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芒果树下的黑公主 > 第二十三章 严管和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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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车在路上抛锚了,需要立即派修理人员到现场修车。按驾驶员电话回报的事故情况,车间派大个子噶牛到现场抢修。但噶牛到现场后呆了三天打电话回来说没修好。车间只好另派萨尼去,并通知噶牛马上回来。萨尼去后很快修好了。但噶牛没有按时回来。直到一个星期后才回来,噶再一共在外边呆了11天。按规定是自调度通知他回来时就不予发给出发费了。

  鲁运让ANNA把嘎牛叫到办公室来。鲁运问:“噶牛,这次派你出去修车,为什么没修好啊?”噶牛低着头没做声。鲁运又问:“是不是你技术有问题?”鲁运知道噶牛爱面子,所以才这么问。噶牛说:“我技术没有问题。”“那是怎么了?不是技术有问题,为什么没有修好呢?”噶牛说:“马萨,是我没动脑筋,没找到问题出在那里。”鲁运说:“噶牛,你在我们车间里应该是技术比较好,责任心比较强的,所以才派你出去修车。你不但没修好车,而且不按时回来,这是为什么?”噶牛说:“本来我接到电话后要马上赶回来,但一直没有回来的车。”其实鲁运知道这是假话,噶牛小心眼,多在外边呆上几天的目的是浑水摸鱼的想多赚几天出发费。鲁运说:“如果是技术不好修不了,那还可以原谅;你说你是没动脑筋,那可就是工作责任心有问题了。”噶牛听了,抬起眼看了看鲁运,似要辩驳但又一时找不到理由的样子。鲁运说:“噶牛,你想想,一个车坏在路上,停一天我们要多付出多少钱,因为你责任心不强公司要受到多大损失,在这个事情中你应该受到什么处罚?”

  沉默......

  “马萨,是我的错,我应该认真检查车辆,现在想想我当时是完全可以修好的,没有修好的原因就是我没好好的动脑筋去处理问题。”噶牛低头低声说。“这样吧,噶牛,只发给你一个星期的出发费,其余的你自己负担。”噶牛一听鲁运这么说,一下子蹲在地上说:“马萨,原谅我,请不要扣我的钱。”

  鲁运心一软,也想收回自己的话,可又一想,如果原谅了噶牛,就是迁就了错误,其他的人也跟着学,那时再纠正就难了。ANNA在一旁向噶牛解释说:“噶牛,你在外边吃苦挨饿也不容易,这车也不是你故意修不好;但毕竟你也没按时完成任务,并且没按时返回给公司造成了损失。为了使你接受教训和教育全车间的职工引以为戒,发给你一个星期的出发费是合理的。”噶牛低头没再说什么,沉默了很长时间,鲁运问:“想好了没有,这样处理你还有意见吗?”

  “没意见了,就这样吧,Ch鲁运nce。”噶牛接受了。

  鲁运和ANNA体会到:黑工有了错误不能姑息迁就,一定要处理,但要处理的在理,要让他们接受。管理工作就要体现一个“严”字。

  噶牛很聪明,性格也很倔犟。有一天早上轮胎工正在给一部车换前轮胎,鲁运看到轮胎工错装了后轮胎,就说:“不对,后轮胎如果装在前面转向节臂会磨着。”正好嘎牛过来了,他说:“前后轮胎可以互换。”鲁运说“噶牛,咱们打个赌吧,如果不行,你自己再把轮胎换过来。”噶牛说:“没问题。”结果轮胎装好后不能旋转,因为前转向节臂正好磨着轮胎。噶牛很不好意思,认输了。二话没说,一个人把轮胎换下来了,累的浑身大汗淋漓。

  后来鲁运又派噶牛到外边修过几次车,都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一个修理工在加机油时没检查车辆,这时另一个修理工正拆下了滤清器,结果机油撒了很多。ANNA看到这种情况赶快叫他们采取补救措施,然后召集大车的三个小组长开了个现场会。ANNA说:“工作一定要认真,今天造成这样的浪费,一个人的工资也补不过来。”修理工痛心的检查了自己工作疏忽的错误,大家都说以后注意不再发生类似的事了。从这个事情的处理ANNA发现工作中出了问题,对黑工采取教育的方法比直接批评处罚更有效。

  领班伍兹曼原来是个电工,他虽然个子不高,但生的大头大脸,大肚子,用黑人的话说“很像个阿拉基”。自从当了领班后他更胖了。他很骄傲,特别是当他做的比别人好或者被事实证明他的观点是正确的时候,他常自信的夸耀自己:“伍兹曼就是伍兹曼!”

