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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兵之事重大,请三位道长随我到……”说到这里,蒲姑大王想了想。
刘奎的眼睛一亮:不管你有多神秘,只要你愿意借兵就行。
“海边一谈。”蒲姑大王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上了。
三位碧游宫门人愣住了。蒲姑城离海边有多远,他们没算过。这样的话应该不简单,一定包含了其它意思。刘奎他们想不到,也不愿意去想。还是那句话:硬着头皮上。
于是康梨大王在前,在朝堂上的那几位大臣紧跟,刘奎三人随后,出了蒲姑城。不乘辇,不坐轿,不骑马,跨步而行。
刘奎不想纳闷也纳闷了:蒲姑大王有本事,难道这几位大臣也懂道术?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身怀奇术。想到这些,刘奎转过身,用眼神将这些疑问传递给两位同门。
马伟长和苟慧法一齐摇了摇头,用一种想不明白而又无可奈何的目光作为回复。
三人将目光回视前面时,却发现蒲姑大王和他的大臣们的身影闪动在地平线上了。
“好快!看样子又遇到对手了。”马伟长兴奋地说:“两位师弟,站到一起。”
刻不容缓,苟慧法往前猛跨两步,和刘奎并肩站着。马伟长作法,只一阵风,便将二人待到蒲姑大王前面十里处才停下来。“我们也让他们吃吃惊。”
原来蒲姑大王用的是缩地成寸术。他领着大臣们走了一阵,回头看看,见刘奎三人没跟上来,笑着说:“这三人的步伐也太慢了。我估计他们会用土遁来追,到时候来个伸地成丈,让他们的土遁也不管用。”一面得意地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
“大王,贫道三人等候多时了。”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
蒲姑大王一惊,抬头一看,三个影子在地平线上晃动。因为使着缩地成寸术,没过多久,刘奎三人就站在他身旁了。“真是道术精奇,各得其一!我小看你们了。咱们再走走。”看来大王还不死心。
“既然如此。大王,请!”刘奎仗着有马伟长在,很有信心地接受了。
等蒲姑大王和他的大臣们远去,马伟长吩咐说:“两位师弟,站好。”
“轰——”刘奎和苟慧法还没站到一起,原本平坦的四周凸了起来,很快地可以看出是四面山一样厚的墙往天上疯长,足足长了三十余丈,把刘奎三人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试试我们飞天遁地的本事吗?这也太矮了吧。”苟慧法笑着说。
刘奎和马伟长正点着头表示赞同,上面的开口却一下子合拢了。刘奎立即升起护体神光以防万一,也为了让他们站的空间里有些光亮。苟慧法运动玄功,时刻提防。马伟长展动手脚,用倒山的力量猛推面前的墙,居然毫无作用。一连试了三面墙,收到一样效果,就泄气了。
“二位师兄,待我变成穿山甲,在墙上或地上钻个洞,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也只能这样了。”马伟长和刘奎把希望放在会一百零八般变化的师弟身上。
苟慧法摇身一变,变成水牛一样大小的穿山甲,伸出爪子在地上刨了几下,又在墙上刨了几下。几声“哗哗”响过,穿山甲将身子一摇,又变回苟慧法,吃惊地说:“好硬!根本刨不动。”
三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像牢房里的犯人认罪悔过一样。当然,脑子里还是在想着办法。
“吱——”一束光亮钻了进来。原本山一样厚的墙竟然变成一道普通的墙,还出现了一扇门。
“三位道长,恕我失礼,让三位受惊了。”是蒲姑大王亲自开的门。
“贫道等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大王道法高深,乃是自取。”看来,马伟长、刘奎、苟慧法三人这回是打心眼里服气了。
“三位道长,大王有请!”
“大王?你不就是大王吗?”刘奎觉得很奇怪。仔细一看,眼前的“蒲姑大王”穿的是水合道服。
“贫道是蒲姑国护国大法师,道号地成。我王得知刘道长奉师命下山光复殷商,特意让贫道假扮国王试试三位道术。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地成道人满脸诚意地向刘奎三人打了个稽首。
“不敢,不敢。”面对这个连自己想什么都知道的高人,不见谅又能怎么样?
“请!”
三人走出门外一看,原来是被关在一个地牢里面。“这里是……”面对周围的宫殿和森严的守卫,刘奎有说不完的疑惑。
“这里是蒲姑城的天牢。”地成道人说着,示意大家边走边聊。
“移星换斗术!”因为有过亲身经历,刘奎认得这是什么名堂。
“区区小术,何足挂齿?怎能比得上三位道长,拜入碧游宫通天教主门下,早晚名登宝录,成仙了道。”
“大师这叫小术,那我们只好去做帮工,当杂役了。”马伟长走在刘奎后面,也情不自禁地赞美几句。
“大师可认得商奄国护国法师崔仁沁?”刘奎觉得两人必定有什么关系。
“那是贫道的大徒弟。”
“原来如此。”刘奎想起师父说过关于道术的介绍,又冒出一个问题:“天、地、人、神、鬼五门之中,大师精通地门道术,所用移星换斗术又是天门道术中的一种。看来,大师的修为不在我师父之下。为何不去名山求逍遥,反而要在红尘中图富贵呢?”
