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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三天的时间,张小涵放在窗台上的篮球忽然莫名其妙的失踪。问妈妈,妈妈也说不清楚,大概被某个小孩子拿去玩了。张小涵翻天覆地的寻找,床底下、储物间、柴房、大衣柜,均不见球兄的影子。张小涵认定是妈妈绑架了他可怜的球兄,“够狠的!毁尸灭迹!”
张小涵空手站在篮球架子底下愤愤不平。
“家长都这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妈认定我成绩太差是因为我的手机妹妹,愣是把她软禁,我决定三天不吃饭和她战斗到底!”周易也有同感。
“不就一个球吗?买一个新的送你,”于多多做无所谓状。
“我是觉得我妈妈变了,变得无法沟通,我还发现她偷偷的跟踪我,就在那边的树下窥视我。还有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句句带刺,总想刺痛我,提醒我,说我的学习下降了,要努力要奋进!”张小涵控诉妈妈不可理喻的言行。
“不是吧?你妈妈太不懂得知足了。我就没及过格,我妈不也是默默地忍受?有句话说得好拥有太多便忘记了快乐,你妈就是这情况。你从第一百一下子考到第一你妈一定乐疯,若是从第一忽然间降到第一百就得你疯,反正俩得疯一个。”于多多爬在球架子上像个澳大利亚树袋熊,精辟的诠释了家长的矛盾心理。
张小涵决定再下滑几个名额,锻炼老妈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然她不懂拥有的快乐。
张小涵绕着篮球场跑了两圈热身,文馨拍手喊大家,张小涵一个漂亮的空中转身,看见几个小伙伴正在凑在一起研究星期天不能空度的计划。
接下来,四个孩子一起失踪。叶子等儿子吃早饭没回来,吃午饭也没有踪影。她终于沉不住气开始一家家的打电话,均回应“不知道!”
“这么大了丢不了,我们家于多多常常在外面留宿呢!男孩子,又吃不了亏!”于多多妈安慰叶子。
“叶子老师,我正要找你呢,我们家周易已经一天不吃东西了,说不还手机宁愿饿死。我咋办啊?”周易妈终于逮住机会和叶子诉苦,握着手机不停地唠叨。
叶子只好提起精神问周易妈,这个周易回家后是精神很好还是面色欠佳?是不是直立着回去的?能不能保证他在家里绝食在外面吃东西?狠狠心,饿他几天,这几天你天天炖排骨,吃肉,他愿意吃啥你就做啥,看他还绝食不?手机绝不能还给他!
周易妈认为叶子说的有道理,放下电话又皱起了眉头:“敢情不是你亲儿子,说饿几天就饿几天?我可是他亲妈,我舍得吗?”
叶子却忧心忡忡的望着窗外计算时间,早晨四点多钟到现在下午一点多,大约九个小时,这孩子跑哪里去了?
儿子是第二次忽然不见了,第一次是小涵三岁的时候,蹲在大门口玩沙子。不大一堆细河沙,儿子能用小铁锹从窗户这头运到房山那头。一天挪动一次,乐此不疲,然后下午两点多钟睡觉。
第二天接着挪,就这样儿子胖了,沙子少了。叶子到现在还纳闷,三岁的孩子哪来的愚公移山的精神?
可是一个胖胖的男孩子闷头玩沙子的时候却丢了,那时候叶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许多的人都帮着寻找,只有叶子低低的哭:“儿子若是丢了,我们也就散了,”她红红的眼睛盯着焦急的丈夫。
直到天擦黑的时候,儿子才被最好的朋友送回来,说是开个玩笑。就是因为这个玩笑叶子再也没和这个朋友来往。“你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你不配做朋友!”叶子决然,朋友惭愧远去。
这次,儿子已经十五岁,应该在网吧里或者台球厅里。小小的新立矿,只要你在我就一定能够找到。叶子换平底鞋出门,决定踏破鞋底。
今天出奇的热还是心情过于急躁?抑或脚步过于焦急?叶子把大大小小的网吧寻遍已经是将近傍晚五点多钟。叶子眼睛发花脚步开始乱,迎面过来的车竟然不知所措的迎上去。司机推开车门怒骂:“找死吗?”然后轰然远去。
叶子拐到阴暗的角落掉泪,“儿子,在网吧也好呀!我定会谅解你。”
叶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推开房门没有脱鞋,靠在门旁的铁制衣架上傻傻的盯着院门的位置,幻想儿子突然在那个位置出现,将会是怎样的惊喜?
夜幕朦胧,在晚春时节应该是七点多钟。叶子的双腿仿佛支撑不住身体,她摇摇晃晃的扶住衣架眼前竟是片片飞花。
叶子捂住眼睛拉过来椅子坐下,许久在朦胧中听到了儿子的呼唤声。
灯光亮起,叶子连忙用手遮住强烈的光线然后用力看清楚儿子疲惫的面容。
“妈,饿死了,还渴,”说着张小涵就要直奔厨房。
叶子本来想先给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怒从心头起,偏偏伸手摘下来架子上的竹制羽毛球拍,狠狠地向儿子的肩膀,胳膊、后背上招呼。“我让你乱跑,这么大了竟然害我担心····”打人的节奏快过了语速,一个球拍打碎再换另外一个。
张小涵却是直挺挺的倔强的立在原地,不躲不叫不解释,只有偶尔球拍招呼手和头的时候他才用胳膊挡一下。
“叶子,你疯了?那是儿子不是敌人,”下八点班的小涵爸在空中架住叶子的手。叶子恨,恨儿子让她一天惦记。恨儿子不知道闪躲,恨儿子到现在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所以越打越生气,越生气越用力,直到丈夫的吼声把她唤醒。
“啪”的一声,儿子手里一块烟灰色的石头坠落地上。小涵爸心疼的拉儿子进屋躲避风头,傻小子却愣是不动弹。
小涵爸这才看清儿子鞋上黄色的泥土,脸上纵横的汗渍灰尘。“干什么去了?成了泥猴子!”边说小涵爸边捅咕妻子进屋,现在必须有一个人退让。
叶子只好气哼哼的横一眼儿子:“告诉你爸这一天嘚瑟哪里去了?十几个小时,”却故意将门虚掩着,听听这小子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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