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慕凡伸手将小和尚一把抓过来，问道。
小和尚装傻充愣，扁着嘴说：“什么是什么？小僧不明白。”
迟拓也转过来看，只看到慕凡扯着自己的衣领问，这是什么。而小和尚糊里糊涂，不明就里。迟拓说：“你怎么了？什么也没有啊，你扯着自己的衣领问别人，这是什么。不是成心胡闹吗？”
小和尚说：“是啊……你这人简直无理取闹。”
“慕凡，你怎么了？”一直趴在他背上新月也问道。
这下慕凡有些懵，要说跑在前面的迟拓没看到，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在他背上的新月都没看到。那么大一串佛珠套到脖子上，也不是什么小动作了。
“连你也没看到？”慕凡问新月，“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一直在看前方的路，意识清醒得很，你到底怎么了？又出现幻象了吗？”新月十分担忧，伸手想去触摸慕凡的额头。却被他轻巧地别过来，躲过了。
“幻象……”慕凡说，“或许吧。没什么了，继续往前走。”
话是如此，可他自己知道，刚才的那一刻绝不是什么幻象。小和尚在脱离他手掌时，脸上的贼笑，可以充分说明问题。慕凡也不再纠结，至少身体上，并没发现什么异常。那佛珠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凶器。
又往前走了一段，在前面带路的迟拓突然停了下来。见他脸色不对，慕凡用眼神询问。迟拓指了指前方，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是听到了什么异响。
前方的路况不明，一片漆黑。慕凡手决掐起，要用天启魔眸看看前方的情况。
突然间，伴随着新月的一声尖叫。迟拓手上用来照明的长明灯顿时熄灭。
“妖女，你鬼叫什么！”迟拓尽量压低了声音怒道。
“我……我……”新月语无伦次道，“有什么东西在扯我头发……”
因为灵力消耗过多，天启魔眸只能维持眨眼的功夫。慕凡猛地回头看，发现某个红色的东西，从后往前飞去。速度极快，慕凡看准方向，立刻出掌，他的本意是用气招，将红点击落。
随着他双掌一振而出，从掌心处，竟然弹射出一条金色锁链，锁链直击红点。
“抓住了？”慕凡疑惑着，将掌势收回，一只被击晕的红色灵雀躺在他手心之中。
慕凡偏过头问：“小和尚，这是什么？还有这金色的锁链是怎么回事？”
话刚问出，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哪里还有什么小和尚。
“小和尚他……不见了！”新月惊道，“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慕凡说：“我一直抓着他，不过刚才松开手去抓这灵雀。或许就是趁着刚才的间隙逃跑的。”
看着手心上的灵雀，慕凡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又是法术傀儡。每一次阵法的引动，都必须有这些鸟。看来，前方又有难关。”
“这灵雀怎么成红色的了？”新月问道。
迟拓将耳朵贴着墙边，仔细听着什么。慕凡问他：“发现什么了？刚才为什么停下来？”
“刚才我听到气流有些波动。但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现在又没了。应该是这灵雀的缘故。”迟拓见没什么变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疑惑地看着慕凡问，“你刚才使的那招，是什么名堂。魔元掌的招数？看着不太像啊……”
慕凡说：“我也不太清楚，就那么自然而然放出来了。我再试试……”
他把灵雀交到了迟拓的手上，等他再次试着使出掌力，再也没有看到金色的锁链飞出。
“奇怪了……”
忽然间，一声尖锐的麻雀叫声响起，看着已经死透的红雀，从迟拓的手心中飞腾而起，朝着迟拓的眼睛啄去。
慕凡再次出手，金色的锁链将红雀消灭。连慕凡自己都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刚才小和尚围在自己脖子上的佛珠吗？
“先别想了，往前走吧。”迟拓说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没了照明的灯火，要越发小心才行。
“对了，刚才你用天眼看到什么了？”迟拓问道。
慕凡说：“看到很多女人……”
迟拓猛地停下来，认真问道：“在前面？”
“我不确定，灵力不足以支撑天眼，画面只是闪瞬即逝。我好像……还看到……她了……”慕凡吞吞吐吐地说道。
“谁？”
“寒烟……”
听到这回答，迟拓沉默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他脚下好像踢到什么东西。让他浑身发毛。他示意让慕凡停下，蹲下身子，伸手去摸……
手刚碰上去，那触感，炸出了他浑身的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猛地往后闪。他的光遁，也如同闪电一般，霎时间照亮了前方。
“啊……”新月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叫着。
慕凡看了一眼，后背发凉，感觉有寒风不断地吹着自己的脖子。
刚才迟拓摸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小脚，那人穿着新娘的嫁衣，眼眶乌黑，满脸死白地站在正前方。她的身后，是无数的女人，有老的，有小的。有些从顶上倒吊下来。有些半个身子被封到了墙壁当中，只剩下头跟手在外面张牙舞爪。
“草！刚才老子竟然……竟然面对面踩到了这女人的脚上。也就是说……我的脸，跟她的脸……呕……”看到这景象，迟拓恨不得立刻闪到旁边，吐个天翻地覆。
光遁的光，只不过闪瞬即逝。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看不见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阴气，没有邪气。跟之前见鬼的经验完全不同。
新月问：“慕凡，刚才是我看错了？是真的，还是幻象？”
“我用肉眼都能看到。应该是真的。”慕凡沉声朝着前方的黑暗问：“你们为何挡我去路。”
一声麻雀叫声响起，另一只红色的灵雀从慕凡头顶划过。他掌风一出，金色的锁链击打在红雀身上，红雀瞬间化成了一缕鲜红色的雾。
那些女人们吸了这雾，双眼立刻变成了血红色。
仿佛黑暗中，齐刷刷亮起了无数红色的灯。只不过，全是些眼睛形状的红灯。
带头的女人，张开了红唇，麻木地，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不能让他们过去，不能让他们过去，不能让他们过去……”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多重的回声，就像是很多人在同时念这句话。
直到这时，强大的阴气，才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是她派你们守在这儿的？”慕凡问道。
回答他的，仍是那句“不能让他们过去……”
音量不断地加大，阴风从四面袭来。新月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
她的这声尖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慕凡与迟拓瞬间飞出，她触不及防，连耳朵也顾不上捂了，为了不被甩飞，她只能如同八爪鱼一般，死死地搂着慕凡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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