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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的草长得特别茂盛,现在停车场的四周草都没膝了。有几个没有启动的车周围及车下被疯长的草包围着。是要清理清理了。于是我们决定抽几天时间突击拔草,把停车场及车间周围清理干净。
早上让仓库的伊普拉黑幕找出了除草的工具,铁锨,锄头等,我招呼黑工们:“跟我来,这几天到外边拔草。”大家一听要跟我干这种活,都很高兴,特别是年轻工人,他们图新鲜,可以暂时离开那单调抹油的工作放放风了。他们称干汽车修理工作为“抹油”。这个说法一点也不夸张,每天钻到车底下抹了两手黄油,连工作服都被油浸泡透了。
他们拿着工具,一个个蹦蹦跳跳的围在我身旁跟我走,他们愿意跟我在一块,他们说跟我在一块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也可以从我这里学到不少东西,很快乐。我很喜欢他们,因为他们都很听话,可以说是“指到哪,打到哪”。我也通过与他们的交流了解了很多新鲜事。心情格外愉快。
我说:“今天我们的任务是清理完这个停车场的杂草。”我用手比划着大体给他们划了划地段和分工,然后我挽起裤腿就动手了。我不用铁锨和锄头,我觉得用手拔草更来劲。噶牛大叫:“马萨,你不要动手,你只告诉我们干哪里就行了,你可以回到办公室或到树下去坐着。”“你的工人都在这里。”“你干这种活让人笑话。”大家七嘴八舌的劝我。我说:“我愿意干,我愿意跟大家一起干,这样我感到高兴。”大家也就不说什么了,都跟着我动起手来,劳动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
小乌兹曼在我身边说:“我最不爱在农田里干活了,今天我高兴。”然后他一边起劲的拔着草一边告诉我:“如果不是学了修汽车,现在一定是农民了。”因为没钱没机会上学,说起来他很悔恨:“时间过去了,将来等有了钱就老了,到那时只能考虑老婆孩子,怎么上学?”说着说着眼里含着泪水。他越说越气,竟然骂起尼日利亚来:“政府的人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只管自己老婆孩子,很多有钱人把钱拿到美国买好房子。”
小乌兹曼和夏伊度很要好,他认为:“夏伊度在青年人里边是有知识的。阿里虽然也很好,但阿里总是爱跳舞,说一些不文明的话。”他不喜欢阿里的这些做法,他说:“撒拉书上说过,和朋友在一起时不要说不文明的话和做不文明的事,要彬彬有礼。”
年轻的驾驶员阿米努出车回来在等调单,他也主动加入了我们拔草的队伍。我大声说:“阿米怒,你知道自己多大年龄了吗?”我问这句话是事出有因的,因为前几天我问他的年龄,他说:“不知道,等回去问问父亲。”当时笑的我不得了。穆罕默德在场,告诉我:“很多黑人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这不可笑,因为孩子下生的时候父母没记下日期。”我想这也怪不得,尼日利亚就是落后吗,二十年以前出生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时辰是正常的。怨不得我们现在新招的工人,当我们问他们要出生证件时,他们要到土皇那里去开,听说交上500奈拉就可以开一张,当然这是大约的个日期,但有了这张出生证明也就有了法定的出生日期了。阿米怒还是面露羞涩的回答:“不知道。”这成了我们见面的问候语。后来只要见了面我就问他,他总是回答:“不知道。”其实大家并不足为奇。
大家一边拔草,一边放纵的笑谈。穆萨正用豪萨语谈的带劲,大家嘻嘻哈哈的笑个不止。我听不很懂,就说:“今天不许说豪撒语,只准说中国话和英语。”引得大家一阵哄笑说:“马萨,你真聪明。”穆萨扫了大家一眼,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家相视而笑,我更摸不着头脑了,便追问穆萨,穆萨只得用英语重说一遍:“最近在卡诺有一个男人生殖器特别长大,连着找了5个老婆都是结婚后第二天跑了,这个男人到医院里和医生说想割去半截。”大家又呵呵的笑起来,我不知他们是在开玩笑呢还是真的,但他们说我们车间新来的黑工沙泥看见过。黑人之间也经常说些取乐引笑的话,如果相处的好了,他们什么都和你说,今天不像在车间里,大家的心情好像放松了许多。黑人在谈到他们的私事时也从不忌讳,年轻的门卫穆哈么德也加入进来,他说世界上只有他们黑人身体强壮,黑人妈达姆是不愿意嫁给白人的,因为白人只知道“吃饱了睡觉”。我狠狠的揍了他一拳头和大家说:“开始干活!”,他捂住胸口做了个鬼脸。大家又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看看已经干了不少了,手上磨的有点疼,我说:“大家休息一下!”我掏出一包从国内带来的五香瓜子分给他们吃。小乌兹曼吃了后说:“很好吃,但这种瓜子在尼日利亚很多,都扔掉了。还是中国人聪明,把扔掉的东西也能赚钱。”
我感到腿上很痒,看一看已经让蚊子咬上了很多红疙瘩,我说:“坏了,说不定今天得了马拉里要到医院呢。”布拉克高兴的一下子抱起我说:“大家都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你要得了马拉里我背你到卡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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