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拓稍显慌张的表情,又一次让寒烟脸上出现了笑意,她轻轻握着迟拓忙乱的大掌,柔声道:“别摸了,金蝉软甲,只要近身,便化入骨血,如同天生的护甲般。你就算是将皮肉抓烂了,也没用。”
这样好的东西,她竟然舍得给我。迟拓盯着她的脸,这一刻的寒烟,温柔如水,或许因为冰落天息被刚才的阵法削弱,浑身都变得温热起来。
“你不用觉得奇怪,这东西,是为男子设计的,只有热血才能相融。而我体内有冰落天息,这东西就算是留给我,也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糟蹋了。”寒烟认真地说着,其实心里真正想说的话,一句都没说到点子上。
我就是想给你,就算我自己能用,我也会给你……这么想着,只是说不出口。
她就是她,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独一无二。永远不会在适当的时间说煽情话,即使这样,也不会影响迟拓因为她的只字片语而激动。
“你说,这东西是你娘留下来的……”见她实在太过虚弱,迟拓扶她坐下,环抱着,让她靠在肩上。难得的温香软玉,让这小小的困室,都变得无比温馨,“也就是说,你要找的人,是你娘?她还活着?”
之前似乎听说过,无影峰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家族,只是因为被家族遗弃,弘一才收养了他们。只有寒烟是孤儿。是弘一捡回来的。
“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寒烟已经极度疲累,靠着迟拓,已经有了睡意,“我一定要找到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并且,要知道那个混蛋是谁。”
“什么混蛋?”
“……”
回应迟拓的,只是轻柔平稳的呼吸声。本来想要给她渡气疗伤,可她却坚持不要,太过刚强的气息,她并不能融合,冰落天息本身就带着治愈的功效。只要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好的。
也随了她去,只是没想到,所谓好好地睡一觉,竟然是如此漫长。过程中,迟拓曾经怀疑,她是不是昏了过去。可每次叫她,她都有反应。睁开朦胧的双眼,回应一声,然后眯起眼睛,继续睡。
估摸着有大半天过去了,冰洞之中不分昼夜,神奇的是,也并不觉得寒冷。不知是因为搂着寒烟发烫的身体,还是金蝉软甲起了作用。等待她醒来的过程中,迟拓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寒烟还在睡,这样下去可不行。雪姬走前明明说了,这地方任由他们插翅都难飞出去。据说还会有雪狼出没。雪狼是一种高级的神兽,要是成熟的雪狼,体内的兽核最少都有四阶,智慧堪比人类。
寒烟这种状态,要是雪狼出来,那可就不好了。
只好在耳边轻声喊了她两句,这回倒是醒得快了一些,看来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怎么?”寒烟状态还是很迷糊。
“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赶紧醒过来,要想办法出去才行,万一等会儿雪狼出来了……”
“雪狼怎么了……”寒烟丝毫没在意他着急的情绪,反而慵懒地说道:“雪狼神出来的时候,就是我们出去的时候。动物远没有人类可怕……你无需担心,我再睡一会儿……”
很快,寒烟又开始进入熟睡状态。
什么雪狼神,怎么觉得她的语气,不是在说一个动物种族,反而有点像是在念叨老朋友的名字。安静下来,回想起她来时的每个细节,她一路上对雪姬的不设防,似乎并不是因为大意,而是有意为之。或许,真的诚如她自己所言,不屑杀她。
来到雪狼冰宫之后,寒烟表现得极其自在,雪姬将她们关起来,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不止没有半点惊慌,反而觉得这样还挺好。迅速适应。
从未见过她这样睡得跟孩子一般,平常睡觉,只要一点点的动静,都能迅速腾起。
她是属于这里的,完美融合。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
看着她熟睡的脸,回想她一路的表现,她不是傻,不是多相信雪姬,而是以她的方式,放过了雪姬,她的仁慈,或许因为弘一,或许因为深藏心底的某些原因。
迟拓摸着自己的皮肤,想着那件金蝉软甲,她没有事先说,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就是怕迟拓会推辞,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试试。只要一试,即成定局。
“每个外表冰冷的人,都一定有一颗柔软的心,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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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峰,熔岩铸剑场。
魔剑双侠的逝世,让慕凡愣了许久,天怜儿也是静静地望着两人的尸体发呆。片刻之后,她果断地对慕凡说:“要把他们的尸体烧了。不能留,连灰烬都不能留。”
“怜儿,你说什么?!”不敢相信,怎么会从她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慕凡有些吃惊。
天怜儿认真地看着尸体上逐渐变黑的皮肤,认真的说:“慕凡哥哥,我知道这样很残忍。可是,他们的尸体,真的不能留。”
尸体上的变化,慕凡也都看在眼里,从他们胸口的巫神娃娃开始,皮肤在一点点溃烂化脓,变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烂泥。而腐烂的范围迅速蔓延,发出阵阵恶臭。
虽然如此,要将二老的尸体,扔到这熔岩之下,太过残忍。
“是因为巫神蛊?”慕凡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这蛊难道就不能解了吗?”
