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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1月14日,下午公司办公室发给黑工一个通知,然后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开始议论纷纷,表现出很不满意的样子。领班伍兹曼告诉我:“可能明天来上班的人不多。”我问:“为什么?”领班伍兹曼说:“通常在每年的11月15日公司都要给黑工发年终奖金,但今年却还没定下来。”他肯定的说:“大家对公司不满。”
2006年11月15日这一天一早,果真是来上班的人不多。按正常上班时间只来了7个人:大个子嘎牛、伊普拉黑幕、阿普杜莱、哈马扎、玛嘎叽等。
听说另一个工厂的工人已经聚集到大门口罢工了。8点钟吃早饭的时候,我看到大门内外聚集了很多激动的黑人,指手画脚的朝公司办公楼喊叫着。同时其它工厂的工人从车间走来,情绪亢奋,成群结队的朝大门外走去。大门外边的工人更是激动,挥动着拳头高叫着;有的手里挥动着树枝。外边还有一些人挤在大门口,好像要进来的样子,被一些人阻止着乱成一团。
一会儿,人们越聚越多,情绪好像更加激动了,有的人带头推大门,有的开始往院子里扔石头。我往车间走时,扔进来的石头就落在我的身旁,幸亏没被打着。
来上班的几个人也心神不定的无心工作。我嘱咐他们:“告诉我们车间的黑工来上班,不要去随大流。”他们都答应着。我问大个子噶牛:“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工人们突然就不来上班了?”噶牛说:“我来的早,再后来,人们就堵着大门不让进了,说:公司不发给我们奖金,谁也不能上班。”伊普拉黑幕说:“我们车间有不少人都被堵在外边了,有的一看不能进来就回去了。”我问:“我们车间的人有没有在外边闹的?”他们说:“没看见。”
来上班的人非但没有增加,下午来过的几个人也不来了。
大门外的黑工就是这样吵吵嚷嚷。公司院子里的路上到处是从外边扔进来的石头和土块、木头。他们开始砸汽车,砸大门,公司长期锁着的一个大铁门也被推开了。没有人出面拦挡。我们二楼的办公室靠外有一排后窗,当我们正在微机旁工作时,突然玻璃被石头打破了,石头一直落在办公桌上。然后很多石头泥块噼噼啪啪的打在窗子上,闹得人心惶惶没法办公了。后来公司报了警。
虽然修理工罢工了,但驾驶员的队伍还没引起波动,车辆正常运行;这给我们修车和保养车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大量的车辆修理工作全压在中国人身上。
幸好这一次罢工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复工了。
上班后听领班伍兹曼说:“是警方放了催泪弹才把聚众闹事的黑工撵走了。警察还拘留了约20个人呢。”
我来到尼日利亚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心想:黑人怎么这样,平常看上去都挺听话的,但说罢工就都罢工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次罢工给工厂带来了一定的损失,光我们仓库的后窗就被砸了15块玻璃。办公室被砸了一块。
这是我在尼日利亚第一次亲眼看到工人的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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