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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月疗伤的同时,慕凡就着昏黄色的灯光,开始摸索出路。不知是不是因为海婴灵水的关系,仅凭肉眼就看出了这地方的不同寻常。
高悬在蟒坑之上的油灯,火苗的最外圈发出淡蓝色的光,这光如同电流一般,迅速在空气中发散开来,逐渐成形。
慕凡盯着看,发现这很像是一种特殊的符文光线,于是他越走越近,伸手想要触碰那些淡蓝色的光线,忽然间,他指尖酥麻,浑身如同过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弹开了。
小翠赶紧扶住他,说:“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些光线组成的符文,恰好抑制底下的巨蟒。你千万别去破坏。”
慕凡飞身而起,凑近油灯,闻了闻,发现灯油燃烧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与海婴灵水的味道很接近,不过,里面还夹杂了些许硫磺的味道。
“小翠,你的鼻子最灵。你来闻闻看,这灯油里都有些什么。”慕凡说。
小翠立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有海婴灵水,有千年鲛人泪,还有不少的硫磺,还有……我闻不出来了,并不是海中之物,腥苦之中夹杂着一缕浩然正气。我猜……可能是人类的血液。”
“以符文炼制,以自己的血液为引,只是为了做出法术结界来镇压这些巨蟒。可见此人并不想让巨蟒随意害人。可是,把那么多蟒蛇养在一起,到底是为什么?”慕凡自言自语道。
新月走过来,说:“你好像猜出这里的主人是谁了。”
慕凡摇头,说:“没有。我只能确定,那人一定与沧溟教有关。因为这些光线所组成的符文,很明显是沧溟一派的手法。”
小翠在旁边,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能自顾自地嘟囔道:“什么沧溟教啊,那么远,怎么可能……这地方还是在海里啊!”
“什么?”新月一直以为,他们经过海底黑洞,已经到了另外的地方,她惊奇道:“怎么可能。你看这四周的石壁,非常干燥,根本没有半点湿润的水汽。如果你说这在海上,我还能信。你竟然说这地方还在海底?”
“我没说在海底。我是说,在海里。”小翠理直气壮地抬起手,她的无名指上系着一根绿色的藤草,翠绿欲滴,生机盎然。她说:“你看,这是鬼仙草,我与小通天主人的沟通全靠它,我如果远离他,这草就会逐渐枯萎。我们一定还在碧落海域。”
慕凡问:“你现在能联系得上小通天吗?”
小翠说:“不行。这个地方很奇怪。与外层的海水隔绝了。我不在水中,就使不出法术了。”
“你肯定这堵墙外面,全是海水?”新月问道。
小翠想了想,漠然点头。
新月兴奋道:“那么我们只要想办法把这石墙破开,就可以脱险了。”她说着,手握宝剑,寻找墙体的缝隙,开始凿墙。
就在她的剑尖撞到墙体上的一瞬间,风从墙缝灌入,蟒坑之上的油灯骤然一闪。光影明灭,巨蟒的血盆大口飞快而出,无数的巨蟒高昂着头颅,朝着新月咬去。
慕凡横身而出,揽着她的腰间飞去,转身无邪剑气如同锋利的斧头,轰然砸落在他们身前,砍断了几只巨蟒的头颅。蟒坑里暂时消停了些。
好在小翠机灵,飞身护住了将要灭掉的火苗。片刻之后,再次恢复平静。
“你先别着急。”慕凡安慰新月,“如果现在墙体之外是被海水包裹着。照理说,这地方应该没有空气才对。可我们却呼吸顺畅,没有半点缺氧的迹象。证明了,往上肯定还有出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只要把墙拆了就能出去,那么这地方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新月往上看,“这往上也没有任何出口。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靠我们自己找了。”慕凡说着,开始仔细查看每一个可疑之处,终于在东北方的墙角下发现了一些灰白色的粉末。他顺着往上看,“出口,或许有了……”
新月过来,两指捻起一些粉末,放在鼻下闻了闻,说:“无色无味,像是石粉?”
慕凡说:“这里恰巧是东北方生门之位……只有石头之间常年累月的摩擦,才会有石粉产生。”
新月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欣喜道:“只有暗道石门,才会有摩擦。”
慕凡飞身而起,仔细摸索着上方的石壁,终于,发现了很明显的石缝。他双掌抵在石块上,用力往上一推,终于石块被顶开,露出一个出口,只能容一人通过。
把厚重的石块推开之后,慕凡双手往上撑,将脑袋伸了上去,有了海婴的灵水,黑暗中也能清楚地视物。
这一层的结构依然是倒梯形,只不过面积更大,而且十分空旷,只有少数的物件随意地散落在四处。墙壁上是纷繁复杂的图像,咋看过去,有眩晕感。
“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新月着急地问道。
慕凡双手使劲,腰部用力往上一跃,先行上去,然后把新月与小翠拉了上去。
小翠说:“什么啊。全是些画……”
这里四周全都画满了壁画,画风非常凌乱,仔细看来,有两种全然不同的风格,应该是出自两个不同的人之手。画的时间也有先后,比较旧的痕迹是用利器直接刻在墙上,而较新的痕迹,则是用墨绿色的汁液随意画上去。
“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全是抽象派,印象派,仔细盯着看还头疼!”新月说,“与其费脑子研究这些没头没脑的画,还不如赶紧找出口。这一个密室连着另一个密室,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慕凡说:“这里的结构与下面一层完全一样,与蟒坑也是一样,只是大小不同。逐层往上递增。如果说蟒坑是最底端。那么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地方有可能是一个类似于倒过来的金字塔的形状。而塔基,便是通往陆地。有可能是某个,或者是碧落海的边沿。”
“金字塔?”小翠懵了,“那是什么东西?”见没人回答,她自己一边玩儿去了。
只有新月完全听懂了慕凡的意思,她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够稀奇的。为什么有人要在海里造一个这样的东西。我的印象中,这种什么塔啊的东西,不都是放尸体的地方……”说到这里,她自己也哑然了,与慕凡四目相对后,她说:“该不会,这就是某个人的墓穴?”
慕凡也沉默了,此时,小翠突然间惊叫一声,“主人,你快过来看。这上面画的人跟你好像啊!不对,这就是你啊……这……这……旁边这个,怎么像是新月姐姐,还有……我?这上面竟然画的是我们……这不可能啊,我们才第一次来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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