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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的草长得特别茂盛,现在停车场的四周草都没膝了。有几个没有启动的车周围及车下被疯长的草包围着。是要清理清理了,于是鲁运决定抽几天时间突击拔草,把停车场及车间的周围清理干净。
早上鲁运让仓库的伊普拉黑幕找出了除草的工具,铁锨,锄头等。鲁运招呼黑工们:“跟我来,这几天到外边拔草。”大家一听要跟鲁运干这种活,都很高兴,特别是年轻工人,他们图新鲜,可以暂时离开那单调抹油的工作放放风了。他们称干汽车修理工作为“抹油”。这个说法一点也不夸张,每天钻到车底下抹了两手黄油,连工作服都被油浸泡透了。
他们拿着工具,一个个蹦蹦跳跳的围在鲁运身旁跟鲁运走着,他们愿意跟鲁运在一块,他们说跟鲁运在一块什么话都可以说,也可以从鲁运这里学到不少东西,很快乐。鲁运很喜欢他们,因为他们都很听话,可以说是“指到哪,打到哪”。鲁运也通过与他们的交流了解了很多新鲜事。心情格外愉快。
鲁运说:“今天我们的任务是清理完这个停车场的杂草。”鲁运用手比划着大体给他们划了划地段和分工,然后鲁运挽起裤腿就动手了。鲁运不用铁锨和锄头,鲁运觉得用手拔草更来劲。噶牛大叫:“马萨,你不要动手,你只告诉我们干哪里就行了,你可以回到办公室或到树下去坐着。”“你的工人都在这里。”“你干这种活让人笑话。”大家七嘴八舌的劝鲁运。鲁运说:“我愿意干,我愿意跟大家一起干,这样我感到高兴。”大家也就不说什么了,都跟着鲁运动起手来,ANNA也挽起裤腿跟在鲁运后边,劳动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
小乌兹曼在鲁运身边说:“我最不爱在农田里干活了,今天我高兴。”然后他一边起劲的拔着草一边告诉鲁运:“如果不是学了修汽车,现在一定是农民了。”因为没钱没机会上学,说起来他很悔恨:“时间过去了,将来等有了钱就老了,到那时只能考虑老婆孩子,怎么上学?”说着说着眼里含满了泪水。
小乌兹曼和夏伊度很要好,他认为:“夏伊度在青年人里边是有知识的。阿里虽然也很好,但阿里总是爱跳舞,说一些不文明的话。”他不喜欢阿里的这些做法,他说:“撒拉书上说过,和朋友在一起时不要说不文明的话和做不文明的事,要彬彬有礼。”
年轻的驾驶员阿米努出车回来在等调单,他也主动加入了拔草的队伍。鲁运大声说:“阿米怒,你知道自己多大年龄了吗?”鲁运问这句话是事出有因的,因为前几天鲁运问阿米奴的年龄,他说:“不知道,等回去问问父亲。”当时笑的鲁运不得了。ANNA说:“很多黑人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这不可笑,因为孩子下生的时候父母没记下日期。”鲁运想这也怪不得,尼日利亚就是落后吗,二十年以前出生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时辰是正常的。怨不得我们现在新招的工人,当我们问他们要出生证件时,他们要现到土皇那里去开,听说交上500奈拉就可以开一张,当然这是大约的个日期,但有了这张出生证明也就有了法定的出生日期了。阿米怒还是面露羞涩的回答:“不知道。”这成了他们见面的问候语。后来只要见了面鲁运就问他,他总是回答:“不知道。”其实大家并不足为奇。
大家一边拔草,一边放纵的笑谈。穆萨正用豪萨语谈的带劲,大家嘻嘻哈哈的笑个不止。鲁运听不很懂,就说:“今天不许说豪撒语,只准说中国话和英语。”引得大家一阵哄笑说:“马萨,你真聪明。”穆萨扫了大家一眼,特意看一看ANNA,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家相视而笑,鲁运更摸不着头脑了,便追问穆萨,穆萨示意ANNA离开,鲁运便让ANNA到办公室拿暖瓶。当ANNA走后,穆萨只得用英语重说一遍:“最近在卡诺有一个男人生殖器特别长大,连着找了5个老婆都是结婚后第二天跑了,这个男人到医院里和医生说想割去半截。”