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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的其它工厂,都有专门的清洁工来打扫和维护工厂的卫生。而在我们车间,没有招聘专门的清洁工,而是大家一起动手来打扫环境卫生。一开始黑工们总是接受不了。在他们的观念中,清洁工是很低等的工作,这种观念在黑工的头脑中是根深蒂固的。记得我上班擦地时,很多黑工都问过我:“在中国当领导的也亲自擦地擦桌子吗?男人在家里也整理卫生吗?”我总是耐心的回答他们:“环境卫生是大伙的事,要有大家来打扫和维持。在中国政府官员上班后也要参加打扫卫生,这反映了一个国家和一个单位的文明。家庭卫生了也代表了一个家庭的文明程度。”我常说:“卡诺三文格里的环境卫生很差,满街都堆积着垃圾,污水。不卫生的环境会滋生病菌,容易让人得病。”他们听了都有同感。但真正实施起来却还是难以推行。
2006年11月14日,狂风刮过,到处是尘土垃圾,我们安排全体动手清理车间内外的卫生。
小车修理工乌木鲁不愿参与,引起了大家对他的不满。乌木鲁和穆罕默德一样,是小车修理班一个技术比较好的修理工。一般外出修车处理技术问题都是派他去,他都能较好的完成任务,这样更增加了他的优越感。
乌木鲁给我比较深的印象是:有一次,我看到乌木鲁坐在那里闭着眼,我问他为什么睡觉?因为公司规定工作时间睡觉是要给予警告的。乌木鲁马上说:“我没睡觉,我在想事情。”我说:“你想什么事?”他说:“在想我的困难,没有钱,两个孩子又上不了学。”我说:“我知道卡诺的学校是免费的。”他说:“那是穆斯林的学校。”在卡诺穆斯林学校是可以免费的,但听说课程的设置以伊斯兰教为主,乌木鲁不是穆斯林,他是基督教徒,所以他的子女是不允许到穆斯林学校去的。乌木鲁说他的妻子去世了,两个孩子有他的姐姐帮着抚养。他每月的工资除自己的生活费外,其余的交给姐姐作为两个孩子的生活费。他告诉我他还想再找个能操持家务和接受两个孩子的妻子。我说:“你可以改信穆斯林,这样就可以让孩子免费上学了。”他想了想说:“如果换一个地方住是可以的,但在卡诺有很多熟人知道了不好。”我夸他技术好。他说:“在这里技术好和不好没什么区别,因为工资都一样多。”他问我:“在中国是不是技术高低都挣一样的工资?”我告诉他:“不是,技术高的人挣钱多。”他想了想说:“还是中国好。”通过这些交流,我对乌木鲁是比较同情的。
但乌木鲁脾气比较执拗,他对打扫卫生的工作总是不屑一顾。其实这并不是乌木鲁一个人的事,他代表的是一种传统的观念。
我又去安排乌木鲁参加清扫卫生,他慢慢腾腾的很不情愿,嘴里不满的唠叨着:“我是工程师,为什么让我打扫卫生?”我说:“工程师就不打扫卫生了?打扫卫生是每个人的责任。”他说:“那是你们中国,这里是尼日利亚,不一样。”我火了,大声说:“乌木鲁,你少啰唆,你干不干,说明白!”他还是嘟囔着说:“我不想干,因为这不是工程师干的活。”但声音在他的嗓子眼里,几乎小的听不到。
“那好吧,伍兹曼,今天不要给他考勤,让他回家,因为今天我们车间全体打扫卫生,没有工程师做的活。”我对领班伍兹曼说。“好的。”领班伍兹曼应着。
几个年轻人趁机跑到我跟前说:“乌木鲁真懒,平常从来没伸手扫过地,都是让我们年轻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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