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外表如同夜空的星星,一点一滴都是那么的令人着迷,却没有一丝的生气。
他像山峰一样矗立在那里,本应为冷秋阻挡一切风雨的身躯却挡住了唯一的追击路线。
曾无数次希望他能幸存下来,再见面时却痛彻心扉。
看着他,两个灵魂共同咆哮、呐喊、嘶吼。
非善类拼尽全力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头始终在痛,仿佛要炸开一般。
然而谁又能比自己更有资格杀死罪归祸首?
不,简单的死亡已经不能偿还牢主的罪孽,他的身体必须接受万蚁的啃食,灵魂困于最黑暗的角落,永世接受恶鬼的摧残。
他心脏已经被摘除,拳头大的窟窿被晶石填满,血管与晶石相连。
“牢主!”
地牢里回荡着冷秋愤怒的吼声,他却像木偶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伤口里的晶石有节奏的闪烁不定。
最强人兵举起双手,几个纵跃来到冷秋身前,食指并拢,刺入冷秋胸腔。
血液温暖他冰凉的双手,然后抽出,似乎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举起双手,看着血液滑过,然后低落在地面上。
“大哥,我是冷秋!”
这是他的大哥——冷翼,他敬爱的大哥,对他呵护备至的大哥,然而现在他却要杀死自己。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伤在身上,痛却在心里。
“咦……”
冷翼像孩子一样露出兴奋的微笑,虽然不知道沾在手上的红色液体是什么,但他已经喜欢上被这种液体包裹的感觉。他发出“咯咯”的笑声,双手再次探出,想要索取更多。
冷秋相信,即使大哥死了也会凭借意念保护自己,可是他居然杀杀自己!这一刻冷秋感觉很累,仿佛在地牢积攒了五年的压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既然你那么想要我的命,那就拿去吧!冷秋挺起胸膛,迎着冷翼的双手而去。
倩影掠过,田雪纯扑到冷秋,一掌打向冷翼。
双掌相击,冷翼如风筝般被击飞,田雪纯勉强积攒的元气消耗一空,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急忙蹲下身。
“牢主还没有死,你怎么能轻生呢!”
田雪纯亮色苍白,全身无力,削铁如泥的碧绿长剑沦为拐杖。
哀大莫过于心死,冷秋苦笑,道:“杀了又如何,不杀又如何!”
“你……”
田雪纯气急败坏,本想怒骂冷秋一顿,可是看到站起来的冷翼,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另一边,张一清与左辰小心翼翼的向前行走,一扇木门出现在眼前,放出意识探查后发现无人,推门而入。
这是一个不大的空间,装修极为简单,却有着一种典雅的气质,根据冷秋对牢主性格的描述,他们确认这就是牢主的房间。
“原来就是一间卧室。”张一清放下心来,随意翻看书桌上的几本书。这都是一些人族大儒的著作,张一清早已滚瓜烂熟,感觉甚是无趣。
突然他发现书桌上的龙头砚台雕刻的栩栩如生,产生好奇心。
砚台固定在桌子上的,除非破坏桌子,不然根本拿不下来。张一清大失所望。就在这时,他发现砚台可以左右转动,不加思索的向右转了一下。
“咔咔……”一连串的齿轮摩擦声响起,一面墙壁缓缓裂开。
“原来有暗格。”张一清兴趣盎然的向正在裂开的墙壁走去,他刚走进几步一个人影迎面不来。
张一清见人影胸前有一块发光的晶石,知道这就是冷秋所说的人兵,随手一会,晶石碎裂开来,人兵到底不起。
“也不过如此。”见人兵如此不堪一击,张一清继续上向前走去。
“快走!”
突然,左辰不由分说的拉住他向来时的路奔去,他不明所以的向后望去,裂开的墙壁之内无数人兵争先恐后的从裂缝中挤出,咆哮着向二人冲来。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多了也可以咬死大象,看着蜂拥而至的人兵,张一清只感觉头皮发麻。
人兵的速度奇快,紧紧咬在他们身后,左辰见状不能摆脱,道:“我拦住他们,你快去通知田师姐。”
张一清点头,一路狂奔而去,可是在经过岔路口时他慌乱间走错方向,向牢房跑去。
没有得到最喜欢的东西,冷翼喉咙中发出愤怒的低吼声,死寂的目光变的锐利起来。他弯下腰,双手着地,腰部弓起,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田雪纯的元气早已消耗殆尽,看着中了自己一掌的冷翼毫发无伤,不由露出一个苦笑。
“去死吧!”
