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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息完毕,黎源看着面前恢复了平静如死水般的墨水之源仍然心有余悸,自己的辟谷境在水下竟然完全不能自保,若不是师傅出手,怕已是葬身潭底了。
正想着,只见墨野云的身影出现在了石洞门前,说道:“这潭底锁了一个东西,你下次记得在潭水中不要外放灵力,它便做不得怪。”
黎源用灵力烘干了衣物,奇道:“师傅,这潭水下究竟是何物?我释放的灵力越强,它的动静也就越大,真的好厉害。”
墨野云沉吟了下,说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这潭下锁着的,是一位天将!”黎源满头雾水,迟疑道:“天将?”
墨野云道:“正是,为师也没有见过它的真容,只晓得它是在上古时期,被我墨家先祖囚禁与此,并且严令后人不得私放。”
黎源想了想,忽然瞪大了眼睛,说道:“天将…不会是天兵天将里的那种天将吧?难道这世间还真有天庭的存在?”
墨野云并未答话,反而道:“你现在无须理会这些,你只要记得,下次再浸泡潭水的时候,不把灵力外放,它便奈何不得你,把你今天修炼的感悟好好的整理一下,半年之内让你练成惊神决前三招,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说完,轻拂衣袖,转身离去。
黎源见师傅离去,心里嘀咕:“一拳惊神我都完全掌握了,剩余两招又有何难,待我好好修炼,争取给师傅一个惊喜。”临别前,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平静的潭水,他对于这潭底的所谓天将还是有些余悸未消,任谁知道自己的房间里面还有这么一险恶存在,而且看模样脾气还不太好,那也是,谁被囚禁了这么久,恐怕心情都不会太愉悦。不过黎源要说有多害怕倒也不至于,因为他对师傅信心十足,既然他老人家说了没有问题,那肯定就是没有问题。最多自己牢记在潭水中不外放灵力便是。
心思打定,黎源从地上爬起,上了石床,盘膝而坐,依照着惊神要术一遍遍的运转灵力,如此往复几个循环,黎源渐渐的进入了心无旁骛的入定境界。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早,黎源便取了刺龙剑来到了山谷之中,今天他打定了注意要开始练习惊神决第二招——一剑惊神!
但是,当黎源打量着手里的刺龙剑时,心里不由得有些泛起了一丝凉意,苦笑着想道,自己练成了一剑惊神能咋地?总不能带着这把破剑与人交手吧,那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不过既然是剑法,总不能空手练习。黎源心底发出了狠狠一声叹息。开始翻看起了惊神决。
惊神决第二招:一剑惊神!
剑!乃百兵之首,以三尺之躯,逍遥世间,纵横天地。古有我墨家先祖,采众家剑道之所长,糅杂以自身剑意,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在观海三年零六月后,于无垠海滨一剑力斩合虚界主呼延宝珠,而后留有一语:“剑无形,心存意,万千作一剑,一剑可惊神!“
黎源看后直呼厉害,虽然他不知道合虚界主是什么职位,呼延宝珠又是何人,但仅凭书上所著寥寥数语,亦可想象一剑出,鬼神避。那是怎样一种睥睨天下的绝世风姿。虽未见,亦向往之。
再往后,便是“一剑惊神“的详细运行法门以及历代墨式先祖的注解,洋洋洒洒足有尽千字,可见这一招是何等的深入人心,故而每有高手得见,必定留下自己对它的感悟,供后来人详参。
黎源一口气看完了所以注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绝大部分注释黎源都不知其意,看得犹如云里雾里一般不知所云。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墨野云赐他刺龙剑的时候,是黎源长这么大,第一次摸到这所谓的百兵之首,可谓是一点根基都没有。
黎源拿起了刺龙剑,尝试着挥舞了几下,作了几个劈刺撩砍的剑招,却有些不得要领。这让他有些不爽,转念一想,万丈高楼平地起,师傅也说过,根基不稳怎能登高望远。不如自己先从最基础的练起,待基础剑法熟练之后,再尝试修炼“一剑惊神”。
可惜的是,黎源手里只有一本惊神决,这就好比一个学生从未上过小学中学,便直接领到了一本大学课本研读一样,无疑有些如看天书的感觉。
黎源想到这事他自己没办法解决,只能求助于师傅,继而返回了石洞之中。
墨野云正在侍弄着那三株奇异植物,见黎源去而复返,便道:“何事?”黎源行了一礼,说道:“师傅,今日徒儿练习”一剑惊神“,因从未接触过剑法,特想向师傅讨一本关于基础剑法的书籍。”
墨野云闻言笑道:“学习一剑惊神我知道,可干基础剑法什么事儿?”黎源不由有些错愕,心想师傅您是做高手做了很多年,忘记了我们这些新手的需要了么,黎源小心翼翼道:“...徒儿觉得基础剑法不精,如何去学得一剑惊神,所以想从基础学起。您不是也强调过筑基的重要性么?”
墨野云哈哈一笑,说道:“你这想法倒也是有理,不过,师傅有番话,你且听上一听。”黎源恭谨应了声是。
墨野云拍了拍手,起身到石垫处盘膝而坐,说道:“剑道一脉,流传至今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各种招式心法如过河之鲫般数不胜数,其中称得起精品的有几何?堪称绝学的又有几何?自古便有许多剑道大族源远流长至今,绝学还是那个绝学,可为什么除了当初的创始人之外,多数再无惊艳超绝之辈?”
黎源听得一愣,他还从未接触过此类说辞,不禁脱口道:“为什么?”
“因为剑道不同其他功法,剑就是剑,剑招和剑意都是因人而异的,如果想把剑练好,就不能把剑当成死物,你要学基础剑法,学它作甚?难道每一个劈刺都会有角度、姿势的规定么,又或者,剑只能用来劈刺撩砍么?时机把握的好,你用剑砸人都可以,剑道是最不需要墨守成规的,记住,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黎源听了有些汗颜,小心翼翼的道:“…您这意思,就是告诉我,怎么舒服怎么来?”
墨野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为师要说的是,剑就是剑,不在于剑本身有什么,而在于你自己。一剑惊神是招式的名字,是外在。至于它本身没有特定的方式方法,你可以把它用的刚猛无铸,也可以使得春风细雨。“
墨野云这一番话为黎源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也让他对剑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理解,当然,这个理解现在来说还只是一个朦胧的印象,至于练到何种境界,就看黎源悟性如何了。
黎源再次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谢师傅指点,徒儿这就去练习了。“
墨野云捋髯笑道:“去吧,不必强求,率性而为,才是剑道本意。“
黎源再一次重返山谷,摩挲着刺龙剑略显粗糙的剑身,心里想的却是师傅刚才的教导,忽然并步而起,一剑劈出,而后反转手臂自肋下斜插至身后,继而转身横砍,刺龙剑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斜斜的轨迹停住。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黎源觉得这样是要比之前更自然一些,他嘴里喃喃道:“人随剑走,率性而为,怎么舒服怎么来,那就来吧!“
说着又是一剑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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