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慕凡来到凤鸣宫的第三天。
漂亮娘亲命人拿来了最好的药材,并且派了专人来照顾迎香跟天怜儿。连悟空都享受到了最尊贵的服务。
这样的环境下,到让慕凡有些不自在,整个凤鸣宫,除了慕凡与迟拓两人,上到宫主,下到打杂的丫鬟全是女的。虽说不管是走到哪里,只要见到他,就会有人恭敬地喊他“少主”。他自己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奇怪。到后来干脆沉着一张脸不予回应。到最后,所有的丫鬟见到他,都是诚惶诚恐的样子。好像这是个很不讲理的少主,小丫头从刚开始的明目张胆看他,变成了只敢在远处偷看。连上前行礼都害怕。
除了丫头之外,其他的凤鸣宫弟子,倒是显得很大方。见到慕凡也只是恭敬地喊一句,没有其他过多的情绪。除了流甄,其他的凤鸣宫人,都显得非常冷漠。这几日相处下来,慕凡深觉漂亮娘亲用人的智慧。流甄这个人,到真是八面玲珑,交际手腕那叫一个了得。整个凤鸣宫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处理事情,也机敏过人,恰到好处。并不会让人有半点的不舒服。人长得机灵,说话像是银铃在响。只是,流甄的武功修炼,就没有她交际能力那么成功。
凤鸣宫练功时,全都要围着那个巨大的香炉,等级越高的弟子,便可以越靠近香炉。越往外围的,便是修炼等级低的。而慕凡看到,流甄的位置是在最外层。没想到,这样受宫主器重的人。竟然是最下等的弟子。能做到这样面面俱到,连高级别的师姐对她都没有半点微词,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不过,这凤鸣宫也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虽说外面是雪山,到处都是寒冷刺骨,可是在里面,却是温暖如春。而且,在练功场练功,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气息在促进体内功力的增加。才是每日半个时辰的练功时间,慕凡便觉得自己的真气比之前要浑厚许多。想来应该是那个巨大的香炉鼎在发挥着作用。打坐入定之后,似乎能看到有特殊的气场从香炉里飘出,由头顶注入到每个弟子的身体之内。而靠得越近,吸收到的能量便越多。
天怜儿与迎香在流甄的带领下,每日也必须坐在最外围打坐。两人原本虚弱的身体,迅速地便恢复了原先的状态。特别是天怜儿,那双眼睛颜色变得越来越明显。衬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不同。有种说不出的妖异气息。虽然说,漂亮娘亲的眸子也是异色。可是却让人感觉浑然天成,并不突兀。与她自身的气质,相得益彰。天怜儿的感觉,则是一个怯生生的清纯女子,忽然之间被人涂上了浓妆。连她自己都有些别扭。就连看人,都不敢正视地看。眼神总在躲闪,好像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慕凡疑惑的是,漂亮娘亲对天怜儿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表面上看着很喜欢,和颜悦色的。但是好像温柔地笑着笑着,眼底便会有些可怜的神色出来。天怜儿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妥,每一次在漂亮娘亲面前,总是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喘。
有一次,慕凡好像还无意中碰到,漂亮娘亲与天怜儿单独在一起时。天怜儿用一种近乎膜拜神明的姿态,给漂亮娘亲行了古怪的礼节。而漂亮娘亲则是温柔地把她扶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和颜悦色对她讲话,而天怜儿始终不敢抬头,只是听着,然后点头或者摇头。后来漂亮娘亲似乎叹息着离开了。慕凡走过去,问天怜儿说了什么。天怜儿只是笑笑,什么都没告诉他。
迎香自从醒来过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除了吃饭,嘴巴几乎没有动过。整个人显得异常呆滞。原本迎香的长相就有些天然呆。全是靠着表情在撑着整个人的开朗乐观。见不到她的眉飞色舞,她的机灵搞怪,她的夸张演技,她的大眼珠子溜溜转。就连她呱噪的嗓音,慕凡都很难再听到。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块沉入水底千年的枯木。随时等待着腐朽。好像连带着左羽筠的消失,迎香也消失了一般。
