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古森林的边缘,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狭窄的通道向前延伸。通道的两侧是钢铁制成的牢笼,手腕粗的铁棍笔直排列,仿佛洪荒巨兽露出的牙齿,令人胆寒。
每个牢笼内都关押着两到三个不等的囚徒,肢体腐烂的味道与排泄物的酸臭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狭小的通道内,令人莫名的恐惧。
这是一座地牢,一座像棺材一样深埋地下的地牢。
囚徒的目光呆滞,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喉咙中发出机械般的呻吟,似乎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已经成为习惯。
这里的囚徒没有犯罪,甚至没有犯过一丁点的错误。一群黑衣人深夜闯进他们的家,杀光所有亲人后被带到这里。
他们痛恨那群黑衣人,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信念活了下来。然而,被带到这里后他们才知道被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因为这座地牢是为实验而生,活生生的人体实验。
每天狱卒都会带走一些人,有的人拖着千穿百孔口的身体回来了,而有的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啊!”
一声惨叫从唯一的出口传来,渗透到每个囚徒的内心,犹如唤醒了沉睡千年的冤魂厉鬼。囚徒们捂住自己的耳朵,发出刺耳的嘶吼,此时恐惧成了他们唯一的伙伴。
“都给我安静点!”
地牢的尽头传来一声短促有力的暴喝,囚徒纷纷咬住肮脏的衣衫,泪水哗哗而下,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地牢的尽头是一间双层牢门的牢房,牢房内四处散落着森森白骨,一个瘦弱的身体无精打采的坐在角落里。由于长时间见不到光,他的皮肤苍白如纸。
他的双手被足有百十斤的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端牢牢固定在墙上。然而牢主认为这样不足以困住他,用金刚浇铸了两道牢门。
每道牢门有五指厚,两道牢门的间距只容人侧身通过,外侧的牢门在最右侧,里侧的牢门在最左侧,而且只有半人高。如果里面的囚徒想逃脱,在通过两扇牢门时狱卒就可以轻松阻止。
他叫冷秋,出生在一个没落的修行世家,今年只有十五岁。
五年前,一个暴雨倾盆的晚上,一群黑衣人袭击的他的家。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被带到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中接受永无止境的摧残与折磨。
每次誓言牢主都会往他体内打入一道凶戾的元气,这道元气进入他的体内后如同万千蚂蚁一般,肆无忌惮的啃食他的每一个细胞,令他痛不欲生。
鲜血从每个毛孔渗出,即使最轻微的动作也会牵动伤痛。这种疼痛会持续十多天,在这十多天里他只能如木头般坐在那里,想动而不敢动。
不过这种情况持续一年后有所改观,凶戾的元气变的温顺起来,他感觉自己比以往强壮了很多。
然而好景不长,更加惨无人道的实验如期而至。一把无形刀刃刺入他的灵魂,将他的灵魂一分为二。
无形刀刃每次只在他的灵魂上划开很小的一个口子,这个实验持续了两年。这两年他的时疯时颠,身体每个部位都拥有自己的意识,不停的争斗身体的控制权。
疯癫的冷秋无意识间一次次杀死狱友,甚至冲破牢门,牢主不得不单位给他设立一个牢房,并且加固。
现在的冷秋的灵魂已经被彻底分为两半,善恶各半,平时善魂控制身体,当情绪激动或遇到危险时恶魂就会出现。
恶魂拥有独立的意识,他嫉妒冷秋长时间控制身体,甚至讨厌冷秋的名字,所以他让别人叫他非善类。非善类出来后会肆无忌惮的发泄心中的愤怒,任何能触及到的活物都会被他撕碎。
他极度的凶残,不知恐惧为何物。曾就有一名狱卒试图挑衅他,虽然他的修为远在非善类之上,但是最终被非善类凶残的战斗方式所慑,被活生生肢解。
自那之后非善类的名字成了地牢里的魔咒,即使狱卒也只敢在冷秋控制身体时接近。
非善类的恶名甚至超过了牢主。牢主心高气傲,得罪他后只要求饶,他只是摧残一番。而得罪了非善类,他会将你的骨头一寸一寸捏碎,把血肉一块快撕下来,那时你之后求他快点杀了你。
之前冷秋一声暴喝地牢便恢复了安静,他们不是忌惮冷秋,而在怕把非善类惹出来。他们不确定那两扇钢铁牢门能否拦住非善类。
没有人能承受这么久的折磨,很多人在来不到一年后边选择的自我解脱。冷秋坚持了五年,他想要找准机会逃出去,然后想法设法将所有凶手找出来,将他们挫骨扬灰,极点在天父母。但他已经到极限了,所以他准备冒险做些什么。
从怀中出去一块形状类似钥匙的骨片,双目注视着远处的出口,而双手则娴熟的打磨起来。
“吱呀!”
