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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很销魂,可走路终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丫头受不了马上颠簸之苦,上了自己后背就不肯下来了,那腻歪劲能把钢枪化为绕指柔,没办法的老牛只能认命的驮起自家媳妇,继续赶路。
"丫头,说好了,明天就必须骑马了。"老牛抬头望望前路,照这个走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琅琊郡。
"哦。"
"你个败家丫头,把少爷我当老牛使唤。"
"哦。"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朵朵刚才心中美滋滋的想着,这就是传说的的神仙眷侣吧。少爷说了,黑白配可是最什么经典的情侣装,哎呀,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彼此心贴心,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完全没把老牛的辛苦放在心上。
"丫头,手感不错哦。"
任劳任怨的老牛把背后神游天外的朵朵向上托了托。然后背后的呼吸都粗重了,喷在自己后颈。"只是没看出来,你这小丫头看起来很瘦小,其实还蛮重的,不会是吃了秤砣吧?"
后面不出声,只是砰的一声擂鼓一般,差点把他的肺给砸出来,把他后面的话给砸了回去。
朵朵这丫头,有人背着完全不像是赶路,倒像是在旅游。一会儿说路边的麻雀都大只了,一会儿说地上的蚂蚁都那么可爱,就是秦白的肋骨硌着他了。听得秦白身心俱颤,谁的肋骨长在后背上的?
走了没几里地,说的口干舌燥的她又嚷着要喝水,等到喝完冰镇的梨汁,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跟老牛说地上的蚂蚁也大只了,路边的麻雀更加的可爱了。这下轮到老牛不说话了,一言不发,驮起这丫头,飞奔起来,不行了,在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
官路之上,有道黑色身影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飞掠着。直到灵力全数耗尽,才慢慢的停了下来,而他,也不得不停,因为官路中间横着一根绊马索,和官道中间的几块碎石头。
"丫头,丫头?"秦白一边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另一边把后背上睡的正香的丫头轻轻摇醒。
"嗯?"朵朵睁开朦胧的大眼睛,很不满意被打断了一个好梦,在梦里,两人你侬我侬,就快要生小娃娃了。谁让昨晚上两个人傻叉似的在小竹楼外面的秋千上坐了一夜,却忽略了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提议。
"丫头,有情况!"秦白沉声道,精神经绷,左手托着丫头的翘臀,右手藏在袖中,握着一块灵石,快速的恢复着,大意了,竟然把灵力都用尽了。
丫头连忙从老牛背上跳了下来,落地轻巧无声,哪里像是个娇里娇气的坐一上午马背就打退堂鼓的那人,只见她乖巧的站在秦白背后,神情肃穆,宛如一个武林侠女。随即又瞧见了那袭黑衣的背上一滩湿痕,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尴尬抹了抹嘴角。
秦白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小动作,他只听到前方的大树下,传来震天的鼾声。
好有心计的劫匪!
首先,这是官道,道路宽阔,不似山间野道人烟稀少,崎岖难走,猛兽出没,还有强人拦路,官道相比于山间野路,再怎么说也是时常有人行走的,所以,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事,一般人都会选择走官道,而人多的地方就意味着自己的人身财产安全多了几分保障。拦路打劫的歹徒,不是实力强横胆大包天之辈,绝不会选择在官道之上作案。
其次,是路上的绊马索和石头。作为歹徒劫匪,谁会那么傻叉只在路上堆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玩小孩过家家吗,还是什么三石成磊的小游戏?还有那根勉强称之为绊马索的绳索,不仅做工粗糙,而且好几处都有打结续接的痕迹,像是临时在路边寻些野草现编的一样。再然后,这绊马索是两头系在路边小树上,横在路上,距离地面七八尺高,这就很怪异了。绊马索绊马索,顾名思义,是绊马腿的绳索,离地一尺即可,可是你系这么高是要闹哪样?谁家的马能有这么高,是要拦胸吗?这完全是赛道终点线的彩带。
