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芒果树下的黑公主 > 第八章 吃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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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运看看表已是上午9点多。就说:“今天我们好好玩玩,逛逛卡诺城,给撒地买烤鸡。”撒地高兴的跳起来。

  鲁运打电话让驾驶员哈鲁纳开金杯面包车来。哈鲁纳当然高兴,因为一般星期天用车都会免费管饭,还少不了马萨另外的“达西”。

  “马萨,morning。”哈鲁纳笑嘻嘻的来了,身穿一身洁白的豪萨阿拉基大袍子,长长的袖子折起来搭在肩上,如果把两臂平伸开,袖口的末端和袍子的下摆连在一起,就像鸟儿展开了翅膀。穿这种袍子的男人一般是年龄大一点的,或是有一定地位的。因为哈鲁纳去麦加朝过盛,按了一个金牙,有资格称阿拉基了,所以穿这种长袍是代表哈鲁纳尊贵身份的。哈鲁纳只有在特殊的场合才穿这套长袍。豪萨人的长袍就像中国古代的服装,领口是圆的,领口周围绣着花纹,整个袍子上没有可解开的扣子,穿衣脱衣都从头上套进套出;另一种长袍袖子和我们平常穿的长袖衣没有两样,比较普遍,老少皆宜。袍子的颜色因人而异,白色居多,也有金黄色和红色的,蓝色黑色也不少见,但布料都是带相同颜色的暗花图案。穿长袍通常要配相同布料的裤子,裤子和我们平常穿的裤子差不多,但裤腰上有一条用相同布料做的腰带。还有一种短袍,长度略长于膝盖,穿起来比较随便。

  哈鲁纳还戴着一顶豪撒男人都戴的穆斯林的圆顶帽子。

  哈鲁纳和ANNA,撒地相互打了招呼,然后开门上车。车开出大门,鲁运掏出200奈拉递给哈鲁纳说:“到卡诺市里。”哈鲁纳接过钱哈哈笑着说:“你是最好的马萨。”鲁运说:“哈鲁纳,你sh鲁运bi(知道)哪里卖烤鸡吗?”“yes,ide(有).”哈鲁纳回答。

  尼日利亚的官方语言是英语,民族语言有约鲁巴语、豪萨语和伊博语等。光在鲁运的车间就有六种语言。

  虽然鲁运的英语基础不错,但刚来尼日利亚的时候他听这里黑人讲的英语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他们总是时不时冒出一句半句令人费解的土语,比如说:“有”,就像刚刚哈鲁纳说的“ide.”“没有”,他们总是说:“NODi”。这些词使用的频率还是相当高的。

  再就是常和英语混讲的各种尼日利亚本土语言,像“OG鲁运,SH鲁运BI,W鲁运H鲁运L鲁运L鲁运,W鲁运YU”之类的。最值得一提的是SH鲁运BI(知道),YouSh鲁运bi(你知道),YounoSh鲁运bi(你不知道),刚来的国人还以为黑人在骂人呢。W鲁运H鲁运L鲁运L鲁运就是“麻烦、问题”。比如他们说:“NOW鲁运H鲁运L鲁运L鲁运”,就是没有麻烦。豪撒人习惯把英语中的辅音th发成[d]。说30是“打替”,Thursd鲁运y(星期四)就变成了“涛兹逮”。

  除了发音上的不同,黑人的口语里也有一些尼日利亚特有的语言搭配,虽然也是英语,但在正规的英语语法书上是绝对找不到的。

  再如尼日利亚人在说“我”的时候也是多数是用ME,比如“我不知道”,他们说:“MENOS鲁运BI”。鲁运开玩笑的说哈鲁纳:“youtoomuchw鲁运you(狡猾).”然后哈哈大笑。哈鲁纳也格格的笑起来。ANNA和撒地也跟着笑起来,车里的气氛活跃了。

  在尼日利亚也忌讳随便说某某人“w鲁运you”,因为“w鲁运you”是豪撒语“狡猾”的意思。更不要随便说人家是:“阿里巴巴”。因为“阿里巴巴”就是“强盗或小偷”的意思。车间里有个大车修理工名字叫阿里,鲁运有一次叫他“阿里,阿里巴巴”,他一本正经的纠正说:“阿里,不是阿里巴巴”。因为尼日利亚的伊斯兰教是从阿拉伯引进的,所以日常语言中也夹杂着一些阿拉伯语。