唯一的入口缓缓打开,两名身着黑衣的狱卒走了进来。
入口只有三种情况下才会打开,抓犯人去试验场,送犯人回地牢与吃饭。囚徒们长时间生活在地牢中,早已总结出一套计算时间的方法。现在不是吃饭时间,而两名狱卒也没有带人回来,那么现在只有一种情况。
想到冰冷的试验台囚徒们无不露出惧色,争先恐后的跪下,额头贴地。
地牢内变的异常安静,只能听见囚徒身体颤抖的声音。
这些人活着是实验体,死了就沦为狱卒的美味佳肴。看着恐惧的囚徒,两名狱卒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提着一套枷锁向地牢尽头走去。
这两名狱卒长相怪异,提着枷锁的狱卒皮肤上覆盖着细小的鳞片,瞳孔成竖着的一字。另一人皮肤如同枯死的老书皮,眼睛一片血红。
看守地牢的生活是枯燥的,而地牢尽头的哪位便是他们唯一的乐趣。他们喜欢看着冷秋在试验台上挣扎,为了能够让他活命,狱卒私下还送些野味给他,保证他不会死在下次的实验中。
他们甚至私下打赌,看冷秋还能坚持多久。赌注则是冷秋的身体,赢了的可以独自享用。
看来我的机会来了。冷秋冷笑一声收起打磨好的骨片,随手拿起一节腿骨,用力捏碎,挑选了一块锋利小巧的藏在了袖中。
“哐啷!”
沉重的枷锁从牢门的空当中扔了进去,刚好仍在脚下。
“穿上吧,不要让兄弟们犯难。”一名狱卒说。
强者在任何时刻都会获得人们的尊重,而冷秋在这群囚徒中是最厉害的,即使狱卒想要收拾他也要费一番手贱,所以即使是狱卒也要对他退让三分。
这套枷锁足有五百斤重,单单一环链扣就有拳头大小。冷秋熟练的锁住双手与双脚,狱卒将固定在墙上的锁链钥匙扔给了冷秋。
自从三年前冷秋发疯以后,牢主将他定性为最危险的牢犯,给他定制了一套独有的进出规矩。他必须带上枷锁才能出来,等再次进来时他要先锁上原来的枷锁,狱卒才会给他现在这套枷锁的钥匙。
钻过低矮的内侧小门,侧身从两道门间的空当挤出,再穿过最外侧的铁门,冷秋终于出来了。将钥匙还给狱卒,迈步向出口走去。
“你办事就是痛快,不想其他人那样姑爹喊娘。”皮肤上覆盖着细小鳞片的狱卒说。
“这次是全新的试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一定要挺过去,活下来我给你肉吃。”红眼狱卒兴冲冲的说。
冷秋兴趣使然的看着狱卒,说:“这次的赌注是我身体的那部分?”
红眼狱卒尴尬的挠头,说:“你就还剩下脑袋了。”
五年里冷秋每做一次试验狱卒便赌一次,在他们眼里冷秋已经被分割成十几块,只要他一死狱卒就会毫不客气的将他大卸八块,然后细心的烹调。
冷秋对这件事情早已不以为然,自嘲的笑了一声,说:“既然是最后一块了,下次你们赌什么呢?”
“不会有……”
红眼狱卒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转而笑呵呵的说:“你先活下来再说。”
两名狱卒的表情很不自然,冷秋默不作声,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无论他能不能挺过来,他都活不成。
看来今天的决定是对的,冷秋悄悄取出藏起来的骨制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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