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帮老夫,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若通过考验,老夫不但会送你造化,还可以帮你治好你娘的病,以及你兄弟的身残,汝,可愿一试?”
那老者拂煦,鬓发苍白,双手背负,佝偻着腰椎,老气横秋,面带微笑,循循善诱,丝毫不提及利益双关之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
辰枫低头,他一阵沉默,暗自拽拳,任锋利的指尖嵌入粉嫩的掌心,在呼啸的寒风中渐渐发紫,明暗处,有着一缕缕殷红的血液顺着缝隙流淌而下,而在他的眉间深处,青筋暴起,姿裂的眼角隐现着一抹骇人的猩红。
老者的一席话,不偏不倚的触到了他内心的痛处,单凭对方的给予的第二个回报就让他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可知你为何还好端端的站在这?”
“好,我接受!”
辰枫一咬牙,抬起头,苍白的睡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平静的看着对方。
“可想清楚,一旦进入便无法回头,非死及生。”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辰枫内心苦涩,嘴角掀起了一抹冰冷的自嘲。
一道白光将其笼罩,下一刻,空间暗淡,散发着潮湿而阴冷的气息,辰枫出现在了一座古老的祭坛上,此时他面带疑惑,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到了一丝丝火辣辣的疼痛,目光诧异而惊奇的看着四周。
“这次不是意识,而是肉身进入。”
老者站在他的身旁,浑浊的目珠仿佛石化,此刻却微微晃动,暗含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深邃。
“明白了。”
祭坛发光,辰枫的身影再度消失,这一次,他出现在了一座山峰之上,不远处静立着一间破旧的茅屋,像是被荒废了很久,除了一条通向山下的小路外,四周再无他物。
老者伸出布满了皱纹的枯掌虚空一挥,一把砍柴用的斧头从虚空中飞来,锵的一声,斧身插在了地上
“每日下山砍一担柴,在此地活过七七四十九日。”
说完,他虚空一晃,消失不见。
茅屋简陋,辰枫走了进去,屋内只有一张破旧的床榻,炉灶上布满了尘埃,空气中飘荡着酸酸的霉味,一个青色的竹筐孤零零的倒在屋子的角落里。
辰枫沉默,他要在这里生活,可是除了一把斧头,一张床,一个箩筐和一个炉灶外,没有任何生活的器具,就连食物和水也要自己到山下寻找。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突然意识到,现在必须先将肚子的问题解决。
于是,辰枫向屋中的角落走去,提起那个不知被搁在那放了多久的竹筐,抖落一地尘埃,将其背在身后,随后走出茅屋,将地上的斧头拾起,随手扔进箩筐中,沿着小路朝山下走去。
他疑惑,那老头给出的考验究竟是什么,此地除了山高路远,茅屋简陋外,一切都如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山路才走出几里,前方突然变得大雾弥漫,四面的气温猛然骤降,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而刺骨的寒冷,大雾中周围茂密的树叶都附着一层又厚又白的冰霜,空气中,一缕缕肉眼可见寒气在辰枫的四周漫无目的游荡,绵绸似锦,迷尘若幻,皮肤触到一丝就会隆起一块恐怖的寒疮,辰枫步履极其艰难,走在这条路上,仿佛连自己的血液都在渐渐凝固,脚步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明白,如果再不快点走出这里,某一刻自己就将被彻底冻死,并会永久的留在此地,成为冰雕。
他不甘,可越是前进,前方的气温就越低,甚至连迈开一步都极为困难,辰枫的脑海开始出现虚幻,刺骨的冰冷正在逐渐腐蚀着他的意志和血肉,苍白的脸上,嘴唇发紫,吐息间,气流化作一粒粒灰色的冰晶从空中掉落,他眼睛艰难的睁开,此刻地面上已经堆起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周围再无树木,只有地上一根根断断续续的枯枝在呼啸的寒风中挣扎,风雪如胡天八月般,咆哮间,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唯有那条小路一直踩在脚下,在摇摇欲坠,朦胧而疲惫的目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没有尽头......
风雪中,一道瘦小的人影前行,裹着胸口,不住的颤抖。
终于,某一刻,他再也坚持不住,双膝一软,倒在了雪中......
一张张亲人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画面如梭,亦如他那在寒风乱刃中风雪苍白的华发,如撕裂的马蹄声,风中沸沸扬扬,到了最后,只剩下尘嚣寂寞......
“哥哥.....”
“我想吃糖葫芦.....”
“哥哥,记得吗?这是那一年,你为我买的风筝....”
那一声问候,涓如细流,在脑海间回荡,冥冥中,传遍全身的每处脚落......
“芊儿......”
辰枫星眉微颤,指尖轻叩,渐渐睁开了眼睛。
“我....”
“不能倒下!”
辰枫死死的拽紧了拳头,那黑耀般明亮的瞳孔中浸满了一缕缕斑驳的血丝,下一刻,他猛地一咬舌尖,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支撑着身体,艰难的站了起来,迈着沉重的脚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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