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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脚步轻快,越过小河,小竹楼已经遥遥在望了,黑夜之中,只有竹楼一处明亮有火光,河岸传来阵阵蛙声,让秦白想起了动物世界赵忠祥的神解说:春天到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再走几步,可见小楼门口坐着一个瘦小的少女,微弱的烛光从背后投来,使得投到地面的影子更加弱小不堪,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走。少女身穿老旧的侍女服,虽然有些破旧,但洗的极为干净。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望向竹林里唯一的来路,大大的眼睛里,眸子漫无焦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女孩家的心事,等看到星辉下极速跑来的一道身影,美眸霎时亮若天上的星辰,依稀可见那道身影粗眉腰圆,黑巾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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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秦白准时从入定之中醒来,感觉静脉内的紫气又壮大了几分。只是怀中温热,又是一阵温香暖玉在怀,不消猜,肯定是朵朵又睡到了自己怀里,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修习了修行的功法,血气比平常人更加旺盛几分,而少年的身体也最是敏感,正是早晨,难免有什么一柱擎天的异状,正待起身将朵朵放回被窝,去看见丫头已经醒来,带着海棠春睡般的慵懒,甜糯糯的唤了一声:“少爷早……”有着少女香甜气息。然后脸色如常下榻洗漱去了,着实让秦白吃惊不小,想着是不是那天的话起了作用,连着害羞也改掉了?却不见离开视线的朵朵已经两耳通红,俏脸艳若桃李了……
吃完早饭,拿出昨晚买来的布料,成衣以及胭脂水粉等一些女孩家的事物,交给朵朵,又手把手教朵朵做了一个叫花鸡,这个完全不同的新菜又让朵朵大快朵颐,完全不顾女孩形象。其余的东西,就由她自己安排了。时间不等人,必须加快修炼进度,要不然别说什么长生不死,连报仇也只是空谈。回到榻上,盘膝入定进入状态。山林之中,比及闹市那些人口众多之地,灵气显得浓郁许多。难怪那些传说的仙人都是在深山之中,山美水甜灵气又养人,这"仙"字一说,也就是人在山中修行。
竹帘无风自动,挂在窗口的风铃也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扯住一般,倾向屋内。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到达身体三尺之处停下,缓缓转动,形成一个紫色的倒扣碗状气罩。紫色代表神秘,代表尊贵。秦白心意一动,紫色进入体内,灵气罩恢复原状,如同水雾一般,浓度不变。虽然身处竹楼之中,根本没有外人,也需留心几分。这修炼异状不能让别人发现,反正在体内转化灵气也是一样的效果,而且以后对敌之时可以将紫气作为杀手锏,这天底下,谁没有自己的秘密?特别是修士,秘密肯定更多。自己作为一介散修,无门无派无后台,藏拙是必须的。
三日之后,身体经脉之中的紫气已经达到饱和状态,不够,这样还不够。像是发了疯一般,秦白并未停下炼化灵气。明显的,经脉越是宽大,能够储存和流通的紫气也就越多,将来对敌之时,便多几分胜算。非但没有停止炼化,在自身狠劲的催动之下,速度反而快了几分。可以看到秦白双目紧闭,身体之中仿佛有无数的尖针用力往外刺出,面目因为经脉被挤大带来的巨大疼痛变得狰狞可怖,额头青经暴起,像是蜈蚣在蜿蜒爬动,一件衣衫从头到尾已经被汗水沾湿,紧贴在身上,不久之后有血污从身体各处渗了出来,和汗水混合之后,散发着一股难闻气味。由于衣衫是黑色的,看不出血色来,只是身旁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闻之欲吐。
这个过程并不简单,好在秦白当初就是因为身体充气,化身宇宙飞船来到这里的,差不多的疼痛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次又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坚持了下来。有付出就有回报。这次感觉经脉比以前又宽大了几分,算是二次发育了。估摸着已经到了身体承受极限,便停了下来,见好就收。睁眼收功,下个目标,填海境。
该放松一下了,修行要讲究劳逸结合,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秦白就是就是这么做的,牛叉人物不是都讲求什么顿悟吗?一刻顿悟,胜过他人多年辛苦。佛家还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在秦白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顿悟。若是一味的苦修,反而是落了下乘。洗去身上的汗水和血污,踏出竹楼,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了,晚风阵阵,寒意袭人。说风就是雨,不多久就有乌云滚滚而来,铺满头顶天空,有声声春雷在云层之中响起,伴有耀眼电光闪过。
要下雨了。
此时朵朵刚好端上来一个叫花鸡,已经吃了三天叫花鸡了,这丫头死心眼,就是喜欢吃叫花鸡,屡吃不厌。见秦白已经醒来,连忙招呼着过来吃晚饭。
“丫头,你怎么也不知道换个菜,你吃不腻的吗?”