  伍兹曼对工作非常认真负责,无论是电工活还是他的领班职责,他都积极的去做,无可挑剔。但他也有自己的邪脾气,就像孩子一样,有时候不顺心就使使性子,鲁运和伍兹曼经常在一起讨论问题。

  伍兹曼是个虔诚的穆斯林信徒,他说,在家里他母亲是绝对权威,很早以前他的父亲就离开了母亲到拉各斯去了,是母亲一个人拉扯大了他们几个弟兄,他和两个妻子和孩子都很孝敬母亲,吃饭时要先让母亲吃。

  有一次伍兹曼坐着不说话。鲁运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他说:“我在家里也喜欢一个人坐着,不爱多说话。”他说:“说话不要多,有什么说什么,是真话;如果说话很多,难免掺有假话。”还真有点道理呢。其实他很可能有不高兴的事。他说:“人不能天天高兴,我在想,人生太短了,一会儿就死了。”鲁运说:“人人都一样。”他说:“你不是穆斯林,不懂得穆斯林的内心,穆斯林活着做好事,死了就有好事,活着做坏事,死了也不好,这就是穆斯林不做坏事的原因。”

  说来也窍,第二天伍兹曼捂着大肚子说:“病了,胃胀的很厉害。”伍兹曼的身体虽然很胖,就像他自己形容的一样:“肚子里都是水。”实际上他的身体还真不是那么好,经常说胃难受。他让鲁运给他找点药吃。鲁运想了想说:“我给你出个方吧,保你很快就好。”伍兹曼一本正经的问:“多少钱?贵不贵?”鲁运说:“不贵,不用花钱。”然后说:“你去採一些苦楝树叶,晚上让你妻子洗干净,放在锅里煮,煮一两个小时后,把树叶里的水煮出来,睡觉前喝了。”他听了后说:“这简单,我现在就可以去採树叶。”鲁运说:“还有一条就是今晚和明早不能吃饭。药水今晚喝一次,明天早上喝一次,估计你明天中午或晚上就不难受了。”伍兹曼半信半疑的问:“不吃饭能行吗?我身体已经病了,再不吃饭,是不是会死啊?”

  其实伍兹曼的胃胀一般是吃了不卫生的东西造成胃部幽门发炎所致。苦楝树叶熬水喝会消炎,再加上两顿饭不吃,胃部减轻了负担,很快就会恢复的。

  伍兹曼照鲁运说的去做了,第二天一上班就高兴的对鲁运说:“马萨,现在轻松多了,只觉得饿。我妈达姆问是谁给我的药方,我说是马萨,我妈达姆向你表示感谢。”鲁运听了很高兴。

  从此领班伍兹曼不管哪里不舒服都来问鲁运,鲁运总是想办法帮他。

  有一次伍兹曼说他有痔疮不能坐,问鲁运:“怎么办?”鲁运说:“还是用树叶水洗。”他洗了几天也见好转了。

  伍兹曼有时候也很悲观,他说:“我总是在想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死掉了,不象有的人一样,今天还考虑明天的工作。我认为今天回家,明天还不知来不来,很愿意早一点死。”他叹了口气说:“人们成天工作,工作,吃不饱饭,生活这么艰难,没有什么意思。男人成天要女人,到头来老了,只是睡觉打呼噜,什么也干不成了。”他看事情有点辨证的观点,认为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变化的,他指着一个顶车的千斤顶说:“你看这个千斤顶,一直往上往上,最终还是落下来。”他说:“尼日利亚人和中国人一样,大部分人是好的,也有少数是坏的。”他说:“尼日利亚人都很尊老爱幼,尼日利亚孩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必须尊敬长者。”鲁运经常看到年轻人称年长的男性为“爸爸”,称年长的女性为“妈妈”,以表示对长者的尊敬。实际上,尼日利亚的敬老习俗本身已经成为一种维持传统社会秩序与等级制度的工具。穆罕默德曾经说过一个豪撒的寓言:老人蹲在地上就可以轻松的看到远处的山顶,而年轻人必须踮起脚尖。从这个寓言中就可以知道豪撒人敬重老人的传统。鲁运说:“教育很关键,就象我们车间,原来大家都不习惯打扫卫生,后来经过教育,大家都知道主动打扫卫生了。如果不是宗教的信仰,很可能有些人无法无天,成了强盗。”伍兹曼同意这个观点。

