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伦心中偷着乐:“我去,真是个傻妞!还29代,我们家谱记载从山西洪洞老槐树底迁居至此,到我才19世,上面那10辈子还不知到哪座荒冢孤坟再找找去。”
嘴上却不甘示弱,错开话题踌躇满志地开始神侃:“我们老家在大山里面,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里民风剽悍,自古以来就是土匪窝子,尚武精神始终存在,我这气功是从小就练的。旧社会的一个农民,他白天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看上去老实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可是到了晚上,大砍刀一磨干开兼职了,跳到半路上就能劫道杀人,一刀劈下去,心狠手辣的很有一些不像话了!都是因为穷,地里的出产养活不了一家人。”
苗惠听得目瞪口呆:“天哪,你小子是根里坏!难怪我管不了你,原来你就是个刁民,一点不服从管理。”
老太太吃的有滋有味,放下筷子批评女儿说:“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小李,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口?”
李伦悲哀地说:“我的父母都是种田的,我还有三个弟弟,家里也没什么收入,我得不时往家里寄钱。我工资又不高,剩下几个钱还让苗苗榨干了,她一会让我买瓜子,一会让我买水果,一会让我买好吃的,当时说好过后给我钱的,可往往一过后就忘了,反正花我的钱她不大用眨眼!她还嫌我级别低跟我三心二意的。本来是没打算谈朋友的,是我看到她一年一年嫁不出去,心里替她着急,想帮助她这个困难户。”
苗惠冲李伦叫:“扯你妈那蛋!你是扶危济困的大侠行了吧?是你自己攒不下分钱,怎么就怪到我头上来了?世界上除了你,哪个男人请丈母娘吃饭还跟女朋友剪子包袱锤?也不怕说出去叫人笑话!”
老太太问:“你这么大本事,给人治病没有收入吗?”
苗惠抿着嘴笑,盯着李伦看他怎么圆谎。
李伦不慌不忙地回答:“伯母,我们部队上的人有纪律,除了工资不允许有其它收入。”
苗光普和大儿子喝的大醉。苗惠阻止,父子俩异口同声的说:“今天老太太这么大的喜事,喝少了还行!”
李伦喝上几口酒开始胆壮,直接不服从苗惠管理了,跟那爷俩一阵碰杯。最后,苗惠硬是压住不让再喝:“妈妈刚好了病,你们可别乐极生悲,我花钱就得我说了算,不喝了!”
只好停下,一阵闲扯吃完了饭,李伦叮嘱:“伯母你千万别急着出院,一定要再打几天针观察观察,一有什么不适赶紧跟医生讲,用药可以适当调整,多打一些偏重保养的。我发功后要及时补充,不然会对身体不利,因此我打算明天就离开,找个清静地方闭关修炼一下。”
老太太慈爱得抓住他的手:“好的,你自己要保重身体,我病也好了,也不用你们伺候了。小李,惠惠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一些!你们也都不小了,又是在一起知根知底的,只要你们两个愿意,我们做老人的没有意见。”
李伦一阵神吹,本是想让这家人挽留他,不让他走的,没想到老太太实在,不跟他玩虚的。
父子俩已东倒西歪,苗光普送老伴回医院,顺便陪床,老大则不知醉到哪里去了,嘴里咕哝着说是要去打人。找了他半天也没找到。
剩下李伦和苗惠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李伦本来为苗惠赶他走而生气,打算今晚去住大玲子的宿舍,利用她的古树资料补充能量,可是苗惠少有这么好的心情,偎在他怀里跟他聊,弄得李伦不敢开口。他怕一提起大玲子这个话题,惹得苗惠大发雌威。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苗惠忽然想起来了,挣脱他的搂抱直起身子追问:“那个女娃娃是怎么回事?!”
李伦不好解释,就去开关下找把椅子坐下。苗惠赌气不理他了,扭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李伦点了一下开关,屋里一片黑暗,然后他再点一下,电灯重新亮起来。苗惠转头看他,他笑着说:“你一直在光明中,不给你制造一段黑暗,你就不会注意我;你一直活在我对你死心塌地的光明世界里,我偶尔黑你一下,你才会重视我。那女孩就是一段黑暗!”李伦走过去抱住她哄:“咱们再也不提黑暗了,好吗?”
苗惠叹了一口气:“我有些看不懂你了。算了,不计较了,我就不相信你还真成了香饽饽,你即便真成了香饽饽,也得我先咬一口,还轮不上别人!你回去要全面做一下查体,看看上次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我若是有后遗症,你是不是又不跟我了?”
“李伦,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耍奸使滑的人,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呢?查出身体的问题所在,我们好有个心理准备,好早点采取措施,如此而已!你这人天生就是个小心眼,一辈子成不了大器!”
“我累了,想早点睡。”
“天还没全黑呢。”苗惠取笑他:“是不是又犯了病?”
两个人谈怎么睡,是同房还是分开?苗惠羞赧地低下了头:“你决定吧,要是你睡了我,就得跟我领结婚证,不能打退堂鼓。你知道我年龄大了没有退路。”
“我听说你的那个同学又给你来信了。”李伦听徐小敏添油加醋的说过这事。
“你消息还挺灵通,听谁说的?不会是玫玫吧?我一直都害怕你知道,怕你误会。他又谈了一个,可是又散了,就忽然又想起了我。我想好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已经拒绝了他。那也算是一段黑暗,咱们不提好不好?”
李伦默默想了一会,望着她说:“有一个很有生活经验的女性说,女人心中的那张纸若是画了半幅画,是永远也擦不掉的。我得清楚这幅画画的是不是很清晰,当我在她心中重新作画的时候,能不能把旧痕覆盖?如果不能,我现在想,是否不如找一张白纸重新画呢?”
苗惠痴呆地望着他,审视他,觉得他很认真。这个话题不能回避,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默了很久:“你追究这事,不像过去那样一直都跟我开玩笑了。我向你保证,我们只是精神上的一种吸引和纠葛,我从没有同任何人上过床,——除了你。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不满意。我想知道的是,他在你心中曾经有过多大的分量,你还能剩下多少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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