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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坐吧，”声音淡淡的，在寂静的空气里，听的尤为清晰。说话的人并没有回头，但是这并不妨碍张灵若听出来，说话的是个女人，而且年纪肯定也不大。张灵若越发的觉得奇怪了，她转过头看了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没有错。咦，奇怪，小菊去哪里了？这个女人又是谁，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来到自己的房间？即使是小菊引着进来的，自己怎么会又没有丝毫的察觉呢，还有那一层薄薄的白纱帐到底是什么时候拉上的，自己睡觉之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啊？
什么时候，自己睡觉的警惕性这么低了？张灵若心里一凛，但是她也能感受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并无恶意，因为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自在，甚至她还能感觉的微风吹到自己身上舒服的感觉。
张灵若走到这个女人对面坐下，这才看清楚了女人的样貌。一双吊起来的柳叶眉，眼睛不大，但是因为对方的头微微地低着，正在啜饮手里的茶，张灵若并没有看见她的眼睛。看一个人最关键的就是看人的眼睛，只是这个女人好像有意不与张灵若对视。挺翘的鼻子，瓜子脸，樱桃小嘴，皮肤白皙，属于典型的古装美女。
看清楚面前这人的样貌，张灵若心里一震，这……这人不是自己吗？那日在铜镜中见到的自己不就是跟这人长得一模一样吗？张灵若下意识就去摸摸自己的脸，眼睛也四处去寻找铜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张灵若现在一头的雾水，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仿佛知道张灵若想要做什么一样，对面的人好像是在笑，“姑娘，不要找了，我确实和现在的你长的一模一样。”
摸到自己脸上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张灵若不解地问她，“你是谁？”
“呵呵，”对面的女人笑出声来，“我是你呀。”
“什么？你是我？那我又是谁？”张灵若脱口而出，这种答案太惊悚，张灵若一时真的是有点懵。
对面的女人，好心地解释了一长串，“你不用吃惊，其实，我就是张灵若，也就是现在的你，也就是云游和尚所说的，在这具身体里沉睡的另一个离魂。因为你那一世的身体已经死了，而且不存在了，我根本就去不了，所以我只能在这具身体里沉睡。”
“那……那你怎么苏醒了？”张灵若有点目瞪口呆地问道。
对面的张灵若，又轻轻地啜饮了一口茶水，轻轻地回答她，“因为你在纠结啊，你下不了决定，到底回不回去你的世界里去，我是来帮你下决定的。”
柔柔的声音，让张灵若不自觉的就放下了心防，也许是因为对面坐着的人其实就是自己，也许是因为对方的声音，也许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样的事情根本无人可讲，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云游和尚，让张灵若不由自己的慌乱。
“我……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去。”张灵若无措的回答她。
对面的张灵若轻轻地问，有点循循善诱的感觉，“那么，你对他的感觉呢？到底是什么？”
“谁？”张灵若本来是低着头，听着她问了这么一个模糊的问题，有点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了对方爱笑的眼睛。
“夏明羽。”
张灵若脸色一变，吃惊地问到，“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还知道，你其实叫夜寒心，不是吗？”对面的人还在淡淡地抛着惊天雷一样的话语。
张灵若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
“夜姑娘，你不要惊慌，我并无恶意。其实，你想一想，就能明白，你离魂之后进入我的身体之后，你能感知关于我的所有记忆，那么，同样的道理，我自然也能知道关于你的所有的一切，所以，我知道这些并不稀奇，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你也拥有我的记忆？”张灵若找回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面的张灵若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对夏明羽到底是什么感觉？”
“夏明羽？”张灵若有点无措，头脑中浮现出了夏明羽的容貌。对面的张灵若笑出声来，“这人的样貌倒是出众，怪不得能赢得你的芳心。”
张灵若闭上眼睛，想象着头脑中的夏明羽，轻轻地开口，“我喜欢过他，曾经为了他而背叛了我的组织，可是，后来他竟然亲手杀了我，还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故意在我面前演的戏，两年多的感情，到头来，竟然是一场戏。更加荒谬的是，这场戏的结局，竟然他亲手将子弹送入了我的身体里，而我，竟然自己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枪口下，毫无防备。”
“那……你恨他吗？”
“恨，当然恨了，我如何会不恨他？！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更何况他骗我的还是我的感情，欺骗感情，只会让我更恨他！”张灵若咬牙切齿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纠结，到底要不要回去呢？”对面的张灵若轻轻地笑了一声。
“我……我也不知道。”
张灵若又想起来白日里自己纠结的事情，“姑娘，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夜姑娘，你何不问问地心底的声音呢？”
心底的声音？云游和尚也让自己跟从自己的心，可是自己心底到底有什么声音呢？张灵若疑惑，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让自己遵从自己的内心呢。
“夜姑娘，今天下午云游和尚和你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
“啊？可是，他不是说，你是沉睡着的吗？你怎么能听到的，而且，现在，现在你怎么又能坐在我面前呢？”
对面的张灵若好像也有点疑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忽然醒过来了，然后就听见你和云游和尚在偏厅里对话，所以我对自己的遭遇也没什么惊讶，倒是他恰好解除了我所有的疑惑。”
“那你现在怎么会来我房里？”张灵若刚刚说完这句话，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这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房间才对，就连小菊也是她的丫鬟才是。
“因为，我……我找你，是有一个请求。”对面的张灵若，看着张灵若缓缓地说出来。
张灵若疑惑，“什么请求？”
“想来你也知道了我所有的记忆，我从小到大的经历，也知道了我的想法，我并不喜欢武林，不喜欢江湖争斗。小时候学武也是因为为了听爹爹的话，爹爹说我是少见的练武奇才，所以我就去学剑练武去了。后来长大之后，武艺学成，我就没怎么在练功了，然后我就跟我爹爹请求，希望可以出去走走，到处见识一下。我爹爹虽然不太放心我，但是，但是还是因为疼我，最后拗不过我，一来是对我自己的武功放心，还有一个就是爹爹他派了我们雨刹宫的雨刹十二暗卫在暗地里陪着我，我才能在外面玩的那么潇洒，那么无忧无虑。可是，后来每想到都是因为我贪玩，竟然都没能赶回来见我爹爹最后一面。”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这些事，张灵若也都知道，如今听她自己亲口说出来，却又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忽然有一股很想倾诉的心情。
“我在我们那个世界里，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对了，我们那边叫爸爸妈妈。可是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在孤儿院长大，然后被人挑选到成文科技学院是训练，十几年如一日的训练，后来，我又从那里毕业，然后替组织做事情，表面上会有一个身份，但是背地里的身份才是自己真正的身份。”
“我知道一些你的记忆，那夜姑娘，你想回到你们那个世界去吗？”
“说实话，我虽然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在我内心里觉得，我还是更想念那个我熟悉的世界，可是那个世界，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张灵若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我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你的世界？”