“等巫神蛊渐渐地蚕食完他们的躯体,没了载体的蛊毒,便会蔓延在空气中,伺机寻找下一个宿主,极有可能,会全部蔓延到玄乙的身上去。到时候,就很麻烦了,还好,玄乙只是轻微中毒。还能撑上几天。我们赶紧带着他去南曼,回鹰桑找阿烈……”天怜儿说话间,满脸愁容,好不容易在哈古爷爷的安排下出来了,现在还要回去,她自己也很不好受。
“除了找阿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个变得阴狠的短发男子,慕凡想,就算是找到他,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给玄乙疗伤。
“慕凡哥哥,你见过黑蛊术吧。”天怜儿眼睛盯着不断溃烂的尸体,声音很低,“黑蛊术,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否则,只能找到厉害的白头师来斗蛊。巫神蛊,是很高级的黑蛊术。不会有任何一个白头师,愿意以命做赌注,帮我们解蛊的。”
原来她找阿烈,并不是因为阿烈是传承的白头师,而是……
慕凡说:“你是说,覆盖在蝶鸾身上的巫神蛊,是阿烈干的?”且不说阿烈是一个白头师,单凭他对天怜儿的这份心,怎么可能将她的本命蛊污染。难道就不怕她会受到伤害吗?
“是,只有他才可以做到。他早已经是南曼国最厉害的蛊师。而且,精通黑蛊术……”说话间,想到阿烈变成那个样子,天怜儿也有些难过,“在禄城一战过后,他曾经在我熟睡的时候,将蝶鸾蛊召唤出来。这是蝶鸾蛊真实的记忆,不会有假。”手中的剑魂晶石中,蝶鸾以一种狰狞可怕的样貌,被永远的定格。
天怜儿伸手抚摸剑魂晶石,黯然神伤,“蝶鸾为了不让黑蛊术伤害到我,只能不断地寻找无辜的人,将体内的巫神蛊排出,其实……大部分的巫神蛊,都已经排得差不多了。蝶鸾也自己消化了一部分,玄乙他,只是不小心惹怒了蝶鸾。”
“阿烈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凡疑惑。
天怜儿有些慌张,嘴上仍是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只是怕有人伤害我……”
话虽如此,她记忆却回到了过去。
当时,她在小猴子的身上洒下蝶鸾沉香,是为了慕凡少受些魂断情殇之苦。让他能睡得好一些。没想到,被阿烈知道了。所以,这巫神蛊,是用来对付慕凡的。
这个人,连撒谎都不会,慕凡一眼便看穿她在胡说。也懒得拆穿她。
就在下定决心,要把二老尸体放到熔岩下时,搬动剑痴尸体的慕凡,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中蛊的地方,都是在手指,照理来说,要是溃烂,也是手指先烂。
玄乙的手中已经开始发黑流出脓水。而剑痴剑邪两人的手,却没有这种情况。中蛊的大包,在他们激动得扑向丹央无邪的时候,被剑刃割开。
割开的伤口处,皮肉依然鲜红。
“怜儿,你快来看!”
“怎么会……”天怜儿歪着脑袋边想边说,“这没道理啊……”
“会不会是丹央无邪,产生的奇效?”慕凡激动地说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玄乙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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