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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一个人徘徊,不经意间看到一根三角铁,有一米多长,他不禁想起把自己反锁在车里的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捡起三角铁,往那辆车的方向走去。
你有选择自杀的权利,我也有选择是否救你的自由,哪怕救了你你再去死呢,起码老子问心无愧了!
张扬这样想着在水里行走,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就像孙猴子的金箍棒,心念口诀:大!大!大!
然后他就变成了自由男神像,可以放在天安门广场上,供后人瞻仰了!
胡思乱想间,已到了那辆车前,女人仍呆在车内发傻,他举着三角铁走到主驾驶一侧,敲了敲车窗试试手,然后猛地砸上去!
砰!砰……咔啪!
车窗碎裂后,水汹涌的向里灌去,等他弄开里面的车窗锁,水已经快把那女人淹没了,他心叫糟糕,好像砸错地方了,女人坐在副驾驶座上,从主驾驶这边往外拖也太难拖了,何况还有水的阻力,就算砸前面的大玻璃也比现在这样好,砸开前面的大玻璃也可以直接把她拖出来。
张扬赶忙跑到车另一侧,打开车门,更多的水冲进去,差点把女人冲倒,他抓住女人胳膊大喝一声,将她拉了出来,完事后他抹抹头上的冷汗,那是急的,因为没经验差点把这么简单的事搞砸了,刚才那种状况,若是一慌,说不准那女人会被溺死在车里!
张扬抹完脸上的汗水,忍不住斥道:“没见过你这么傻的,知道把自己憋死有多难受吗?”
咦?人呢?
他疑惑的四下张望,这女人是飞毛腿吗,溜得这么快?法克!也不说声谢谢……
谁知一低头,看到女人双手抱着他一条腿,只剩头还在水上面,正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他,他往水里看去,原来她双腿都打着厚厚地白石膏!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腿……”他双手插在女人肋下,将她抱起来,心想她不是想自杀啊,是腿不能动!转念又一想,不对,那自己敲窗子她为什么不回答,难道还是个聋子?
“没事,谢谢了!”女人从水里出来后有些颤抖的说。
她不是聋子,张扬郁闷了,搞不懂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了,转移到女人的脸上,她长得很不错,五官精巧,皮肤白皙,越看越讨人喜欢,特别是五官,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舒适平和的感觉,是个耐看型的美女,不!熟女,她看上去有三十左右!
“你没事吧?”熟女说。
“呃,没事,不好意思。”张扬有些尴尬的别过头,这么一直看着人家确实很不好意思,不过,让他更不好意思的事儿马上便来了!
“你的手……肋的我有点疼!”
“啊,对不起!”他一直用两手架着女人的肋下,却没注意自己的大拇指按压在她的双峰上。他的脸腾地红了,想了想,把她横抱起来,便往沙岗路那边走去,胸前抱着个人,下面是齐腰深的水,走起来别提多费力了,不到十分钟他便撑不住了。
“把我放到那个车顶上吧,歇会儿。”她指着旁边一辆弃置在水中的轿车说,同时细心的擦了擦张扬额头上的汗珠。
这一体贴的举动让张扬豪气顿生,直喊没事,再走半个钟头也没问题。女人轻轻一笑:“我知道你没事儿,可是我有点累了呀!”
张扬这才把她放到旁边车顶上,长出了口气,他是真的累坏了,也坐在车顶上歇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原来这熟女叫梅晚冬,其它的……
其它的他就不知道了,聊完张扬才发现自己二十二年的生活经历已对她说了个七七八八,可自己对她除了名字竟一无所知,她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把话题引回到自己身上,能感觉得到她并没有恶意,但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把话套了去,让他觉得很憋屈!
这时张扬想起心中的那个疑问,便说道:“我第一次路过时敲你车窗,你肯定听到了吧,为什么不回答呢?”
梅晚冬咬着嘴唇看了他几秒,然后用手轻揉着酥/胸,脸色微红的嗔道:“你刚才是故意的吧,坏小子,捏的我现在还疼呢!”
“怎么会,我当时光顾着注意你的腿了……”
张扬没说完梅晚冬便咯咯笑起来,他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跟这个女人讲话太费脑子了,他再也不想跟她交流了!
再次启程时,梅晚冬提议让张扬背着她,她说打石膏的是小腿,没什么影响。张扬想了一下,隐隐觉得她是怕自己太累了才这样提议,却不直说,她实在是很会照顾男人的自尊心,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肯定是特舒爽的一件事儿!不知道她结婚没有?
张扬背着她,一路上感受着背上的两团肉球,像两个小太阳一样烘焙着他的后背,直暖到心里去了,他忍不住问道:“你结婚了吗?”
“你为什么不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呃,那你有没有男朋友?”
“怎么?你想做我男朋友?”
“没……”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
张扬闷头走路,一句话也不说了,走了一会儿,背上梅晚冬的身体有点下坠,他便拖住她大腿往上提了提,两团肉球像是在按摩一样,在他背上滚动着。
“舒服吗?”
“嗯。”张扬下意识的应道,应完才发现不对,自己背着个大活人,又淌着齐腰深的水艰难跋涉,舒服个P啊,除非她问的是背上那个地方……
这女人是七窍玲珑心吗?随便丢出来的问题都这么有内涵,让人防不胜防,张扬有些羞恼的喝道:“别跟我说话,打扰我走路,万一掉沟里怎么办?”
