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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之中以关玉秀最为机灵,善于察言观色,心智不在柳如烟之下,新近受师父宠爱正值春风得意之时。当下见柳飞雪双眸隐怨面带不满,暗自揣测个大概才试探着道:“师父,掌门师伯不在了,可还有清逸师伯和师父您呢,怎么也轮不到净凡一个小尼姑发号施令。”
一句话触到柳飞雪痛处,她闷哼一声将手中茶杯重重撂在桌子上,叹口气道:“净凡身为掌门首席弟子,受掌门遗命继承衣钵,现在已是峨眉派掌门,连你清逸师伯都对她礼让三分,我也只好俯首隐忍。”
关玉秀添油加醋道:“净凡虽为首席大弟子却一无是处,和师父您比起来犹如天壤之别,论武功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论能力就会念念经文对江湖一无所知。师父打理峨眉二十多年,江湖中无人不知峨眉女侠大名。如今却要被一个后辈呼来喝去,弟子深为师父不平。”她故意撅着嘴摆出一副委屈神情。
柳飞雪本就心怀不满,闻听此言更是满腹怨愤,登时冒出一股无名烈火怒气冲冲道:“想不到我纵横江湖几十年,如今却要对一个后辈毕恭毕敬,真是越想越窝囊。”
关玉秀言谈间仔细观察着柳飞雪情绪变化,见师父怒气满腔,赶紧推波助澜道:“掌门师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对师父的武功才智视若无睹,临死将掌门之位传给净凡,分明就是偏袒门下,难道咱们俗家弟子只配给别人跑腿吗?”
柳飞雪一拍桌子道:“俗家弟子也不是后娘养的,身为堂堂峨眉门下,谁说只配给人帮闲。”
关玉秀道:“掌门之位关系一派兴盛,自当能者居之,凭什么只有掌门嫡传弟子才能接任大位,这是哪门子破规矩。以弟子看峨眉派真要让净凡执掌门户,别说发扬光大,能不败落在她手中就是万幸了。”
柳飞雪喘着粗气道:“你们莫急,等揪着小尼姑过失,为师自会与清逸师姐商量,免去她掌门之位。”
关玉秀心中暗喜故作姿态道:“师父莫怪弟子信口雌黄,若您做本派掌门江湖同道谁敢不服,净凡虽为首席大弟子,也只是咱们本门中人抬举她,若不自量力做峨眉掌门,别说武林同道不会将她放在眼里,就连徒儿也不服。”
其他三人也想取悦讨好柳飞雪,苦于找不到机会,听关玉秀连番言论早急得抓耳挠腮,当下一齐道:“对,我们就是不服。”
刘玉燕虽不及关玉秀那样善于察言观色,但也是聪明乖巧之人,这时忙凑到柳飞雪跟前道:“师伯武功精深,怎会突然病故,说不定就是净凡为谋夺掌门之位,暗中害死了师伯,这件事咱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丁玉芬、王玉姬二人随声附和道:“对,若查出来净凡谋害掌门师伯,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她从掌门位子上赶下来。”
柳飞雪一时间踌躇满志道:“话虽如此,但要有确凿证据才行。”
关玉秀见师父动了念头,目露杀机道:“要从净凡身上找证据不太好办,若是为她捏造一个谋害掌门的罪证却并不费劲。”柳飞雪闻言盯着关玉秀道:“如何捏造罪证?”