“什么？！你想要去我们哪里？”张灵若大吃一惊。
“是的，我的爹爹已经离我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听到云游和尚那样一说，我道还是真的很想去你的世界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个江湖我已经走遍了，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了。”对方将手撑在下巴下，朝着张灵若眨巴眨巴眼睛，竟生出了一股调皮可爱的味道。
张灵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还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那……你舍得你的莫师兄吗？如果你去了我们那个世界，你的莫师兄怎么办？一旦你去了我们那里，就得和现在的所有的一切说再见，而且很有可能是和这一切全部说再见，也有可能是再也不见，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愿意去我们那个世界吗？”
对面的张灵若沉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灵若仿佛听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这样，何尝不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呢，我一直是在这个身体里沉睡着的，虽然有时候会有一点意识知道你在干什么，却完全不能有自己的思维。”
“对不起……”张灵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低低的说了一句。
“呵呵，这不怪你啊。都是命运注定而已，要说起来，你也应该是情非得已吧，我们这里的生活你还熟悉吗？习惯吗？”
张灵若点了点头，心情忽然放松了起来。
“所以，你可不可以带我回你的世界看看？”
“这个，我考虑一下可以吗？”张灵若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记得跟着你的心走，天快亮了，我也要走了，期待你的好消息。”
张灵若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那个张灵若在自己面前慢慢地变得透明，直到消失不见，她脸色没有淡去的笑容却让张灵若真的动容了。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现在的张灵若留恋的，虽然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也并没有多么善待自己，但是毕竟还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每一寸草木，甚至，每一片天空，张灵若在离开了之后，都觉得无比的美好。
但是，在张灵若内心最深处的地方，她也知道，虽热自己从来没有提过，也没有承认过，但是又的确确的存在一种情绪，那就是仇恨。对夏明羽的仇恨，就像一粒种子，在她心底最最柔软的地方生根发芽，甚至，连阳光都没需要，就已经破茧而出，长出了仇恨的嫩芽。
每一个人都叫她跟着自己的心走，难道真的要这样吗？睡梦中的张灵若紧紧地皱着眉头，不停地在床榻上变换着姿势，下一秒，张灵若醒了过来。
第十七章破茧成蝶
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朝着屋里四处看了看，屋里没有小菊，也没有什么一层薄薄的纱帐，桌上的茶杯茶壶也没有有人动过的迹象。张灵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了，在梦中和这个身体的主人进行了一次对话，还答应了对方，要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回到自己所处的现代社会去。
这个梦境如此真实，以至于张灵若根本就没有办法仅仅只是把这次的对话，当成一次简单的梦境。就像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样子，生活在跟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过着自己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生活。所以，这个梦境，即使了无痕迹，但是张灵若还是选择了相信。
窗外的光线还很暗淡，看样子应该是很早，张灵若揉了揉自己有些微微疼痛的头，又重新躺了下来，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也许是这个梦境太过疲惫，张灵若很快又重新睡了过去。
只是，好像今晚的睡眠并不能如张灵若的意，似乎可以扰她一样。也许是今天一天接触的东西太多，也许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来不敢对他人诉出口的话，今天都说出来了，而且还被人理解了，甚至比自己期望的理解还要深。
刚从一个睡梦中醒过来的张灵若，转眼又陷入了另外一个梦境。只是，这个梦境，也许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梦境，因为，这个梦境里面的情景是，张灵若只是回到了现代社会，回到了自己和夏明羽谈恋爱的那两年的时候，自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从头看到了尾，可笑又可悲。
梦中的张灵若一个人坐在一个黑漆漆的又大又空荡荡的电影院里，她坐在最中间，正对着电影屏幕，电影院里没有任何其他人，只有张灵若一个人，眼睛死死地盯着巨大的荧幕。夏明羽的声音和自己的声音，透过放映室里大大的音效播放出来，传到张灵若的耳朵里，张灵若瞬间有了一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因为银幕上，缓缓播放出来的是，张灵若那两年来和夏明羽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夏明羽是怎么对着张灵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这个自己曾经用心爱过的男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两面三刀，欺骗自己的感情，辜负自己的信任。他欠自己的，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完。
虽然在自己临死之前，夏明羽已经全部和盘托出了，但是夏明羽的口述，和自己亲眼所见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甚至震撼力都不及张灵若亲眼所见的万分之一。若是自己临死之前，夏明羽的描述只是声音上的刺激，那么现在声音上的刺激加上画面的刺激，张灵若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他了，这辈子下辈子，即使他还清了欠自己的，张灵若也不会再原谅他了。
电影院里的张灵若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屏幕，自己即使把整个投影仪毁掉也无补于事。当她看见最后的一幕，自己死后，夏明羽带着微笑的嘴角，用手指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脸，嘴里还在低声喃喃，“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儿，没能让自己多享用几次，啧啧，真是，为什么我们非要是敌人呢？”
电影屏幕上的那个男人，嘴里说着很遗憾的话，表情却完全没有半点遗憾的意思，这个画面，让张灵若看了只想干呕，一想到自己曾经和这个男人接过吻，甚至是做了男女之事，张灵若就一阵犯恶心。
张灵若已经知道了夏明羽对自己并不是真心，但是却是真真的没有想到夏明羽竟然会在认识自己没多久的时候就开始算计自己。张灵若现在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请他去自己家做菜吃，而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些训练锻炼的器材就那样搁置在那个房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但是张灵若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背叛了组织，没有向组织上汇报自己发现了夏明羽的身份，而对方却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毫不犹豫的向他们的上级汇报了这件事，甚至，还多次出手试探自己。
这个男人真可怕，以至于最后自己都死在他身上，死不瞑目。