“贫道与刘道长一样,都是俗缘未了啊!”
刘奎三师兄弟惶恐的心情还没平静下来,已经到朝堂了。
因为自己怠慢失礼在先,真正的蒲姑大王出到朝堂门口等候。等刘奎三人一到,主动上前招呼赔礼:“让三位朝歌使臣受牢狱之灾,寡人真是过意不去。”
一个穿着王服而且自称寡人的人,应该不会是假的了。刘奎三人上前稽首还礼:“贫道刘奎”、“贫道马伟长”、“贫道苟慧法”,接下来是三人齐声说:“见过大王。”
“三位道长,请!”蒲姑大王将三位使臣请进朝堂,并请他们坐到早已摆好的座位上。
“原来真的大王都是自称寡人啊!”苟慧法若有所悟的一句话,引得在场众人大笑。
“大王,有关借兵之事……”刘奎想,趁蒲姑大王尚有些歉疚时说出正题,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些。
“地成大夫!”
“臣在。”
“卿认为他们的实力如何?”
“回禀大王,经臣试过,他们的实力超出臣的预料。碧游宫道术高深,远在臣之上。臣虽略知地门道术,刘道长有一位同门无当圣母,得紫霄宫混元一气之助,能在五行中自由穿行,便能克我地门道术;臣有应地感心术,他们有一位同门叫蒋秦广,此人有法宝观心镜,能读出人心中的记忆,胜臣一筹;臣的移星换斗术对这位马伟长道长基本无用,他的速度之快,超人想象;刘奎道长有鸿钧老祖亲赐的护体神光,诸般法宝法术伤不到他;苟慧法道长更是深知变化玄功,练成一百零八般变化。以上几位只是碧游宫众多弟子中的佼佼者。碧游宫的实力之强,是可想而知。”地成道人说起来,好像对碧游宫了如指掌。
“而且,鸿钧老祖又将原属于玉虚宫的法宝如阴阳镜、翻天印、飞刀和原属于我碧游宫的法宝诛、戮、陷、绝四把仙剑赐给我师通天教主。其中,以飞刀最为厉害,连三教掌教都惧怕它三分。”没来得及想通地成道人为什么会把自己的道术克星透露出来,刘奎紧接着说出这番话去增强康梨大王对碧游宫的信心。
“这么说来,胜券在握了。这样的买卖倒也划算。”蒲姑大王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那么大王,您同意借兵了?”刘奎抓住机会问。
“不借。”大王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说:“待十日后,寡人要亲自试过再说。寡人认为刘道长一定会输。”没等刘奎做出回应,又叫:“地成大夫。”
“臣在。”
“卿可别泄了我的底啊。”
“遵旨。”
“一个精通地门道术的地成道人在蒲姑大王面前将自己的道术连同克制的道术毫不避忌地抖了出来,宁愿放弃逍遥自在的神仙生活,却在这里对蒲姑大王俯首称臣。现在,这个大王又信心满满地要考验我们的实力。看来,这个蒲姑大王的本事应该在地成道人之上。”刘奎越想越觉得可怕。
“刘道长不必担心,寡人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蒲姑大王看似安慰的话像一块巨石,在刘奎三人的心海里砸出一个漩涡。还没等刘奎回话,蒲姑大王吩咐:“今日天色已晚。来人,请三位道长馆驿歇息。”
刘奎三师兄弟只好带着数不清的疑问和猜测告退了。
刘奎三人熬过了十天,也猜了十天。他们没有回碧游宫。地成道人精通地门道术,也懂一些天门道术。蒲姑大王在他之上,那就是说蒲姑大王精通天门道术,道行完全在通天教主之上。回碧游宫也只是给自己增加更多的难堪。反正又不会死人,到时候即便是技不如人,也只有三个人,并不代表整个碧游宫,至少能保住一些碧游宫的颜面。
到了第十一天,蒲姑大王派内侍官来驿馆传话:“请三位朝歌使臣东苑行宫相见。”
“又是改换地方的相见,不知道这位大王怎么发落我们。”有过上次的经历,苟慧法很是担心这次的召见。
“我有一计,可以试试。”刘奎失落的脑海里突然闪亮了一下。
“哦?快说。”马伟长一下子兴奋起来。
苟慧法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盯着刘奎。
“这就要靠师兄和师弟的大法了。师弟的身外身法变出我们三个人的替身随那些人坐轿而去。师弟的真身变成跳蚤藏在内侍官身上,直到蒲姑大王考验结束,再出来通知我们。我和师兄直接去东苑行宫外等消息。差不多就是金蝉脱壳之计吧。”
“好主意!”马伟长和苟慧法心中的愁云立马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定下计策后,便开始行动。苟慧法右手在后脑勺上捻出三根头发来,正要拔下,却突然停了手。
“有什么不对吗?”马伟长本来已经晴朗的脸又紧张起来。
刘奎没问什么,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是很周密的。但是见到师弟的这种举动,心里也难免会泛起波纹。目不转睛的盯着师弟的脸。
苟慧法想了想,笑着说:“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形象很重要,还是拔屁股上的毛吧。”然后伸手从袍缝进去在屁股上拔了三根毛。