“师父莫急。”关玉秀看柳飞雪急不可待,哪里敢卖关子,忙压低嗓音道:“只要咱们往掌门师伯药罐里撒上些致命毒药,然后在净凡房中也放入同样物品,到那时净凡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柳飞雪点头称赞道:“好计策,如今净凡日夜守在灵堂,一应大事皆由为师掌控,你们暗中做些手脚并不太难,只要谋划妥当大事准成。”
关玉秀胸有成竹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若等净凡站稳了脚跟,再想扳倒她难免大费周章,不如趁掌门大丧之时,当着天下武林同道突然发难,给她来个措手不及,只要当众坐实净凡弑师忤逆之罪,师父便可名正言顺清理门户,天下英雄也无可挑剔。”
柳飞雪面带喜色道:“只要罪证确凿,在公我要诛杀欺师灭祖之徒,在私我要为同门师姐报仇雪恨,如此一来你清逸师伯也无法横加阻拦。”
众人商议拟定由丁玉芬、王玉姬协同柳飞雪料理事务,而关玉秀、刘玉燕二人暗中寻找时机制造罪证。
人心都有善恶两面,心存善念眼中看到的是仁爱,心生欲念眼中看到的是私利,正是魔自心生。一念善救人于水火,一念恶陷人入地狱,佛祖曰人生在世,如置身荆棘丛中,心不动则无妄,无妄则无痛,心若动则妄生,妄生必招无妄之灾。
柳飞雪处身于禅台净地却妄生心魔,自然要给峨眉派招引灾祸,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峨眉掌门净凡怎能料到,同门师叔柳飞雪权利熏心,正磨刀霍霍要陷她于凶险之境。
神剑浪子任逍遥携手东方子云畅游洛阳,二人花前月下极尽缠绵。虽不曾山盟海誓却两相倾慕,所谓缠绵无尽恨日短,两情相悦苦亦甜。东方子云沉浸在情网中如醉如痴,整颗心被爱情包裹着乐不思归。经武玲珑几番催促,她才万般不舍对任逍遥道:“逍遥哥哥,我离家日久恐父亲牵挂,明日就回华山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说着清泪如珠颗颗滚落。
任逍遥视这段奇缘为天作之合,十分珍惜彼此的情感。听东方子云要告别回家,轻轻一笑道:“我向来浪迹天涯游历四方,反正闲着无事不如陪你回华山,一来趁机拜访东方掌门,顺便观赏一下华山美景。二来可以护送你们姐妹,免得出什么意外。”东方子云闻言当即破涕为笑,喜笑颜开道:“逍遥哥哥陪我回华山,子云求之不得。”次日三人结伴同回华山。
华山掌门东方行空听女儿讲完洛阳会宾楼的经过,一阵唏嘘感叹,他早就耳闻了一代奇侠任逍遥种种事迹,如今亲眼目睹这位武林公子风采,不禁对他另眼相看,连声称谢道:“多谢任大侠相助,才使小女化险为夷,这份恩情我华山派永铭肺腑,日后任大侠有用到华山之时,老夫必定全力以赴,以报此恩。”
任逍遥深施一礼道:“东方掌门言重了,任逍遥在您面前可不敢当大侠二字,能凑巧与华山派高足并肩除恶,已是幸遇,何劳东方大侠相谢。”
东方行空见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胸襟,不禁又多了几分好感,当下哈哈一笑道:“常听江湖同道夸赞足下侠肝义胆剑法如神,是少年英才之典范。今日一瞻尊容,方信神剑浪子任逍遥果真潇洒飘逸。”
任逍遥玉面掠过一丝羞涩道:“东方掌门取笑了,在下与您比起来,犹如萤火之比皓月,老英雄莫用夸大之辞谬赞。”
东方行空亲切地向任逍遥引见两个儿子,华山二子与任逍遥一见如故,几番言谈下来甚是投机。东方行空非但对女儿私交异性不加责怪,反而暗中夸赞她眼光犀利,择人交友独具慧眼。
自此任逍遥便在华山逗留下来,有时与华山二子切磋武技,有时陪伴东方子云畅游山景,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转眼月余,这天一早,任逍遥练了一趟剑,看见东方子云装扮一新走了过来。姑娘盈盈走到任逍遥面前,伸手递上一条丝巾手帕道:“逍遥哥哥擦擦脸吧。”
任逍遥接过手帕拭去额上汗珠,打量东方子云道:“今天什么日子,子云为何打扮这么漂亮。”东方子云虽然与他相处日久,彼此间不在难为情,但听到任逍遥夸赞还是俊面绯红,斜着脑袋问:“只有今天好看吗?以前是不是很丑。”
任逍遥把手帕还给她,装作若有所思道:“以前也漂亮,不过今天更迷人。”
东方子云笑得花枝乱颤,双眸极尽温柔望着任逍遥道:“这叫女为悦己者容,以后我天天打扮给逍遥哥哥看。”当下拉起任逍遥回到房中,捧起床上折叠整齐的一件新衣递给任逍遥道:“我为你做了件长衫,快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任逍遥放下手中长剑,接过长衫披在身上,东方子云帮他扎束整齐后,左看右看道:“刚好合身,这衣服穿在逍遥哥哥身上才好看。”
任逍遥心头油然而生一股暖意,望着楚楚动人的东方子云,深深体会到被人关爱多么幸福,紧紧握住东方子云纤指道:“子云辛苦了。”
东方子云身子一软伏在他怀中道:“以后,子云亲手给你缝衣做饭,只要逍遥哥哥开心,子云就幸福。”说完柔弱无力地闭起双目,静静依偎在任逍遥胸前,清纯少女半是撒娇半是表露真情更能彰显少女阴柔之美,如此小鸟依人的样子无论哪个男人都会顿生怜香惜玉之心。
任逍遥揽着东方子云纤纤细腰,嗅着淡淡地少女幽香,幸福甜蜜之感无与伦比。东方子云静静回忆着往昔点点滴滴,感觉依偎在任逍遥怀中才是最温暖幸福地时刻。她陶醉在亲手编织的情网中不愿挣扎,只想尽情触摸眼前这份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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