电影的结局是夏明羽盯着已经死去的自己过了好久，久到张灵若都认为他是不是要拿刀子在自己的脸上画上几道的时候，夏明羽终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张灵若之所以会有这样荒诞的想法，是因为这期间夏明羽的手指一直在她脸上滑动，即使张灵若现在坐在这里，也感觉的到了被他的手接触到所起的鸡皮疙瘩。夏明羽拿出兜里的纸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把擦过手指的纸巾，直接丢到了躺在地上的夜寒心的脸上。做完这一切，夏明羽缓缓地起身带着低沉而愉悦的笑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张灵若觉察出一种钻心的疼痛，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拳头握的太紧，以至于掐进了肉里。而夏明羽的笑容也让她觉得无比的刺耳，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任由那个如魔音般的笑容，不断的刺激自己的耳膜。
“宫主，宫主，醒醒……醒醒，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张灵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小菊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宫主，你是做了噩梦吗？额头上都是冷汗，我给你擦擦。”说完，就拿出手绢替她擦汗。
条件反射性的，张灵若一把握住了小菊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开了。这些动作做完了之后，张灵若才发现自己有点过了。
“小菊，你没事儿吧？”张灵若看着小菊被自己捏红的手腕，“抱歉，我下手没有轻重，你下去找齐大夫拿点祛瘀的药膏吧，我估计你这手腕过不了多久就会红了。”
“宫主，我没事儿，倒是您，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么？”小菊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继续拿起手绢替她擦汗。张灵若没有办法，只好接过手绢，自己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而已。”张灵若又看了看窗外，果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这一晚，自己竟然做了两个匪夷所思却又让张灵若觉得不在意料之外的梦。
“小菊，你先出去吧，我想在房里缓一会儿再出去。你去跟莫少爷说一声，今日的早膳，我就不用了，”看着小菊要抗议什么，张灵若赶紧说出来下一句，堵住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放心，我待会儿要是饿了，自会去厨房，让伙房的人给我准备点吃的，你不用担心，我只是现在一时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就不出去吃早饭了，你们去吃吧。”
小菊看着张灵若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出去通知大家都先吃早膳了。不过，宫主，你过一会儿一定要厨房的人单独给你做一份早膳，早膳是切不可少的。”
张灵若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朝着小菊挥了挥手，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小菊看着面前的新上任的武林盟主，已经雨刹宫的宫主，想到她昨天才经历了武林大会上的比试，而且还不是一场，肯定是有些累了，于是也不再勉强张灵若，轻轻地走出了张灵若的房间，并且反手关上了房门。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张灵若缓缓睁开了刚刚闭上的眼睛，眼睛里似乎有两个漩涡，每一个和她对视的人，似乎都能被她的眼神吸引进去。
张灵若睁眼看着床顶，没有起身下来，也没有翻身，只是将眼神死死地固定在纱帐上面某一点上，仿佛要透过纱帐，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至于想看到什么，恐怕连张灵若自己都不知道吧。
晚上做的两个梦，并没有像平时所做的梦那样，醒来的时候，就差不多全部忘记了，或者说是已经记不清楚了。这两个梦境，逼真到张灵若认为也许这两个真的不仅仅是两个梦，而是真的是存在的事情。
躺在床上发呆的张灵若，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两个梦。也许这就是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声音，张灵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昨晚梦中自己的愤怒，张灵若到现在还能感受到。也许是真的可以也是应该回去了。
遵从心底的声音，昨天梦中的那个张灵若的声音仿佛又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张灵若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带着诱惑的语调，“跟从你的心吧。”忽然这种女人的声音，又变成了男人的笑声，张灵若听出来了，是夏明羽的笑声，他杀掉自己之后，离开时的笑声。
张灵若猛地睁开眼睛，夏明羽，我与你势不两立，你欠我的，我一定让你加倍奉还。张灵若心底出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吓了一跳，却又不是不能接受的。
原来这就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声音。张灵若决定回去。
做出这个决定，只是张灵若的一念之间，但是，即使是这样，张灵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念头，遵从自己的心，自己就去做了。不管这个声音是因为和梦中的那个真正的张灵若的请求有关，还是被对夏明羽的仇恨所激发，其实张灵若都不想否认，她确实是想要回去。这里再好，张灵若再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环境。
一旦做下这个决定，张灵若就不打算再去更改了，她迅速地起来，梳洗打理好了自己，准备去前厅将雨刹宫的事情交代一下。张灵若并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雨刹宫现在在她手里，她有责任将雨刹宫变得更好。
小菊替张灵若给莫风行传完话之后，就一直守在张灵若的门口，却没有想去打扰她。张灵若打开房门的时候，吓了一跳。
“小菊，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让你去通知大家先去用早膳不用等我的吗？”张灵若挑了挑眉，疑惑地问道。
“宫主，你刚刚的话，我已经告诉了莫少爷了。莫少爷说他现在有点忙，待会儿再来看你。”
“看我？看我做什么？”
“莫少爷听说你不吃早膳，有点担心，所以打算亲自来看看你，但是他现在手里正好有事要处理，所以先让我来这里候着，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吩咐的，他忙完手里的事情，就会过来看你的。”
第十八章打算回到现代
听完小菊的话，张灵若心里一阵感动，这个莫风行虽然平日里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对自己是真的好。虽然张灵若知道，莫风行只是对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好，但是现在自己是张灵若，自己也能够感受到莫风行连绵不绝，不动声色的好。这些都让张灵若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莫师兄就是喜欢瞎操心，我现在去吃早膳，吃完之后想去到处随便走走。小菊，告诉莫师兄，不用派人来寻我，我就是在附近走走，过会儿就回来。”
看着小菊有点不放心的样子，张灵若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子，“放心吧，你宫主我，现在可是武林盟主啊，能有什么事儿，能出什么事儿。再说了，我再远也不过去山下的刹落镇转转，这一片，可都是我们雨刹宫的地界儿，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那，宫主，你带上小菊吧？”
张灵若失笑，但是却是怎么都不可能带着小菊出去的，刚刚下定了决心要回去，自己想要出去转转，张灵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带着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的。“小菊，你就留在雨刹宫吧，我稍微转一下就回来了，而且我也不想大张旗鼓的，只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我下次再带你出去吧。”
见张灵若坚持，小菊也很识趣的没有再要求，想叮嘱让张灵若小心，又猛地想了起来，张灵若已经是武林盟主了，根本就不用自己瞎操心。
