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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倒地以后,看着自己毕生倾注心血研究的离子力手套化为碎屑,肃宁心痛不能自已,就觉得喉头一甜,口中狂喷一口鲜血,喃喃道:“天意,天意亡我……”
欧阳无双见自己一击建功,心中沾沾自喜,但看到肃宁居然会倒地吐血,心中极是不忍,上前扶起肃宁说道:“对不起,肃宁先生,我没想到会这样,您要紧吗,我马上就叫救护车……”肃宁缓缓坐起摇手示意欧阳无双不必,接着说道:“年轻人,身处劣势而不气馁,百战无功又不绝望,能观察入微又心思灵动,我这糟老头子甘拜下风,唉,几十年格物致知还不如后生小子拼力一搏,是该退场了……放心,我刚才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没事的。”肃宁一边说一边从胸前拿出亚麻方巾擦掉嘴角血迹,然后慢慢站起,摆了摆手出门而去,没有再理会站在一边的巫小小。
巫小小待肃宁走后,来到欧阳无双面前,缓缓对他说道:“欧阳无双,我们师徒一场,虽然相聚时间不多,但是机缘无常,恐怕就要难以再见了。”
“什么,前辈,您是说我们……可是您才刚刚教过我两天啊。怎么就要走了呢?”欧阳无双急道。
巫小小面容惨淡,跟之前嚣张跋扈唯我独尊的气焰大相径庭,接着说道:“之前是为了践行对光野的承诺,所以来教你念灵,短短两天接触下来,我相信了光野对你的判断,你会是诛龙联盟的希望之光,光野是联盟中的主战派,不主张对龙类妥协,但他的想法跟联盟中的大部分人意见向左,因为这些年越来越临近龙纪,联盟斗士人才凋零,无力发动大规模的诛龙战争,光野主张找寻高级别诛龙斗士培养,光野一向识人很准,这次,他挑中了你,于是不惜违背整个联盟意志对你进行了异手锻造,希望你来完成拯救联盟的事业,而且冒着危险请联盟的死敌,身为御龙骑士的我来教你念灵,但现在保守派一方看来已经知悉,所以肃宁前来干预,肃宁虽败,但是他被你一个凡体打败的事情一定会被御龙谷知道的,所以我现在也是前途未卜,必须赶紧回到御龙谷应对。哦,光野本不想你知道他们对你进行异手锻造的事,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你的了,因为今天看来,光野是有先见之明的。”
“异手锻造又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欧阳无双问道。
“你难道没觉得你有时候学习一种新技能的时候特别顺利,就好像你之前学过良久一般,不但容易上手,而且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巫小小问道。
“这倒是常有,在柯蒂斯威尔伯号上的训练中,无论是SCARS特种格斗还是枪械射击,武术和冷兵器,我都是一学就会,我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欧阳无双说道。
“任何一个拥有某项熟练技能的人一般都是经过长期训练,每一个动作经过成千上万次的重复练习,自然而然的变得耳熟能详,信手拈来,这背后是长期训练产生的肌肉记忆和脑沟回记忆,但是每个人的生命有限,想把古代武术中的一门一派中的一套掌法练会就已经耗去数年时光,而要再想学习分门别类的拳法、腿法、剑法、暗器,现代的枪械射击、自由搏击、水下求生等等技能那就简直就是水中捞月,而联盟中的雷之派经过长期研究实验,他们的格致之术可以把一个熟练技能的人的肌肉记忆和脑沟回记忆复制到一个单一个体上,也就是可以让一个未经训练的人在短时间之内能实际掌握我说的上述技能,当然,联盟会优中选优的挑选最实用、威力最大的记忆内容来复制,这就是所谓的异手锻造,你在完成一些你从未学过的技能时会不会感到双手好像不是自己的,像是一双别人的手来操控?这就是所谓的异手了。”巫小小对欧阳无双说道。
欧阳无双看看自己的双手,感觉有点陌生似得,心中想得这些天来自己一直纳闷的许多事情,心中对异手锻造在自己身上的效果如过电影一般回想一遍,不仅对雷之派的格致之术无比钦佩。