  只要是黑人认为不好的、劣质的事物,都可以冠上“耶耶”一词。“耶耶”的含义是形容“劣质的”东西。比如:“耶耶工作”、“耶耶食品”、“耶耶领导”等。如果你说某人“耶耶”,那是对他的一种贬低,他会很不高兴的。奥塔是一个小车修理工,20来岁,工作很能干,但脾气有点犟。有一次他工作出了点质量问题,带班的师傅说他是:“耶耶”工作。他一听急了,嘴里嘟嘟囔囔很不高兴。有时候哈鲁纳开车走错了路,鲁运经常来一句“耶耶driver.”哈鲁纳哭笑不得。

  还有一些不伦不类的语言,比如:“嚼巴嚼巴”和“嘎及噶及”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话。听到“嚼巴嚼巴”,就知道是吃饭,听到“嘎及噶及”就知道是性交。这大概是中国人和黑人自己创造的混合语言。

  在尼日利亚有两种英语,一种是学校毕业的学生和标准的英国英语,叫SPECI鲁运LENGLISH;一种是民间的叫PEGIN,是不标准的。但大部分人口语讲的是PEGIN。

  如果你仔细体味,豪撒语也是很有意思的,内涵非常丰富,且是难以用其它语言代替的,举例来说:有时候豪撒人突然高叫一声“哇来得来!”,那意思是:“天啊,怎么会这样!”是表示惊奇兴奋的意思。有一次鲁运和黑工们交谈的高兴惊奇时也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哇来得来!”那种感觉是恰如其氛的释放了自己的兴奋之情,在场的豪撒人随着拍手大叫大笑相合。像汉语“天啊!”,英语“MYGOD!”,意思虽然相似,但表达不出那种味道。再就是“导”;和豪撒人讲话时,如果对方在认真倾听你的讲话且表示赞同,他就会一边轻轻的点头一边轻轻的说:“导,导。”同是一个:“导”,如果对方郑重表示赞同你的观点,他就会加重语气说:“导”。当你在和豪撒人说话时,当你的语意正中对方下怀时,常听到对方用鼻音发出“鞥哼”的声音,这表示赞同你的观点,意思是:“是的,就是这样;应该是这样。”等等。总之只要你能认真体味这些奇妙语言的奇妙之处,才能领会他们的真意。鲁运把自己对这些词的理解讲给ANNA和撒地听,ANNA和撒地竟然惊讶的叫起来:“你简直变成尼日利亚人了!”

  鲁运说:“这样吧撒地,我考考你。”撒地说:“好吧。”竖起耳朵听着。鲁运问:“CLOSEBEFORE和BIFORECLOSE有什么区别?”撒地想了很长时间后说:“没区别。”然后说:“你学英语也太认真了。”撒地说:“你还是考姐姐吧,姐的英语比我好。”

  “那好。”鲁运说:“how鲁运reyou鲁运ndth鲁运nkyou中国话怎么说?”ANNA略一寻思说:“你好,谢谢。”你别看这两句话简单,作为一个外国人很快的记住还是要用点心的。

  鲁运朝ANNA点点头表示赞赏她的聪明和记忆。

  哈鲁纳笑着说:“马萨,这个马达母好像很喜欢你,很喜欢中国话,你把她带到中国吧。”鲁运毫不犹豫的说:“CH鲁运NCE.NOPROBLEM.鲁运NDILIKEHERTOO.(可以,没问题,因为我也喜欢她。)”ANNA听了显得很高兴。

