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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眼见天地异象逐渐消散于无形,拂尘笑笑道。话音未落,两人身形一闪,便出现天织前方不远处,相隔不过寥寥几米,目光上下游走,笑意盈盈的打量着煜煜生辉的天织,对于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视而不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嗷呜……”天织的身体接触到禅尘二老不善的目光,如有感应般不安地扭动着身躯,一声怒吼响起,并未响彻天际,完全没有了之前骇人的威势,甚似婴儿啼哭,仅仅传出数米远便消散于虚空。
此时禅尘二老方才看清,一道薄如蝉翼又凝实无比的金色气罩把天织的身躯紧紧包裹,犹如一个蛋壳将天织与外界完全隔开,视线无法穿过,怪不得看不见天织的真面目。
“哇呜哇呜……”清脆嘹亮的声音从金色气罩里传出,像极了婴儿的叫声,持续不断,绵延不绝。在声音响起的同时,金色气罩兀自转动起来,金光流转,犹如一个金光闪闪的大金蛋。
伴随着天织婴儿般的叫声金色气罩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快,呼呼生风,方圆十米尘土飞扬,禅尘二老见此,眉头微皱,悄然后退了数米。
禅尘二老刚退开,金色气罩突然光芒大作,刺眼无比,瞬间离地而起,如离弦的箭一般狠狠的撞在十米外另一块巨石上。
“轰隆”一声,巨石应声炸裂,碎石纷飞,可见金色气罩撞击在巨石上的力量何等恐怖。
“嘭!”反震回来的金色气罩应声出现一道微不可察的细小裂缝,并且以此为中心快速蔓延至整个金色气罩表面,瞬间金色气罩满布裂缝,纵横交错,隐隐有了碎裂的迹象。
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气息自金色气罩里生出,不过却并未蔓延开去席卷四方,只是停留在金色气罩方圆十米内,止步不前,而金色气罩上纵横交错的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长。
“啪!”一声脆响,金色气罩应声碎裂,化为片片碎屑掉落在地,犹如破碎的蛋壳。在金色气罩破碎的同时,居于其中的天织终于破壳而出,顿时一股更为骇人的气息蔓延而开,席卷向四面八方,恐怖的气息只是昙花一现,一息之间便荡然无存。
只见在金色气罩破碎的地方,站着一物,形似婴儿,晶莹剔透,肤若凝脂,白光闪闪,背生双翼,头胀犄角,在额头中心长有第三只眼,其余地方皆与初生的婴儿别无二样,当真诡异无比,正是传说中的天织。天织紧闭的双眼一睁,两道精光一闪而逝,摇头晃脑,东张西望,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色,最后目光定在不远处一脸阴沉的禅尘二老身上,隐去一脸喜色,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时不取,更待何时!”禅尘二老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道。
“去!”禅杖哭一声大喝,四个拳头般大白色光团自体内飞出,想着天织疾驰而去,悬浮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把小小的天织围在中间。
光团一动,光华退去,露出了真面目。原来这四个光团不是他物,正是花草树木四宝,此刻正在围绕天织缓缓旋转,释放出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黑气飘向天织。禅尘二老苦心孤诣二十年,以灵魂之力融于花草树木中,如今与四宝已是合二为一。花草树木四宝飘出的黑气正是禅尘二老的灵魂之力,一旦顺利进入天织体内,便可轻而易举的收服天织。
丝丝黑气不断逼近天织,禅尘二老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其间的变化。
花草树木一出现,天织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神采奕奕,笑声连连,双眼一眨不眨直直盯着缓缓旋转的花草树木,面露喜色,感激的看了一眼禅尘二老,一跃而起,站在了花草树木中的九色花上。花草树木四宝比刚刚出世的天织还要大上不少,此刻天织站在九色花上,只有一片花瓣那么大。
天织虽在初生之际便已开启了灵智,奈何智力尚浅,怎么敌得过禅尘二老这两个深谙世事的人精。禅尘二老稍使手段,祭出花草树木四宝,天织便落入了禅尘二老设好的陷阱。
“嗯?”拂尘笑盯着自花草树木四宝中徐徐飘出的屡屡黑气,紧紧缠绕在天织表面,却不能入其体内,心生疑惑,细细看来,原来天织表面还有一层透明气罩,将黑气阻隔在外。
“哇呜哇呜……”天织低下头来,在九色花上嗅了嗅,小嘴微张,露出两颗洁白的小门牙,一脸的陶醉之色,犹如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
“咬下去咬下去!”禅尘二老喃喃自语,紧张的看着九色花上张着嘴却迟迟不肯咬下去的天织,手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禅尘二老不敢贸然对天织发起攻击,天织初生之际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如何承受得了天王境强者的攻击,况且禅尘二老对于天织志在必得,万一一击之下伤了天织,那可是弄巧成拙,二十年的苦心都得白费,所以只能静观其变,不敢轻举妄动。
“嗖!”九色花上的天织飞身而起,落在了七圣草上,依旧是只是嗅了嗅,便再次飞身而起,落在七宝树上,如此循环,天织的身影不断在花草树木四宝上闪现,其间还不忘回头看着禅尘二老笑笑,一张小小的脸蛋上居然挂着一抹不加掩饰的戏虐之色。
“不好!”禅杖哭冷声道:“这孽畜在戏弄你我二人!”