秦白看着路边的小树,风吹就摇,还有眼前及胸高的看起来脆弱不堪的绳索,寻常人跑过去就能一撞而断。最最不可思议的是,绊马索是要隐蔽的,事先由人埋伏在两旁,将之隐藏在放在地上隐藏起来,或者干脆盖上一层泥土杂草作为掩饰,待到骑马之人来到,突然之间拉起绳索,绷紧的绳索绊住高速运动的马腿,按照物理学的解释,由于惯性,马匹停止运动,马上的人就会保持原来的速度继续前冲,结果就悲剧了,身手差点的最少要落个骨折三十三天,身手好点的,即使能够安全落地,在地上等着他的又是已经挖好的陷阱。有多少英雄豪杰就栽在一根小小的绊马索之下,可是哪有这根绳索一样的,光明正大的横在路上,生怕不知道它是绊马索似的,还是如此的脆弱。
最后是前方大树下的鼾声。作为劫道强人,拦路劫匪,怎么也是会事先埋伏好,全神贯注,时刻警惕着路面情况。哪里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睡着了,就算是睡着了,也不应该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鼾声,这不是直接的暴露了行踪吗,这还怎么办事。
劫匪先利用人们的从众心理,大家都觉得官道人多,总是比较安全的,所以便会忽略一些隐藏的危险,殊不知劫匪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就来官道上作案,劫匪做好准备,埋伏多时,而大家又是放松了警惕,当场就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然后就是绊马索和石头,就算是还时刻保持着警惕,看到了这般的小伎俩,也会被逗得一阵大笑,这么明显,阴谁呢?这是哪家的熊孩子跑来这里玩过家家了?于是警惕又会放下大半。若是大意之下直接过去,谁知道石头下面会不会有挖好的陷阱等着引人上钩,还有那根绊马索,是不是牵连着某个机关,若是撞断了,会不会立刻从道路两旁的草丛里射出来一阵箭雨,这两样被人忽视的东西,可能就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好吧,即使都看破了前面的这两样,可是还有前面树下的鼾声呢,会不会也是劫匪故布疑阵,以求再次降低路人的警惕性,等路人完全放松之时,从鼾声之处便会跳出等待多时的劫匪,发出致命一击,有心算无心,谁能逃得了。
好厉害的心机,好歹毒的心思!
秦白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只觉得全身汗毛竖起,这方圆十几丈,处处都隐藏着惊天的凶险,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稍有不慎,小命不保。劫匪完全的把握住了路人心理的每一个细节,心机深沉,算进了一切,难道是江县令那事留下了痕迹,让人追踪到了这里,这可大大不妙了,这个时候,秦白终于是冷汗皆冒,前胸和后背都给沾湿了。
站在后面的朵朵只看见秦白紧紧地盯着路上的那根绳索和几块石头,像是一只警惕的猎豹,不敢妄动,然后如临大敌似的,浑身冒汗,湿了衣衫,连自己口水造成的那片痕迹都没那么显眼了。
"少爷?"小丫头疑惑的问道。
"看来,今天是遇到高手了。"秦白沉声道,两手各抓着一块灵石,全力恢复着自身灵力。
"那怎么办?"对于危险这方面,小丫头没有什么主见,一时之间也慌神了。
"退!"秦白只说了一个字,随之拉着丫头一步一步缓缓后退,退出了十几丈之后,才停了下来,朵朵拿出手帕,给他擦去满头的大汗。也不管路上泥土,一捋长衫下摆,就地坐了下来。敌不动我不动,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个绣花枕头,能够多一份时间恢复灵力,安全就多一份保障,等下的战斗便多几分胜算。
就这样一直从夕阳西下坐到了虫鸣阵阵的入夜时分,道上的绳索和石头慢慢的融进了黑夜,秦白也终于恢复了一身灵力,站起身来,也顾不得衣服上的泥土,对着一直紧张兮兮守候在一旁的朵朵道:"丫头,等下万一打了起来,少爷会把你收起来,乖,要听话。"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黑衣男子单手捏着丫头的那一幕,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次重演。
这劫匪的耐心好得出奇,自己在地上坐了多长时间,他们就等了多长时间,而且还有一直等下去的想法,因为那鼾声从来没有停止过,这般猎物不到绝不罢手的耐心,让秦白心底再次发寒,自己现在已经恢复实力,多少有了些底气。
"诸位好汉,还请现身一见!"秦白朗声道,声音传遍四野。
前方树下雷鸣般的鼾声停了,黑暗之中又想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站在远处的秦白二人只看见那株大树的黑影一阵晃动,沙沙沙的落下许多树叶来。
"哎呦俺滴个亲娘,哪个叫的这么大声?"某个躺在树下的黑影埋怨道,摸着自己的额头:"嘶,真他娘的疼……"
"好汉既然已经出声,还请和小伙伴们现身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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