大家又呵呵的笑起来,鲁运不知他们是在开玩笑呢还是真的,但他们说车间新来的黑工沙泥看见过。黑人之间也经常说些取乐引笑的话,如果相处的好了,他们什么都和你说,今天不像在车间里,大家的心情好像放松了许多。黑人在谈到他们的私事时也从不忌讳,年轻的门卫穆哈么德也加入进来,他说世界上只有他们黑人身体强壮,黑人妈达姆是不愿意嫁给白人的,因为白人只知道“吃饱了睡觉”。听到这里鲁运狠狠的揍了他一拳头和大家说:“开始干活!”,他捂住胸口做了个鬼脸。大家又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看看已经干了不少了,手上磨的有点疼,鲁运说:“大家休息一下!”鲁运掏出一包从国内带来的五香瓜子分给他们吃。
鲁运感到腿上很痒,看一看已经让蚊子咬上了很多红疙瘩,鲁运说:“坏了,说不定今天得了马拉里要到医院呢。”布拉克高兴的一下子抱起鲁运说:“大家都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你要得了马拉里我背你到卡诺医院。”
拔了两天草,基本上把停车场和车间周围的杂草清除干净了。今天清除车间后边的一些废铁和废木头废油和垃圾。车间的废物从来都是分类管理的。从车上换下的不能用的旧零件能修复的修复,实在不能修复的就堆到车间后边。废包装箱木头等也放在车间后边的另一堆。从车上换下的废油也装在车间后的废油桶里。但这些东西时间长了就堆成了山,要及时分类拉出去。
鲁运和黑工们一起,调来一部车,让大家先把废铁装到车上。大的两人抬,小的一人搬,干这样的力气活不用教,很快大家就装满了一车。车走了,大家不忘凑到鲁运跟前来。
先是巴拉瑞比,他说:“虽然刚发了工资,但钱已经全没了,今天早上连饭都没吃。”鲁运问:“为什么?”他不好意思的说:“我爱好玩扑克赌钱,一会儿钱就输光了,这是我刚来上班时一些坏孩子教的,当时只当玩玩,后来上了殷,挣的工资基本上都输了。父亲发现后很生气的批评了我,并把我送到撒拉学校学习,我才知道撒拉书上说赌博是坏事。”鲁运听了后严厉的告诉他:“赌博不好,好人不干这种事,特别青年人赌博连对象也找不上。”他说:“你说的话和我父亲说的一样,我听你的话,坚决改了,以后再也不和那些坏孩子在一起了。”鲁运和他说:“改了就是好人,我欢迎你改。”
鲁运和大家说:“我刚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豪萨人的婚礼,结婚时男女都不在现场,有叔叔代替新郎接待来宾,是不是真的?”布莱克马上说:“这是造谣,我的婚礼不是这样,人家亲戚朋友都来祝贺,新郎新娘怎么会不接待呢,你不信再问问其他人。”他指着旁边的人,大家说:“网上的文章说的不对,你就在我们豪撒人中间,你应该知道。就像象牙制品,听说在你们中国很值钱,不让随便买卖,但在我们尼日利亚象牙和象牙制品没人喜欢,妇女喜欢的是金首饰。”嘎牛说:“穆斯林结婚时大家都去祝贺,桌上一大堆饭,人们随意用手抓着吃,一边吃一边问候。”
鲁运说:“中国和非洲很多风俗习惯不一样,但人们的心都是善良的,虽然我们肤色不一样,但心和血液都是红的。”这一点大家都点头认可。
ANNA坐到鲁运的身旁,从鲁运的口袋里摘下笔,在她手心里公正的,一笔一划的画着,等画完了,自信的笑着把手心展示到鲁运眼前。鲁运看后惊呆了,ANNA竟然写了一个标准的中国字“黑”她笑着说:“这就是我的颜色,‘卡噶你户’?”她调皮的向鲁运眨眨眼,是说“你懂不懂”的意思。
不一会拉废铁的车回来了,大家暂停啦呱,跑去装车。
今天大家按要求全部完成了清理废品的工作,大家又在一起过了愉快的一天。看看一会儿刮起风,天阴起来了。ANNA说:“雨就要来了,明天可以种高粱了,安拉。”
回到住处鲁运先换下一大堆衣服,ANNA忙去打来了开水,并洗了杯子先给鲁运倒上一杯开水,然后把衣服洗好晾上。鲁运割开一个橙子递给ANNA,ANNA高兴得一边跳舞一边用中国话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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