咸清和釜国在数百年以前,是统一的国家和民族。仗着国力倍强于咸清,以及大名的支持,釜国城主始终希望能一统咸清半岛。而咸清城主也仗着武国支持,有囊括釜国的志愿。然而,也因此形成一种均势,双方僵持数十年,到现在仍未有结果。
两个小时后,龙飞云一行跨过两国边界,进入釜国境内。两国风光迥然不同,最明显的是随处可见的木兰花为遍地皆是的木槿花所代替。与通体紫红色的木兰花不同,木槿花分为两种颜色,一种是类似木兰花的红紫色,一种是纯大红色。与木兰是咸清的国花一样,木槿则是釜国的国花。
还有一个异常的地方,沿途可见驻防边界的釜国军队分批撤退,向大釜城区方向集结。龙飞云心想,看来釜国城主已下定决心不再受制于山口獠夜,也许根本不在乎山田苍是否来里应外合。逆反思维再想,这个山口獠夜得有多可恨,才让釜国城主如此深痛恶绝。
咸清城比乌达城繁华许多,大釜城比咸清城又繁华些。还在大釜城郊的时候,来往客商已是摩肩擦踵、络绎不绝。咸清各方面都不如釜国,在商品经济发达程度单方面,更是远远不如釜国。这固然因为釜国东、南、西三面临海,地理位置比咸清优越,还因为咸清城主的传统守旧思想让国家固步自封。当从这方面出发作比较,咸清城主的战略眼光便已不如釜国城主深远。
位于咸清半岛南部的釜国,与咸清一样,是个山地高原国。人口密度在世界列国中排名前列,尤其大釜城,面积不大却拥有近六十万人口。据说,釜国也盛产咸清雪参,而且品质分成两个极端,要么极好,要么极差,像咸清那些品质中等或中上的雪参,在釜国反而难以寻得。
进入城区中心后,七人聚在一起商量行止。
山田苍道:“龙少尉。高桥想必在我们来此的半路上已抵达远征军大营,此刻已然做好拔寨南下的准备。大军推进,速度较慢。不过,如果急行军,能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东南沿海布防。你看,我们是否等罗德里格斯少士会合高桥后,再同时行动?”
龙飞云笑道:“其实,殿下心里明白,如果木村鬼斩等人回援,以佐伊的实力根本无法左右战局。殿下也明白,我坚持让佐伊回到胜利号,除了水陆联防外,更是出于对佐伊自身安全的考虑。殿下还明白,兵贵神速,拖久了难免会被山口獠夜察觉,从而遗失战机。殿下都明白,又何必多此一问。”
“但我们还得先确认一点。”任飘迹插话道,“确保木村鬼斩等人并未在大名远征军抵达东南沿海前登陆回援。”
“这点请任子爵放心。”山田苍淡淡一笑,“我的细作仍留在东南海港,若发现木村鬼斩等人上岸,自会提前通知。”
加藤祐直懒洋洋地道:“那我们究竟等还是不等?”
“好。”山田苍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整顿,派一人去和釜国城主联系,确认万无一失后立即动手。”
“谁去?”加藤祐直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龙飞云、山田苍、蒋无悔几乎同时将目光落在加藤祐直身上。
随便找了个茶馆,龙飞云一行六人要了个包间,悉数挤到里面。他们分成两班,一班先打坐休整,另一班负责警戒,然后调换。其中少了一个加藤祐直。
此刻,加藤祐直正一边抱怨,一边寻路朝城主府走去。枪打出头鸟,他暗怪自己多嘴,若非问了一句谁去,恐怕这跑腿的任务不至于落在自己头上。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老老实实寻了出来。
找到城主府大门后,他并未贸然上前,就近找来一个乞丐,问询形势。
据乞丐透露,山口獠夜一直蜗居在城主府后花园的喜鹊楼中,不问外事,与大名、咸清两国相关的大小事务,俱由她的左右护法出面协调城主处置。
加藤祐直心里纳闷,山口獠夜还真以为凭其绝世强者的实力便可从此高枕无忧了?
乞丐还透露说,最近釜国各地的驻防军分成一小批一小批,暗中向大釜城区集结,恐怕已集结了不下三万人,城主对山口獠夜和国内臣民只说是为加强权力中心的警戒力量以防止敌国间谍侵入。
加藤祐直心下寻思,这与来大釜城的路上所见相符,釜国城主真要动手了。
拿出一枚金币打发了乞丐,加藤祐直这才向府门走去。
一个卫兵头目将他拦下,喝问道:“什么人?城主府禁地,不得乱闯。”
“嘘……小声点。”加藤祐直有些滑稽的向卫兵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我是海军圣龙组的成员加藤祐直。请你带我去见城主,就说来自北方的外援到了。”
卫兵头目愣了一下,打量加藤祐直一眼,喝斥道:“你胡说什么?北方只有敌人,没有外援。”他言词激烈,但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责怪的味道。
加藤祐直一开始觉得奇怪,再看卫兵头目,发现卫兵头目竟朝他使了个眼色,心里登时明白了。卫兵头目已由城主授意,正是联络的接头人。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封信,然后避过其他卫兵的视线,偷偷将信交给卫兵头目。
卫兵头目偷偷将信塞入腹下,然后推了加藤祐直一把,边推边骂:“从哪来的臭小子,给老子滚远点,别挡在府门前。”
推搡中,加藤祐直趁机对卫兵头目附耳轻声道:“你见过城主后,将行动细节告诉我。我在那乞丐边上等你。”说着,隐蔽地朝刚才那名乞丐方向努了努嘴。
卫兵头目点了点头,使一把劲,终于将加藤祐直推倒。然后假装愤怒的喃喃骂了几句,吩咐手下卫兵仔细把守府门,推托口渴,转身进入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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