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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也来凑热闹？”玄乙望着滑翔而过的人头鸟，粗略在心中数了一下，“阵仗还真不小。”
抬头仰望，清一色全是蓝、绿腰带。带头的是四大弟子。
凤鸣宫这样大的阵势，到底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天机？
天怜儿眼尖，透过层层云雾，看到在最尾端的鸟上，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拉了一下慕凡的衣袖，说道：“流甄姐也来了……诺……”
三年前，流甄还只是入门弟子，一声素色白服，连腰带都没有。慕凡顺着天怜儿所指的方向，运用天启魔眸，很快就看到了系着淡绿色腰带的流甄。
弯腰随手拿了块小石块，往流甄的人头鸟弹去。
正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看见个熟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满脸兴奋地盯着正前方的流甄，忽然间，人头鸟被弹来的石子打中，身形一阵摆动。流甄受惊，以为提前受到攻击，立刻稳住心情，先是望了望身后，身后的姐妹都没有异常，只有自己？
于是她狐疑地往下看了一眼，大雾把孤峰隐了起来，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情况。算了吧，大队伍都在往前走，我一个人掉队也不好。
此时，又一颗石子袭来，不是针对人头鸟，而是朝着她来。她侧身躲过，手势飞快而出，将石子接住，这石子的力道十足，让她手心一阵发麻。仔细看，石子上粗糙地刻了一个“凡”字。
难道……
流甄再也不敢忽视，她端坐人头鸟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悄悄地让人头鸟减速，落在了最后。等所有的姐妹都往前，拉开了一段距离，没人注意她的时候。
她才指挥人头鸟，往那座孤峰降落。
她所有的动作、表情，都清楚地收入慕凡眼中，一早知道流甄心思缜密，情商极高，人也机灵。三年不见，行事更加成熟了些。并且，刚才的石子，也算是一种试探，流甄能徒手抓住，看来她能顺利进阶，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她的武功确实有很大的提升。
人头鸟缓缓下落，流甄十分谨慎，只等看到了慕凡的人形，她才松了一口气，人头鸟急速下落的过程中，她早已腾身而起，到慕凡面前，恭敬行礼，道：“流甄参见少主。”
一如慕凡第一次见她时，低眉顺眼，银铃般清脆的嗓音，透着机灵劲儿。但确实沉稳了许多。
“流甄姐。你们怎么来了？”天怜儿高兴地将她扶起，直接问道。
流甄看到天怜儿，眼神里也透着高兴劲，便说：“这是凤鸣宫的一次试练。宫主亲自布下的任务，作为今年进阶的依据。我是挤破了头，才得到这次机会……”
话语中，意思是，你们别太啰嗦，老娘要赶紧赶上去，免得等会儿人家开始了，进阶就没我的份了。
“任务？”慕凡问，“什么任务。”
玄乙也觉得有趣，“你们凤鸣宫的进阶试练，要选在月魔宫进行？就算是实战演习，也不带这样玩儿的。一贯以来，并没听说过，那个门派的试练是以实战为标准。”
“具体任务是什么，我也不太明白。”流甄老实说，眼睛却一直在瞄着天上的队伍，生怕自己掉队，“这样的试炼方式，确实是第一次。能来这里的，都已经是选出来的人了。任务只有四大弟子知道，我们只管跟着，由她们指挥，反正到时候，被分配到干什么，只管干好自己的，过程中，表现出能力有提升，就用作进阶的标准。”
“这不就是拿你们当枪使，指哪打哪。”玄乙说着，心里佩服凤鸣宫宫主想出的这种招式。众所周知，凤鸣宫的宫规十分森严，要是没有任务，或者没人来闯门将其带走，那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下山。
现在不仅能下山，如果干好了，还能进阶，极大程度地调动了这些人的积极性，干起工作来，马力十足，自然事半功倍。
流甄想要走，奈何慕凡一直没有发话，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既然任务四大弟子知道，那么……
凭借着流甄的性格，会一点风声都打听不到吗？而且，流甄最擅长的，就是搞人际关系，在凤鸣宫住下的那段日子里，上至宫主，下至烧水做饭的厨娘，随便一个，都是她的熟人。等达到这种境界，跟她相貌不算出众、脑子转得又快有直接关系。
“任务是什么？”慕凡再次问道，并且信心满满地看着流甄双眼，“你肯定知道一些。说吧，说完了，就让你走。”
流甄没想到慕凡会这样直接，也不支吾，眼睛里闪过一丝狡诈的锋芒，笑着说：“少主明智，我确实是打听到了一些。前几天，宫主就一直与四大弟子在秘密商量些什么。我心里疑惑，便问了大师姐，据她所说，此行像是要夺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慕凡眺望最前方的人头鸟，已经快要接近月魔宫的范围了，冲着流甄摆摆手，“你快些跟上去吧。”
这丫头，撒谎都这样自然。既然是秘密商量，大师姐又怎么会跟她这样低级的小丫头说。想起那个冷面的大师姐，有人多嘴一句，都要干瞪眼。还能把绝密透露给她？
肯定是听墙角听来的。慕凡也无意为难她。
目送流甄走了之后，天怜儿眉头紧皱，脸上略有忧愁之色，她轻声道：“慕凡哥哥，凤鸣宫该不会也是来夺琴的吧……”
“你刚才从流甄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她自己都告诉你了，她也不是很明白。没有隐瞒。”天怜儿望着远处冒着青烟的月魔宫，“夺琴是我自己猜的……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想要风鸾琴。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好？”
慕凡摇头不语，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慕容谨也没有说得很清楚。
“那琴不过是个祸害。弹也弹不响，每次素娘去擦拭上面的灰尘，总会被琴弦割破手。还从小就叮嘱我，不能碰这琴。如同至宝一般呵护着，恨不得供奉起来，最后倒是要了自己的命。可真是不值……”天怜儿忧伤地说着。
玄乙却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被琴弦割破了手之后，那琴有什么别的变化吗？”
“变化？”天怜儿想了一下，说：“染了血之后，这琴会发出红光，并且能持续一段时间。直到灰尘沾满了，素娘又会去擦，然后又被割破手……”
次次都被琴弦割破手，这几率能有多大。慕凡想，该不会是素娘故意以血来养琴？
眼前忽然闪过，当时新月抱着琴时，无意间拨动了琴弦，手指被割破，有红色的波纹幻化。有什么联系呢？
慕容谨只是说这琴能识别血丹珠，并没说清，到底如何才算是识别。看来就算是拿到这琴，也还得费一番心思。
“我们跟上去！”慕凡沉声说道，“不管凤鸣宫干什么，我们先看着。见机行事。”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迟拓，对寒烟说了近乎一模一样的话。
月魔宫静静地等待着，所有的力量都盘旋空中，迅速集结。犹如一记重拳，没有任何预兆，轰然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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