慕凡有试着去询问那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妖婆的情况。而迎香却只是手里捧着热茶,不断地盯着漂浮的茶叶。不管慕凡问什么,她都只是摇头。好像什么都忘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想要记起。
据漂亮娘亲的介绍,终于知道了那老妖婆的来历。她叫雪姬。原本是凤鸣宫的弟子,在当时,凤鸣宫的宫主还不是漂亮娘亲。老宫主的座下有四个最为得意的弟子,雪姬便是首席大弟子。二弟子名叫冷安。漂亮娘亲——凌璇排第三,四弟子月白。后来,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老宫主忽然暴毙,个中原因漂亮娘亲也没有细说。临死前,将宫主之位传给了漂亮娘亲。当时身为大弟子的雪姬心下不服,气不过,与漂亮娘亲打了一架,打不过便自己跑了,自立山头。此后,处处与漂亮娘亲作对。
恢复了功力的第一时间,慕凡便与迟拓在流甄的带路下,找到了雪姬老妖婆的老巢。不管三七二十一,杀了个天昏地暗。连同着雪妖还有跟着她学习妖法的弟子,全都杀了。可是翻遍了老巢,都没发现雪姬老妖婆的踪影。抓来一个弟子细细盘问,才知道,原来自从上次之后。老妖婆就没回过老巢。慕凡与迟拓只好败兴而归。走之前,还不忘一把火烧了老妖婆的老巢,还是没泄恨。
而漂亮娘亲答应了慕凡,会派弟子密切跟踪雪姬的动向。如果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他们。
慕凡与迟拓是想要赶着下山去南曼的,可是迎香的情况并不稳定,再加上漂亮娘亲的强力挽留,只好多待了两天。
这日,慕凡闲来无事,到处走动打探环境,才知道,原来那天他们见到的只不过是后院的练功场,并不是凤鸣宫的正门。凤鸣宫的正门,是面对南曼的方向。常年大门紧闭,连门前扫雪的人都没有。显得非常苍凉。这里便是他在小孔成像里看到的白衣女子给漂亮娘亲下跪的地方。其实,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跟娘亲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发现漂亮娘亲老是躲着他。绝不会跟他单独相处,因此这问题也一直憋在了心里。只是在娘亲介绍老宫主的四个徒弟时,虽然只说了名字,但是慕凡还是第一直觉,那个白衣女子,便是四弟子月白。根据画面上,她与娘亲相处时的样子。看起来,两人应该是有深厚的情义的。只是不知,后来为何会这样。当迟拓无意间问及,只有雪姬一人反叛,那其他的几个人去哪了的时候,漂亮娘亲也只是叹气说:“死的死,散的散……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是迟拓却理解为了另外一层意思,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说出的话,漂亮娘亲也没有反驳,只是在叹气。
不一会儿,慕凡的脚背便被雪给没过了。迟拓来到他身边,问:“明天便下山了,你在想什么?”
慕凡说:“我在想,迎香怎么办?一直让她跟着我们?还是把她留在这里。左府是肯定不能送回去的。左羽筠也说了,让我们好好照顾她。”
迟拓说:“跟着我们,危险不说。还四处漂泊,她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孩子,还是把她留在这里吧。等我们办完了事,再过来接她。至少,在这里,不会有人害她。”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她的意思……”想到迎香不说话的呆样子,慕凡的心里就一阵阵地难受。
迟拓刚想要回答,便听到天边传来一声惊雷。他疑惑道:“怎么,这雪山之巅也会有雷雨?”
慕凡细听之下,说:“恐怕不是雷雨!而是雷人!”
第二声雷响起时,迟拓也惊得说不出话,这雷声,这熟悉的调调。迟拓有些惊喜地朝着慕凡说:“难道是……左雷子回来了?”
慕凡一语不发,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边,内心也是一阵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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