看着小菊已经妥协的样子，张灵若也就不再去管她，径直的离开了。张灵若用完早膳，就准备出去走走。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回去，但是怎么回去，如何得到云游和尚所说的那四件可以让自己回去的宝物，张灵若却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所以，张灵若打算出来转转，透透气。四大宝物都在皇宫，但是皇宫里深墙内院，侍卫众多，想要不知不觉的进去，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再者说，没有人见过四大真正的宝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除了云游和尚给自己描述的四大国宝的样子，张灵若对这四件重要的东西一无所知。更何况，最棘手的问题是，张灵若并不知道四大国宝被放在皇宫的哪个角落，甚至是哪个大致的方向。
所以说，如果想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强，去皇宫内院偷取四件宝物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行。张灵若并不是对自己的武功不自信，而是如果就这样贸贸然地闯进皇宫，偷取四大宝物，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而对于张灵若来说，她所制定的任何计划，都要确保万无一失，绝对成功，否则这个计划宁愿废掉，也不会开始一点点儿。若是去皇宫偷取一件什么宝物，在知道地点确定宝物存在的情况下，张灵若并不觉得有什么困难，但是云游和尚所说的四大宝物，张灵若甚至连它们在什么地方都无法确定，现在能知道的唯一的线索就是皇宫，可是皇宫那么大，这个唯一的线索也就不能算是一个线索了。
走在若若攘攘的刹落镇上，张灵若脸上的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情却是不错。上一次武林大会之前，张灵若和小菊一起来过一次，还在茶楼将江湖上的人编排自己和雨刹宫的传闻，听了个全。但是这次张灵若一个出来的感觉却又是完全不同，她没有做什么过多的打扮，只是想起以前看过的，自己也就学了一下，女扮男装。本来好看的张灵若这样就变得像是一个英俊的哪家的俊俏公子了，翩翩公子，手里摇着折扇，从街道上缓缓而过，引得无数人侧目。
张灵若用扇子微微遮了遮带着笑意的嘴角，看着街上的人都在看自己，转身走进了身后的一家茶馆。
“客官，您里边儿请，请问您要点什么。”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了，带着张灵若往店里走。
“有没有安静一点儿的地方？”
“有有，客官，您这边请，二楼的地方清静，小的带您上去。”
张灵若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在临近窗户的位置坐下，二楼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也还是有几桌，只是像张灵若这样一个人的却没有。张灵若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就没有再理会。“好了，小二儿，给我泡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茶上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儿做了一个揖，很快就下去了。
二楼的客人们似乎并没有被新上来的这个客人所打扰，只是对这个相貌俊俏的公子哥，多看了一眼。张灵若感觉到了大家的目光，但是并不在意。
等待茶水的过程中，张灵若听见旁边桌上的五个人在讨论刚刚过去的武林大会。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是张灵若还是听了个十全十。
“昨儿个雨刹宫召开的武林大会，你们都去了吗？”
“没有，昨儿个刚好有事，没有赶上，木兄可是去过了？”
“我们也没去，没有赶得及，等我们到的时候，比武已经结束了，新的武林盟主已经选出来了。”
看样子，这五个人只有一个人去过武林大会了。张灵若没有去看他们，背对着他们看窗外街上的行人。
“木兄，可否跟我们哥儿几个讲讲武林大会的盛况？”
木姓的那个人，开始绘声绘色的替其他几个人讲解了起来，张灵若一时无聊也跟着听了起来，却听到了“雨刹宫的宫主，最后一场，打败梨花落的殿主邢满元时所使用的武功招式，天下无人能敌”时，张灵若用折扇遮住了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嘴角。
什么天下无敌的武功招式，只不过是自己学过甚至练过无数遍的近身格斗术而已。近身格斗术，本身就不是为了比试观赏，而是以命相搏，招招带着杀气，直逼要害，就连邢满元也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们会那么吃惊，也不足为怪了。
张灵若不再去管他们了，现在有一件更有趣的事情，让张灵若感兴趣，她喊着上来给自己送茶的店小二。
“客官，您的茶，请慢用。”
“哎，小二儿，先等一等，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客官您说。”
张灵若指着下面街道上的一对迎亲队伍，疑惑地开口，“我一路走过来，发现今日好多迎亲嫁娶的喜事，今儿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哦，客官，你是说下面的那个迎亲队伍啊？”店小二一幅了然的神色，“客官一定很少出门吧？”
张灵若挑了挑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小二也没有注意，继续说下去，“因为过些日子，皇宫选秀的日子就要到了，凡是家里年纪适合的女孩都要被送进宫里，好看的就会被选妃封嫔，不好看的就会被列入宫女的行列。好多家里的父母都不愿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一是不忍心让女儿在宫中受苦，二是很久都见不到一面，所以就趁圣旨还没有下来的时候，就把女儿嫁出去了。每次选秀之前，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稀奇。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担心被挑选上去了。”
张灵若明白了，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小二哥。”
“没事儿，客官您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张灵若慢慢地喝了一小口茶，“好的，你去忙吧。”
店小二去别的地方了，可是他刚刚跟张灵若说的话，却在张灵若的心里荡起了层层涟漪，就像是在一块平静的湖面，丢下去了一块石子，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选秀，张灵若忽然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想去皇宫拿那四件宝物，既然进去偷这条路行不通，那么只有深入皇宫，慢慢查探了。张灵若看着街上越走越远的新娘轿子，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词。
“什么？！宫主！你……你竟然要去参加皇宫的秀女大选？”
张灵若从刹落镇回到雨刹宫的时候，被小菊告知，莫风行因为雨刹宫在离刹落镇一天路程的风城的店铺出了点事情，他要赶出去处理，下山去处理那件事一去一回就要两天，还不算在风城处理问题的时间，这几天应该就不会在雨刹宫里了，雨刹宫的事情需要张灵若亲自处理了。但是，其实莫风行把整个雨刹宫管理的非常好，等级严格，张灵若也没有什么事情。即使有什么事情，张灵若也不会上心，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选秀，去皇宫。
没办法，莫风行刚好出门了，张灵若只好和小菊提了一下，就得到了小菊打翻给自己准备的茶水和大声惊叫的代价。
去参加选秀，进入皇宫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张灵若也根本就不可能瞒住雨刹宫里的人，尤其是莫风行师兄和自己的贴身丫鬟小菊，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张灵若还是需要莫师兄和小菊的帮忙的。所以，现在就索性跟他们说了，免得到后来他们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还会不舒服，尤其是小菊，张灵若想了想，说不定连莫风行心里也会有疙瘩。
张灵若夸张的揉了揉耳朵，“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宫主？”小菊苦着一张脸，“什么叫我大惊小怪干什么？宫主，你记不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啊，你宫主我，还没老到健忘的时候好吗？！”张灵若去敲小菊的额头，“你个小丫头，这是干什么？我不就是说了一句‘我要去参加皇宫里的秀女大选’吗？这有什么？”
“宫主，你还知道你说的是皇宫的秀女大选啊，这可不是前两天的武林大会，你要是想玩，还有莫少爷给你撑着，事事为你想到，替你忙前忙后，人前让你出尽风头。”
“哎，我说，你这个小丫头到底是谁的丫鬟啊，我怎么就听出了一股打抱不平的感觉来了啊？”
