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哭都与寻常女子不同,用来安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迟拓就已经被推开,寒烟红着眼眶,但是脸上全是坚决,她双唇微启,只是淡淡说了句,“你别碰我。”便躲过一边。
这是什么话?翻脸不认人也不用那么绝情吧,难道说,两天前的晚上,那一切,都只是虚情假意,只是为了夺剑、以便假借他的名义去杀人吗?
虽然不愿怎么想,可她现在的态度,又该如何去解释。
迟拓怒了,从见到她以来,第一次因为她这样冰冷的态度,怒火中烧。
“你给我说清楚!”
趁着她转身,迟拓握住了她的手臂,“什么叫不碰你。”本来强硬的语气,在握到她纤细得吓人的手臂时,声调仍是降了下来。将她身形扳过来,定睛看着,轻声道:“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闹别扭?”寒烟冷眼盯着他,仿佛看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认为我在跟你闹别扭么?你放开我。”
“你现在让我放开你了?那么那天晚上又算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你在做戏?”她已经开始用冰落天息在抵抗掌劲,手掌之中已经有酥麻的冰冷之感,但是迟拓仍是不放手,被*急了,脱口而出。
“呵。”
她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气音,就让迟拓瞬间掉入了冰窟之中。接着她垂下眼睛,遗憾地轻声叹息,“要是我早知道是这样,就不会有那天晚上……”
她这是失望,*裸的失望。我是做了什么,能让她打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从原本的怒火,转到沉默不语,迟拓漠然放开了她。
“让我放开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迟拓平静而言。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寒烟愤怒了,她冷笑道:“你才是那个该解释的人,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瞒你?我有什么瞒了你?”
难道是那晚酒后失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迟拓完全一头雾水,不过她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神,倒是让迟拓恍然醒悟,问题并不出在感情上!
见她不肯说话,犟得跟石头一般。
迟拓说:“你明不明白,那是我三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唯一一次,没有被仇恨折磨得不能闭眼。原本以为,上天终于开始眷顾我了,你终于肯对我放开心扉。原本以为,我终于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可当醒过来,旁边仍是冰冷的床榻,你不留下只言片语,走得如此潇洒。你可曾想过,我是什么心情!你倒是说说看,用什么样的心情,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偷偷从我身边走掉。一直以来,不知道你想什么,不知道你要干什么,甚至不知道你在哪,可我仍然像个傻子一样惦记着你。现在你竟然反过来怪我,你扪心自问,你难道就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
他的话,虽然语气平静,可听在寒烟的心里,却不亚于惊涛骇浪。竟然是那么依赖着自己,又为什么要……其实,不问,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害怕知道结果,她现在只想快点逃离他身边。
她何尝不是,无论在做什么,去到那里,都惦记着。无数次远远地看着他用仇恨、嗔怒激起的剑气,那一份心酸,他又何尝明白。只要他只言片语,心就开始慌乱。不想每次都那么没出息被他几句话就感动,宁愿走得远一些。
盯着冰墙里的华美蝉衣,寒烟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心中暗暗想着:娘,我不愿跟你一样没出息,被男人骗一辈子。因情而生,为情而死……
又是这样,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动容。只是一闪而过,瞬间又被冰雪覆盖。
“那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迟拓已经快要疯了,真想狠狠地扯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会有个女人,如此可恨,而自己偏偏深陷其中。
“你想听我问你,当天是不是虚情假意,是不是趁我熟睡,拿着我的魁罡剑去无影峰杀人,然后嫁祸到我的身上吗?还是你想听我质问你,你这颗铁一般的心脏里,到底有没有一点点我的位置……”
他不顾一切,一连串吼出来的话,果然对寒烟起了震慑性的效果,她身体一震,这些话,让她寒到了骨子里。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寒烟的注意力,完全停留在了前半段。夺剑?无影峰?杀人?嫁祸?他为什么要如此激动地吼出这些话。要是他真这样想,一剑杀了自己,也就是了。
于是她冷静地转过身,“你刚才说,那晚发生了什么?无影峰,谁死了?”