“可是,这叫花鸡真的很好吃啊。”
小丫头满脸无辜的看着他,算了,不管这个死心眼的丫头。有个放东西不会变质的空间就是好啊,这简直就是冰箱的神器版。一眨眼的功夫,朵朵已经啃完了一根鸡腿,吃得满嘴油光,又紧紧盯着秦白手中半分未动的另一个鸡腿。秦白见状递了过去:“好好吃饭,瞧你这瘦小的样子。”朵朵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啃……
吃过晚饭,二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做些什么了,万恶的旧社会啊,白天娱乐节目少就算了,这夜生活他娘的就是一片空白。在紫竹县,压马路都没地方去,要不去小河边压沙滩也不错,只是现在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晚上除了蒙上被子睡觉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下五子棋吧,又没有棋盘和棋子,现做的话又来不及。好吧,只能讲故事了。
脱鞋上榻,唤过朵朵:“朵朵,今晚少爷给你讲个人鬼情未了的鬼故事,叫做《倩女幽魂》。”
朵朵一听有鬼故事听,原本觉得无事可做,此时也来了兴致。处在这个年纪最喜欢的就是神神怪怪的东西。秦白十五六岁的时候,最喜欢看林正英的僵尸片,在秦白的心中,天底下没有谁的僵尸片能够超过英叔,心底害怕无比却又忍不住想去看,而且是在晚上和小伙伴们一起看英叔如何勇斗吸血僵尸。人一陷入恐惧,一般都会尿意上涌,胆子小的大小便失-禁也不是稀罕事。秦白和小伙伴们是属于胆子较大的一类,大家心底害怕,看到一片黑暗便觉得有僵尸躲在哪里,森然欲搏人,就是憋破膀胱也不敢单独去尿尿。但是人也不能被尿给憋死,最后的结果是大家组团,冲进厕所。一阵大呼小叫之后回来,再看英叔如何智斗僵尸……
“话说很久以前,在哲江这个地方有个书生叫宁采臣,此人英俊潇洒英明神武慷慨豪爽义薄云天……(此处省略一千字),就像少爷我这样,做朋友最是一流,被称为‘哲江好丈夫’。某次进京赶考,路过金华兰若寺,眼见天色已晚,只能借宿寺内,寺中破败无比,野草遍地,有的比人还高……”
慢慢的进入了气氛,这打雷下雨的确实很适合讲鬼故事。
“……此时宁采臣想要睡下,觉得房间里多了个人,起身查看,原是一美貌女子,问她何事,女子笑着说:晚上睡不着觉,愿修燕好。”
听到这里,朵朵大骂:“无名无分,岂能无耻苟合?该捉去浸猪笼!”
又对比了一下自身,自己可是少爷亲口定下名分的房里人,占着名分呢!一时沾沾自喜。
“……第二日,有兰溪书生带着仆人前来应考,他们住在东边厢房之中,没想到那少爷竟然在当天夜里暴死,其脚心有小孔,有血从孔中流出,就是这里!”
说着伸手猛地抓向朵朵小脚,吓得这胆小的童养媳大叫一声钻进被子,只有小脑袋露在外边,却又忍不住侧着耳朵,想要听下去。
“……是夜,电闪雷鸣,雌雄同体的树妖姥姥现出本体与燕赤霞在雨中斗法,以长舌作为武器,上面满是腥秽,吸满了无数活人鲜血……”
恰在此时,有一道惊雷透过层层雨帘从天边传来,在耳边炸响,被窝里的朵朵"呀"的一声,如同灵猫一般钻出被窝,扑入某个故事大王怀里,瑟瑟发抖不止。再也不敢冒头。还是鬼故事好啊,揩油必备法宝,有了它,揩油都变得神圣光明。
“……最后,人鬼两隔,小倩目送宁采臣远去,两人挥泪而别,隐隐有歌声传来……”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让那风霜,风霜留面上
红尘里,美梦有多少方向
找痴痴梦幻的心爱,路随人茫茫
“少爷我有感于此,曾作诗: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唉,真是,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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