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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让我说什么好?”王小青老师激愤难当。“那就别说了,”于多多接茬,“闭嘴!你别以为你家有几个臭钱就有了发言权,瞅瞅你那智商抄袭卷子还能把名字抄上!”王小青老师本来想点名批评于多多,没想到他自己勇敢的闯到枪口上。
“我那是诚实,不埋没人家程远的成绩,”于多多是话痨,蓝青婷连忙用脚踢了他一下。“说得好听,程远的成绩用你埋没么?人家数学考58分,语文49分,政治0分,人家这辉煌的战绩杀死古人开创未来···”王小青老师脸涨得通红,大有被辜负的愤怒和委屈。
同学们面面相觑,程远不知道有多聪明!见不到他学习就能考前五名,长相又俊美,为人又友善,怎么就考出这么垃圾的成绩来。
程远却表情平静无丝毫惭愧惶恐,只是一个劲的用灵巧白皙的手指转动中性笔,那支笔贴着他的手背上下翻滚,在手指上辗转腾挪,羡煞了不知多少人?
王小青老师冲下讲台,恨恨的抢过来那支笔拉开窗户手臂挥动,笔飞到了外面。程远双眼的眼皮一直下垂遮掩着眼仁的动作,长长的睫毛笼住眼前方寸之外的光明,用力的咬住嘴唇趴下去,忧伤的时光啊快点跑过去。
提到贾琼和吴迪的时候,王小青老师足足审视了他们两人一分多钟的时间。“贾琼,你和于多多换一下座位。一个个没有豆大,偏偏弄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贾琼极不情愿的起身,可是师命难违。“下节课我再回来,”贾琼轻声的告诉吴迪。于多多已经稀里哗啦的搬了过来并瞅着吴迪得意洋洋的笑。“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他“嘿嘿”的笑出声。王小青老师白了一他一眼:“真是同类相惜!”
“我们小学老师也这样赞美我们,说我和吴迪在一起最合适,毒性大体相等谁也害不了谁。”于多多大言不惭的和老师解释。
王小青老师连连的挥手请他坐下别废话了,接着评点林子依和张小涵的分数,立刻老师的双眼变得狭长眼神变得温柔语气也换了频道。
“张小涵数学120,英语115,语文115,政治98···全学年第一。林子依数学106,语文113,政治100,···全学年第三,你们看看人家,看看···”王小青情绪有些激动,同学们真的应声一起把目光汇聚到张小涵和林子依身上。
“看也白看,他们的分数又不分给我点儿!”于多多又多嘴了。“知道就好,别人的东西永远都不能分给你,想要成绩自己努力!”王小青老师又借题发挥训了他一通。
“特别要表扬的是米超,数学竟然超过了75分,米超,继续努力!”王小青老师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赞叹的真诚,鄙夷的冷漠,愤怒的激情,在这一节课上被分数给闹的全都释放出来。
米超得到夸奖兴奋地张着阔大的嘴巴笑,回头一个劲的寻找张小涵的目光对眼儿表达感激之情。现在他在张小涵家里补数学,和张小涵同桌。
接下来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极有修养没有用小语言伤害任何一个人,只是从头到尾讲了卷子。“语文老师好,不骂咱们也不打咱们,哪像王小青老师的脸就是一个调色板?想要啥色就啥色。”于多多下课的时候对比,其他的同学皆有同感。
可是轮到数学老师讲卷子的时候,同学们又深深的怀念起班主任王小青老师来。她愤怒了,她把程远的笔活活的扔到楼下摔死了,还用尖锐的语言之剑狠狠地刺伤于多多没有自尊的心,但是和高高老师比起来她又是那样的柔情。
高高老师是撞破门进来的,肥圆的身体势不可挡跌跌撞撞,一股排山倒海的酒味瞬间弥漫整个教室。“信不信我知道新立矿所有酒的价钱?信不信我能背出你们每一个人的可怜的分数?”他用力的把数学卷子摔到周易的面前:“发下去,都好好的看看自己的成绩,全班四十多个学生竟有一半不及格。我高长友任教十七年,担任数学组组长十五年,我著书立说和同仁出了上千页的初中数学解题概论,我的学生在全市都出类拔萃数一数二····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们这些混蛋手里!你们这些犊子!犊子!”
