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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司徒临风的指引,三人一路艰辛坎坷来到一处溪流边的低洼地,从这里往上的不远处,有一块巨石突兀而出,石头下方悬空而起,正好形成了一个狭窄的幽闭空间。
司徒临风遥指石头下方,说,“隐修草习惯于生长在巨石下方,尤其是潮湿的溪水边更容易发现大量集中生长的隐修草,不出意外的话,那儿应该能找到隐修草。”
“怎么没发现火萤?”光腚盯着所指之处,仔细观察一通后,问。
司徒临风仰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目光在距离巨石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停了下来,那枯树被雷劈去了树梢,仅剩下一根粗壮的树干直直站着,司徒抬手一指,说:“溪水边潮湿的环境并不适合火萤长期居住,它们一般会选择周围最干燥的位置建巢,你们看,那棵枯死的树桩应该是最佳的筑巢点。”
果然,顺着他的指点,那枯树桩上方,火光若隐若现。
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转过一小片灌木,司徒临风悄声说道:“你们看,长在石头下方的低矮植物就是隐修草。”
项尚非探起脑袋,好奇地望去,那儿确实是一片郁郁葱葱,隐修草长得很矮,叶子浓绿色,呈极细小的椭圆形,密密麻麻排列在叶脉两侧。
司徒临风深吸一口气,赞叹道:“看来今天我们运气很不错,目测那儿的隐修草应该不少于二十株。”
“这么多,那我们岂不是发了。”光腚眼冒金光,兴奋不已,却遭来项尚非的狠狠一瞪。
司徒临风摆摆手,仰头往那枯树桩方向望去,他有些犹豫地说:“先别忙着高兴,一般来说,每一株隐修草总是会和相应数量的火萤相对应,之前我们在悬崖下面发现的隐修草只有两株,所以,这里大概会有多少火萤,应该不需要我说了吧。”
十倍,甚至更多!
光腚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他弱弱地说道:“师兄,我提个建议,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找找,最好找个只有一株隐修草的地方……”
“一株?给谁?”项尚非瞪了他一眼。
“那就三株好了,总比这二十多株草可能招来的大量火萤要好对付吧。”光腚撇撇嘴,不安地朝那枯树桩望了望,心说,好家伙,要真如司徒临风所言,那树桩内部应该已经密密麻麻地挤满火萤了吧。
光腚觉得自己的肝儿在颤。
项尚非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一直在暗暗琢磨通过什么方法去采那些隐修草。
“咱们来个声东击西怎么样?”他提议道,“光腚,你和司徒两人负责引开火萤,我趁机冲过去拔隐修草……”
一回头,看到光腚和司徒临风两人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只好摆摆手说:“要么咱们用火攻,一把火烧了那棵枯树桩,我就不信没了老巢,这帮火萤还会留在这里。”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司徒临风甩甩秀发,问,“项老弟,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任务,你觉得交给谁去会比较合适?”
项尚非将目光投向后面的光腚,既然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那就只能让修为最低的人上咯。
胖子深知他的意思,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才筑基期三阶,单个的火萤我勉强还能拍死几只,现在可是一大群火萤,再多给我几条命,我也不敢上。”
“儿子,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项大任突然心念道。
项尚非大喜过望,催道:“赶紧说来听听,什么法子都行,反正我只要拿到那几根破草。”
“那枯树桩似乎只有上头一个出口,如果能够将防御禁制布在树桩顶上,堵住那个出口,就能把所有的火萤都困在里面出不来,到时候隐修草不就手到擒来了嘛。”项大任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察看过周围能用来布禁制的东西,发现有一样东西正好合适,你低头看看,就在你脚边上。”
切,竟然还就地取材,真够环保的。
项尚非低头一看,好家伙,脚边赫然躺着一块干枯剥落的树皮,他捡起瞄了一眼,信念一动:“老爹,你确信这玩意儿能有用?”
“那是当然,放心,儿子,我已经计算过这树皮的大小,与那枯树桩上头的出口面积相差无几,只要你有把握能够将布好禁制的树皮不偏不倚地遮挡到那个出口处,就绝对能将火萤封在里面。”项大任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最终结尾的时候还不忘加上一句,“怎么样,儿子,你老爹我的想法够大胆吧?”
将树皮不偏不倚地遮挡那个出口!
我靠,光是听着这个想法就觉得技术含量极高,不仅要考虑高度、速度,还得参考当时的风速,就算是换成NBA那些远投手来干这活,也不一定能将这破树皮扔到准确的位置。
拜托,这可是一张毫无规则的树皮,老爹,不是篮球!
这时,司徒临风竟然顺手将那树皮抓了过去,他猫起腰,眯着眼睛,朝那树桩瞄了瞄。
“哥儿们,你该不会也想用这玩意儿去堵那棵大木桩吧?”项尚非调侃道。
谁知司徒临风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反问:“项老弟,难道你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这,能扔得准倒是可行,就怕……”
司徒临风麻利地修理起那树皮的边缘,使得树皮边缘更加圆润:“没有就怕这回事,老弟,不瞒你说,老哥我可是筑基期九阶的高手,扔这玩意儿,我可是有专长的。”
项尚非大喜道:“兄弟,你有这等特长怎么就不早说呢,哎哟,你可真是个福星啊。”
心念处,项大任质疑道:“儿子,你信这个家伙?”
