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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将军这次派遣的参将,是他的左膀右臂,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应龙刀翟雄山。据说此人的眼光极其毒辣,心机城府深不可测。他是白青将军的结拜兄弟,也是他最信任的人,这次派他来考察你,足以说明白青将军这次可是很认真的。小风啊,临安城里谁都知道,白青将军是惹不起的。”
白衣少年扬了扬手中折扇,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然后带着诡异的笑容低声说道。
“白将军虽然只是四品上将,但是他曾经救过圣驾,所以皇帝陛下对他十分信任,虽然他这个人太过直爽,说话很直,有时候甚至会当面顶撞圣上,但每一次圣上都对此不了了之。临安的高官显贵都知道这一层关系,再加上白将军身为武将本就豪爽的个性,很少有人敢触他的眉头。他的二女婿徐风和,和我是好朋友,他的父母可是三品的职司!但是那一次他被老丈人打断了腿你看看徐家的老人敢说什么?所以小风啊,这次如果你真的能成白府的女婿,那以后在临安就可以横着走了。”
毫不客气的一个爆栗敲在这少年头上,疼得他惊呼一声。叶风眯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少废话,告诉我我需要知道的就行了。”
白衣少年不满的瞪了叶风一眼,嘀嘀咕咕的说道。
“白月小姐也是少有的美人,虽然传闻凶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你老兄武功那么高,怕什么?你既然是想委婉的拒绝这场婚事,只需要让来替白青将军看女婿的翟雄山对你留下非常差的印象就行了。”
叶风眉头一动,说道。“那你快告诉我这位翟参将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啊。”
白衣少年面目清俊爽朗,自身透着一股洒脱的潇洒之意,轻轻一笑,不无得意的说道。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哥哥我刚好知道。那翟参将为人虽然狠辣,但还算是个光明正大的好汉子。要说他最恨的,就是那种色欲薰心的纨绔子弟。有一次他儿子仗着他的名头调戏良家妇女,他知道后一脚踹断了他儿子的两根肋骨!所以照我说,你只要装的猥琐下流一点,他就一定讨厌你,到时候汇报到白将军那里,说不定你的事就黄了。”
“......好色的纨绔子弟么......”叶风陷入了沉思。
“我说小白,你好歹也是监察御史的公子,再想想翟参将讨厌什么,能不能换一个比较好演的角色?”
“小白”气急,站起身来用纸扇指着叶风的鼻子喝道。
“你你你...我说你叶公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多要求?好色的纨绔子弟还不好演?让你去演孔圣人好不好?要不然你直接当着他的面杀个人,我保证他不会让你去做白家的女婿。我拜托你,随随便便在他面前摸一下你家侍女的屁股就搞定了好不好!还有啊,我叫林远白,不是小白!我爹是监察司御史,不是专门打听人家隐私的大婶!”
叶风提起手边的青陶茶具给林远白倒了一杯茶水,眉宇间有些尴尬。
“冷静点,我只是说...叶风为人正派,虽然要故意伪装自己让白将军失望,但是有些事确实不能做的...”
“哎呦,为人正派?那你跟我解释曲院风荷遇到的姑娘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连人家的名姓都不知道就已经约见好几次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为人正派?”
叶风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随即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收敛了笑容,眯起眼睛盯着笑得很开心的林远白。
林远白立刻收起笑容,摆出了一副十分认真端正的姿态说道。
“这个,翟雄山这个人严于自律,甚至就都很少沾,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让人找到什么破绽,但是因此,你只要做出那种随意懒散没有上进的姿态,说不定也可以达成目的。”
“好吧,不说这个了。我们兄弟许久不见,就不要再聊这些别扭的事情了。”
“说的也是。”林远白点点头。“可惜你不喝酒,要不然今天非拉着你一醉方休不可。然后把你灌醉了拉到天香楼里,让你这个正人君子好好见识见识。”
“休想。我不喝酒,就算喝酒我也能用内力把酒劲逼出去。”叶风抿了口茶,语气十分淡定。
“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好武功的人了。”林远白不忿的说道。“还有啊,一个月后就是文试的日期,你可准备好了?也不见你着急。”
“这种事要看平常的功夫,着急有什么用?”