一场虚惊,一个足以让人气愤的玩笑。但面对这么可爱的师弟,刘奎和马伟长也只有指着他的脸摇着头笑一笑。
苟慧法将三根毛变作他们三人模样,随内侍官去。自己变成一只跳蚤钻到内侍官衣领里藏起来。马伟长作法将刘奎带往东苑行宫外。正所谓:你有道术高,我有奇妙招。
马伟长将刘奎带到离东苑行宫约一里的地方。没想到,为了表示礼重,蒲姑大王派地成道人以护国大法师的身份在那里迎候。迎面撞上,这下子人算不如天算。
“两位道长为何不坐轿而来?”地成道人马上过来询问。
“这……”面对这突然的窘况,刘奎一时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
地成道人运起应地感心术探知了一下,笑着说:“不必说,不必说。贫道已经知道了。那就等慧法道长来了再一起觐见我家大王吧。”
等内侍官侍候的三顶轿子一到,地成道人上前去,对着传话的内侍官打了个稽首,说:“慧法道长,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快现身出来吧。”
内侍官被弄糊涂了,看了看自己,有左右看看,没敢回话。
慧法听到只有叫自己的名字,忙从内侍官的衣领中跳出去看,马伟长和刘奎也在那里。“这家伙好厉害,连我们定的计策他都能知道。”心里虽然不服气,还是跳到地上,现了人身。再将屁股抖了一下,将轿子中的三根毛收上身。
“三位道长,请!”
见地成道人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相邀,刘奎整了整道袍,向两位同门递了个眼色:输了道术也不能输气势。
马伟长和苟慧法也整了整道袍,准备“应战”。
于是三人怀着不安的心、强撑的脸随地成道人进宫。来到一个亭台处,亭上的匾额题着三个字:“舒心亭”。形容一下周围的风景:
一席素宴,多少看头?
枫枝绝情,挤落红叶只为瞅;
池鱼有意,徘徊亭前懒懒游;
喜鹊攀高,抖动双翅尽粗口;
秋风抢位,夹着微尘满地遛。
天上白云笑看,
苑里黄草含羞。
还有奇石呆呆站,
像是看不够。
蒲姑大王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照规矩,四人先上前行礼。蒲姑大王作了个请君入席的手势,说:“三位道长作为朝歌使臣远道而来,颇受怠慢。寡人今日在此略备薄席,聊表寸心。”
“大王,你不试我们的本事了吗?”苟慧法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将它释放出来。
“不必了。”康梨大王把十天前地成道人的那种轻描淡写搬了出来:“地成大夫已经试过,寡人就不试了。这十天里,寡人派人道各诸侯国以及各必经关隘去打探了一番。西周之将,除武成王黄飞虎之子黄天爵、姜子牙弟子武吉之外,其余皆凡俗之将,不足为惧。凭你们的实力,胜券在握。”
“不过,如果玉虚门人下山辅助,也会有一场不小的战争。所以想请大王借几位能人异士领兵相助。”刘奎此行的本意就在于此。所以他说完之后,特意看了地成道人一眼,希望地成道人能帮几句腔。
“这样一来,寡人倒要请教刘道长一个问题。”
“请讲!”
“若是西方准提道人、接引道人和你大师伯太上老君、二师伯元始天尊四大天尊直接出面干涉,你师父通天教主将如何应付?那陆压道人的飞刀只不过让他们惧怕三分,又岂能伤到他们那万劫不覆的仙体?”蒲姑大王果然不一般,连这些他都能想到。
“关于这一点,大王请放心。这四大天尊必不敢插手红尘之事。”刘奎很有信心地回答说。
地成道人一下子紧张起来,意识到了什么。他没有动用应地感心术。在这种场合下用,显得太不礼貌了。
“为什么?”蒲姑大王不以为然地问。
“我师祖鸿钧老祖已去巡游天外。我师通天教主从紫霄宫拿得两样法宝。其中一样叫做八方招魂幡。”
地成道人一听,心中的紧张立刻涌到了脸上,占据了原本沉静的面容。
“地成大夫为何一听此宝就紧张起来?”蒲姑大王看了地成道人一眼,发现了他脸上的变化。
地成道人忙起身回复:“回禀我主:据臣所知,八方招魂幡乃是灭世之宝。由八幡组成,用时立于地之八极,以招魂咒催动,七日内天下苍生尽绝。若再配以八八六十四人,每八人一组,以八卦方位镇于幡之八面。这四大天尊也回天无力。”
“好厉害的法宝!”蒲姑大王像是从来没听过一样,一时来了兴趣:“另外一样法宝是什么?”
“乃是极少仙人知道的‘绝世三宝’。”
“绝世三宝!”地成道人忍不住叫了出来,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慌忙离座向蒲姑大王跪下,惶恐地说:“臣罪该万死!臣一时失去理智,在大王面前大惊小怪,请大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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