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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新来中国人和日本人,除去米大爷等太老或带伤的,全部在学校的操场列队集合,不少医护人员已经就位,除了医疗用品,他们脚边还放着两箱运动鞋。
一个大太阳伞撑在对面,几个军官站在旁边,伞下只有谢天颜一个人,她用雪白的纤手端起杯橙红色果汁,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修长优美的双腿毫无保留的向前伸展开,丝毫不顾及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
主持讲话的是陪她上飞机的那个大胡子军官,他约有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军装左胸上方佩戴着一枚银色飞鹰勋章,飞鹰的利爪下有个小小的罗马数字“1”。
他的语气粗野:“大瘟疫已经他妈的过去了,你们在慢慢忘掉死去的老婆孩子,开始幻想新生活,尤其是在填饱了肚子,洗干净了你们的屁股,又美美地睡了一觉之后。”
说到这里,他狞笑着从后腰抽出一跟黝黑光亮的骑士马鞭:“但是现在,你们的梦要醒了!看看你们这些黄皮猴子,还想当进化者,呸!你们的使命应该是去种地,除草,去挤母牛的奶子…而你们这些女猴的奶子,是要我——埃里克.基恩来挤的!”
负责翻译的陈锦雄停顿了下,谢天颜冷冷地咳嗽了一声,基恩狂躁的语气收敛了些:“如果想挤人奶,不想挤牛奶,那就去跑吧!规则很简单,绕着这个操场一直跑下去,拿出你们所有的能耐,直到我说停。如果我没说停而你敢停下来,那我会让你们知道疼比累更刺激!”那根黝黑的马鞭在他手指间盘旋着。
“不过老实说,我对你们能过关根本没报希望,我在这惟一的乐趣是看你们挣扎,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只有通过测试,才能有说话的资格…挣扎吧!猴子们!”
讲话翻译完毕后,有少许时间换鞋热身,大部分人表情沉重,尤其是年轻的女孩们。日本人群里一个家伙突然脱下衣服,露出满是刺青的上身,他把一条布带绑在头上,神情激动地对着雨宫沙织喊着什么,漂亮文静的雨宫沙织对他点点头,然后用力把自己的鞋带绑紧。
罗欢警察家庭出身,经常跟着父亲锻炼身体,虽然有点胖,但曾经是市冬季长跑少年组前三名,可他现在心里毫无安全感,他一边换鞋,一边无意识地问道:“鹰哥,那日本花瓜喊什么?”
叶鹰瞟了一眼道:“估计是对那日本妞表忠心,说些拼死也会保护她之类的话。”
罗欢看了看米洛和苏琪,声音里带着绝望:“怎么保护,还能对抗进化者和军队啊?”
“别想那么多,先过关,有了话语权,咱们可以去求谢队长!”叶鹰轻松平淡地说到。
简单的几句话立时燃起了罗欢的希望,他高昂的情绪带动了米洛和苏琪,两个女孩也在扎紧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叶鹰心里可没嘴上说得那么轻松,这个测试自己肯定没问题,但要帮米洛和苏琪过关,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只能是跑一步看一步了。
医生们给每个人手腕上带上计数器,用来测量跑步的里程,并用记号笔在衣服上标上序号,以便不做混淆。然后一声枪响,测试开始了。
大学里共有三块操场,每个操场都是400米的标准跑道,出发后几个日本人抢在前面,罗欢跟了上去,而叶鹰随着大部队匀速跑动。他在米洛和苏琪身后轻声指点着:“切入内线,注意呼吸的节奏,三步一呼三步一吸…”
两圈过后,队形开始拉散了,人群彼此间渐渐拉大了距离。叶鹰依然跟在苏琪和米洛身后,看着她们呼吸越来越急,速度越来越慢,他小声鼓励着:“不要慌,现在只是暂时的‘极点’,保持深呼吸,坚持一会就好了。”
这时一个日本大胖子突然跪倒在跑道上,他呼呼地喘着粗气,摇手示意再也跑不动了。一辆四轮摩托车开过来,基恩从上面跳下,他没说话,拿起马鞭对着那个胖子的肋部就是一鞭!
“啊!”惨呼声响彻整个操场,中间夹杂着大胡子冷冷地命令:“起来继续跑!”
大胖子全身的肥肉在不停哆嗦着,脸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捂着肋部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向前跑去。但没跑多远又跪下了,嘴里开始哇哇的吐出酸水残渣,基恩第二鞭抽在他的背上,他像头猪一样哼哼着,拱起屁股继续跑,然后再次停下跪倒吐着胃液,基恩眯起眼睛走到他身后,第三鞭准确地抽在第二鞭的伤痕上。
大胖子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宛若死人一样,他手脚并用向前爬去,一边爬一边呕吐,但胃里已经没了东西,他干呕着像条中毒濒死的狗,但基恩又一鞭抽在他后腰:“我是让你跑,不是让你爬!”
日本大胖子终于轰然倒地,基恩毫无怜悯地继续第五鞭,第六鞭…但大胖子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只是本能地蜷缩着,一边抽搐一边干呕,宛如一个滑稽的震动人偶。
基恩终于停了下来,他招招手,两个医务兵跑过来,开始记录这个胖子的计数器数据,并测定他的心率,血压,肺活量,血液含氧量…等一系列数值。
没有人再敢停下,四圈,五圈……直到第八圈的时候,一个瘦弱的中国学生倒下了,基恩过去一鞭,那个学生直接晕了过去,基恩哼了一声招来医务兵,直接把他抬下去测量数据。
圈数在慢慢地增加,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基恩却从来没有喊过停,所有倒下的,包括想慢慢走的,全都挨了鞭子,一鞭下去,衣服连同皮肉一起绽开,着鞭处迅速肿起发黑,带着醒目的血痕,在提醒着每一个人必须要尽全力。
超过二十五圈后,倒下去的人数已经超过一半,他们在基恩的皮鞭下惨呼着,然后被担架抬出了跑道,但没有人被送去医院,他们像被扔掉的废品一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光秃秃的的操场上。
剩下的多是体质不错的年轻人,但基本也消耗完了体力,只是靠着意志在坚持,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倒下,只能盼着基恩说出那个该死的“停”。但是基恩坐在四轮摩托上,悠闲的跟着人群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甚至端起一杯咖啡,装模作样地品着。
米洛觉得嘴里开始发甜,有想呕吐的感觉,头嗡嗡作响,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她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叶鹰在她耳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脑子里,好像他在说什么拉着手跑一段,但那是什么意思她根本不清楚。
这时叶鹰突然拉起了她的右手,在外圈和她并肩跑起来,米洛本能的手一缩,但叶鹰稍稍用力握住,没有让她抽出去,米洛本已通红的小脸更加发热窘迫,但她没有再挣扎,叶鹰干燥而稳定的手似乎带来一丝清凉的力量,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又有劲了,胸口不再憋闷,呼吸也畅快了许多。
这时叶鹰低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米洛有些羞涩:“好多了,很舒服的感觉。”
苏琪在他们身后气喘吁吁:“都到这份上了...你们俩去卿卿我我?…”
米洛扭头道:“不是的,琪琪姐,拉手跑好轻松啊,不信你让叶大哥也拉拉你的手。”
苏琪摇着头:“不要,我才不信…”
叶鹰看到米洛好转很多,于是松开了她的手,新生成的可用于“治疗”的能量虽然还很少,技能使用也很生疏,但帮助一个普通人恢复体力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稍作调整,又握住了苏琪的手,这只手比米洛细巧绵软的小手要更骨感一些,这是叶鹰的第一感觉,但他马上摒弃杂念,开始对苏琪施展“治疗”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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