“联盟多年来积累的一些优秀的技能记忆基本上都复制到你身上了,而只有你,是不可复制的,你此时动手经验不足,所遇敌人不多,等你龙力充沛,能与敌人搏杀之时,你会发现你自己会的东西很多,所以说,你是联盟的无价之宝,这就是为什么雷之派的肃宁来这里的目的,好了,天光大亮,我该走了,短短两天时间能给你这般英才施教,我心中很是欣慰,即为师徒,我的身份应该告诉你,其实御龙骑士本是驾驭龙类一起与人类为敌的上古灵族,依靠上古流传的念灵与龙为伍,与你们诛龙联盟为敌,寒之派的看家本领本是念灵,可惜你们联盟因你父亲仙逝早已失传,光野才请我出山,希望把你打造成标准的寒之派斗士,我们御龙骑士受龙灵佑护,不至衰老,我的年龄说出来会吓你一大跳,不说这些了,或许改日我们再见,就有可能是你死我活的人龙大战了,好了,你万事小心在意。”巫小小怅然的对欧阳无双说完,接着整个身形忽地变成虚幻的光影,光影招招手,微微一笑以示鼓励,随即湮灭。
欧阳无双怔怔的站在当地,看着刚才还惊心动魄的战场,一晃眼之间就只剩下自己一人和满屋东倒西歪破碎不堪的家具器物,不知为何,眼中泪水无声滑落。巫小小和自己相处极短,而且抬手即打,张口就骂,摆足了老人家的派头,却原来本是年龄极大,怪不得光野在她口中都是小子小子的乱叫一气,每晚的念灵传授也都倾囊相授不吝赐教,而且听她所说,是背着她所在的御龙谷来这里潜心传道的,今日一别,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老人家。
一夜劳心劳力欧阳无双困顿以极,懒得收拾家中的一片狼藉,只是把肃宁给的锦盒收好,看着锦盒中的刀鞘,欧阳无双心中忽地一动,刀鞘!光野告诉他听从带刀鞘的人安排,可没有说带刀鞘的人是男是女,肃宁也带着刀鞘,莫非是……欧阳无双想来想去,没有任何头绪,困意袭来,到头在客厅沙发上睡去。
第二天午后时分醒来,欧阳无双不敢怠慢,把这两天所学的所有念灵诵念修习一遍,生怕忘怀,然后起身收拾家中的一片狼藉。想到昨天的事情,不时地把沁玉紫光拿出来在手中把玩,此时沁玉紫光刃中忽地璀璨起来,宛如欧阳无双初次拿到的时候一般,欧阳无双平日闲暇时经常把玩沁玉紫光,但沁玉紫光不发光时只是一柄像紫色水晶一样的双刃匕首,其他无任何异处,今日不知为何突然璀璨异常,欧阳无双拿着沁玉紫光来到书房,想拿出肃宁送他的匕首鞘套在沁玉紫光之上,可是刚一走进书房,沁玉紫光上的光芒就缓缓暗淡,欧阳无双不知何故,于是原路退回客厅,沁玉紫光光芒仍旧璀璨,欧阳无双心知有异,于是根据沁玉紫光中的光芒明暗四下探究起来。
匕首拿近肃宁昨日被击倒所在之时,就见沁玉紫光光芒极盛,似有火焰在匕首内蜿蜒流动一般,欧阳无双拿着匕首蹲下身来,向地板处看去,只见地板上有一些银灰色的碎屑,碎屑好似有磁力一般,沁玉紫光一临近,碎屑就窸窸窣窣的靠拢过来,欧阳无双索性用沁玉紫光贴着地板四下滑动,就见到更多的碎屑像被磁铁吸附一般附在沁玉紫光周身,欧阳无双拿近眼前一看,银灰色的碎屑都是一个个颗粒分明的细小圆球,欧阳无双猛然想到肃宁的合金离子力手套被击碎以后好像化成无数光斑散向四周,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手套定是受到击打以后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银色圆球,圆球中有傲盾紫金的成分,想必和能击破紫金的沁玉紫光有种天然联系吧,现下几乎都被欧阳无双的沁玉紫光吸附过来了。
欧阳无双记得肃宁对离子手套极度推崇,既然手套被击碎,那想必材料也是贵重的,于是欧阳无双耐着性子把客厅中所有的角落地毯式的用沁玉紫光搜索一遍,直到匕首刃面满满的附着上银色小球。
欧阳无双不由得想起巫小小传授的“摸金念”,该念灵可以应对任何金属般的材质,可以对金属完成驱动和外形改变。于是集中念力缓缓诵灵,待灵气由百汇穴生出之后转运到刃面的银色小球上,只见小球果然听从摆布,按着欧阳无双的驱动汇聚成一个鹅卵大小的银球,但是和欧阳无双用其他金属演示不同,无论银球汇聚成何种形状,始终不改变其每个银球自身的大小形状,欧阳无双兴之所至,驱动银球时聚时散,时而用银球组成一条龙形,时而让其组成小猫小狗,极是灵验,顽耍多时,欧阳无双决定把银球带在身边,于是解下腰带,拆去腰带上的金属腰带头,用念灵把银球化成一条龙形腰带头,然后系在身上。对着镜子一照,自己颇觉得威武别致,心下不禁大尉。
第二天一早,欧阳无双十分艰难的从闹钟铃声中把自己全醒,这几天来都是晚睡晚起的,突然起个大早,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今天欧阳无双得去学校上课去了,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去上课,但他也想不出不去上课又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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