林远白翻了个白眼。“你爹把你送进佛院,你现在说话就像佛爷一样高深莫测。我看啊,你干脆剃光头发出家算了。”
“尘缘若尽,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
“行了行了,输给你了。”林远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小风啊,你武功这么好,干脆参加武举,说不定会比文试简单许多。”
这句话说的认真,也没有之前调笑的意味。然而叶风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小风,那件事...你还是介怀吗?”林远白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触到好友心中那道不能触碰的伤疤。
“有些事情是无法抹去痕迹的,就算时间隔得再久也是一样。”叶风叹了口气,眼神清明,像是幽静宁谧的森林,然而一份挥之不去的阴影与悲凉,却成了永生难忘的一个梦魇。
“想当将军,并不是武功高强就可以的。”无头无脑的说了这一句,叶风便不愿再继续关于这个话题说下去。
“最近临安城中可有什么新鲜事吗?”
“有啊,听说户部尚书周明让自己的胞弟周宏员外接待一位身份十分尊贵的贵客,结果那周宏等了整整一天都没有等到,周明气得都快吐血了。你猜怎么着?人家贵客已经到了门口,他周宏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把人给撵走了,这实在是...”
“嗯?你说的周宏员外,就是南街那处周府的周员外吗?”叶风好奇地问道。
“就是他,听说他哥哥气的不轻,罚他在府中一个月不准出门。要知道,那周明尚书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啊,这次对自己弟弟这般严苛,想来那人的身份一定十分了不得。”
叶风闻得此言,心中疑虑,他心中暗想,莫非那老丈果真是个身份尊贵,却衣着朴素的人?摇了摇头,自己又不贪图什么好处,想那么多作甚?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正是少年意气相投,年少风流,说不尽,柳翠花红,泛彼扁舟,莫不悠游?
却不知此时在叶府,叶言明与刘氏在房内,烛火通明,湖绣的水绿棉被摸上去柔滑舒适,坐上去也很舒服,然而坐在床畔的刘氏却是一脸愁色,眼光透着深深地忧虑,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走来走去同样不安的丈夫。
“相公,事到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啊?”
叶言明只得苦笑。“夫人呐!你问我,岂不知我也是一样的忧愁?”
“怪只怪我们那日说话警惕不够,被那丫头听到。这丫头性子随你,像牛一样倔,认定的事就不再回头。现在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你作为一家之主,赶紧想出解决办法才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叶言明叹了口气。“风儿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本来这也不算什么,他已经叫了我十几年的爹,那我就是他爹,没什么要紧。我叶言明有这样一个好儿子,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可是我哪里晓得这话被灵儿听到?”
拍了拍头,叶言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风儿是个好孩子,不论是文采武功还是长相都是上乘,他身有佛缘,我送他到六合寺修行,灵儿没有和他一起长大,对于姐弟的概念并不是很深刻。等到风儿回来后,灵儿整日里和他一起玩,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儿家,喜欢这样优秀的弟弟也是正常的。可是自从四年前前她不小心知道风儿和他并没有血亲关系之后,灵儿的心境就变化了啊。我怎生知道,她竟然喜欢上了风儿。”
“是啊,那一日灵儿还很开心的来问我。‘娘,灵儿不是叶风的亲姐姐,是不是就可以嫁给他了?’那时她还小,我只当是个孩子天真的妄语,没有在意。谁知道竟会有今日之变。我如果不是风儿的继母,有了女儿也是一定想要嫁给他的。可是他们俩毕竟是名义上的姐弟,如果真的结合有违圣贤古法。且不说这个,如今不知风儿心中怎么想,灵儿却已经痴了。她知道风儿将定亲的消息,已经是愁苦几日都不愿好好吃饭了,老爷,你要快些想办法啊。”
“总而言之,叶家不能允许这样荒唐的事发生,就算不是亲姐弟也不成。消息要是传出去,我叶家还怎么在临安城呆下去?为今之计,看来尽快找个好人家将灵儿嫁出去,才是万全之策啊。”叶言明猛地一挥袖,终于下定了决心。
同样一脸忧愁的刘氏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两人对视许久,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却道是世事本来多无奈,人生曲折奈若何。从来荒唐最人心,不知人心最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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