张灵若说完，又弹了一下小菊的额头，玩笑的成分居多。小菊揉了揉被张灵若弹红的额头，嘟囔着嘴，“宫主，你不要扯开话题，你为什么非要去参加那个什么秀女大选啊？”
张灵若笑了笑，“小菊，这江湖上上次我出门的时候，差不多已经玩遍了，你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我还没有去过？”
小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灵若，“宫主，你说笑的吧，皇宫是你想去玩就可以去玩的地方吗？”
张灵若挑了挑眉，“我为什么不可以去玩儿？”
“宫主，我们江湖武林上的各大门派，从来不和官府里的人来往，更别说是皇宫了，宫主，你要去什么地方玩儿都可以，但是皇宫真的不能去呀。”
第十九章心意已定
“就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去玩过，我才要去玩一玩。再说了，谁说我们以前没有和官府有什么牵扯，以后不能有啊。”
“宫主……”小菊一脸无奈地看着张灵若，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好了，”张灵若挥了挥手，“你不用再说了，我主意已定。”
“可是，宫主，你不和莫少爷商量一下吗？”小菊还是不死心。
张灵若摊了摊手，“是莫师兄自己不凑巧刚好出门了，我想告诉他也告诉不了啊。算了，等他回来之后再说也是一样啊。”
小菊看着张灵若一脸非去不可的表情，实在是无奈，只好摇了摇头，她实在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宫主出去去了刹落镇一趟，回来就想要去皇宫里玩儿了。
不管小菊如何不理解，张灵若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以秀女的身份，进入皇宫了。雨刹宫自然没有人会上来要求她们去皇宫中当秀女，张灵若只好找别的办法了。
张灵若想了想，不管怎么说，首先要给自己找一个身份，一个一定会入选皇上选秀行列的身份。
初灵国的皇帝选秀，和张灵若记忆中的选秀并不相同。初灵国的选秀是只有够资格的人家，才可以参加选秀，其他的人，不管愿不愿意，都不可能将自己家里的女儿送进去。
选秀这种事情，有的人家不愿意把孩子送进去，有的人家却巴不得把孩子送进去，借以凭借女儿，日后可以飞黄腾达。
所以，这样的选秀，又分为选秀女和选妃子。虽然所有的说法都是选秀女，但是选上之后，有些人在宫廷的后宫争斗中，永远都只会处在下层，还有一些人，很少的一部分人，才会青云直上，为自己家里的人带来荣耀。
张灵若并不想可以步步高升，或者是被皇帝选中，一夜恩泽之后，地位扶摇直上。她希望的最好是永远是选秀进去的最底层，这样她才可以在皇宫中找到自己的所需要的东西，又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张灵若要做的事情，一旦下定决心，就会立刻动手开始准备。想到要给自己准备一个身份，张灵若又下山了一趟，自己亲自跑了刹落镇的几户人家，最后选了一家家境一般，却被官府挑上了必须将女儿送上去选秀的张姓人家。
对于张灵若的到来，这家人都很惊讶，当张灵若说明来意的时候，这家张姓人家彻底的惊呆了。
“烦请老爷夫人帮帮忙，要多少钱可以尽管开口。”张灵若拱了拱手，又加上了这一句。再选定这一家之前，张灵若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家张姓人家的女儿今年刚好二十岁，正好达上了皇宫选秀的年龄。但是张灵若却打探到了，这家人并不想把女儿送进皇宫那样的深墙大院里，所以，张灵若觉得，就是这一家了。
“姑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老爷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老爷，我的意思很清楚明白，就是，我知道你们不愿意把女儿送进皇宫，而我刚好想要进去皇宫，所以，我想请你们帮一个小小的忙，用我代替你们的女儿去皇宫，这样可好？”
张家人也不想把女儿这么早嫁出去，夫妇两人老年得子，更是舍不得女儿送进皇宫里受苦，而他们的女儿张馨儿也不想去皇宫，张灵若的提议，在一定程度上，其实真的是解决了张家的一个大问题，张灵若很有信心，张家人最后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张家老爷松动了口气，“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张家就会犯上欺君之罪。”
张灵若听到张家老爷如是说，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张老爷，这些事情我可以处理好，而且我进宫之后，有人会将你们一家人接到安全的地方，官府的人绝对不敢找到那里去的。”
“哦？是什么地方？”见张灵若说的笃定，张老爷很好奇地接口。
“雨刹宫。”
张家人都大吃一惊，“你……你是雨刹宫里的什么人？”雨刹宫在江湖上的声名远播，还因为武林盟主一直是雨刹宫的宫主，以至于官府的人很少去找雨刹宫的麻烦。不仅是因为雨刹宫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惊动官府，还因为官府即使去了雨刹宫也不会讨到什么好。
“我是雨刹宫里的什么人，没有关系，但是一定能保证你们全家人在雨刹宫的绝对安全。”
最后，张家人果真是答应了张灵若的提议，张灵若给来清点人数纪录人名的官府人员足够的银子，买通了他们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了。
任何地方，任何人，都受不了金钱的诱惑，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规律，张灵若相信哪里都是一样，这里也不会例外。
果然，纪录名册的官府人员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才过了两天官府就来人通知张灵若跟着其他秀女一起，准备上京了。
小菊根本就没有想到，张灵若竟然真的去选秀女了，而且还被选上了，现在甚至还有跟着其他秀女一起上京了，小菊看着张灵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朝她挥挥手，“小菊，莫师兄回来的时候，告诉他好好管理雨刹宫，以后雨刹宫就要辛苦他了。”
本来张灵若还想说一句“我会回来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在找到四大宝物的时候，再也不会回来，也回不来的时候，张灵若就把最后的一句话又重新吞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小菊眼睁睁地看着张灵若去了张家，以张家女儿的身份跟官府的人离开了。张灵若在离开之前，还嘱咐小菊，“小菊，等到莫少爷回到雨刹宫的时候，你告诉他，让他把张家一家人接到雨刹宫去安顿好。”
说完这一切，又吩咐了一些雨刹宫的事情，见小菊还是一脸的依依不舍，甚至是想把自己打晕带回雨刹宫的表情，张灵若有些好笑，“行了，你回去吧，以你家宫主的武功，皇宫还不是我说去就去，说来就来，等到我玩厌了，或者中间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回来看你和我莫师兄的，不要再苦着一张脸啦。”张灵若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小菊的脸，“回去吧，帮忙莫师兄照看好雨刹宫。”
张灵若跟着官府的人走了，小菊没有办法跟上去。因为她知道，张灵若下的决定没有几个人能够改变，现在张老宫主已经不在了，能改变张灵若的决定了，也许就剩下莫少爷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小菊猛然回到雨刹宫里，迅速地把张灵若当上秀女进宫的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希望莫少爷能够去在半路上将张灵若带回来。做完这一次，小菊叫来了雨刹宫特定的传信之人，请他们务必快速将信笺送到莫风行的手中。
张灵若和其他秀女一起上京，从刹落镇出发的话，就必然会经过莫风行办事的风城，而且也必然会在风城的驿站稍作休息，小菊的信笺上就是希望莫风行能在风城的官道驿站上将张灵若带回来。
幸运的是，官府人员带着一大批秀女并没有很着急赶路，时间还很充裕，官府的护送人员也不想因为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路，而让这些秀女们看起来憔悴不堪，更好不想因为如此，而被上司责难。
因此张灵若他们这一行人到达风城驿站的时候，莫风行早就收到了雨刹宫送信使送过来的小菊的信笺。
话说莫风行收到小菊的信笺的时候，还是满心的疑惑，小菊怎么会直接写信给自己，虽然有点担心张灵若，但是莫风行一想到张灵若刚刚当上武林盟主，而她的武功自己也很清楚，完全没有理由担心回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莫风行展开信笺的时候，信笺上的话，让莫风行猛地捏碎了手里的茶杯。下面陪着莫风行喝茶的风城店铺的老板更是大吃一惊，没有敢出声说话。在这个老板的印象里，一直是莫风行在和他接触，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莫风行如此失态过，永远都是一副冷漠从容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任何温度。
