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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易道:“大人身手了得,草民不是对手。”
宋飞上前道:“不必拘礼,尔等为何落为草寇。”
“说来话长,请大人到寨中一叙。”
宋飞跟着吴易等人前往百家寨,入寨的山路盘旋崎岖,马车无法进入,停在山林中,周坦命人好生照料。
山林的一侧是一片断崖,断崖的边上人工凿出一条小道,顺着小道走上一会,眼前一片开阔平坦之地,四面山峰高耸,喽啰把家眷都搬上了山,住在山寨中,男女老幼不计其数。
平地当中搭起一座大厅,众人入内分主宾落座。
吴易邀宋飞坐到当中主人之位,宋飞推迟,吴易双膝跪地,众人皆跪地膜拜。
宋飞看着众人,皆是贫苦百姓,为了生计才上山落草,如今不拯救这群百姓脱离火海,枉费一腔热血。
“快快起身!”宋飞将众人搀起。
“大人,我等也不愿落得草寇,无奈那风清县县令龚正盘剥百姓,没了生计,实属被逼。”
吴易一番话发自肺腑。
吴易看宋飞绝非一般官家,必是京城派来上差,才会想法设法对宋飞哭诉,希望宋飞能为一方百姓做主,但是宋飞要是一般小官,还和龚正有点瓜葛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心中不免有些犹豫。
宋飞看出吴易的疑惑,说道:“众人不必惧怕,如果要是那龚正作奸犯科,定会受到惩罚。”
又从包袱中取出文书,周坦接过一看,乃是当今状元,虽派往上梁县就职,官至三品。
吴易众人如获救命稻草,又是一番叩拜。
宋飞道:“你且将龚正一番恶行道来,自会还百姓一个公道。”
朝廷来了一位大官,引的寨中喽啰聚集到大厅外面观看,吴易将宋飞扶到主位坐下,慢慢述说着龚正的恶行。
本来风清县百姓生活还算勉强,地里的收成交完赋税,刚好自给自足,三年前,灾荒连连,已有数月未见雨水,蝗虫泛滥,饿殍满地。
刚好龚正上任风清县县令,原以为来了一位清正廉洁的父母官,谁知道龚正上任后不是带领百姓克服灾难,而是将赋税增加三成,老百姓吃的东西都没了,更没有东西交税,只能背井离乡,不愿走的还在苟且残喘。
周坦一门就惨遭毒害,不仅家破人亡,连祖上留下的宅子也让龚正霸占了去。
民斗不过官,只能逃,逃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幸好有这虎头山,老百姓进入山林,开始靠打些猎物维持生计,时间久了,山上的野物打完了,只好打劫过往的客商,众人这是吓唬过往客商,带客商走远,才捡起财物,并无伤人之心。
客商报官,官府派兵围剿,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作罢,还派人来议和,让兄弟们截得财物要分他一半,如不答应,就派兵放火烧山,为了百姓周全不得不委曲求全。
为了能平安度日,吴某不才,坐得第一把交椅,承蒙兄弟抬举,但也只能如此窝在寨中,每每看到百姓受苦,真想带着兄弟们下山冲入城内杀了龚正这个狗官。
宋飞起身,走到厅门,多厅外众人道:“百姓受苦了,本官已查明龚正罪行累累,择日定会讨伐,还百姓公道,扬我国威。”
百姓听后,高声乐赞,纷纷跪地,口呼“青天大老爷”。
寨中夜晚甚是清冷,宋飞修书一封,将龚正罪行一一呈现,命李觉快马加鞭赶赴京城。心中思索如何扳倒龚正。
天色明亮,宋飞步入厅堂,邀吴易周坦议事。
宋飞道:“如何扳倒龚正,不知二位有何计策。”
吴易乃屠户出生,生的一身蛮肉,没什么好的想法,周坦说道:“大人,何不将寨中青壮集结,冲到县衙,杀了龚正岂不成事。”
“要是带领寨中百姓攻打县衙,此计乃是下下策,百姓已是老弱病残,加上未曾吃过饱饭,哪里能和官兵衙役相比。”宋飞不会用老百姓的生命去做赌注。
周坦的计策没被采用,不在搭话,见二人没什么好的办法,宋飞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二人随我进城,混入县衙,将龚正制服,让他把自己的罪行一一写出,签字画押,待京城探马回报,就可将他治罪。”
两人听了计策,心中暗暗叫好,早见识了宋飞的身手,制服龚正十拿九稳。
宋飞又叮嘱道:“此事要把好口风,要是让龚正有了戒备,那就不好办了。”
吴易周坦不住点头,吴易有些性急,道:“不知大人何时动身?”
“你且安稳,到时会告与你知。”
接下几日,宋飞携红香观赏风景,百家寨四面的峭壁高耸入云,向上望去,天空成了四角。
吴易有些着急,生怕宋飞耽误时机,待龚正得知消息,还不派兵扫荡了寨子,也不还要去问。
宋飞看时日差不多,李觉应该折回,傍晚时分,带领吴易周坦乔装改扮潜入城内。
白天的风清县已是萧条败落,到了夜晚更是寂寥,路上见不到行人,两边商户早早关门打烊。
宋飞摸索走到县衙后门,已经从里面栓上,此时已是二更天,下人也早早歇息。
好在院墙不算高,宋飞命二人在后门等候,卯足力气,纵身一跃,进入院子,无半点声响发出,看的二人目瞪口呆。
宋飞哪来门栓,放二人进来,走到龚正卧房,里面可见灯光微亮,龚正还未就寝,三人在窗外探听,过了片刻,屋内想起鼾声,似已熟睡。
吴易抽出短刀,挑开卧房门栓,轻手轻脚进入,走向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刀抵到龚正脖子上,床上之人并未发出声音。
周坦点亮油灯,照进一看,根本就是一副生面孔,哪里有龚正的影子。
宋飞心道:不好,中计了,正欲夺门而出,门外亮起几十火把,将后院照的通红明亮。
“早就知道你会对我不利,还好我早就防备,既然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龚正在院外哈哈笑道。
吴易周坦看大势已去,要么出去投降受死,要么杀将出去,拼个你死我活。
宋飞想了想,推开门进入院内,让龚正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你怎会出现在此?”
吴易周坦陆续走出,令龚正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混到一起去了,龚正的罪行只有吴易最清楚,为了保全自己,几次三番邀请吴易到宅中一叙,吴易都没有答应,龚正夜不能寐,生怕龚正行刺自己,每夜睡觉都要更换房间,为了除掉吴易这个累赘,龚正是煞费苦心,眼前的宋飞让他彻底乱了方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起送他们去西天。
“今日就让全城百姓看看,私闯县衙的下场,上,宰了他们。”
衙役得到命令,手持佩刀将三人团团围住,杀了过来,宋飞三人背靠一团,吴易周坦心道今日莫非命丧于此。
肖成看衙役不敢动手,为了显示捕头的带头作用,先举刀砍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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