“天织出世,喜食天材地宝,七圣草,七宝树,九色花,九灵木乃是天地间不可多得的灵物,难道还奈何不了这小小的天织?”拂尘笑应道,一脸阴沉之色显露无疑。
“迟则生变!”禅杖哭下定决心,道:“为今之计,只有冒险一试,强行将灵魂之力灌入天织体内,我隐隐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靠近,这般拖下去,怕是不妙!”
“蒽!我也感应到了!”拂尘笑应道:“即使得不到天织,也不能让其落入别人之手!”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很明显,若是不能顺利收服天织,两人定然痛下杀手。
正在这时,天织止住了不断跳跃的身形,落在青石上,信步游走,步履蹒跚,摇摇欲坠,犹如喝醉酒的三岁小孩一般。天织微微抬起头来,直视着禅尘二老,气喘吁吁,一脸的怒意。
“小东西,要发威了吗?”拂尘笑看向身旁的禅杖哭,冷声道:“上!”话音未落元力自丹田喷涌而出,瞬间把小小的天织淹没在其中,见不到半点身形。虽然只使了两分力,元气所过之处,虚空一荡,瞬间破裂,噗嗤噗嗤的声音清晰可闻,骇人无比。
“嗷呜…..”一声愤怒的吼叫响彻整个虚弥渊,实在难以想象,只有三尺高的天织如何能发出如此惊人的嚎叫。顿时包裹住天织浓厚的元气翻腾不已,天织弱小的身躯猛然暴涨,瞬间冲破元气的束缚,并且涨势不停,直涨到一丈高方才停了下来,依旧是背生双翼,头长犄角,只是身形极为虚幻,接近透明,饶是如此,霸气不减,仍是威风凛凛,虎虎生威。
“唰!”天织额头中心的第三只眼瞬间睁开了,一道白色光柱瞬间激射而出,直直照射在禅尘二老身上。
“哼!”禅尘二老冷哼一声,一沉金光闪闪的气罩突然出现,正是天王境强者才能召唤的护体罡气,看似乎无,实则坚硬无比,胜过铜墙铁壁。
“嘭!”一声巨响,白色光柱狠狠的撞击在禅尘二老护体罡气上。禅尘二老的护体罡气轻轻一荡,像水幕般扭曲了一下,泛起丝丝涟漪,便不再有所动作。而反观天织射出的白色光柱,在接触到禅尘二老护体罡气的瞬间便不能再前进分毫,表面出现了丝丝肉眼可见的裂缝。
天织面露痛苦之色,看着处在溃散边缘的白色光柱,汗如雨下,苦苦坚持。
“破!”禅杖哭大喝一声,身躯一震,顿时一股恐怖的力量自体内深处,不偏不移的撞击在白色光柱上。
“嘭!”白色光柱应声破裂,化为点点白光散逸在空中,天织的身形更显虚幻,毛发树立,犹如刺猬。怒视着禅尘二老,震动双翼飞身而起,大口一张,一股吸力陡然生出,席卷向禅尘二老,吸力过处,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不知死活!”拂尘笑怒道,一脸不屑,不闪不避,任凭吸力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禅杖哭阴笑一声,一跃而起,瞬间便出现在天织头顶上方,笑意盈盈的盯着负隅顽抗的天织。
拂尘笑置身吸力中,护体罡气顿时光芒大作,巨大的吸力并未对其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拂尘笑依旧行动自由,来去如风。突然右手握拳,一个巨大的拳影瞬间形成,狠狠砸向天织的脑袋。拳未至,拳风先行,在吸力中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通道,直直通向天织的眉心。
“嘭!”天织闪避不及,硬抗了拂尘笑的一拳,吸力顿时消失,天织虚幻的身形摇摇欲坠。
“嘭!”尚未缓过气的天织后背再次挨了置身空中的禅杖哭的一拳,虚幻的身形上出现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缝,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嗷呜……”天织一声怒嚎,仰天长啸,后背的双翼上血渍斑斑。若是成年天织,要对付天王境强者易如反掌,不过如今天织尚是初生之际,实力低微,面对一位天灵境强者都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更别说是此刻以一敌二了。若不是禅尘二老留了余力,天织早已陨落黄泉。
“孽畜!”拂尘笑盯着遭受重创的天织,若有所思,朗声道:“快快束手就擒,免你一死!”禅尘二老倒是小看了天织的智力,天织有灵,能自择其主,要怪只能怪禅尘二老大智若愚,机关算尽,却百密一疏,居然想以灵魂之力侵入天织体内,殊不知天织出世之际最忌讳的便是灵魂之力,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此时天织如此顽抗,必是识破了禅尘二老的奸计,不愿为其所用。事已至此,如今软的不行,只有倚靠实力强行令其臣服。
天织闻言,怒意更甚,头上的犄角瞬间金光一闪,顿时方圆百米内风声呼啸,天地元气暴涌而来,瞬息之间,犄角变得晶莹透亮,一股恐怖的气息自犄角内蔓延而出,潮水般席卷向四面八方,犄角突然脱离了天织的脑袋,一分为二,急速刺向禅尘二老,刺破虚空,犹如两柄利剑,一闪而逝,速度之快,肉眼难辨。
“不好!”禅尘二老盯着直射而来的犄角,并未退开,面色却是一变,可见天织这一击的恐怖,不然何以叫天王境强者色变?