正当田雪纯思索对敌之策时一旁的冷秋突然爆发,怒吼一声向冷翼冲去。
冷秋仿佛疯魔附体,“哇哇”乱叫,拳头毫无章法的打向冷翼。
冷翼不知躲闪,四肢蹬地,如流星一般撞到冷秋,张开嘴巴向冷秋脖子咬去。
“这样活着是对你的侮辱,你必须死去。”冷秋大吼一声,左手成拳,塞入冷翼嘴中,右手成爪,挥舞而过,撕裂冷翼喉管。
然而冷翼根本不惧伤痛,嘴巴用力,只听“嘎巴”一声,冷秋左手骨头碎裂,只有血肉相连。
撕心裂肺的痛令冷秋额头布满汗水,可是他却哈哈大笑,一拳打碎冷翼下颌骨,抽出断裂的左手,而后右手搂住冷翼后脑,有力下按,同时头部向上撞去。
连个头颅毫无悬念的撞在一起,鲜血喷溅,不知是冷秋的还是冷翼的。
“这小子疯了不成。”看着兄弟二人最原始、最疯狂的战斗,田雪纯只感觉头皮发麻,担心冷秋随时可能会死掉。
可是她不知道,现在战斗的根本不是冷秋,而是非善类。非善类趁冷秋放松警惕之际夺得身体的控制权,他在乎这个大哥,但是不同的性格令他选择了一个不同的解决方法,杀死冷翼。
冷翼是牢主的最强人兵,而冷秋虽然是半成品,却是牢主最得意的作品。兄弟二人相同的出身,几乎相同的遭遇,相斗之下竟部分伯仲。
田雪纯见冷秋暂时无性命之忧,抓住难得的机会,盘膝而坐,恢复元气。
战斗继续,二人零距离扭打在一起,鲜血随着他们每次出招肆意喷溅,随着二人身体在地上的滚动绘成一幅血色画卷。
非善类不知畏惧为何物,对敌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虽然实力不如冷翼,但依旧能战成平手,他是战斗天才。
然而他的力量在持续的从胸前两处伤口流出,少了一条手臂,非常吃亏,他在不断的变弱。
冷翼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尽管全身上下不满伤口,血液如同小溪一般流淌,但他没有丝毫的变弱。他抓住一个非善类的一个破绽,一口要在他的右肩,生生撕下大片血肉。
双臂被废,非善类更加的狂热,以牙还牙,一口咬碎冷翼左臂。
二人暂时分开,非善类双臂拉耸,“嘿嘿”的冷笑。
冷翼发觉左手不听使唤,右手好奇的拨弄了几下左臂,然后非常迷茫的看向冷秋,似乎是在无辜的问:“你为什么打断我的手。”
“哈哈……大哥,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怨毒的眼神犀利如锋芒,非善类咬牙切齿的再次向冷翼冲去。
就在这时地牢猛烈的震动起来,墙壁、地面、天花边“噼啪”出现许多裂缝。震动加剧,裂缝随之加剧,灰尘和碎石如雨水般掉落。
“地牢要塌了。”
田雪纯花容失色,起身想要帮非善类解决冷翼。然而就在这时非善类几个闪身逃进了密道。
“给我回来。”
非善类大叫,向密道冲去。然而冷翼刚消失在密道口,密道口便“轰”的一声塌了。非善类只能不甘心的乱叫一通。
田雪纯与非善类在走廊飞奔,很快看到了张一清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
“他们是谁?”田雪纯见这群人大多是普通人,问。
“都是关在牢房里的普通百姓,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张一清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看正在崩塌的地牢,喋喋不休。
这群人足有三百多,一脸恐惧,身体却很结实,显然是刚被抓不久。
田雪纯无奈撇嘴,打断他,问:“左师弟呢?”
“左师兄拦截人兵呢,五百多人兵啊,像蚂蚁一样涌了出来,把走廊都塞满了……”
张一清有开始了,田雪纯不等他说完向右侧走廊冲去。
“你带着他们赶快出去,我去帮忙。”之前的囚徒早因叛乱被诛杀,这群囚徒足有五十多人,非善类没想到短短时间牢主竟能抓这么多人,不得不佩服牢主的手段。他说完直接冲入走廊,留下张一清一人在风中凌乱。
前行百米,左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双拳纷飞,疾如骤雨,每一拳至少杀死一名人兵,可是人兵太多了,密密麻麻,前部后继,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左辰身体多处出现伤痕,鲜血流了一地,他边战边退,显然已支撑不了多久。
“让开!”
田雪纯声音清脆响亮,碧绿长剑光芒大盛,左辰见状几个跳跃来到田雪纯身后。
一剑挥出,比率光芒笼罩狭窄通道,霎时间走廊顶部巨石掉落,将走廊堵死。
左辰猛拍脑门,道:“这么好的方法我怎么没有想到。”
“快走吧,地牢就要塌了。”田雪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有气无力的催促。
田雪纯这一剑加剧了地牢的开裂,大小不一的石头“噼啪”掉落。
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左辰冲到前面,道:“跟紧我。”
磨盘打的落实在左辰的拳头面前不过是豆腐般的存在,他护着田雪纯与冷秋向出口冲去。半柱香后出口终于出现在眼前,三人加紧步伐,终于冲出了地牢。他们刚冲出地牢,“轰隆”一声,地面陷下三丈深,烟尘弥漫,遮蔽半边天空。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发生塌方呢?如果不是我们跑的快,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张一清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说,而他后面的囚徒早已被吓的魂飞魄散。
“应该是牢主在逃走时启动了地牢的自毁机关。”田雪纯找了一块石头走下,道。
“居然被他逃了,下次一定不会这么便宜他,还有整个妖族,我与你们不死不休。”经过刚才的一番战斗,非善类早已疲惫,把满是创伤的身体交还冷秋。而冷秋见非善类与大哥的战斗,终于舍弃了轻生的念头。
“我们现在怎么办?”左辰取出一个瓷瓶,道出三粒药丸,自己服下一粒,给了田雪纯,见冷秋双臂拉走,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粒。
张一清装作不满,伸出手,到:“为什么不给我?”
左辰送给他一个冷眼,小心翼翼的收起瓷瓶。
“别闹了。”服下药丸后的田雪纯脸色明显好转,收起碧绿长剑,看着惊魂未定的囚徒,道,“我们还是先把他们遣散再做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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