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听到吴胖子的哭嚎声,天怜儿才明白过来,自己似乎做错了。刚才她一直跟在慕凡他们身后,并没注意到前面还有个吴胖子,现在可怎么办?天怜儿低下头,委屈地说:“对不起。我……”
“没事儿!不怪你!”慕凡赶紧出声安慰。可是他心里更担心的是,眼前这个胖子不管不顾地哭嚎。等会儿,招来了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吴胖子坐在地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满心全是对这几个少年的愤恨。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跟上来的,他大声嚷嚷着:“谁叫你们跟着的?是不是老五?是不是他指使你们几个来搞破坏的?!这个臭家伙,就是不想让我把货运到南曼去大赚一笔,肯定是的!卑鄙啊!真是太卑鄙啦……”
慕凡听得云里雾里,这胖子到底在说什么?可是任由他这么瞎嚷嚷下去,真是要出事了。迟拓抬了一下眉。两个人嗖嗖两下就到了吴胖子身后。迟拓捂着他的嘴,掐着他脖子说:“别吵!你再喊,我就把你剁了!”
吴胖子还在挣扎,他就奇了怪了。分明刚才他们两个还离着自己有一百步远。怎么才一眨眼,两阵清风吹过,自己的脖子就到了别人手里了?看这样子,应该不是老五干的了。老五他有钱去请那么厉害的高手,只为了不让自己拿到通行牌?不行啊。可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人给结果了,死也要问个清楚才行!凭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他一个商人怎么就惹上了江湖人物?
于是乎,吴胖子凭着满身的肥油,跟一身的蛮力挣扎着。凭着一股子不能就这么死了的决心,吴胖子的力量也是不能小看的。
更重要的是,迟拓捂着他的嘴,他的头一直扭来扭去,蹭了迟拓一脸的肥油。迟拓觉得恶心死啦,满手都是粘腻的感觉。像是掐在了一块猪油上。可是吴胖子嘴里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弄了迟拓一手心的口水,又不能放开。迟拓心里烦得要死,直接对旁边的慕凡说:“你还愣着干嘛?我腾不开手,快给他一掌!”
慕凡最喜欢看迟拓被别人恶心的样子。原本他早就想下手了,看到迟拓一脸吃了翔的表情。觉得好玩,就故意在旁边装愣。不过迟拓既然发话了。他手起掌落,吴胖子顿时昏了过去!
迟拓赶紧跳到一边,一边擦手一边厌恶地说:“我擦!死肥猪。我估计他们家煮菜都不用买油,直接从他脸上刮下来,就够丫全家吃半年的!”
天怜儿一听“噗呲”一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慕凡说:“你跳那么远干嘛?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吧?赶紧地,过来,把他弄到偏僻的地方。还有话要问呢!”
这胖子少说有三百斤,重量不是问题,不是说三百斤慕凡抬不动。重要的是,这胖子的体型,实在让人无从下手。慕凡两只手都抱不过他的肚子。
迟拓说:“我呸!爱咋咋地!我是一辈子不想碰他了!”
这可怎么办?慕凡可是犯了难,他一个人要把这全身都是肥油的胖子扛起来,也没有下手的地方啊!
天怜儿笑眯眯地对着阿烈说:“阿烈,你快去!是我们坏了事儿,该去帮忙的,你要是不肯去,我可就自己去了啊。”
虽然阿烈也不想帮慕凡的忙,也不想碰这个恶心的胖子,可是……他更不愿意天怜儿去摸这肥猪。于是勉为其难地跟慕凡一左一右架起了吴胖子。
迟拓问:“要把这肥猪带到哪里去?总不能带回房间吧?就算你再遁影移行,就冲着猪爷这身菜。想不被人发现,那比登天还难!”
天怜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后院西边有几座破柴房,就去那里好了!”
跟着天怜儿左拐右拐到了几间屋子前。这是破旧的小柴房?慕凡极度地怀疑,天怜儿对于破旧的理解是不是正确。这明明是几间荒废了许久,快要垮塌的小房子。连门口都歪歪斜斜地在风里摇摇欲坠。
迟拓说:“不管了。先把这胖子弄进去再说!要是被人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杀人越货的罪名可是坐实了!”说完,他走到第一间房子前,嫌弃地用脚撩开小门,哪料到,用力过猛。门连着门框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天怜儿说:“它已经很破了。你还踢他。真没人性!”说完之后,走到了另外一间看起来比较好的房门前,用手轻轻拉开了门。她一声惊呼道:“哇……这里面好干净啊!”
