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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的不安对于方正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人紧张的时候,就是他最敏感的时候。处于这样状态下的皮特,无疑对方正的计划的成功实施是一个好消息。李晨看着一副信心满满样子的方正,有些担心地提醒道:“你想好怎么让你的‘古董’成为约瑟夫的礼物了吗?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也太难实现了。你根本没有机会啊。”
“机会?机会自然是会有的。至于怎么实现吗?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放到这里也是适用的。我只要让大家都看见,都相信约瑟夫是这个礼物,你说他会说这个东西不是他的吗。你就看着吧。不过之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只要皮特出现,毫无疑问他的视线就会盯着约瑟夫和威廉校长。在我给你信号的时候,我需要你帮我将皮特的视线转移开一会儿。我不希望他会注意到我。“方正对李晨仔细地叮嘱道。虽然不至于让皮特猜到一切,但是有可能会让他起疑心,方正希望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因为一旦他真的被皮特注意到了,整个计划都有失败的风险。
“好的,没问题。只需要一杯饮料,就可以搞定了。这可是电影里面的老剧情了。“对于方正的这个请求,李晨很轻松地答应了。这件事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戏演得稍微好一点就行了,况且皮特的注意力会在约瑟夫和威廉上面,能不能注意到李晨还很难说呢。
在等待约瑟夫一家出现的过程中,有不少胆大的女孩主动过来跟方正搭讪。不过都被方正拒绝了,现在他的心思都在计划上,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搭理这帮女生。况且这帮女生也不是方正喜欢的类型,从小受到的东方式教育,让他对这种开放性格的西方女孩,不太感冒。
不过他不知道他的这番做派,起了一个反效果。小女生的思维都是很奇怪的,方正这种果断而冷酷的拒绝,反倒是让她们打起了赌,看谁可以先把方正拿下,主动给出他的电话号码和MSN号码。搞得方正很疑惑,怎么这帮女生今天一直缠着他。虽然他也觉得自己今天的造型有点帅气,但是也没到这种地步啊,他又不是什么万人迷的明显。
就在方正疲于应付这帮女生的时候,约瑟夫一家终于到了。除了约瑟夫和约翰之外,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性感的女人,那应该是约瑟夫的妻子、约翰的母亲。不过方正看着这一家人感觉很奇怪,因为打扮正式的女人,似乎隐隐落在约瑟夫和约翰的身后,不像是家人,倒像是跟班。而且她的气质与她身上那套高贵、典雅的露背黑色晚礼服,根本就不搭配。
从她进场后开始,就不自觉地观望四周,虽然动作不明显,但是方正还是很细心地察觉到了。能够看到她全身似乎都紧绷着,跟周围的环境氛围一点都不搭配。方正拿出手机,快速而隐蔽地对着这个女人拍了几张照片。他觉得约瑟夫一家身上的迷雾越来越多了,完全不像是现在他所猜测的这么简单。
保镖,没有错就是保镖。在方正看来,这个女人不像是约瑟夫的家人,更像是一个保镖。用爷爷留下的笔记中留下的观察人的方法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女人之后,方正甚至觉得她手中的小包里面应该是有武器的。因为她在走动的过程中,随时都是两只手都放在小包上。在方正看来,那不是一种淑女的姿势,更像是一种为了随时可以拿枪的姿态。因为一个淑女在这种场合,可不会隐隐表现出一种戒备的意味。
不过也没时间细想那么多,虽然这个女人的出现给这个计划带来了一定的变数,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方正掂了掂,手里拿着的铜器酒樽,就等着威廉的出现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头发花白,但是依旧还是很有精神的威廉老校长终于出现了。威廉为野山高校矜矜业业地付出了十几年的心血,获得了极高的威望。所以当他一露面的时候,整个晚宴现场都是一片的掌声和欢呼声。方正自己也是对老威廉心中很是敬佩,不过此时他也能在心里对他道歉了,心说:“我也是为学校清楚隐患,相信你知道了,也会理解我的。”
当看到威廉和约瑟夫在交谈过后,拿着约瑟夫的礼物就要转头离开的时候,当即方正就对李晨使了一个眼色。李晨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后只见他拿着杯水,径直走向了,一直盯着威廉和约瑟夫的皮特。装作没注意的样子,他直接撞向了皮特,手中的水也泼向了皮特。
