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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板刘罗手机里传来的照片,可以肯定老板他的确在灾区,虽然对老板娘来说是一种安慰,但同时又是一个叫人费心焦虑之事——既然老板其人确实在抗洪救灾,那么杨妈和小诗云今日上午在城里所看到的那个人会是哪一个呢?
过了三天,老板刘罗是载誉而归。一辆高级的豪华轿车停在头门之外,透过大门看到杨妈手中提着一串钥匙从里急急走了出来。
先开了锁,再推开了头门,车从门外缓缓驶了进去。停在楼房大门的台阶边,先司机从前门出来,转体往后移动一步,拉开后车门,从内下来风尘仆仆的老板刘罗,平头方脸,戴着一副眼镜,中等身材,虽然是疲惫的身体,但是堆着满脸的笑。
站在台阶上的老板娘笑脸相迎地下着台阶,也那诗云立在台阶上,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拉长着脸,鼓着两腮,右手叉着腰,左手挽在后背,对于她父亲的回来是视而不见。
老板刘罗看到走过来的老板娘,一边靠进去一边唤道:“老婆,”
“老公,回来了。”老板娘边热情洋溢地走近去。
两个人一靠近,并拥抱在一块,亲热了一会。
刘罗松开搂紧老婆的两手,问道:“诗云,在哪里。”
老板娘扭脑后望,见诗云就站在台阶上,用左手一指:“女儿,不是在那里。”
刘罗加快了步子,用苍老的声音喊着:“诗云,诗云。”
当时,老板没有将诗云这个时候那种冷漠的表情放在心里,到了女儿的跟前。
“今天,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啦?见着爸爸,怎么板着这副不喜欢的面孔。”说着,歪着腰将头凑近过去,道:“难道今天女儿不欢迎爸爸回家。”诗云没有作声,不止地扭着脑,总是劈开刘罗贴近过来的脸。
“唉!奇了怪。女儿长这么大,从未看到她对爸这么般的冷淡过。”说着,又将脸凑近她的头过去。
可是诗云,总是劈开着她父亲伸近过来的脸。这一次,诗云一下扒开老板搭在她肩膀上的一只手,转身向大厅内走去。
“诗云,这么见着爸爸不高兴呀?”一边喊着似的,一边追赶了上去。
小诗云边往内走着边口里在念道:“爸爸是一个坏人,是一个骗子。”
老板听到了诗云口里念道的话,不解地问道:“爸爸,怎么会是一个坏人?又怎么会是一个骗子?”
诗云停住步,转过身来,一双凝重的眼神,问道:“不说实话的是不是骗子?”
“不讲实话是人,当然是骗子。”刘罗一直露着他那一脸笑容。
“那么,不痛女儿的爸爸是不是坏爸爸。”诗云一直是满面的冷漠。
这下,刘罗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女儿有些奇怪,给了自己一个丈二和尚摸不到脑。但刘罗还是点了点回答道:“不痛女儿的爸爸,当然是一个坏爸爸。可是这世上就没有不痛女儿的爸爸呀。”
“你瞎说!”诗云的一句话说得很干脆。
“那你讲讲,有谁家大人不痛女儿的。”刘罗像被女儿牵着鼻子走似的。
“我家就是的。”诗云的这句话同样也说得有气力。
刘罗一听,瞪大了双眼,道:“这就奇了怪啦!做爸爸的,可是把你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这还不痛女儿,那么怎样才算痛女儿?”
“你不但不痛女儿,而且还不理睬女儿,是一个很坏的人。”诗云理直气壮的。
“我哪里不痛女儿啦,哪里不理睬女儿啦。”刘罗还是满脑子的疑惑。
“你不但是一个坏蛋,而且还是一个大骗子。”诗云说得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
虽然刘罗对女儿此时的言词有些不解,但他也知道女儿不会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说道:“一个孩子,说别人的坏话,可要有证据。”
只见诗云一歪脖子,转过了脸去道:“前三天,我跟姨在城里,看到了你,女儿一边追赶着,一边呼喊着爸爸,可你为什么不理睬女儿。”
刘罗听着这些,不知是问心有愧,还是女儿对自己有这种说法是一种误会,如若要解开这个误会,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由此一时无语可答。
“你不但不理睬女儿,明明已经回来了,却打电话骗妈妈,说还要三天才能回来,而且还是一个大骗子。”诗云越说越来了劲势。
老板娘见诗云再如此下去,父女两会闹得不可开交,急急小步跑过去,一把拉住诗云道:“你这孩子,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你爸爸说话的。”接着对着大厅外喊道:“表,妹,”
“耶——”随着应声,杨妈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板娘对着杨妈再道:“表妹,你把诗云带走。”
“好,”杨妈点了一下头,上前牵住诗云的右手,拉着她离开了这里。
刘罗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对老板娘像是质问道:“这诗云,怎么变成这样啦?”
“这事,还真说来话长。”老板娘换了一口气后,道:“就是前三天,表妹带着诗云进城里,买了一些衣服和一些她的学习用具。这事说来,太怪了,他们两都说,在城里看到你,并且诗云还追赶了你的车,不小心还跌了一跤。由于此事,女儿便与你产生了误会。”
“这哪有的事,我才从灾区回家,还不到三个小时。”刘罗停了一下,接着道:“难道是不是他们,看错了人啦。”
“首先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他们说得真真切切的。诗云还是个孩子,她能说谎吗,我表妹,老老实实的一个女人,她会撒谎吗?她们都不会。可是她们看到的那个像老公的人会是谁呢?”
在一个城市,能找到两个所有长相和身体特征,都一摸一样的人,是有些难度。即使是从娘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双胞胎,也各有他的相貌特征。
“还真亏了老婆能了解我,不然的话,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刘罗约有所思道:“难怪诗云为此事,会说我是一个大骗子。”
“我与小李为了证实老公,当时是否还在灾区,所以我借诗云写作文之名,要求你在灾区拍摄了几张照片,便用手机传给了我,我们通过细致分析,证明你当时的确还在灾区。”老板娘绘神绘色地道。
刘罗一举左手打拇指道:“有头脑!我的老婆,不但人变得越来越美了,而且智商也不断地在提高。”
“作为老婆不能理解老公,你说这是一个能过日子的家吗。”老板娘又回到了她作为一个女人那温柔的一面。
“我能得到老婆的理解,这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分;至于诗云,她对做爸爸的不理解,可是她年龄还小,当她长大了也许会明白这一切的。”老板刘罗瞧了瞧老板娘,收回眼光道:“诗云快要进初中了,这是人生学习最关键的时期,我看还是将女儿送到城里去念书,孩子们聚在一起,有他们共同的思维和语言,学校的环境比家里的环境还是好。”
老板娘忙接上话:“我看维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小李这人是请对了,白天为我们一家准备一日三餐,晚上或白天有时间,为诗云补习功课。你看家里的环境非常好,诗云有心时,可以读读书,无心时,可以在家中到处走走,散散心情,多自在;不像学校那样,时时刻刻把孩子们关在教室里,对孩子的身心成长不利。我不是夸自己的女儿,上个星期,诗云到城里比较好的学校与同龄同学业的孩子,参加会考,她的学习成绩排在前几名。”
“就依你的,维持现状。假如女儿要闹着进学校读书,到时,这你我可不能为难她。现在的女儿已开始慢慢长大了,做父母的必须尊重她的选择。”
“到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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