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
慕凡与迟拓要去左家祖坟。因迟拓感觉那地方太阴,商量之下选了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去。祖坟本就是个墓园,左家祖祖辈辈死去的人,都葬在那里。慕凡觉得,大家之风水宝地,经过风水大师的仔细考量方能定穴,必定藏风得水,福佑子孙,丁财两旺,想来不该能生出粽子之类的玩意儿。
迟拓坚持,慕凡便也由着他。毕竟他亲身感受过。
正要动身之时,玄乙出现在他们眼前,认真的说:“我也一起。”
玄乙的脸色还是有些发青,气息也不稳。元气还没补回来。不过,慕凡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好像跟往日不同了。变得成熟了一些,似乎也比昨日长高了一点。
“你是不是长高了些?”迟拓问道。
“你已经很久没见过我了!”玄乙没想搭理他,看着慕凡,说:“左家祖坟。我也要去。”
迟拓说:“你的伤还没恢复,你跟着去干什么。”
玄乙严肃地说:“因为那是个坟!”
慕凡想了想,毕竟是阴地,有玄乙也好些。便同意了,“好吧,一起去。”因玄乙体内阳气四散,显得有些虚,慕凡给他输送了真气。三人便上路。悟空在那样的地宫里,不能变身也发挥不出他的最大作用。慕凡将悟空交过了冥远带着,并且,自从上次天虹谷之后,悟空日夜勤加修炼,现在已经可以随时随地自行变身,不需要依赖慕凡身上的印记。
一路往左家祖坟显暮山而去,快到的时候,玄乙指着显暮山对面的一个山群说道:“我们上到那顶峰去看看风水地势。”
迟拓虽然觉得多此一举,可玄乙的态度坚决,只能跟着慕凡御剑飞向对面山群的巅峰。
站在巅峰,整个显暮山,无虎山,逍遥山等一众山脉尽收眼底,大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磅礴大气。
玄乙从小包裹里拿出罗盘,认真地看着地势,到处走着。神情凝重。
慕凡看着底下的山脉,水脉相互围绕,便说:“玄乙,有什么不对吗?这三山五水,显暮山背后,无虎,逍遥两座土形靠山大气磅礴。正是藏风得水的旺象之地。为何我见你面露难色?”
玄乙说:“乍一看来,这确实是块风水宝地。但是,如果你将这所有的山脉都连起来看。”玄乙隔空指了一道。
慕凡说:“高山连脊寻真龙……”
玄乙说:“不错,这是条龙脉。不过被法术高明的风水大师,用法子掩盖起来,所以不十分精通风水之术,是看不出的。只会以为这是块风水旺地。”
迟拓说:“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左家的野心之大,寻条龙脉安葬祖先也属正常。”
“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是一卦很厉害的大地,名曰潜龙埋首。即为龙脉,偏偏龙首位置被人为地掩藏起来。龙首的位置在无虎山,在无虎山顶峰建造了气势宏伟的禄城山庄,将好好的龙头给埋了。而禄城山庄之下,便是门道魔宫。这也一定是事先设计好的。而且,左家的祖坟,定穴刚好是在逆鳞之位。种种迹象来看,磅礴大气,恢宏非凡的龙脉,变成了藏阴聚邪的养尸地。如果不是当时的风水师有意害左家,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将好好的龙脉改成这样的阴穴。想来是有深仇大恨吧……”玄乙尽量说得简单,让他们能清楚明白。并没有使用太多的古籍论述。说话间,神情有些忧愁。
迟拓说:“怪不得,我进到那地方,感觉阴得很。左家这几年来,行事越发嚣张。得罪的人不少。可这祖坟是从第一代开始便流传下来的,相传当时的左家当家人,为人仗义直爽,虽然在朝为官。却醉心武林,与不少武林同道交好。有谁会想出这样阴损的法子来害他。”
“那到未必是人害的。”慕凡说:“说不定,这布局便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玄乙,我问你。这潜龙埋首,可有抬头之日,如若潜龙抬头,有何后果。”
玄乙说:“潜龙埋首,是通过人为改造的,当然也能通过人为让潜龙起头。不过,这养尸地里藏了数百年的阴邪之气,龙抬头之日,必有邪魔降世。届时,说不定会再次天下大乱。天人同怒。”
“那便是了。或许,左家一开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慕凡说,“由此看来,左家的野心并不是只在西照国。而是志在辰荒天下!”