“风老板，店铺里的这件事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进度你也都知道，我相信接下来的事情即使我不再这里，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对吧？”
风老板虽然不知道莫风行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刚刚看完信笺的时候还捏碎了茶杯，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转到自己身上了，但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风老板赶紧点头，附和莫风行的说法，“是，是，辛苦莫少爷自己亲自辛苦跑一趟了。”
“既然这样，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先走一步，接下来这些收尾的事情，就需要你去处理了。”
“那是应当的，莫少爷若是有其他的事情，尽快去吧，小的一定把接下来的事情办好，请你放心。”
莫风行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一步。”
风老板把莫风行送出店铺，目送莫风行快速的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莫风行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变色，连一贯淡定从容的表情都瞬间变了。
风老板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让莫风行，他眼里一贯从容淡定的莫少爷都坐立不安的事情，是张灵若，他的最上面的大老板也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张灵若竟然要当秀女进宫去。
当莫风行看见信笺上小菊简单的话语，说到张灵若竟然跟着其他秀女要上京了，忍不住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从小到大，莫风行一直都看护着张灵若。因为自己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也就是张灵若的父亲张葵碰到，就带回了雨刹宫，当成自己的儿子抚养，教自己武功，把自己抚养成人。在莫风行的心里，早就把张葵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待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张灵若也是爱护有加，从小到大，一直以一个哥哥的身份站在她身边，护着她，宠着她。
第二十章练武奇才
莫风行学会了张葵的所有武功，虽然不是像张灵若那样的练武奇才，但是也成了武林上一等一的高手，又因为其英俊潇洒的外貌，不苟言笑的表情，除了张葵和张灵若父女，其他人，不管是雨刹宫上上下下的人，还是江湖上，武林中人，见到莫风行都会称呼一声“莫少爷”。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眼中的冷漠少爷，竟然将心悄悄地给了张灵若，就连莫少爷本人好像也没有觉察出来，等到他彻底的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妹很长时间了。
即使现在张灵若当时了雨刹宫的宫主，甚至也当上了武林盟主，但是在莫风行的眼里，她还是自己那个爱玩爱笑不爱练武的小师妹，也是自己喜欢的小师妹。
所以在看见信笺上的内容之后，莫风行再也无法淡定。信笺上说，张灵若会随着其他人一起在风城的驿站休息，让自己去截住张灵若，并把她带回来。
其实，即使小菊没有在信笺上这么说，莫风行也会这么做的。以前，不管张灵若怎么贪玩爱闹，不管张灵若去哪里，莫风行都可以派人按照保护着她，让她玩的开心，玩的无拘无束。
但是这一次，莫风行不会再让张灵若随着自己的性子去闹了，皇宫并不是她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自古以来都有民不与官斗的说话，虽然他们武林之人，一向不怎么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因为麻烦，但是，没想到张灵若这一次竟然要去的是官府的权利的顶峰。
如果说张灵若在外面游山玩水的时候，可以有雨刹宫十二雨刹暗卫保护着，加上她自己的武功，莫风行根本就不用担心，但是皇宫根本就是铜墙铁壁，雨刹宫的十二雨刹暗卫，虽然可以进去，却不能长时间逗留，否则就会被发现，这样一来，就根本保护不了张灵若的安全。
若是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张灵若出去闯荡游山玩水的时候，遇到麻烦，大多数都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解决掉了，但是皇宫不一样，成千上万的军队士兵，就算是张灵若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从御林军的箭下，安然地脱逃。而莫风行是绝对不会允许张灵若有一丝一毫的损伤的。所以，这个皇宫一定去不得。
莫风行来到驿站时候，张灵若和其他人才来到驿站驿站没有多久，正在各自被分配到的小房间里休息。和张灵若分配到一个屋里的秀女，在张灵若看来真的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而且，还很凑巧的是，这个秀女正好就叫文秀。不过，好在这个大家闺秀生性腼腆，并不多话，除了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姓名之外，两人一时再无交谈，这样张灵若倒也落得了个清静。
房间里很安静，张灵若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对面的文秀放下了自己床边的纱帐，于是也放下了自己床边的纱帐。张灵若闭上了眼睛，想象着以后等待自己的未知的生活，竟然有了一丝丝的兴奋。
在那个现代社会里所学的技能，能让张灵若很快就适应各种角色，所以对于即将属于自己的秀女角色，张灵若并无太大担心，她相信自己可以做的很好，她有这个自信。她唯一有些担忧的事情，就是那四件国宝的事情。云游和尚说过，皇宫里，明面上也有四大宝物，但是却不是她张灵若需要的四件宝物。而真正的四大宝物需要自己去寻找。想到这里，张灵若摸了摸头发里面的笛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四大宝物呢。
忽然，张灵若屏住了呼吸，屋顶上有人。即使来人很小心很小心不发出声音，但是张灵若还是听出来了。张灵若还有一种感觉，屋顶上的人应该就在她的头顶上，而且，也一定是来找自己的。
张灵若透过薄薄的纱帐，看见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暗，张灵若有屏气听了一下，对面床上的文秀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文秀不会武功，这个张灵若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轻轻地掀开纱帐，下床穿好鞋子，打开门走了出去，这期间，对面床上的文秀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灵若穿好了衣服，躲过驿站里巡逻的官兵，一个纵身，跃上了屋顶，屋顶上，莫风行正等着自己。
莫风行知道，自己刚刚到她的屋顶的时候，张灵若就会发现，而且她也会很快就出来查探，所以，他自己索性就呆在屋顶上不动了，等张灵若来找自己。
当张灵若在屋顶上看见莫风行的时候，张灵若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来迎接他了。虽然她有想过莫风行会来找自己，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早就来了。
“莫师兄……”张灵若拖长着声音，轻轻地喊他。
莫风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自己率先一步，展示了轻功，向前飞去，没有回头。张灵若没有办法，只好跟了过去。
一直到风城护城河边，莫风行才停下来，此时护城河旁边已经没有人了，莫风行选择了这里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背对着张灵若，面对着护城河。这是张灵若跟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第一个画面。
一瞬间，张灵若发现莫风行的背影竟然有些伟岸，让人忍不住有些不由自主的想去依靠。
“师妹，”两人站了好久，莫风行还是先松口了，带着点微微叹息喊着张灵若，“你为什么要去皇宫？”
“我整个初灵国的各个地方都快去遍了，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我从来没有去过。”
“皇宫？”
张灵若赶紧点头，却发现莫风行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见，马上开口，“对，师兄，我去玩玩，玩厌了我就回去了的。”
“师妹，皇宫并不好比江湖武林，我相信我要说的你也应该知道，所以，告诉我，你去皇宫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什么？”