  每次都是第一个上班的黑工伊普拉黑幕今天却没早来帮擦办公室楼梯和地板,伊普拉黑幕是约鲁巴人,老家是拉各斯约鲁巴人的部落,性格乐观,工作认真勤快,思想传统守旧。今天鲁运已经擦完台阶了他还没来,平常他是从来不迟到的。等鲁运正要去涮地板擦时他跑来了,很抱歉的来接鲁运的地板擦。鲁运问:“伊普拉黑幕,今天怎么迟到了?”说他迟到,他并没有耽误签到,只是比他以前来的晚了点。他抱歉的说:“马萨,我家里有点事。”“什么事?”鲁运追问着。“没什么,孩子不听话,都15岁了,还逃学,今天早上让我打了一顿。”鲁运感到好奇,鲁运头一回听到黑人说打自己的孩子,他们也和中国人一样要望子成龙吗?于是鲁运问:“你生真气了吗?”他说:“没有,孩子不懂事,教育教育就行了。”

  伍兹曼特意把他家里的相册拿来让鲁运和ANNA看,并一个个指着他的家人介绍。这对鲁运和ANNA来说是不小的礼遇。鲁运和伍兹曼说:“以后有机会到你家看看。”伍兹曼说:“可以,到我家住也行,我房子很多,但吃饭恐怕不行,因为你不适应我们黑人吃的饭。”

  因为有了ANNA的帮助,鲁运和黑工之间没有了交流的障碍,一有空黑工们便围在鲁运和ANNA的周围说说笑笑,快快乐乐的做事,快快乐乐的生活。成了黑工们的之心朋友后,他们都会向鲁运和ANNA倾诉深藏在内心的理想。

  伍兹曼曾经告诉鲁运:“我有了钱要再找个印度人做妻子,我喜欢印度姑娘的歌,也喜欢她们漂亮的模样。”

  穆罕默德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能开一个汽车修理厂,但我现在挣的钱要拿出来奉养父母,还要帮助小兄弟上学,没有多余的。

  噶牛工作虽然很能干,但是他和一般黑工不一样,按他自己的话说是:“信伊斯兰,但不喜欢撒拉。”他喜欢抽烟喝啤酒,车间里的其他黑工都把他视为另类。当他看到豪撒黑工撒拉时,常常说:“傻瓜,安拉不会给你们钱的,钱要靠自己挣。”噶牛确实从来不休节假日,他说:“休班不如在这里挣钱。”当他知道某某人又要找一个妻子结婚时,他说:“我才不那么傻呢,我挣的钱只有我自己花。”他还有一个观点:要是留着钱不花,死了就捞不到了。但有时噶牛也自己有些矛盾心理,比如有一次他领来度假费6550奈拉,他很高兴的说:“今天吃鱼吃肉,一顿就花去200多奈拉。”ANNA说:“慢慢花,一天花没了,明天怎么办。”他说:“没什么,有上帝在。”

  噶牛说他上了12年学,后因没钱不上了。鲁运说:“你还可以继续上。”他说:“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上学的机会是没有了。”他已干了多年修理工,他说:“我没有别的想法,做好修理工挣钱就可以了,将来有了钱到麦加镶个金牙,做个大阿拉基,人们都叫阿拉基就行了。”鲁运说:“也行,上学多了也不一定会修理汽车。”噶牛说:“很多上学很多的人不会工作。”鲁运说嘎牛:“像你这样的个子,在中国一定是个出色的篮球运动员。”他说:“在尼日利亚也是,只是因为我没钱干这个。”

  阿里是个很活泼很能干的小伙子,他深有感触的说:“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没有钱、没有家也没有孩子,想想真没意思。”他还告诉鲁运他每月工资12000奈拉,除了吃饭和给父母,每月还要节省下来存入银行,主要是为了攒起钱来找对象结婚。”

  有的更是直白:最大的愿望是找很多妈达姆,生很多孩子,等年老了看到孩子们的成就是很幸福的事。”

  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千奇百怪的理想和希望......

  这些理想听起来不算什么,但对于这些黑人朋友来说却是很遥远的。一切愿望的实现靠的是经济基础,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奔波着。

  鲁运和ANNA通过不断的和黑工的交流,和他们成了无所不谈的知心朋友,他们把自己的工作融入到帮助黑工们实现自己理想的宏大工程中。得到了黑工的真心拥护和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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