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爽朗地笑了几声。
却被月白怒斥道：“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结界给我开起来。严阵以待，等会儿有你哭的！”
虽然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凡也乖乖照做。至此，月白早前辛苦经营的前辈光辉已经全然消失，反倒让慕凡又多了几分亲切感。就算她低沉的嗓音仍旧冰冷，也不再给人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白点闪得极快，一会儿飞到东，一会儿飞到西。
如果不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很快便会找不到白点的踪影。慕凡的真视明眸一直开着，因此每次白点一闪而过，他都能飞快地跟上，他与白点之间，从来不会超过十步的距离。
反倒是月白，要跟着他的身形。
所以，就算她速度再快，此时也是要依赖着慕凡的天启魔眸。
看着飘忽不定，速度极快的白点，月白早已恨得牙痒痒。她怒道：“给条生路都那么不痛快！”
她话音一落，白点便以更快的速度往前冲刺着，慕凡也赶紧以最快速度跟上。耳边全是呼呼的气流声，这是慕凡最大限度的速度。如果再快点，他肯定是跟不上了。
忽然之间，慕凡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虎，甩着头，长着大口朝着他咬来。
“奇怪。我也没用天启魔眸的预知能力。难道是真的吗？”
疑惑间，他身形慢了下来。可眼前看到的景象又不像是真的。白虎是由气形化成，在浓黑色的空间之中，显得非常凶猛。
随着白虎身形的猛扑，慕凡当即停下身形。
就在他完全止住速度之后，在他的左边，右边，后边分别出现了，同样凶猛的巨兽。分别是玄武，朱雀，青龙。
白虎非常巨大，体积是慕凡的百倍，巨兽当前，四面夹击，慕凡有些心慌。
身后的月白大声喊：“不要停。冲过去！停下来我们就全完了。”说着，她手中一道强劲的真气往慕凡的后背一推。
慕凡胸口中有一股气息就要破体而出。非常难受。他想要疯狂地大叫。
感觉所有的真气都堆积在了心口处，心脏一下膨胀起来，下一秒就要爆炸了的感觉。
随着月白的强烈推力一撞，慕凡大吼一声，朝着白虎冲去。
月白看他情况不对，大喊：“收敛心神，把你的龙族结界收起来。我们要单体冲白虎，不要抵抗。千万不能让应龙神元在此刻破体。这些都是吸收神元幻形兽的妖怪。他们一旦吸收了你的气形龙，便会演化出千万的龙来。到时候，你便会死在自己的幻形兽手下。千万要克制住！忍住一时，冲过去便没事了。”
听她这么一吼。慕凡赶紧尽力压制胸腔的不适。大口地呼吸，随着他飞速前冲的速度，大量的气体灌入了他的肺部。使得他体内的真气更是激动地全体沸腾起来。
这是因为，他意识上产生了恐惧，身体本能地认为他受到了危险。要迸发出巨大的能量来抵抗。
偏偏这只要一抵抗，必死无疑。
此时，考验的不是武功能力有多强。考验的是一个人强大的意志力。跟在面对恐惧时的心里承受能力。
慕凡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
可身体内部的能量还是处于一个他无法控制的状态。心跳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使得他快要窒息。
被关在肉体内的能量，不断地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让他感觉身体像是被一万匹马，奔腾踩踏而过。
离白虎越来越近。慕凡只能用大吼来分解掉身体的痛苦。
月白见他快要承受不住了。立刻欺身到他身后，以独特的手法，点了他的各处大穴。暂时压制体内的神元。
在月白的协助控制下，慕凡稍有平静。
“加速！”月白一声大喝。扯着慕凡奋力地朝白虎的头部冲去。
经过了一阵惨白的亮光。两人的身体急速往下坠落，终于，掉落在了地面上。
感觉到地心引力的慕凡，内心非常振奋。这意味着他们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什么劳什子空间。落在了实地上，他真想跳起来欢呼两声。
一跃而起，刚想开口，一口热血就喷了出来。
月白赶紧抓起他的手，一番探脉之后。长舒一口气，说：“你小子体内各种能量还是真是复杂。魂断情殇的毒，还有洛血灵丹，还有变异的神元之气。还有魔性，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一股子邪气。不过，你倒是要感谢这股邪气。要不是它暂时堵住了你的大脉门。此时你就不是喷血那么简单了。”
“邪气？”慕凡想，难道是帮左震治伤时吸入体内的那股气体。本来以为是被融化吸收了，没想到，竟然是堵住了，怪不得魂断情殇的毒也被暂时封住了。
“你可真幸运。要是没有这股邪气在关键时刻做阻隔。各种能量在你体内冲撞起来。就算你不死，也会变异成爹妈都认不出的东西。”月白略带忧愁地看着慕凡。
她的弦外之音慕凡听出来了。
“前辈，你的意思是。我如果再不加强我自身的控制力。总有一天，万一我自己控制不住，我还是会有变异的可能？我该怎么做？”
动物的变异是好事，可人类一旦变异。那可真是怪物了。而且火麟龙的出现，就是能量变异的前兆。慕凡真不敢往下想，如果自己变成什么龙头人身，人头龙身的怪物……
“其实，如果你能有效控制，这并不是坏事。各种能量相互交杂，衍生而出的产物，也有可能是很强大的。而且会是前所未有的。问题就是你现在搞不清状况。这就是为什么弘一要将你的魔性暂时封印的原因。他是怕，你没有把本体神元修炼到最强，无法压制。办法不是没有，说起来也很简单。你只需要专修其中的一种能量，最好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很大提升。目的就是让你体内各种烦杂无序的东西，找到一个首领。以这股主能量去压制其他，控制其他，甚至掌控其他。”
“短时间内得到很大提升的能量？”
慕凡有些懵了，照理来说，应龙神元，是他的本体神元。毋庸置疑，应该把它修炼得最为强大。可是修炼应龙神元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如果照传统的修仙等级，他现在还只达到了开天目。这天目还是败魔性所赐。应龙才进行了第一次的蜕变。要想短时间内，使得修仙得到很大提升，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月白也是同样的心思，她盯着慕凡的脸，说：“弘一的本意，应该是想让你专修本体神元。可现如今看来，不太可能了。这事刻不容缓。容不得你有几年，几十年的时间去修炼了。除非你躲起来，完全不战斗，让所有的能量都处于平静状态……”
“这不可能！”慕凡斩钉截铁地说。他还有大量的事要赶着去做，现在躲起来闭关修炼。是完全不可能的。
月白说：“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在你体内，与应龙神元能量差不多相等的，只有龙族的魔性。照现在的趋势看，魔性已经快要盖过你本身的神元能力。如果我想得不错，现在你体内已经结出了低级魔元。唯一的办法，就是修魔……”
“这也不可能！”慕凡严声打断了月白的话，一想到血池宫里的时候，黑衣人看到他无意识使出天启魔眸——弑神，便激动得无法自制的样子。慕凡总是觉得心里别扭。
慕凡坚定地说：“我相信，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说完，慕凡坚决地往前走，这是一条很宽敞的地下通道。跟第一次从正德殿如地宫时的样式差不多。
慕凡在墙边摸索到了夜明珠的开关，一扭开，整个洞道的夜明珠都统一亮了起来。
“前辈，我们走吧。去救你丈夫。”
见他不想再讨论魔性的事，月白只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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