  车很快在一个露天烧烤场停下来。这里摆放着几张白色的塑料桌子和椅子。鲁运给哈鲁纳2000奈拉让他去买。撒地找了一个空桌子大家坐下来。一会儿,哈鲁纳来了,拿来4瓶可乐和一包烤鸡和烤羊肉,打开纸包,还有一小包调料,调料以辣椒面为主。他们各自打开可乐瓶子,用手拿着烤肉蘸着辣椒面吃着。黑人管烤肉叫“苏亚”。这里的烤鱼也很奇特:用一条小木棒把一扎长的小鲫鱼头尾相串,然后弯成一个圆圈放在火上烤熟。调料主要是用红辣椒做的。黑人从小就习惯吃辣,他们说吃辣身体才强壮。烤羊腿还热乎乎的,但很难嚼烂。鲁运已经习惯了这种食品。撒地吃的很香,不住的舔舔自己的手指。ANNA用牙签叉起烤鸡慢嚼慢咽。

  桌子下边爬来了两只一扎长的蜥蜴,探头探脑的望着他们,溜溜的转着好奇的眼睛,是嗅到了烤肉的味道。

  鲁运刚来非洲的时候,见到身体像蛇,长着四只脚,一扎长的蜥蜴在树干上,地上,甚至在车间里跑来跑去。总觉得有点胆怯,不敢接近它们。

  由于非洲昆虫特别多,且容易咬人传染疾病。当鲁运看到蜥蜴在捕食害虫时,也就对蜥蜴有了好感。慢慢地倒觉得蜥蜴聪明可爱起来。鲁运跺跺脚,两只蜥蜴就躲一躲,然后再回头看着鲁运,好像在说:看你拿我有什么办法!ANNA却不动声色的拿起一点烤肉弯腰放在蜥蜴面前的地上。一只小一点的蜥蜴歪着头看了一会,然后试探着上前啄食。

  鲁运记得有一次看到一只刚出壳的小蜥蜴,那咄咄学步的样子就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还有一次,黑人不知从哪里挖出两个像麻雀蛋一样的蛋拿给鲁运看,说:“这就是蜥蜴蛋。”鲁运问他们:“是从哪里找到的?”他们说:“是从地下挖出来的。”于是鲁运和他们一起重新埋到地下。期盼着过几天就会孵出小蜥蜴。

  ANNA说:“蜥蜴也是人们的朋友。”

  哈鲁纳到小贩那里买了几个橙子,卖橙子的小贩通常用小刀削去橙子外边一层硬皮,光留下里边软的白瓤子皮,黑人吃橙子时不像中国人要剥开皮一片一片的扳着吃。他们总是把事先削去皮的橙子攥在手里一边用手捏一边用嘴吸,只吸里边的水,最后象皮球一样被吸空,然后把整个橙子扔掉。ANNA和撒地,哈鲁纳都是这样吸,鲁运却保留中国人的习惯,一个子一个子的扳着吃。

  这个烧烤摊正挨着路旁,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有一个10几岁的小女孩,头上竟顶着盛30多升水的水桶扭动着身子稳步的走过。鲁运问ANNA:“你行吗,ANNA?”ANNA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鲁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那神态表明即佩服又同情。

  实际上,尼日利亚人平时运载东西,不是肩扛手提,而是用头顶。

  在大街上或是乡间小路上,妇女们穿着各种民族裙装,头顶着盆盆罐罐,背上用一条布背篼背着孩子,特别是在集市上更是司空见惯,成了非洲一道特有的风景。

  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在工厂外边的路上,一些穿着长裙,戴着头巾的妇女和一些稚气未退的孩童,头上顶着要卖的食品什物来来去去。

  几个妇女们头上顶着若干袋面包,一边叫卖一边朝烧烤桌旁走来,还有一个头顶着几十瓶水的男人来到他们跟前用豪萨语推销着水。

  过来一队放学的小学生,男孩穿着一色绿色的校服,女孩穿着绿色的裙子,白色的长筒袜,背上背着书包,头上顶着矿泉水瓶子,就像杂技演员一样,这是从小就练就的绝活。

  鲁运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得说:“从人的生理上分析,用头顶重物,重力垂直的压到颈椎和腰椎上。而中国人传统的肩挑肩扛的方法容易使腰椎弯曲损伤,所以几乎没听到黑人得颈椎和腰椎疾病的,所见到的黑人男女都是脊背挺直,从来没有见到弯腰驼背的。”

  大家都说鲁运的见解有道理。哈鲁纳催促说:“马萨,吃饱了吗?”鲁运便和ANNA,撒地起身离开了烧烤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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