张灵若知道自己的理由可以忽悠到小菊，却绝对忽悠不了眼前的莫风行。张灵若眨了眨眼睛，忽然眼睛一亮，朗声开口，“我去皇宫，是为了找四大宝物。”
“什么四大宝物？”莫风行有些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理由，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着张灵若满脸的认真，一时皱起了眉头。
“你……你！师妹，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站在莫风行面前的人，既是张灵若也不是张灵若，皮肤有些暗黄，不再是以前那种肤凝如脂的感觉了，更让莫风行吃惊的是，张灵若竟然在自己的左脸靠近鼻子的位置上，点了一颗大大的黑痣。若不是有着一起长大到的感觉和默契，莫风行也不一定能认出来面前这个人就是张灵若。
“你要去参加选秀，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张灵若走上前和莫风行站成一排，眼神望着护城河，缓慢地讲出了她要去皇宫的理由，“这个样子不好吗？虽然普通了一点，但是我觉得还不错，不是吗？进宫之后，也不会受到皇帝的特别亲睐，另眼相待，岂不是很好。”张灵若停顿了一下，“师兄，你还记得上次武林盟主选举之后的那个下午吗？就是那个云游和尚把我留在偏厅说话的那个下午？”
莫风行点了点头，虽然扮丑的理由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示意张灵若继续说，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进入皇宫的理由为什么会扯到云游和尚，但是还是没有开口提问打断张灵若。
“师兄，云游和尚告诉我，皇宫里有四大国宝，你应该听说过了的吧？”
莫风行有点头，“江湖上的人虽然不怎么过问官府朝廷的事情，但是皇宫内院里有四大国宝，大家还是知道的，分别是夜明珠，鹿角鼎，无双剑和更漏石。”
张灵若接着又问，“师兄，那你知不知道，其实那四件宝物，根本就不是这四件所说的宝物呢？”
“什么？”莫风行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张灵若。
张灵若没有看向莫风行，一直看着护城河面，声音低了下来，“师兄，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在我外出的那段时间，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一个西域来的高人，被种下了失心蛊。”
莫风行其实并不关心什么宝物不宝物的，跟自己没有关系，他眼里只有张灵若，当他听到张灵若的声音低低的传过来，“被种下了失心蛊”，莫风行一时之间，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惊讶地连连发问，“到底怎么回事？十二雨刹暗卫怎么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回来回报？”莫风行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提张灵若把脉。
张灵若也不挣扎，任他握住自己的手臂，替自己把脉，“十二雨刹暗卫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被种下了失心蛊的事情，而且这种失心蛊，从脉象中根本就看不出来。我曾经想试着把它逼出来，可是却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所以我以为这只是那个西域人吓我的，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就在武林大会的前一晚上，我从睡梦中惊醒，感觉自己的心口如万蚁噬心般，疼痛难忍，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西域的那人，说的都是真的。”
“那人说了什么？这失心蛊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风行的语气变得急躁起来，师妹竟然被人下了蛊，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那人说，失心蛊，一旦被种到人的身上，被种蛊之人，平日里不会有任何感觉和任何不同，甚至感觉不到失心蛊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但是失心蛊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被种蛊之人的心就有如万蚁噬心，万箭穿心般，疼痛难忍。最开始的发作时间很少，但是越到后来就越频繁，越严重，直到最后把被种蛊之人的整颗心都吃掉，被种蛊之人也就会成为一个失心之人而死。”
“你怎么会惹上那样的人？我去找他们，替你要回解药。”
“不用去了，师兄，那些人已经被我杀掉了。”张灵若淡淡地阻止他。
“什么？你杀掉了他们？”
“嗯，”张灵若轻轻地点了点头，“失心蛊没有解药，一旦被种下，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失心而死。所以，我才把那些种蛊到我身上的西域人全部都杀掉了。”
莫风行的手握成了拳头，自己视若珍宝的师妹，竟然被人这样对待，若不是张灵若已经杀掉了他们，自己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的，绝对会。
好像感受到了莫风行的怒意，张灵若不动声色地安慰道，“师兄，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失心蛊才种到我的身上，不要紧的，我们还有时间。”
第二十一章进宫
“什么叫不要紧的？！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要是师父在九泉之下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他一定会责怪我的。”莫风行痛苦地将握成拳头的手，打向了身边的大树的枝干上，老树虽然没有立刻就断，但是上面的叶子却疏疏落落地往下掉，不断地落在两人的头上肩上，最后又飘落到地上。
“师兄，你听我说，所以我才要进宫的啊。”
莫风行猛地抬头看向张灵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云游和尚当初找我的时候，就是为了告诉我，皇宫里隐藏的另外四大宝物可以将失心蛊从人的体内引出来。”
“什么四大宝物？”
“和皇宫里人人众所周知的宝物有一定的关联，但是却又不是它们的四件宝物，分别是火灵珠，魂香炉，断魂刀，和晨昏石英针。这四件宝物也都在皇宫里，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或者说是认识。我想过潜入皇宫里去偷，但是不太可能。因为皇宫守卫太过森严，还因为，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四大宝物都在哪里，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潜入皇宫的危险太大。”
张灵若说到这里，莫风行总算是明白了，张灵若为什么非要进宫了。张灵若说的对，即使是他们两个人都潜入皇宫，偌大的皇宫要找四件看起来不起眼的宝物，实在是困难重重，一个不下心，还会被守卫发现，即使武功再高，也会被成千上万的御林军用弓箭射成刺猬的，绝对不会有他们活命的机会。
看着莫风行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张灵若知道自己所说的都已经被莫风行听下去了，并且当真了。
其实张灵若并不想骗他，如果说，现在还必须让她选择一个人来无条件的信任的话，那么那个人就非莫风行莫属了。但是，张灵若却不敢保证，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这样毫无隐瞒地全部告诉了莫风行，对方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和什么样的行为。张灵若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想打破这种温馨的关系，到现在，张灵若不说，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希望在皇宫寻找四大宝物的时候，还要分心去处理和莫风行的事情。
这样真真假假的叙述了一遍，其实莫风行已经完全相信了张灵若的话。他相信张灵若不会骗自己，也因为是张灵若的事情，所以莫风行失去了该有的冷静。加上张灵若半真半假的讲述，让莫风行不相信也不行。
有些谎话，一看一听便知，有些真话，虽然是真话，却让人无法接受。所以，大多数时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半真半假的话，更容易让人相信，不会有怀疑。
“师妹，你确定四大宝物可以把你身体里的失心蛊引出来？”莫风行不放心的问道。
张灵若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云游和尚说的言辞凿凿，我想，不管是不是真的，试一试，总归有些希望。你师妹我，还想一直活到老呢。”说到后来，张灵若的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一丝调笑。