“咯咯……”梅晚冬笑着轻揪他耳朵,还调皮的在里面吹了口气儿,张扬则打定主意不理她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了沙岗路的高地,远远地就看到鲁智深朝他们挥手,张扬刚从水里走出来,累的够呛,压根儿没搭理他,放下梅晚冬后自己也在地上躺成个“大”字,气喘如牛,梅晚冬挪过来又要替他擦汗,沙岗这边有很多人,张扬不好意思的推开她的手:“不用了。”
“傻子,这么多汗,夜风一吹会感冒的!”她的声音跟她的胸/部一样柔软。
鲁智深大步跑过来,看到两人这么亲密,嘿嘿笑道:“兄弟,我真服你了,分分钟就把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子,发大水都不耽误!”
“瞎说什么呢你!”张扬虽然大学时也谈过一次恋爱,但可耻的是直到分手跟人家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被鲁智深这么一说,脸立刻就有点红了,梅晚冬则微笑不语的看着他俩,并不分辨。
鲁智深脑子机灵的很,本来他只是开玩笑,可看到他们俩的反应,鲁智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儿,他蹲下来对梅晚冬一本正经的说:“弟妹,呃……你看上去比我小几岁,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是不是,妹子?”
有哪个女人会反对别人赞美她比实际年龄小呢?特别是年过三十的女人!张扬在一边捏着拳头暗骂:口蜜腹剑!
梅晚冬不答鲁智深,只饶有兴致的看着张扬,张扬怎么都觉得她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于是抬腿朝鲁智深踹了过去,鲁智深大笑着跑开,他一脚踹了个空,没办法!他平时实在是个疏于运动的人。
这下张扬更觉没面子,大喝一声追了上去,两人一追一逃,渐渐走出了沙岗路那块高地,进到一个废弃工厂里,工厂地势比沙岗路略高,因此未遭水患,但貌似废弃已久,看上去十分萧条,高达几十米的化工管道设施斑驳林立,被腐蚀的不成样子,鲁智深钻到一个旋转铁梯里,把门关上,随手抄起个铁棍一插,张扬怎么推也推不开,门被卡的死死的。
鲁智深哈哈一笑,上了旋转铁梯,张扬在底下气的干瞪眼,他四下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个与地面成四十五度角倾斜的管道,和旋转铁梯的顶部是连在一起的,想也不想便跑过去往管道上爬,管道直径近两米,而且每隔三四米便有凸起的接口,爬着倒是很顺手,他一口气爬了近三十米,已到了管道中段,此时他离地面的垂直距离有差不多二十米高,几乎相当于七层楼的高度,鲁智深看到他在光溜溜的倾斜管道上爬这么高,大吃一惊,朝他吼道:“快下去张扬!你疯了?”
张扬被鲁智深这么一吼,顿时清醒过来,可清醒过来后更糟,他身在半空中,大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往下看去一阵眩晕,往上看又没了继续爬的勇气,他一时呆住了……
张扬想要原路返回,却发现比上来时要难得多,他就像挂在一个歪脖子的大树上,而且这“树”刚被暴雨滋润过,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他完全被困在这里了!
鲁智深看他停在半道不动,急的直跳脚,着火一样的跑下铁梯,赶到管道旁往上一看,终于明白了他现在的窘境,不禁跺脚大骂:“张扬你个傻X,你脑子里装的是注水猪肉吗?”
鲁智深在下面急的不行,上去接他下来?不行!上去岂不跟他一个德行—被困在半空中;打电话找消防员?现在大半个花城都埋在水里,车怎么过得来,再说这种时候他们忙的要死,哪会管张扬的死活!还是回沙岗路那边搬救兵吧,那里人多,说不定别人有办法。
想罢他朝上喊道:“你呆着别动,我去找人救你!”
……
“救人啊!!”
鲁智深火急火燎地跑到沙岗路人群聚集处,大声喊着,众人忙问怎么了,等听说了事情原委后,都有些哭笑不得!
“各位兄弟姐妹大叔大婶,谁有办法救救他,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摔下去的!”鲁智深急道。
众人无语,把竹梯当船划的老头越众而出,说:“先过去看看吧,说不定到那里能想到办法!”
大家都点头赞同,便跟着鲁智深往废弃工厂走去,梅晚冬坐在地上焦急的说:“喂,谁能带我过去,那是我朋友,帮帮忙……”
“姑娘你就别添乱了,你看你自己,过去什么也帮不上他。”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说。
“是啊,你还是坐这儿等消息吧。”又一个女人应和。
鲁智深一行人来到废弃工厂内,看到管道上的情形均是摇头,白发老头皱眉道:“这作死的娃子是怎么爬上去的?”
此时张扬正在一点点的往下挪,速度比上来时慢了十倍不止,简直就是龟速,大风在他耳旁呼呼作响,吹得他浑身发软,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这让他想起一句话:不做死你就不会死!
那作死的话呢?
张扬受不了了,他决定放手一搏,慢慢转过身体,背靠管道,两手一松,身体与管道垂直着往下奔跑!
“张扬!”鲁智深见他行此险招,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啊……”
“掉下去了……”
众人惊呼声中,张扬已从管道上滑了下去,总共跑了没五步!
坠下去的那一刻张扬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早料到了会有这种结果,只是不甘心力竭之后被风吹下去才冒险一搏,他骨子里是个爱赌爱冒险的人!但是这一次,他赌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还很滑稽,因为他终于用生命检验了一个世间真理,那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样看的话,张扬觉得自己死的还有那么点价值。
地面已近在眼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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