迟拓说:“那我倒要看看,这左阳宗老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几百年来,他的爹爹爷爷辈都没干成的事。左阳宗预备怎么干。我们走!”
跳上宝剑之后,朝着显暮山而去。玄乙的脸上始终是担忧的神情。慕凡只能拍着他的肩说:“放心吧!潜龙虽猛,未成气候。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此次,破了这个潜龙埋首之局。打起精神来!”
玄乙之所以如此萎靡不振,并不是因为惧怕潜龙埋首,而是因为,他感受到,这整个格局的布置手法,法术气息。都与他记忆中的家族技法,极为相像。他在感叹潜龙埋首的同时,更加想问,为什么他的祖上,要为左家做一个这样的局。
到达显暮山。
迟拓根据当天的记忆,很快便找到了入口。
“这入口与壁画之上,相差甚远。”慕凡说,“恐怕不是同一个地宫吧。壁画之上,入口处应该是在当晚我们发现你跟踪妖女的地方。”
迟拓说:“当时我是正跟着妖女出来。”
慕凡恍然,原来禄城地宫的错误是左右颠倒,而这个干脆将出入口全部画反,如果按照那图。指不定死得有多惨。
迟拓轻车熟路地从普通的地面上摸到了一个机关。果断地往下一按,地面上出现一个入口。他们三人逐一往下跳。玄乙害怕会像是古井那样,便事先使上了御光符。这里的建造风格与门道魔宫相似,全是很粗狂的石头,看似随意地堆砌而成。
迟拓没有任何停顿,身形利落得很。从他的态度可以看出,入口处并无机关。
进去之后,仍旧是一个普通的石室,石室的正对面,有一个很高大的石门,而另一边,是一个低矮的门洞。石门是打开的,门洞也是打开的。两者都是黑呼呼,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小多兴奋非常,没有得到玄乙的召唤,便自己飘飞出来。看上去非常精神。看来这里的确是一个聚阴邪的好地方。最适合鬼道修炼。
迟拓想都没想,便弯腰,钻进了低矮的门洞之中。
门洞之后,又是同样的一个石室,这次有三个出口。迟拓因为来过,所以不加思索,便拐进了左边的门。
如此一共重复了六次。等到第六个石室的时候,只有两个石门,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与前面那些不同,这次的石门是封闭的。
迟拓说:“当时我跟着妖女走到了这里,她便不见了。而我,随意选了右边的,进去之后,便是地牢。我当时想,妖女应该是进了左边的门。不过,令我感到困惑的是,我后来又在地牢发现了妖女的身影,才跟着出来的。所以我们现在还是走右边。”
玄乙不禁问:“这是六道轮回之象征,寓意着,经过六道轮回之后,便可解脱。那……你们说,这其他的门是通往哪里?”
“要不然你试试?”说着,迟拓摸到了机关,将右手边的门打开。
慕凡自从进到这里之后,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蒙上了一层红色。看到哪里都是红彤彤的,他以为这里本身就是用红色的石头建造而成,终于越接近地牢,眼前的红色越浓。最后在他眼前形成了红雾。就连视线都有些受到阻碍。
“你们有没有发现异常?”慕凡问。
迟拓说:“什么异常?不就是些普通的石头,大大小小的门。不过,气味难闻些。”
玄乙紧张道:“你是不是又见到异象了?”
迟拓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玄乙,似乎在问怎么回事。玄乙说:“你有所不知,自从中了魂断情殇之后,慕凡的眼睛可能受到了影响……”
“好了,没什么大碍。进去吧!”慕凡率先迈进了右门。刚迈腿进去,迎面便看到大量的鲜血朝他泼来。他闪身躲开,之后发现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迟拓与玄乙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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