莫风行听着张灵若最后的那句话，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张灵若的脑袋，“你一定可以活很久很久的，师兄我不会让你死的。”
“嗯，师兄，所以我才要选秀女，进入皇宫的，这些你明白了吧。”
莫风行点了点头，“我明白，但是以后你遇到什么事情，一定不能像这件事情这样瞒着我，听到没有？”
张灵若讨好地回答莫风行，“好师兄，我知道了，下次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跟你说。这次不是因为选秀女的时间很赶，而你刚好不在雨刹宫嘛。但是，我已经告诉了小菊，让她在你回去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你这件事。”
“好了，这件事姑且不论，被人种下失心蛊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件事情，你还打算瞒着师兄我多久？”
“师兄……”张灵若拖长调子，跟莫风行撒娇。在张灵若的记忆里，曾经的张灵若经常对着莫风行撒娇，而且屡试不爽，张灵若试着用记忆力的那种撒娇的声音喊着莫风行。
果然莫风行被拿下了，“好了，好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但是下不为例，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莫风行又停顿了一下，郑重地看着张灵若，“师妹，师父已经不在了，他临终之前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所以，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瞒着我，让我知道好吗？”
张灵若一瞬间有些动容，眼眶慢慢变红，她低下头，慢慢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决定了，这次，我要陪你一起进宫！”夜色中，莫风行坚定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张灵若猛地抬起头，死死地听着莫风行，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他刚刚说照顾自己，所以也要陪着自己一起去那个前途未知的地方吗？
“我说，这一次我要陪着你一起进宫。”莫风行看着张灵若又一字一句地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看着张灵若惊讶地看着自己，莫风行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头，“怎么了？呆住了？”以前的张灵若总是很爱贪玩儿，师父责怪她的时候，这个小师妹总是喜欢躲在自己身后，冲着师父吐舌头，顽皮的不想样子。现在这个呆呆愣愣的样子，让莫风行倒是觉得有点新奇，原来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师妹还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莫风行还是有感觉到，自从上次师父去世，张灵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去世，让她变得成熟起来了。所以，莫风行也没有很在意，只是有点心疼，看见她的样子，莫风行也在心底更加坚定地要在以后好好保护好这个小师妹。只是这个保护里夹杂些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情绪，莫风行也从来没有打算让别人知道。
张灵若缓过神来，这下子是真的很感动，即使是两世为人，张灵若好像都没有感受到这样不张扬的不浮夸的好，“师兄，你……你没必要陪着我一起进去的，真的，你我都知道，皇宫那个地方……”
皇宫那个地方怎么样，张灵若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两个人确实都知道了，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皇宫不比江湖，在武林上雨刹宫，张灵若，莫少爷的名声当然会让人礼让三分。但是，若是在皇宫那个深墙大院，管你什么武林盟主，什么宫主少爷，全部都要靠着最上面那个人的脸色行事。若是天子，震怒，即使没有犯事也会被牵扯上，伴君如伴虎的说法并无半点夸张，有可能上一秒那个人还在对你温和的说话，下一秒就会叫人来把你拉出去杀掉，一点儿情面都不顾。
张灵若并不喜欢皇宫的生活，但是为了四大宝物，即使是龙潭虎穴，她也不得不去闯一闯。可是，这些都和莫风行没有必然的关系，张灵若不能拉着莫风行跟自己一起去冒险。哪怕是现在莫风行自己主动要求要去，张灵若也不想莫风行有可能陪着自己，赔在了皇宫里。
张灵若其实知道莫风行其实也不喜欢皇宫里拘束的生活，但是现在，他却愿意为了自己，也打算去皇宫。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也好像丝毫不在意即将要去的地方是什么凶险之地，好像说的跟自己一起出去游玩一趟一样轻松。
“师兄，你真的没有必要陪我一起去皇宫的，再说，雨刹宫还需要你来打理，现在我进宫了，身为宫主，其实我为雨刹宫所做的事，远远没有你做的多。可是现在，你若是也进宫了，那么大的雨刹宫怎么办？”张灵若还在劝说，甚至打算用整个雨刹宫来牵住他。
莫风行摇了摇头，“雨刹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你一个人进宫去，我实在是不放心，必须要和你一起去，这样一来，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找到四大宝物，我们就直接让它们把你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宝物我们也不要了，我只希望可以治好你身上的蛊毒，宝物对我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张灵若说不过他，莫风行虽然平时一直都是冷冷的脸，又在外人面前话很少，但是在张灵若面前，却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对凡是跟张灵若有关的事情，都会尤其封关心，甚至还会让张灵若有时候觉得他很啰嗦。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坚定，让张灵若无从反驳。
“好吧，师兄你一定坚持要去的话，就一起去吧。可是，师兄，我还能以选秀的秀女的身份进去，你怎么进去啊？”最终，张灵若妥协了。
莫风行朝着张灵若笑了笑，“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进去。”
虽然张灵若对莫风行的办法很有好奇心，但是既然莫风行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再逼问了，反正日后进了宫之后，就会知道了。从小到大，莫风行所做的事情，几乎很少让她的爹爹担心，张葵经常说，莫风行谨慎小心的行事风格，若是能交给张灵若一半就好了。
以前的张灵若，做事丢三落四，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需要莫风行在身后提醒。现在的张灵若这家人不需要了，但是却还是从莫风行的严谨的办事态度中，学到了的不止一点点。
“好了，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毕竟你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若是她突然醒来发现你不在，就糟了。师妹，你先回驿站吧，我要先回一趟雨刹宫，随后就会赶上你们的。”莫风行催促张灵若回去，他们没有想过会来到护城河这么远的地方，只好早点回去了。
张灵若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好，师兄，那我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凡事多加小心。”
“我会的，师兄也是，我们皇宫见吧。”既然莫风行已经决定了，张灵若还是接受了他即将和自己一样进入皇宫的事实，与他相约皇宫相见，至于在皇宫怎么相见，以什么身份相见，什么时候相见，张灵若并不知道。
一切未知，未来也未知。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半个月的时间，张灵若并没有机会和莫风行说上几句话，只是远远地看着莫风行，两人用眼神示意交流。
对于四件宝物的事情，莫风行了解的并不多，只能是以张灵若为主，莫风行在一旁协助。张灵若也接着晚上的时间，在整个储秀宫翻遍了，也没有见到云游和尚所说的四件宝物的影子。虽然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张灵若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巧，刚好在储秀宫找到四件宝物。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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