果然不同,要是一般的女人,大概是激动地赏一个巴掌,然后再理直气壮地吼一句,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混蛋!
迟拓自从说出这些话,就已经在心里后悔,他已经做好了十足准备,要是寒烟转过身来,就现任由她发火,然后抓着她,摁到墙上狼吻一番……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不仅没发怒,还是认真严肃地问起了当晚的事。迟拓松了一口气之余,也为她这样冷静的态度,根本没在乎后半段的问话,感到失望。一时哑言。
早就知道事情不会是她干的,从她现在的态度看,更不可能了。
“快把情况告诉我,否则,你想让背地愚弄你的人,高兴到什么时候。”寒烟冷静地又来了一句,“在说正事之前,我有一句话要先问你,或许这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所在。有可能……我们俩,都被人算计了!”
她恢复正常,严肃地开始谋划的时候,迟拓莫名地感到兴奋,感到欣喜,“你问。”
“你到底有没有娶妻?”此时的寒烟,双眼亮如虎豹,仿佛只要猎物一点头,就要将他撕了一般。
迟拓绷着的脸,瞬间咧开,笑意顿生,“这就是你在乎的?这就是不理我的原因?因为你怀疑我娶妻了?”
“你没有?!”她脸上的寒意也降了几分,她认真地问道:“那么,在你府里。那个与我有些相像的女子,是谁的人?”
单刀直入,毫不含糊。
只是简单的一问,迟拓便明白了整件事情。不需要寒烟多说,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两人的心就有一种共鸣之感。
“你当晚见过那女人,她跟你说,她才是我妻子?”迟拓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意,因为寒烟这样在乎自己的事,那一句你想让背地里愚弄你的人,高兴到什么时候。早已将迟拓一整颗心,收得服服帖帖。
寒烟颔首道,“当晚你睡了,但是体温灼人。探脉之下,发现有一股邪热在你体内。便想运功克制,不过我的冰落天息太寒,要是你在无知觉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被伤,我便想用冰落天息将水冰镇,喂你喝下。房间无水,总不能灌你喝洗澡水。我才出门,在院子里便碰上了那女人……”
“而后你一气之下,便走了?”
“那是自然,留着自取其辱吗?”
“你为何不一掌打死她!”迟拓一把将寒烟搂在怀中,之前的憋闷,全都烟消云散。
“只有你才会这样做!她是你妻子,我打死她,你岂不是要伤心难过。”
“你就不想着,留下来问问我?”
寒烟骄傲一笑,“若是你心中有我,自会来说清楚,若是没有,我留下也无意。不过我的离开,似乎并不算一件坏事,至少,让你看清了一个蛰伏在身边的笑面虎。”
“依你之见,我回去该如何处理,那个女人?”迟拓笑着问道。
寒烟浑身恢复了寒气,“要是问我,自然是杀了!”她语气骤变,语气诡异道:“不过,这样姿色的女人,杀了,未免太可惜了……”
那晚的一连串事情,总算是可以理清楚。
吟风啊……吟风,你可是伪装得真好,这样的姿色,这样的本事,这样的武功。竟然想到这样的法子,要是不多留个心眼,真以为是寒烟干的,两人产生了嫌隙,定是不会很快当面问清。至少在无影峰前来兴师问罪之前,肯定不可能发现。她也知道二人情深,就算是迟拓怀疑是寒烟干的,在无影峰人来*问,也一定会先把罪顶下来。
若是无影峰当日是必杀之势,若是弘一亲自出马。现在哪里还有他迟拓的戏份。
有此可想,她当晚是说了多么过分,且歪曲事实的情况,才能让心智机敏的寒烟,都被骗了,一气而走。那女人很聪明,知道利用一个情字。
“她……恐怕算是三叔手里为数不多的一张好牌了。”迟拓冷冷地吐出。
迟严生!如此看得起我,我可不能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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