项尚非随口回道:“有什么不信的,人家可是筑基期九阶。”
“……”
虽然不知道连续画上几个相同的防御禁制会不会有叠加效应,但是项尚非还是根据老爹在暗中的指示,沾着用树叶拧出的绿色汁液,在那树皮上画上了四个防御禁制符纹,这次他并没有选择用水来画,是怕火萤发出的热量会瞬间就将水分蒸发掉,那样禁制符文也就失去了效果。
而这些绿色的汁液,能够保持稍久一些的时间,但又不会像某些颜料一样,长久地无法褪去,毕竟树皮上长久的留下几个禁制,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吹了吹稍显湿润的汁液,将树皮递给司徒临风,叮嘱道:“小心别蹭掉了上面的纹路,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当然,一会儿你扔的时候,也要保持准头,我相信你能行的。”
司徒临风扬起下巴,意气奋发,他示意项尚非和光腚两人往后躲远一点,他准备要发挥了。
“大师兄,这家伙能行吗?”和项大任一样,光腚似乎也觉得这家伙不太靠谱,心里也有些担忧。
说实话,要让项尚非相信那个脑子被门夹过的司徒临风,还不如让他去相信猪能上树,但是现在除了相信对方,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暗暗地集中精力,气沉丹田,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能量源此刻正在轻微波动。
司徒临风半蹲着身子,右手像握铁饼一样握着那个被布下了防御禁制的树皮,稍稍扭了扭腰,迅即如风一般转了个身,手上的树皮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呼啸着朝那枯树桩飞去。
方向准确,弧度完美,力道恰到好处。
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朝目标飞翔而去的树皮,仿佛那就是所有人的希望,只要那树皮能够准确地落入枯树桩的窟窿,那些火萤便再也没法伤害他们。
可是……
飞至至高点的树皮突然一晃,一头扎了下去。
“我靠,有横风。”项尚非大叫道。
司徒临风也是跳脚道:“哇,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太可惜了。”
项尚非一愣,上去问道:“司徒,你刚才说自己丢这玩意儿是有特长的,可我怎么看你好像是在耍我们。”
司徒急忙讨饶道:“别别别,老弟,你也看到了,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完美发挥。”
我靠,这家伙哪有什么特长,分明就是装腔作势,乱唬人的主。
太坑人了。
这时。
只听“咚”一声沉闷之声从远处传来。
丢出去的树皮改变了路径没能掉进窟窿,却还是重重地撞到了树桩上。
一直注视着树皮行踪的光腚突然大呼大叫起来:“大师兄,火萤出来了!哎呀妈呀,好多火萤啊!大家快跑啊!”
项尚非条件反射般地扭过头去,发现密密麻麻的火萤拖着火焰般的尾巴,从那枯树桩中汹涌而出,铺天盖地的朝自己席卷而来,这些小虫子所过之地,空气都波动起来,一股强烈的热浪扑面而至。
司徒临风傻站在那儿,已经被如此规模宏大的火萤群给吓傻了,他呆呆地喃喃道:“这不怪我,这可真不能怪我。”
眼见火萤分分钟就到眼前,项尚非也来不及考虑,他忽觉能量源猛烈波动,一股浑厚的力量由小腹处瞬间渗透至全身各处经络,他的双手似乎一下子有了柔性,随着身边那溪水不自觉地摆动起来。
这是……
没来得及细想,一群火萤已经直扑而来。
项尚非心念一动,双手直觉般地往上猛然一抬,“轰”的一声,只见身前那平静流淌的溪水竟然陡然暴涨,便得暴戾不堪,眨眼之间,一张巨大的流动水幕突然升起,足足有五人多高,洒着水花挡在了项尚非和来袭的火萤群之间。
那些来势汹汹的火萤显然也并未预料中途会突然出现这种奇异的事情,一群一群的根本来不及刹车,纷纷迎头撞向了那张晶莹剔透的巨型水幕,只见那些火萤一遇上水幕,瞬间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湮灭。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一大群的火萤便葬身在了这张巨大的水幕之下。
剩下的火萤见同伴顷刻烟消云散,不敢再进攻,拖着尾巴钻回老巢。
项尚非见威胁暂时退去,双手一收,水幕哗啦啦一通响,重新又钻入了溪流之中,那暴戾的水流竟又静静流淌而去。
溪水边,那几株隐修草被水珠溅湿,显得更加俏丽动人。
光腚张着鸡蛋大的嘴巴,呆呆地竖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被来袭的火萤给吓的呢,还是被项尚非那惊人的表现所震惊。
司徒临风倒是见多识广,他冲上来一把拥住项尚非,问道:“老弟,刚才你是与水之属性产生共鸣了吗?”
项尚非自己也深深地沉浸在刚才的意外发挥之中,那惊为天人的表现,真的出自于自己这双普通的手吗?太不可思议了,就像变戏法似的。嘿,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咦,对面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兄弟,你是水性法则掌控者吗?喂,兄弟,你在听我说话吗?”司徒临风不停地在项尚非的眼前晃着大手,但是项尚非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惊住了。
他有些目瞪口呆,惊恐地抬抬手,哆哆嗦嗦地说:“那,那,那……那是什么东西?!”
(知府科普:项尚非与圈戒中的老爹以心念相通,同时,圈戒中的项大任可单向读取儿子心中所思所想,项尚非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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