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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冥王还勉强算得上是正常状态，不过，当他卖好了关子，铺好了梗，成功吸引了注意力，准备大说特说一番时，却突然间有些不对劲。
老一辈的人嘛，要说些重要的话之前，照例是要拿些架势的，比如凝视远方，轻叹一声，来回走两步，假装深沉之类的。
这些慕凡全忍了，只竖起耳朵，唯恐错过什么细节。
可是……
老冥王这凝视远方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超时啊？简直是浪费时间。差评！
慕凡抬起头，正要开口，却发现老冥王两眼直愣，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浑身上下都在抖。嘴上虽然在说话，可出口的都是些啰啰嗦嗦的废话。
仔细一听，这老头原来是在讲慕凡当年初到魂渡之国的事。
虽然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慕凡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几句，发现根本不对。从当年开始说起也就算了，有必要那么啰嗦？一句话重复两三回？
慕凡这才盯着老冥王的脸看，发现他脸色十分不好，脸部肌肉极度紧张，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
“您这是怎么了？”慕凡轻声问道。
老冥王无法回答他，虽然眼神看着他，可是嘴仍然停不了。见慕凡无法理解，他开始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努力想讲出不一样的话，可脸越涨越红。完全无法自控。
“不要再说不相关的话。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晶石当成背叛者毁灭魂识！你难道不知道吗？！”慕凡吼了一声。
眼看着守信晶石逐渐发出愤怒的讯号。慕凡却不知该如何控制。一旦双方约定解开契约，只要有人没有履行，或者反悔，守信晶石便会化成强大且不能控制的武器，要了背叛者的命。
方才两人已经说好了，现在老冥王却满嘴胡言乱语。守信晶石已经把这种行为视为背叛。
老冥王努力挣扎着，跌跌撞撞地往室内去，终于敲开了一块地砖，打开暗格后，从里面抽出了一把沾着血的刀。上面的血液早已凝固，与刀刃上的铁锈形成了斑驳的黑色纹路。
老冥王拿着刀，着急地朝着慕凡冲过来，嘴上仍旧在胡言乱语。
慕凡见他眼神里全是紧张，没有什么狠意，并不躲开，任由老冥王撞到怀里。他把剑硬塞到慕凡手中，努力地咬着牙说了几个字，如同蚊子叫一般，慕凡根本没听清楚。
“什么？”慕凡刚想问清楚些，老冥王早已浑身无力瘫倒在地。怎么叫都叫不醒。
仔细看手上的刀，本来以为是什么宝物，结果让人失望。这就是最普通的凡间刀具。随意在市集上都能买得到。
“为什么把这刀给我？擦！”
不过，此时悬浮在两人中间的手心晶石突然碎成了粉尘，消失殆尽。
“契约结束了。也就是说，老冥王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吗？难不成是藏在这刀里？”
感到无语的同时，刚才发生的种种，都让人匪夷所思。慕凡警觉起来。老冥王怎么会突然这样？
于是他闭着眼睛，欲把发生的一切都仔细回忆。灵力被调动起来之后，慕凡突然感觉外面有人，立刻飞窜而出，一把抓住了那个偷偷摸摸的人。
“怎么是你？！”
“嘿嘿！主人……”小通天尴尬地笑笑。
慕凡没想到，抓到的竟然是小通天，扳着脸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外面？刚才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不是不是！”小通天连忙撇清，“我之所以想要走，就是怕你误会……”
“你来这里做什么？”慕凡明显无法相信他的话。现在老冥王昏迷在内，自己又拿着把刀，还怒发冲冠地跟小通天杵在门外。要是被人看到，肯定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他猛拉着小通天，“跟我进来！”
把老冥王扶到床上躺好。慕凡盯着小通天问：“快说！你平白无故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闲的没事干，我明明记得，你带了两个姑娘回房。”
“我……”小通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能说自己是跟踪疑似天怜儿的气息，跟丢之后误闯的这里。况且那气息还只是疑似。
他眼珠子溜了几圈，说出的话愈发像是在撒谎。他说：“我只是担心你，想看看主人你去了哪里。然后无意间撞到这里来了。”
慕凡当然不信他的话，还是继续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愣在门外的？都看到了些什么？听到了些什么？”
“从老冥王说话开始。该听的，都听到了。”小通天老实道。
“那你为什么不吭声？”
“我只是……知道主人的真实身份之后，有些惊讶。挪不开步子。主人，你最终是要回去的是吗？带上我吧！我在这里早就呆腻了。”小通天突然两眼放光，期待地说道。
除了一开始有些尴尬，他的表现很自然，不像是干了亏心事。
“滚蛋！”慕凡怒道，“你赶紧看看老冥王，有本事就把他给弄醒！我给他渡气他吸收不了。你自己看着办！”
小通天摸了摸腰间的仙草，本想留着给自己保命用的，现在……没办法了，若是他不救，更会被怀疑。
在小通天疗伤的过程中，慕凡摸着手中的刀，始终在回想刚才的一幕。
所有的变化，都是从老冥王朝外看的眼神开始。可是不管慕凡重复场景多少遍，就是无法知道老冥王当时看到了什么。
但是，有件事他弄清楚了。经过几次的辨认之后，老冥王交刀时说的话，好像是说，“……月……去无……地母……”
是让他月圆或者月缺的时候去无境地母？可这里是魂渡之国，哪里有月圆月缺。要不就是要在指定的月份去？
一头雾水！慕凡烦躁极了，只等小通天把老冥王弄醒后再问清楚。
“到底有救没救？！”慕凡吼道。
小通天苦着脸说：“人……我是救醒了。可是……他又傻了。跟在仙界时一样。”
慕凡猛地起身，走到床边，看到老冥王如同受惊吓的小孩，扯着被角躲在角落里，望着小通天与他，满脸恐惧，“你……你，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里，出去！”
“他为何会这样？”慕凡瞪着小通天问道。
“我怎么知道？！”小通天还嘴硬，“我把最好的仙草都给他了。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还懒得理他。”
“哦？！最好的仙草！”慕凡临近暴走，“这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我怎么觉得，对你来说，最好的应该是老子的拳头！！！！”
不一会儿，整个魂渡冥宫内，小通天的惨叫求饶声不绝于耳，“啊……啊！！！主人饶命……啊！你别拿那破刀来砍我。我不敢挡啊，一挡刀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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