他的胳膊本是平举横扫千军偏偏不稳定的上扬然后落下:“别瞪着眼睛,我是说你们是独····子,晓得吧?独生子女简称独子。和兽只有一字之隔,待遇却大大的不同,你们是人类的小皇帝,小寄生虫,小渣滓···”
高高老师摇着肥厚的巴掌,“我要办个数学补课班,你们的父母哭哭啼啼的哀求我才办班,我不想让外面的草台班子家庭妇女耽误了你们。张小涵统计一下名单交给我,否则我会请王小青老师给你们每个家长打电话,要求你来,不来成绩怎么办?不及格就是丢我的脸!”
他扶着讲桌头不摇不动,两只眼睛咕噜噜的左右移动,偶尔打一个酒嗝,脸更加的红润饱满。
张小涵张罗一圈名单送到他面前,也就十几个人。高高老师不乐意了,圆脸拉成了长白山:“张小涵,你为什么不报名?”“我妈不想让我补课,”张小涵只能这样回答。
“那你呢?人家张小涵是学年第一不想补课,米超你呢?”高高逼视着憨厚的抬头迎过来的301号学生。
“我有补课班,张小涵的妈妈就补课,我的数学成绩还及格了呢,老师刚刚夸奖了我,”米超美滋滋的。
“张小涵你太过分了,叶子姨开班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怨不得你学习那么好?”贾琼不识时务的在一旁起哄。“那我也去,离我们家还近呢!”秦佳雨随声附和。
“咣咣咣”黑板擦变成了惊堂木,由于用力太大裂成两半。“上不上课了?没完没了。不说话上嘴唇和下嘴唇能长死是不是?周易,卷子怎么还不发下去?你没长耳朵还是理解性障碍?”高高怒了,目光灼灼的燃烧着无辜的周易。
周易最近很烦,妈妈成天学习学习的,令他焦躁不安。现在老师又这样嘲讽他,特别是理解性障碍这句话,听起来太不顺耳。
本来周易已经站起来准备发卷子,被高高老师一刺激又坐了下去。张小涵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犟劲又上来了,告诉他多少回和老师狭路相逢熊者胜!又忘了又忘了!”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高高酒劲涌上头顶,他逼近周易,周易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在家里他是第二个孩子,身上有个姐姐上大学,十分优秀。妈妈有了对照的样板怎么看他都不顺眼,由于决心要把他塑造成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儿子,所以对他十分的严格。只要他有一点不妥,妈妈就会联合爸爸一起对他全擂打。所谓的不妥就是字写得一堆堆分不清个数,偷着拉女孩子的辫子,把家里的废铜烂铁外加一个全新的小推车送进废品回收站支援国家建设···总总恶行不胜枚举。
现在,老师比母亲更能触及他的伤痕,已经延伸到破坏他的智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由自主的狠狠地斜楞着高高老师表示抗议。
“你竟然斜着眼睛看我?不服气是不是?”高高老师从座位中把周易拎起来到座位中间的夹空里,一脚踢向他的肚子。接着就是一记连环踢,周易骨碌到教师的后墙边上受到阻力被迫停下。头顶在贾琼的椅子上。
“哎呀!你流鼻血了,”贾琼连忙拽出纸巾扔给他擦。
于多多伸出手来想扶起周易,“起开,让他们打死我算了!”周易恍惚中忘记了是高高老师揍他,还以为是老爸老妈的家庭友谊赛呢?
“自己起来!”高高老师的声音威严无比。周易浑身一哆嗦:“起来就起来,谁怕谁呀?”周易顽强的靠墙而立。高高才放下心来,别一时冲动打坏了别人家的孩子。“老吾之老方知人之老,幼吾之幼方知人之幼,”谁说的?高高老师脸上的红潮被酒晕盖住,他不自然的低下头。
再抬头时高高老师歉然的对着周易:“你可真是钢筋铁骨,竟然连一滴眼泪没掉!”
这算是赞美吗?周易抹了一下鼻子,觉得这声赞美的代价很大。
“他在家里练出来了,他妈总用他练拳有时候还练棍,”于多多嬉笑着解释。
“傻逼样!挨打了还和上战场似的,还男儿流血不流泪呢!”吴迪特意让声音大到全班都能听见。
高高的视线转移到吴迪身上,吴迪干脆把桌子往前一推让贾琼让开道:“我出去,让高老师也拿我练一套八卦连环踢。”
吴迪站起来和高高一样高矮,浑身洋溢着桀骜不驯。高高老师从教十几年,一眼就能看出来什么样的学生能打什么样的学生不能打,他喝酒了,但是还没有醉到和学生对打的成程度。但是眼前的少年分明是挑衅或者是为周易出头,老师该如何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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