看到了皮特被李晨吸引走了注意力之后,方正立马迎向了老威廉。等到了威廉附近的时候,方正装作是不小心脚下拌蒜地倒向了他,顺便将手中的铜器酒樽也递向了他。“砰“的轻轻一撞,让威廉手中拿着的礼盒摔到了地上,同时方正的铜器酒樽就摔到了地上。而与此同时,一张纸条伴随着铜器酒樽的落地,也出现在了地面上。只见上面写着:”敬爱的威廉先生,为了感激你对学校做出的贡献。我在得知了你喜欢古董之后,特意找到了这支中国的古铜器,来送给你,表达我的谢意。尊敬你的约瑟夫.德沃尔。“
方正自然地一边道歉,一边将铜器酒樽和纸条拿了起来,递给了威廉。看着眼前的学生,威廉不认识,也没有太过追究,挥挥手就让方正走开了。约瑟夫的礼盒中是一副油画,是十七世纪尼德兰时期,“小画派“代表画家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方正不是很懂油画,但也知道这肯定不是真的,而是一件高仿作品。因为他一摸就知道纸质太新了。不过约瑟夫也还真是大气,这虽然不是真品,但是有这样的水平,也是一件价值不小的仿品。不过此时威廉的目光完全就没有管这幅油画,完全被方正的铜器酒樽吸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意思,恰好约瑟夫和方正准备的都不是真品。
方正看着有些激动加痴迷的威廉的眼睛,就知道他是多么喜欢这件约瑟夫的赠品。鉴于场合,威廉赶紧是将东西重新装好,拿了起来。然后威廉也是有些激动转身,重新去找约瑟夫表示感谢。方正看着威廉有些激动地一把抱住迷惑的约瑟夫,再看到目睹了这一切,又气愤又惶恐的皮特,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皮特在凝视了威廉和约瑟夫一会儿之后,一仰头,喝光了酒杯内的酒。
重重地将被子放回了侍者的托盘之后,就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开了威廉的家。正当方正庆幸计划成功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你在这里看什么?“
这下子顿时让方正的身体像被冰冻了一样地硬住了,全身的冷汗冒出。等他他转过身之后,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鱼尾晚礼裙的亚裔女孩。及肩的乌黑长发,雪白的肌肤,精致较小的五官,身材高挑却又不失东方女性特有的灵动与婉约的气质。如果是在平时,方正一定会很高兴有这样漂亮的女孩来跟自己搭讪。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任何的心情,全然陷入计划可能破败的惶恐当中。
女孩此时正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盯着方正。虽然她问了问题,可在她的眼中却找不到一点询问的求知欲,反而是似乎对方正本人更感兴趣。这个问题,更像是一种搭讪、谈话的方法。此时方正才回过神来,从女孩的问题中可以看出来她并没有看到全过程,这让方正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小东西罢了。“面对对面清纯可人的女孩,方正却完全没有了谈性。匆匆回了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看着方正急忙离开的背影,女孩不高兴地嘟了起了樱桃小嘴,气呼呼地说道:”人家有这么可怕吗?难道他不记得我了么?“
感觉全身都湿透了的方正,一边走,一边在反省。刚刚他太慌张了,如果不是被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些有城府的人看到,估计对方早就起疑了。这算是犯了爷爷笔记里说的大忌,慌张失措。不过方正毕竟是阅历不够,功夫还不到家,再加上做贼心虚,也难免会出现这样有些慌张的局面。不过他依然是在反省自己的不足,吐了一口气之后,重新回到原来的平静的状态。
等他找到了李晨,李晨有些心有余悸地对他问出了一个疑问:“虽然计划成功了,但是你不怕威廉直接将铜器酒樽说出来吗?那不就前功尽弃了。“李晨自然也是看到了方正计划成功的一幕,不过期间他可是一直提心吊胆地怕,威廉和约瑟夫发现不对的地方。
此时方正已经回到了淡定从容的状态,淡淡地说道:“威廉校长怎么会说出来呢?送如此珍贵的‘古董’,你以为他真会相信我在纸条上留的话。在他看来,这就是约瑟夫拉拢他的酬金罢了。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交易,他会在公众场合说出来?我不相信,这对于威廉来说是心照不宣的东西。
至于以后,他也不会说出来的。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知道为什么聪明的人死得快吗?因为他们自以为知道的很多,理解的很多。这下子,威廉应该是真地成为约瑟夫一派的支持者,成为皮特继任校长的心腹大患了吧。虽然不至于支持得很明显,但是偏袒是一定会的。“
“不知道皮特知道了会怎么想?他应该永远也想不到,竟然是作为他的“帮助者”的我们,将老威廉推向了约瑟夫一方。“
“这才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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