迟拓不相信地凑过去看。也是一愣。
慕凡说:“快闪开,你们两个二货!就那么破的危房,还干净?”说着跟阿烈合力把胖子抬进了房子里。
不过进来之后,才发现,天怜儿没有胡说。这房子确实很干净,而且……还很大!大到在里面说话会有回声的程度。跟外面看起来,完全是两个样子。可是。这样的房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所有的人都在打量这件古怪的房子。房间结构呈四方形。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家具,可是连墙壁,地板都干净得反光。
“咦!这个门上怎么有个小锁?好漂亮啊!”天怜儿说。
走过去一看,这门背后真的挂着一把铜制的小锁,非常精致。而且,锁是打开的。没有发现有钥匙。从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屋子,里面是这样,已经很古怪了。可是为什么要把锁做在门后?难道说,会有人进来之后把自己锁在这里?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更暗。慕凡赶紧把墙壁上的油灯点上。边点还边奇怪,这地方居然备着油灯。也就是说,平常也会有人进到这里来。慕凡心里出现了一幅画面,某个神情阴郁的人,夜里来到这房子里,点上油灯,然后把自己锁在这里面……
这时,吴胖子醒了,发现手脚都已经被绑得死死地,还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开始嚷嚷道:“这里是哪里?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抓我?我只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小商人啊……我没得罪什么人,除了我旁边铺子的老五。我吴显耀一辈子没跟别人红过脸啊……为什么要抓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苍天啊……谁来救救我!”
迟拓斜着眼睛看了慕凡一样,很嫌弃地说:“你竟然没这头死肥猪的嘴给堵上!”说完之后,毫无什么大侠公子小爷风范地做了一件,让大家都想不到的事。在吴胖子源源不断地嚎叫之下,迟拓竟然麻利地脱下鞋子,扯下自己的袜子,塞到了吴胖子的嘴里。完了之后,毫无风度地拍了两下手,穿好鞋,嘿嘿笑了一声,说:“叫你嚎!哼!”
吴胖子眼泪都快飚出来了,看着涨红的脸,以及越来越微弱的呜呜声,慕凡可以想象迟拓的袜子肯定非常重口味!
天怜儿说:“你好残忍!你看他都快晕过去了。其实他是个很善良的人……”
“闭嘴!还不是你!”迟拓横斜了天怜儿一眼。天怜儿立刻噤声。她心想,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风流倜傥的迟拓,竟然能干出如此粗鲁的事情。这个胖子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他的心里一点邪念都没有。为什么对他那么坏?还好,还好,我的慕凡哥哥不是这样……只是很快,她的观念很快就全部颠覆了。
慕凡看着吴胖子快要被熏晕过去了。凑到他耳边说:“你要是不乱叫,好好说话,老实地回答老子几个问题。就把你放回去,你看怎样?”
吴胖子点头如捣蒜。事到如今,他还有得选么?
慕凡把迟拓的臭袜子拿出来,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踩了两脚,说:“你最好老实点,你要是有一句话回答得不好。你就把它给吞下去!听懂了吗!”
吴胖子连声都不敢吭,只是顾着大口喘气。
慕凡问:“你鬼鬼祟祟到后院去干什么?”
吴胖子说:“我……去砍青槐树!”
“砍树用得着鬼鬼祟祟的么?”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
慕凡满脸恶相,骂道:“日!知道你老母!什么时候轮到你问话了!找抽呢?”
吴胖子心想,好吧,看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他说:“这是忆醉楼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符合拿通行牌的人,杨掌柜的在前一天都会告知,要想拿到牌,必须要入夜之后,一个人,来到后院,砍下青槐树的一根树枝。交给掌柜的,第二天就能拿到制作好的通行牌,这样就能出城了。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去砍树的时候,不能被其他人看到,被人看到了,就不能出城了。还要再等一天。我刚才只是去取树枝的。我真的没干什么坏事啊……”
慕凡说:“杨掌柜是什么时候跟你说,要你去取树枝的?”
“我刚到客栈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跟我说了!”吴胖子哆哆嗦嗦地回答。心想,这些长相漂亮的少年怎么连这个都不懂?而且,他们问的问题都跟老五没关系。看来他们真的不是老五派来的。
通过吴胖子的话,慕凡知道了,如果说符合出城条件的人,那么在刚见到杨掌柜的第一眼,他便会告知你该怎么做。而这些,杨掌柜都没跟他们提起过,甚至阿烈管他要牌子。被直接告知说今日的已经发完了。如果说,不符合出城条件,杨掌柜又把人忽悠在忆醉楼里过夜,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迟拓瞪着吴胖子说:“那些不符合出城条件的人。会怎么样?”
吴胖子说:“我不知道!你……你们到底是不是老五派来的?”
“嘿嘿!实话告诉你吧!老子我是老六派来的!”慕凡对着吴胖子邪邪一笑,紧接着,被跺了两脚的臭袜子又重新回到了吴胖子的嘴里。吴胖子当时就晕了过去。
天怜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凡做这一切,小声地说:“……欧……可怜的胖子……”
就在慕凡跟迟拓商量着,该把这胖子怎么办的时候。房间东南角的油灯突然灭了,其他的油灯也受到了影响,火苗剧烈摇晃起来。
这房间分明没有窗,四面都是封死的石墙。怎么会有风能把灯吹灭?而且他们并没感到有风吹过的感觉。
就在一瞬间。突然有个大黑影从背后撞了过来,慕凡跟迟拓赶紧躲开。转头一看,是吴胖子!此时他正翻着白眼,满脸横肉,看样子是要把慕凡跟迟拓生吞活剥了一般。
迟拓说:“草!你居然没把绳子绑牢!”
慕凡立刻回道:“你自己看看,这绳子是断掉的。不是松开的!而且,你没觉得,这胖子有点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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