“嘭嘭!”两声巨响,一分为二的犄角与禅尘二老的两个拳头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顿时一股撞击的气浪以此为中心蔓延开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瞬间波及了方圆百米的范围。虚弥渊内顿时尘土飞扬,黄沙漫天,其间还夹杂着一具具死尸以及不计其数的断臂残首,骇人无比。
“嘭!”天织虚幻的身形被气浪一卷,狠狠撞击在了百米外的一块巨石之上,巨石应声碎裂,天织虚幻的身形瞬间溃散开去,恢复到之前婴儿般大小,只是小小的身躯皮开肉绽,伤痕累累,背后双翼血迹斑斑,尽是细密的伤口,头上犄角裂迹斑斑,暗淡无光,额头一眼紧闭,还溢出一丝血迹,无力的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气息微弱。
在发起最强一击之后本就虚弱无比的天织硬抗了禅尘二老的一击,如遭重创,小小的身躯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命悬一线,已处在死亡的边缘。
气浪退却,余威散尽,反光禅尘二老,毫发无伤,只是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
“哼!”拂尘笑怒道:“倒是小觑了你这畜生!”
“去!”禅杖哭一声呵斥,一个拳头般大的小人自丹田处缓缓飞出,细细看来,竟和禅杖哭颇为相似,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禅杖哭。正是禅杖哭的元神,唯有达到天王境,才能凝结而成,元神不同于灵魂之力,却大同小异,如出一辙,在肉身毁灭之后都可以保证神识不散,不同之处在于,若借灵魂之力复生需要进行肉身夺舍,而借元神复活只需进行元神修复。此刻禅杖哭祭出元神,便是要利用元神中强大的灵魂之力侵入奄奄一息的天织体内,吞噬天织的魂灵,使其成为手中的傀儡。正如当初利用宫五魔挑起四大家族之战一般,算得上是故技重施,此类灭绝人性的功法邪异无比,极为罕见,不知禅杖哭何处习得这魔功。
禅杖哭的元神一闪而逝,瞬间悬浮在小小天织的头顶上方,天织却一动不动,禅杖哭的元神突然朝着天织的天灵盖俯冲而下。
“嘭!”正在禅杖哭的元神即将接触到天织天灵盖时,天织身体表面惊现一抹金光,缓缓流转,禅杖哭的元神已接触到金光,如遭雷击,兀自抖动。远在百米之外的肉身一颤,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瞬间召回元神,不敢大意。若是元神首创,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与此同时,金光中的天织缓缓站起身来,全然不理虎视眈眈的禅尘二老,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洞穴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那个洞穴正是天织出世时天地异象造成的,而天织正是从那个洞穴中出世的。
“慢!”禅杖哭轻声道,伸手拦住了正要出手的拂尘笑,示意其静观其变,稍待片刻。
片刻之后,洞穴边缘沙石滚动,缓缓爬出一人,蓬头垢面,满身泥土,肮脏不堪。
“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此人大声说道,言语中尽是欣喜,长舒了一口气,仰天长笑。
禅尘二老盯着站在虚弥渊底的那人,微微错愕,这股气息似曾相识,是敌是友尚且难料,不过却可以断定这气息不是之前感应到的那股强大气息,因为一看之下,禅尘二老便看出了此人修为不过天元境三阶巅峰,丝毫没有威胁。
“来者何人?”禅杖哭问道,一脸的不善,浓烈的杀意在双眼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嗯?”那人闻言,缓缓转过头来,一见禅尘二老,怒意顿生,咬牙切齿道:“萧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隐雾林中落入洞穴的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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